在混沌未明的主神空間中時空蕩起了一道道漣漪,這些漣漪向著四周擴散而去,一層又一層,起伏不定,讓整片空間都微微震顫起來。
在經過時間和空間的轉換後,玄淵穿越到了任務世界獸神大陸上,瞬間附身到了羅德身上,並且獲得了羅德的全部記憶,對於他這些年來所經歷的事情,都有了一定的瞭解和認識。
至於這個故事的主線劇情,玄淵並沒有去翻看,因爲這次的任務是爭霸天下,就算不知道劇情也無所謂,因爲無論是要成爲這片大陸上實力最強的獸人,還是將獅虎部落發展爲大陸上最強大的部落,只需要實力夠強、拳頭夠硬就足夠。
玄淵附身到羅德身上的時候,正是羅德要舉辦成人禮的時候,等他進行完成人禮,就必須帶上行囊離開部落四處歷練,等獲得了一定的成就,比如殺死了某種強大的野獸後才能返回部落。
這是獸神大陸上的鐵律,每一個雄性都要遵守,都要經歷這一遭,只有在成年禮後離開部落去四處冒險歷練,並且取得成功回來,那才能夠算是部落裡真正的戰士。
羅德在成人禮後離開了獅虎部落去叢林和森林中歷練,只是他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他死在了歷練冒險的路途上。
玄淵此時正身處於一個破舊的木棚子裡。棚子是用一種顏色枯黃的木材搭建而成的,這種木材散發著一種微帶苦味的味道,並不好聞,而且玄淵也沒有見過這種樹木,似乎是獸神大陸獨有的樹種。
木棚子搭建得非常簡陋,木材並沒有好好刨製成板子,只是隨意使用,而且間縫隙很大,只是棚子上用一些縫製在一起的毛皮遮蓋著,以此來擋住呼嘯的風霜。
這處破舊的木棚子就是羅德的住所,他生來就是孤兒,父親在部落一次狩獵中去世,母親在生他的時候難產去世。他因爲身體弱成不能夠變成獸形,在獅虎部落中一直備受歧視,所以居住的木棚子條件纔會這麼差,而且位置非常偏遠,幾乎是在部落的邊緣。
如果不是他的父親曾經是部落的戰士,而且死在部落的狩獵中,他早就不會被部落容忍留在部落裡了,而是會被趕回去。
此時獸神大陸上依舊處於蠻荒年代,所奉行的依舊是叢林法則,像羅德這樣的弱者是得不到尊重的,他沒有被趕走還是因爲父親留下的恩德,但是成人禮這樣的規矩,任何人都不得違抗的,所以成人禮過後羅德必須要離開部落。
翻看了一下羅德的記憶,玄淵發現在羅德成人禮這一日竟然還發生了不少事情,這讓他不由微微揚起脣角,露出一抹饒有興致來。
獅虎部落,顧名思義,就是由獅子獸人和老虎獸人這兩種獸人爲主要成員的部落。玄淵倒是有些不理解,獅子和老虎爲什麼能混居。
雖然玄淵去過現代社會,但他肯定沒有逛過動物園,畢竟修真界什麼樣的異獸妖族沒見過,不至於跑去看普通動物。
但如果他對動物園有所瞭解,就會知道獅子和老虎混居,是能夠誕生出獅虎獸這樣的生命的,也就是說獅子和老虎同爲貓科動物,互相結合後是可能誕下後裔的,這正是能混居的原因所在。
獅虎部落這一次成年的雄性並不是只有羅德一個,還有其他幾個雄性獸人,一共是三個老虎獸人和兩個獅子獸人,他們的原型都非常英武健壯,是獅虎部落年輕獸人中的佼佼者。
玄淵附身到羅的身上不久後,就發現距離舉行成年禮的時間不多了,檢查了一番,發現身上穿的獸皮衣服還算可以見人沒有衣不蔽體,玄淵就掀開了掛在門口的皮毛簾子,走出了這個破舊的木棚子。
獅虎部落爲即將成年的雄性獸人們舉行成年禮的地方是部落中央的空地,此時部落的族長已經穿戴好了自己最好的一身獸皮長袍站在了空地上,等著舉行成年禮的時間到來。
雄性獸人的成人禮是每一個部落每年一次的盛事,獅虎部落除了負責打獵的狩獵隊和負責警惕放風的斥候,其他無事的族人們幾乎全都涌到了空地上來參加這一場盛宴。
另外五個要參加成人禮的雄性獸人,早已經在空地上了許久了,他們正在族人中和他們談笑風生,每一個都是人羣中的焦點,風光極了,因爲等他們歷練回來,很可能就是部落新的戰士了。
對於一個部落來說,關乎著繁衍和傳承的雌性和亞雌是很重要,但是守衛部落的力量更加重要,而且因爲獸神大陸上的世界觀偏向於叢林法則,所以一切都是赤裸裸的弱者依附強者,雌性和亞雌其實都是依附雄性獸人而活。
“看,是羅德那個怪傢伙來了。獸神在上,這可是我唯一一個見過的沒辦法化作獸形的雄性獸人。”
“真沒用,連獸形都沒辦法轉換的人,爲什麼還不把他趕出去?這樣弱小的人留在部落裡,簡直就是丟人。”
“他真是雄性獸人的恥辱獸人,居然不能轉化爲獸形,這簡直是畸形的存在,像他這樣的,怎麼給人安全感?肯定不會有雌性和亞雌看上他。”
玄淵從羅德居住的那個破舊的木棚子走到部落中央的空地上時,幾個眼睛很尖的部落族人就發現了他的靠近,不由這些私語起來,開始討論有關於羅德的事情,眉宇間帶著幾分不屑、幾分嫌惡和鄙視。
對於這些獸人們別樣的目光和幾乎稱得上是光明正大的議論,玄淵淡然以對,目光極是淡漠平靜。這麼多年以來,羅德在部落所迎接的都是這樣的對待,對於這些族人們,他其實並沒有太多感情。
羅德想要成爲獅虎部落的族長不錯,想要把獅虎部落發展爲大陸上最強大的部落也不錯,但這不代表他是要帶著這些曾經輕蔑鄙視他的人走向強大。
成爲獅虎部落的族長後,再將獅虎部落中原本的族人都驅趕走,只保留獅虎部落的名字,將部落的名字和羅德的名字傳遍整個獸人大陸,纔是他的願望。
獸人們感情簡單,討厭那就是一輩子的討厭。羅德並沒有打算優待這些與他相處了十幾年的族人們,不殺死他們,已經是他看在部落沒有驅趕他離開的份上最後的仁慈。
“成人禮開始!即將成年的獸人到高臺上來。”玄淵來的已經有些晚了,他走到空地沒一會兒後,穿著獸皮長袍打扮得格外威嚴肅穆的族長就一震手中的木頭權杖,沉聲說道。
其他五個雄性獸人立刻從人羣中走了出來,不再和族人們誇誇其談而是忙不迭的踏上了空地中央用石頭壘成的臺子,這座石臺就是獅虎部落的祭祀點,不管是每年的成人禮還是祭祀供奉獸神的活動,都在這座石臺之上。
“嗯?”玄淵腳步緩慢、從容平靜的朝著石臺走了過去,原本眼中還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神色,在靠近石臺,後,他微一挑眉,眸中掠過一抹些微的驚訝。
這縷驚訝稍縱即逝,變成了瞭然和興味,玄淵長眉輕挑,露出幾分似笑非笑之色,之前沒注意還沒有發現,此時玄淵靠近了這座祭祀用的石臺,倒是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這祭臺上獸神雕像上竟然有一絲縷神之靈光依附著,這代表著什麼,經歷過西幻世界的玄淵心知肚明,獸人們所信奉的獸神是真的存在,而且祂並沒有隕落,否則也不會有一縷靈光依附在雕像上了。
不過,從羅德的記憶中來看,獸神已經有數千年沒有降下神蹟,只怕祂就是沒有隕落,也已經陷入沉睡之中了,如此纔會無力庇護祂的子民們。
“呵呵,這不是羅德嗎?這一次成人禮,就你那小胳膊小腿,可別沒成功狩獵到獵物,反而死在外面了。”一個金髮碧眼的高大年輕人看到玄淵走上高臺,忍不住大肆嘲笑起來。
他五官深刻英俊,渾身洋溢著野蠻肆意的氣息,他大笑道:“羅德,像你這樣沒有辦法變化成獸形的獸人,只要感離開安全的部落就會死無葬身之地的,你,也不必亞雌或者雌性強健多少,真是丟人啊哈哈哈哈哈。”
這個金髮碧眼的年輕人率先嘲笑後,其他四個人也帶著幾分嘲笑和鄙視的看了過來,獸人奉行叢林法則,弱是原罪,對羅德這種弱者,他們都非常不屑。
玄淵瞇了瞇眼睛,眸中掠過一分冷然的冰涼,獸人和妖族並不是同一種存在,玄淵如今看著這些獸人,並不能看出他們的原型是什麼,這與化形的妖族不一樣。
對於五人的嘲笑,玄淵眼神清冷,微帶凜冽 ,他擡起右手,並指成劍——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在玄淵右手輕輕劃下之前,他露出一絲似笑非笑涼薄笑意,暫緩了動手的打算,停下了動作。
五塊好肉,就這麼在這裡宰殺了,怕是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