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古雅的書店里,找著了一本古舊的書,卻被里面如令牌似的書簽所吸引,嘯言不由輕笑出聲:
“丫頭就喜歡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買回去送給她!”
明天就要飛往倫敦,今天買了禮物,到工地上再轉一圈,就可以去見佳人了!這小妮子說什么來著?以前的話作廢……是指“永遠是好哥哥”這句話嗎?視頻里,云箐含羞帶怯,一臉期盼,自己的心早已先飛往了倫敦!
這天的嘯言,心情格外的好,一直好著,到了工地,見到自己設計的樓宇越來越成規模,不由心生得意:
“花嘯言的人生很精彩!”
上天開了最大的玩笑,在花嘯言人生最得意的一天——下了魔咒,轟然間,一切的一切——都改變了!!
嘯言那日乘上施工電梯,巡視了一下已經封頂的最高層,對于施工進度頗為滿意及放心,于是再乘電梯下樓。
“哐——”
電梯突然停住了。
他按了按鈕,沒有反應,突然間,電梯急速下沉——自由落體似地急速下沉!!
他心生不妙,然而電梯墜入底層后,劇痛襲來,他頓時失去知覺,再醒來時,卻已在醫院。
“嘯言……”友道只是喊了一聲,卻有些哽咽了。
“哥,別……別擔心……”嘯言艱難道。
饒是如此勸慰,身體卻幾度徘徊在生死邊緣,數次脊椎大手術、肺部感染、高燒不斷……短短一個月,嘯言竟瘦了15斤!
嘯言早已得知自己下身癱瘓……他清醒著的時候,能夠看見自己房內的病友的情形,皆需家人或者看護抱著才能坐上輪椅……然而他幾乎沒有力氣和友道交流幾句,便陷入半昏迷中。
友道看著嘯言深陷的眼眶,幾度不顧男人的風度掉下淚來,這是他唯一的親人,哪怕要他用命來換,也心甘情愿!
嘯言在紐約布魯克林區租的房子到期,友道趕去收拾,回頭交給房東一個地址——若有郵件,還請幫忙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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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過——去——”深夜中,嘯言望著不遠處的一本書出神。
突然使力,緩緩坐起,欲起身走過去取書。
可這是什么破身體!竟移動不了半分!!
他一拳重擊上去,“咯吱”,他管不上這些,決定硬來,他用手撐過身體,將腿垂下床,然而一放了手,竟然往前沖去!
“咚……”
裴慧慌忙沖將進來,扶起了摔在地上,頭撞在相鄰的床欄桿上的嘯言。這次的后果是,頭破血流,外加右大腿骨骨折!
“出去,都出去!!”嘯言幾近咆哮!
友道拉過裴慧:
“讓他靜一靜!”
裴慧說:
“花先生,病人遲早是要面對的,他如此發作,甚至影響了其他病人休息,必須得制止!”
友道插不上話,只見裴慧冷靜道:
“花嘯言先生,我必須幫你換過床單才能走,因為你……”
嘯言臉色更加難堪,突然間,神情一黯,再不說話。任由裴慧幫他清理身下污物,換掉床單。
裴慧走后,友道艱澀道:
“嘯言,你只管放心療傷……”
嘯言眼神空洞,茫然問道:
“是否我再也不能站起?”
“你~~不要亂想,等你康復……”
“哥,是否我這輩子要靠輪椅為生?”
友道過了良久,方才應道:
“嗯——不過,嘯言——”
嘯言的聲音前所未有這般沉重過:
“讓我靜一下。”
三天,只是三天,嘯言接受了事實,承受住了這生命中最黑暗的時刻,終于挺過來了。
友道的臉色也終于有了些笑容,然而焦慮也是揮之不去:
“如風幾次打來電話了,我說你生病住院中……如風想要過來……”
嘯言略一沉吟:
“等我再好些,再具體跟他們說吧……”
“……好。我已經聘請了律師,這次賠償官司……”
“哥……”嘯言臉上閃現痛苦,“事情還未查清,況且是她的父母……”
友道聲音提高八度:
“尚家太不像話!竟然到處散播謠言,說這責任全應由你一力承擔!敢情說你自作自受!這個公道非得討回不可……”
“哥哥,不要……”
“嘯言!!我恨不得找人去廢了他們……”
“哥,我不希望……”
“嘯言,若我是為了存醫藥費呢?!!”
嘯言頹然倚在枕上,久久沒有說話。
是呀,以前做一個項目幾百萬美元,都用來擴大再生產了,根本沒有什么流動資金,現在出了這事,他和哥哥共同擁有的建筑事務所被勒令停業,自己也算了,卻還連累到哥哥……自己住在醫院每天成千上萬的美元花出去,可恨自己這身軀,竟是虧本的買賣!
他不再出言反對,一任友道著手安排。
他凝神望著遠方的樣子,迷住了一個人的心。
裴慧看著他沉靜優雅,不由心動。
然而事后兩人在一起不經意的互動落入了一個女孩眼中后,卻引發了第五大道史上最彪悍的一記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