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淵的話讓衆(zhòng)人心中一涼,皆是有些驚懼和惶恐,甚至一個個顧不得身上的疲累,直接或是半坐、或是爬了起來,目光驚疑的看向了玄淵。
他們迎上的是玄淵肯定的目光,這讓衆(zhòng)人變得有些頹然,如果說玄淵說的是真的,那麼他們現(xiàn)在的情況真的說不上好,因爲根據(jù)玄淵所說,他們似乎只有中元節(jié)這一夜過完之前走出這個校園才能回到現(xiàn)實的世界。
如果在中元節(jié)這一晚,他們沒有辦法離開這座校園的話,那麼他們就要等下一年的中元節(jié)才能出去,這種情況他們完全沒有辦法接受。
畢竟參加試膽大會的他們根本就沒有帶多少東西到這座校園來,他們沒有足夠的食物,這怎麼活下去,只怕不等到下一年的中元節(jié),他們就會活生生餓死在這裡了。
難道說,他們要因爲這種不甘而變成餓死鬼徘徊在這座校園中嗎?餓死鬼什麼的,好像有點慘啊。
“我們在校門口集合的時間是晚上七點,剛纔和那個長跑鬼進行一萬米長跑比賽,已經(jīng)是花了不少時間了。”馮亞梅抹了把汗水,微帶哭腔,“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馮亞梅哭訴的事情其他幾人也是心裡明白,當下一個個臉色煞白,此時對於非要跟他們比賽一萬米的長跑鬼,幾人也忍不住有些怨懟,光在他一個身上就浪費了將近一個小時啊!此時距離中元節(jié)結束,應該只剩下不到四個小時了。
“欸?”蘇萌萌本來想打開手機看一下時間的,然後發(fā)現(xiàn)手機上的時間竟然還只是七點半,但這怎麼可能呢?這不對勁啊。
他們進入校園後先是在梧桐大道那裡聽女孩講以前的事情花了不少時間,後來又是跟那個長跑鬼進行了一萬米長跑的比賽,一下萬米跑下來怎麼也要半個多小時吧,尤其是陸小柒、蘇萌萌和馮亞梅這樣的運動廢柴,速度更慢花費的時間更多。
“怎麼才七點半?難道是我們的手機出了問題?”幾人都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不由面面相覷,帶著幾分驚疑不定。
不過沒有浪費太多時間,還是讓他們很高興的,雖然說只剩下四個半小時的時間,但是也許他們接下來碰到的鬼沒有那個長跑鬼那麼奇葩,非要他們跑一萬米呢。
玄淵似笑非笑的移開了目光,沒有告訴他們,這是因爲那個長跑鬼在他們進行一萬米比賽時將時間停滯了,雖然他們是真的辛辛苦苦的跑了一萬米,但是實際上時間只過去了一秒鐘。
這不是這個長跑鬼的獨特能力,而是這座校園中的規(guī)則,當他們與鬼魂進行什麼比賽筆試的時候,都不會浪費太多的時間。
否則,只要這十三個鬼魂中任何其中一個稍微惡毒一點,就足夠把時間拖到中元節(jié)之後了,而他們將永遠走不出去。
“我們去下一個地點吧,我們沒有時間再浪費了。”遲智抖著腿站了起來,即使雙腿痠痛的恨不得躺下休息,但想要離開的渴望和求生的慾望讓他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玄淵轉身負手而立,在銀白淒冷的月光之下,他此時顯得格外的冷情和淡漠,目光幽暗深沉,彷彿蘊著幾許令人心驚的眸光。
陸小柒發(fā)現(xiàn)了玄淵眼眸中凝著的那一分清冷和淡漠,直覺的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不如上前一步,拉拉他的衣角,小聲問道:“宿主,你是知道什麼嗎?”
陸小柒也是看過劇情的,但是劇情中對於婁紹鈞七個人最後的死亡描述得非常簡略,在他們艱難的獲得了離開這座校園的資格後,在原路返回的路上,他們突然就直接死了,根本沒有交代任何原因和理由。
此時也不僅僅是劇情中沒有明確的交代他們死亡經(jīng)歷和原因的這一個問題,在原本的劇情中,是因爲有婁紹鈞的聰明機智,帶領著其他六個人順利的通過了一個個考驗。
可現(xiàn)在婁紹軍被宿主給代替了,陸小柒很懷疑宿主還會不會向婁紹鈞那樣出力幫忙,萬一宿主嫌太麻煩放生蘇萌萌等人,放任他們去死該怎麼辦?
畢竟宿主接下的任務只是讓婁紹鈞活下去而已,其他人的性命可不在宿主的關心範圍之內,以陸小柒對玄淵的瞭解,她覺得很大概率宿主會懶得出手。
微微勾脣,玄淵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來,微挑清逸如遠山的黛眉,他眼中一片清冽澄澈的孤寒和寒冽,顯得十分淡然:“現(xiàn)在說這個沒有意義,所以你不必問。”
如果連最前面的幾關也過不去,就不要去想最後一個大boss該怎麼處理了。
豎起食指抵在脣上,玄淵垂下眼眸,眼中似是掠過一絲興味的笑意,輕聲道:“噓,不要問我知道什麼,全心全意的享受接下來的經(jīng)歷吧。”
陸小柒:…………宿主你確定我們是在享受而不是在受罪?這他媽的什麼經(jīng)歷你還用享受這個詞來描述!
“下個目的地是琴房。”最後依舊是由對這個校園的十三個靈異傳說作出了詳細調查的蘇萌萌提出他們下一個探險的地點,“音樂教室的琴房距離操場不遠,有一整棟獨立的教學樓。”
虞山一中是私立高中,除了正常的全日制學生,還會招收特長生,音樂特長生和美術特長生是最常見的兩種的藝術生,虞山一中也有專門兩座教學樓爲這些藝術生作爲平時練習的地方。
因爲都知道時間寶貴,衆(zhòng)人雖然都非常的疲憊,但還是咬著牙快步從操場往音樂教學樓趕去,不敢耽誤半點時間,如果他們真的被困在這個校園裡,只怕真要活生生餓死。
在路上遲智一邊走一邊問蘇萌萌:“副社長,你給我們介紹一下這個有關於音樂樓琴房的靈異故事吧,讓我們也知道一下具體內容。”
蘇萌萌有點微胖,此時一邊走一邊喘氣,她推了推黑框眼鏡:“那是發(fā)生在十二年前的事情,一個從小就學習鋼琴家境優(yōu)渥的學生,有一天晚上在學校裡練琴練到很晚,他那一天沒有回家,而是在琴房中自殺了。”
“因爲那一天正好是放假前,整個高一高二高三都放假了,學校裡沒有人留下來。一直到假期結束,有學生到琴房練琴,才發(fā)現(xiàn)他在琴房裡自殺了,而當時他的屍體已經(jīng)在琴房中曝屍許久。”
擦了擦額角的汗,蘇萌萌的語氣變得低沉陰深起來:“自那個學生在那間琴房中自殺後,那間琴房就被永久封閉了。”
“但在那之後,偶爾有晚上練琴留到很晚的學生,在經(jīng)過那間琴房時,都會聽到從裡面?zhèn)鱽磬须s錯亂的鋼琴聲,琴聲亂雜吵鬧,像是在發(fā)泄著什麼。但衆(zhòng)所周知,那間琴房早已經(jīng)封得嚴嚴實實,裡面根本就是空無一人的。”
陸小柒聽得心裡一陣陣發(fā)毛,不停的打著寒顫,雙手環(huán)著自己的臂膀,整個人慫的像一隻鵪鶉一樣:“他,他爲什麼要自殺呀?他死後還在琴房裡不停的彈鋼琴,難道他的執(zhí)念跟鋼琴有關嗎?”
馮亞梅也點了點頭,聲音發(fā)抖的表達出了自己的疑問:“看他死後還不斷在琴房彈鋼琴,他應該是很喜歡鋼琴吧,既然如此他爲什麼要自殺呢?難道是受到了什麼挫折,或者其實根本就不是什麼自殺,而是被……謀殺的?”
馮亞美不是純粹的靈異愛好者,她最多算得上是喜歡看鬼片,這些套路和都是她根據(jù)鬼片的劇情發(fā)散想到的。
遲智歪頭想了想,詢問般的看向了孟陽波和嚴興平:“你們還記不記得陳家的那個哥哥?小時候我們一起在別墅間的花園裡玩的時候,偶爾會聽到從陳家的別墅中傳來爭吵聲,他們家好像很有矛盾似的。”
蘇萌萌幾人見遲智三個人竟然對十二年前自殺在琴房的那個人有所瞭解,不由都紛紛看了過去,目光微帶希冀,希望能知道更多內幕,如此才能更好的取得這個鬼魂的同意。
臉色陰鬱的孟陽波低著頭努力想了想,最後纔不怎麼確定的說道:“我好想聽我媽媽說過他們家的閒話,陳家本來就是書香世家,陳文彬——”
“好像是這個名字吧,他父母都是很有才華的音樂人,所以才從小要求他們的兒子學習鋼琴,希望陳文彬在音樂上有所建樹,但是陳文彬自己好像不喜歡的樣子。”
嚴興平言簡意賅的說道:“我聽說過這個事情,當初鬧得很大,據(jù)說陳文彬五音不全,學鋼琴很勉強,但家裡強逼著他學。”
幾人都不由露出了你他媽逗我的表情:五音不全也能夠學鋼琴,這是在逗他們吧?這又是什麼奇葩的鬼魂啊!
“所以……他自殺的原因是因爲不想繼續(xù)學鋼琴下去了?”陸小柒眨了眨杏眸,猜測著說道,“那,那他的執(zhí)念會是什麼?”
“是什麼,等我們見到他後應該就知道了,不過想來,應該是和鋼琴有關係。”蘇萌萌推了推眼鏡,他們已經(jīng)站到了音樂教學樓的樓下,仰頭看著這座明顯染上了時間痕跡的教學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