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低廉的價格從0617那邊換取來了大量硬通貨的金銀和品相上乘的珠寶玉石後,玄淵有點頭疼該怎麼順理成章、不引人懷疑的將這些東西拿出來。
這一次0617是真的靠譜了不少,換來的金銀不僅數量多,而且沒有明顯的標識,完全能直接用出去,而且從玄淵的角度來說,對他無用的一千積分能換取現在用得上的東西,是非常值得的事情了。
就是不知道,這麼小的生意,0617抽成到底能賺多少。
說起來還真是有點心疼系統,辛辛苦苦陪著宿主經歷一個世界,最後所能得到的積分卻只有宿主的十分之一,瞧0617窮的,這麼小的生意也做,就爲了賺積分。
0617纔不覺得生意小,蚊子再小是肉啊,況且玄淵一向對它大方,掠奪而來的主角氣運也沒吝嗇,全給0617升級去了,不用騰出積分升級,0617可不就使勁的攢積分等著換取身體。
它就是有點遺憾可惜,自己的手氣還是不太好,至今就抽到一箇中級世界,要不是那一世玄淵作爲寧雲澤收集到了不少上等的武功秘籍並且“送”給0617了,它肯定會更加遺憾苦逼的。
“殿下,您真要這麼做嗎?卿蕪將軍已經不是鳳元國之人了,您暗中幫助他……怕是有些不妥吧?若是被旁人揭露出來,殿下該如何自處?”書房中,身著謀士長衫的女謀士蹙眉勸說道。
端坐於書桌後的鳳傾雲一直保持沉默,此時方纔低聲道:“我知道。”她知道卿蕪已非鳳元國之人,知道他於六月飛雪之下當衆叛國。但是,至今爲止,她還是不覺得卿蕪做錯了。
她還記得與卿蕪相識時他提及提高男子地位,讓男子不因爲身份而受到女子歧視、被瞧不起時那雙明亮而璀璨的眼眸,那雙眼中的意志和決心是如此震撼人心,讓她至今銘記不能忘記。
相助卿蕪,不僅僅是因爲鳳傾雲曾與他是朋友,也不是因爲她那一絲飄渺難言的情義幽幽的纏在他身上,只不過是因爲,她也是真切的認同卿蕪的理念,也想要做出一些事情來讓這個世界有所改變。
既然她如今有這個地位和能力,爲什麼要吝惜於行動呢?
少女時代時看到古代男尊女卑的記錄時,總是幻想著能穿越過去改變這一切,想要讓男子知道女子並不比他們差。
難道說,因爲她如今穿越的是女尊男卑的世界,女子的地位反倒遠遠超出男子,她就要沾沾自喜於女子的地位、自身的權勢而接受這樣的現實和世界嗎?她就要被這個女尊男卑的世界同化嗎?
鳳傾雲不想這樣,所以哪怕知道她所爲之事有違她如今的身份,但她卻也不願意違逆自己心中真正的心意。
所以她長嘆一口氣,閉了閉眼低聲道:“只此一次,卿蕪離開鳳元國時,什麼也沒帶,金銀之物他或許還能想辦法弄到手,但軍隊制式鎧甲和兵器,除非他劫掠兩國,否則難以獲得。”
而以卿蕪目前的情況,正是要積累實力之時,不管他是心存高義不願劫掠,又或者需要隱姓埋名、低調行事,總之他是不可能有什麼手段得到鎧甲和兵器的。
“兩千人的鎧甲和兵器,分批偷偷送出邊境吧,這是我所能拿出來的極限了。只希望能幫他將前路鋪平一些……我也很期待,男女平等的世界。”鳳傾雲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
既然她已經做出了決定,她的謀士自然不會再說什麼,沉默著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鳳傾雲的決定,會爲她暗中將此事辦妥。
只要她還要忠心於鳳傾雲,就不會將此事泄露出去,畢竟此事曝光,對玄淵是不痛不癢,但對鳳傾雲可是致命打擊。
誰讓現在玄淵已經脫離了鳳元國,無事一身輕呢?想要問責怪罪他,先將他所在的山坳攻佔下來再說吧,否則一切事情休提。
“宿主,我們這是要走種田模式、經營打怪嗎?”在玄淵提著長劍,離開了山間駐地打算深入林間尋找年份久遠的藥材時,0617有些無語又有點鬱悶的聲音突然想起。
賺錢、囤積物資、增加居民,這不就是經營模式嗎?
0617真是服了宿主了,這麼高大上的穿越世界、完成旁人執念心願的事情,硬生生被他弄成了經營農家樂。
玄淵身著一身幹練的勁裝,身無長物僅僅帶著一柄長劍朝著古樹參天、茂密幽深的密林中行去。
以玄淵的身手自然不必擔心林間野獸,便是地形險惡他也能輕鬆應對,實在是最好的深入密林的人選。
玄淵打算尋找年份久遠的藥材,倒不全是爲了販賣,通過積分換取了大批金銀珠寶後,錢財他已是不缺,這些藥材正好用來製藥,囤積著以備不時之需。
不說即將到來的冬日會有多少生病重傷的流民前來投奔,便是日後發生戰爭,傷藥也是急缺的。
本來青宣等人是死也不肯讓玄淵一個人進入深林冒險的,他們本來的打算是另外遣人進山,再不然也要派一隊人跟著玄淵一起行動,以保證他的安全。
跟隨玄淵的三千多人心中都無比清楚,玄淵纔是他們聚集於一起奮鬥努力的核心。
他在,衆人就有努力的動力和決心,而一旦他離開了,即使這座山內的環境如世外桃源,也會在瞬間崩塌的,因爲他們失去了凝聚的核心、前進的方向。
在這種情況下,青宣等人對於玄淵的安全有多看重是可想而知的了,但在玄淵小小的露了一手後,以青宣爲首的衆人臉色變得木然無語,深刻認識到他們如果真的鐵了心派人跟著玄淵……
怕是隻會拖後腿啊!於是,他們也只能無奈、無能爲力的看著玄淵單人獨劍、背影蕭索的孤身進入了幽深繁密,如同陰影魔窟的深林(青宣等人腦補)。
“有什麼問題嗎?”玄淵腳尖輕輕點地,已然躍上了高大樹木的樹梢,直接以樹梢的承託力託著他在樹木間輕躍挪移,身影瀟灑從容,不羈隨意,雖然是在樹梢間跳躍行走,但卻如履平地,極是輕鬆寫意。
0617支支吾吾了半響,才終於小聲咕噥道:“明明宿主你可以輕鬆簡單的解決,爲什麼要走經營流浪費時間啊?”幾個世界下來,0617算是知道了宿主的強大。
和許多要靠積分換取道具的宿主不同,它0617的宿主就算沒有主神、沒有系統,依舊無比強大,既然如此,爲什麼要浪費時間啊,0617在玄淵識海中打滾,比他還要焦急。
玄淵長眉一挑,腳下跳躍的動作的動作突兀停下。
他站在一株參天古樹的樹梢,身姿修長、脊背挺直,即使站在尖尖的樹梢,依舊如履平地,瀟灑隨意、輕鬆寫意。
立於古樹之巔,玄淵居高臨下的看著下方林海一片翠綠與枯黃相間的風景,當秋風拂過,層層疊疊的林海就像是起伏不停的大海一般,掀起了陣陣浪花和波瀾,碎片似的樹葉從樹梢落下,像是下了一場葉雨。
“你的意思是,我應該提著長劍,直接衝到金鑾寶殿將鳳元國女帝斬於劍下,然後掌握鳳元國至高無上的權力,推行男女平等的政策,讓男子不再受到壓迫,地位得到提高?”
玄淵一身玄衣,腰懸長劍,揹負雙手,脣角噙著一絲淡漠而平靜的笑意,似詢問又似嘲諷的說著,鳳眸中掠過幾分幽暗,玄淵意味不明的勾脣笑著,神情淡漠而平靜。
0617:“額……理論上來說,這樣成事的可能性好像還挺大的!”
“只殺了帝王,是不可能讓一個國家臣服的,鳳元國還有大臣,還有軍隊,她們難道會因爲我殺了女帝,就聽命於我嗎?”玄淵脣角的笑意變得譏諷起來,語氣輕慢的反問了一句。
0617:“好像不會誒……”(*  ̄︿ ̄)
“所以我應該繼續殺下去?反對我的、不願意聽命於我的,都統統殺掉——按你的意思,這是輕鬆簡單的解決方式呢,而我也確實有這個能力。”
“0617,你覺得我應該這麼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