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箐眼看著戒指從他的手指到了她的手指上, 激動地無法自拔。嘯言輕柔地轉動了下指環,有鉆石的那面正好在云箐中指指背的中間。上面的鉆石似乎很小……
“這個多少克拉?”她一邊哭著一邊問,唉, 這種時刻, 她怎么就——這么虛榮?
嘯言笑了笑, 一點兒也不生氣:“十分的……”
“十分的什么?十分漂亮嗎?嗚嗚嗚?”
“就是10分, 10分大小的。”
“嗚嗚嗚, 我好喜歡……”她似乎很久前就見嘯言一直戴著,似乎……十幾年了。
“箐箐,求求你不要考驗我的勇氣了, 你怎么不回答?”嘯言假裝很可憐。
“哈哈,你以為有那么容易嗎?”云箐掛滿了淚珠的臉突然一笑, 這實在讓人很驚奇。
“哎呀, 看來真是失策了……算了算了, 咱們重新把中指對起來……滾回我的手上吧……”說著,就已經抓住了云箐的手。
“我才不還給你呢!”云箐急了, 她忙去拉嘯言的手,卻沒想到被嘯言一下子拉了過去:“箐箐小姐,拜托給我點面子,我這是在求婚……”
“求婚很稀奇嗎?每個男人都要做的呀!”云箐對于手中的戒指愛不釋手,一邊擺弄著, 一邊隨口道。
“那你答應嗎?”嘯言都快乞求了。
“你還需要考驗考驗。”云箐繼續玩弄戒指, 心不在焉的。
“難道是要我行下跪禮求婚嗎?”
“那還差不多。”云箐開始撫摸自己的戒指了, 好像摸小貓一樣的輕柔, 根本沒有仔細聽嘯言說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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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嘯言!!”云箐呆掉, 嘯言撐著床沿,身體前傾, 用右手將右腿移下踏板,左手在床邊吃重得厲害。
“嘯言你這是干什么呀!”云箐慌了。
嘯言語氣十分輕松:“行跪禮求婚唄!”
云箐剛止住的眼淚又涌了上來:“誰要你……誰要你這樣?我早已經答應了……收下戒指就是答應了!”
現在,兩人并排坐在沙發上,頭靠在一起,過了一會,嘯言像小孩子般地說話,口氣似是在撒嬌:“不行,我們重新再回答遍吧!我一點也不放心!你愿意嫁給我嗎?”
“不理你。”云箐懶懶道。
“好箐箐,就可憐可憐我吧!”嘯言拉拉她的衣袖。
云箐忍不住燦爛地笑了:“好吧,嘯言小可憐,我愿意,我愿意嫁給你!”
嘯言抱住她,她全身散發著少女特有的清香,使他迷戀久久,不愿放手,也不愿抽身。
好一會,云箐小聲道:“我覺得好熱……”
嘯言拂開她的秀發,摸了摸她的額頭:“箐箐,你是有些發燒了,待會回去好好休息下吧……不過,最主要的……”
他停住不語,云箐好奇心大起:“你快說嘛,最主要的是什么?”
后來的好幾天,云箐都責怪自己為什么要多事問上這么一句,她唯心地認為,要是自己不那么問,也許就不會遭受日后“非人的待遇”。求婚的當天,嘯言就出院回家了。此后,云箐的苦日子開始了,她整整吃了10天的全綠宴,終于完全非但不再便秘,而且到了第10天,她還偷偷看過自己的便便,也變成綠色的了。她沮喪地從廁所出來,嘯言笑瞇瞇地看著她:“該吃晚飯了!”
“啊!又都是全綠的!”云箐看了眼桌上的菜色,迅速在一排椅子上躺倒耍賴,“我不吃!”
“乖乖,把今天的綠葉菜份額吃完后,我給你吃鮑魚哦!”
原本鮑魚這種根本構不成對云箐的誘惑,只是如今她已經吃了10天的素食,好不容易可算聽見了海鮮,這才很不情愿坐起來,吃一口西藍花炒筍尖,又吃一口青菜燉蘑菇,就著飯終于全部吃完,可憐巴巴地吐著舌頭:“老公,我的鮑魚呢?”
云箐再次躺倒。原來是用大豆為原料做成的“素鮑魚”。她無語了。
“嘯言大壞蛋!這10天我吃了一輩子的蔬菜量!!” 云箐憤怒地說。
“可你腸子通了唄!”云騰聲音不大,卻鏗鏘有力,“你知足吧!嘯言燒得那么好吃——盡管是素鮑魚,可不就是鮑魚的味道嗎?我可沒那么大能耐每天換著燒法給你做吃的,材料還全是素的!如果是我,哼哼,直接給你上開塞露!”(開塞露:便秘專用)
云箐下意識摸摸屁股,悻悻道:“還是,還是食療的好,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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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箐去了廁所回來,心滿意足地拍了拍肚子:“好舒服啊!”
嘯言放下書本:“箐箐,你明天有空嗎?”
“干嘛?”
“明天,我們出去吃吧!”
“恩?”云箐心生警惕,“該不會是靜安寺的素齋面?要不就是功德林的素鴨?”
“箐箐,你那么想吃素的嗎?”嘯言故意嘆了口氣,“唉,好吧,我打電話問問功德林還有沒有空位……”
“啊!嘯言!明天你帶我去開葷嗎?”云箐樂了,“太好了!這兩天我嘴巴都淡出個鳥(niao)來了!”
“怎么也說臟話了?跟韋小寶學有意思嗎?”嘯言皺了皺眉,“原來是我做的菜不好吃呢……”
“花哥哥莫要動氣——”云箐像唱戲般,“俗話說,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吃飯也是這個道理呢!葷素搭配,再臭也香……”
嘯言又被逗笑了:“丫頭啊!……好吧,先前為了能使你‘上下’都通,不得已的方法了,現在這問題已經解決,也該讓你大快朵頤下。”
“好喲!好耶!”云箐興奮地從床&上跳了起來。
好一會才停止彈跳行為,又乖乖躺在嘯言身邊。
嘯言輕輕說:“丫頭,你不怪我,那天沒和你登記吧?”
云箐搖了搖頭:“不怪你,我是心血來潮才帶的。”那天云箐也帶了戶口簿,包掉在地上的時候,友道發現的。
“哥其實也幫我帶了。他還偷問我,是否……箐箐,對不起……“嘯言發現云箐有些變了臉色。
云箐將頭埋進他的胸口:“一點都不怪你,真的!只是這么幻想過……但是,這樣的事情,一定是要在爸爸媽媽首肯下才能做的,否則我也心里不好受。”
嘯言抱著她,雖然有沒去登記結婚的遺憾,卻更高興箐箐這丫頭懂得為父母著想,能夠體諒到他們的想法了!眼前即使有困難,即使是很大很大的阻力,又算得了什么呢?父母不同意,慢慢磨,磨到同意為止,不就好了?!想到這里,他寬心了些,正好云箐抬頭,兩人便舌&吻一番。
嘯言喘息著:“箐箐……我欠你的……我都記得……”
云箐以為他要說什么感性的話語,慌忙接過話頭:“沒有,沒有,哪有欠我的……”
“箐箐,我——欠著陪你一起逛街,欠著陪你看電影,欠著陪你一起買東西,還欠你一顆大鉆石——明天一起還!”
果不其然,嘯言的聲音十分感性、令人感動,還很有感覺!云箐喃喃道:“這個就可以了,你戴了那么久,我真的很喜歡!”
嘯言佯作失望之樣:“好吧,明天去外灘路過卡地亞的時候,就不進去了……”
“啊!要的,要的!”云箐立刻被吸引了,可又立刻轉移了興奮點,“你是說,你的意思是,我們明天去外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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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灘的萬國建筑博覽群的底樓,現在大多被時尚品牌所占據,外灘3號、外灘6號、外灘18號的名聲更是享譽世界。馬路的對面,是黃浦江沿岸景觀防護欄,可由于正在修繕,云箐也沒了上去的興致。浦東的陸家嘴區域,由東方明珠、金茂大廈、金融中心領銜的高樓大廈拔地而起,象征著一個年輕的充滿活力的中國世紀。嘯言說,這個,看看就好了!
“那么我們逛什么呢?”云箐懷疑,難道嘯言雅興真這么好,陪他一家家的逛時尚商店嗎?
“別忘了我的老本行……我帶你真正了解建筑的歷史!”嘯言手握住轉輪,蓄勢待發,“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云箐雖然不知道要干什么,卻雀躍地回答著。
“這里原本是德國總會,在民國25年的時候才建為中國銀行的大樓,其實,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幢外灘建筑,因為它中西相融做得最好。”
云箐聽得津津有味:“怎么就中西相融了呢?”
“它的立面是早期現代派風格,以垂直線條勾勒建筑輪廓,又溶入中國傳統建筑風格。外墻用國產花崗石砌成,屋頂采用平緩的四方鉆尖形蓋綠色琉璃瓦,檐部施以石斗拱裝飾,欄桿花紋及窗格也采用傳統裝飾,每層兩側有鏤空‘壽形圖案’。”
他倆一起進去參觀了下,又出來。云箐說:“我怎么沒瞧出門道來呢?”
“最精妙的地方都已經毀了……”嘯言指了指大門上方,“那里,原本飾有孔子周游列國石雕,廳內天花板兩側有八仙過海雕飾,據說當初中國工匠在雕刻的時候,外國的工作人員都目不轉睛呢!”
云箐嘆道:“原來看似平常的事情里也有可能蘊含著深刻的學問呢!”
“這句話收入云箐語錄了,嘿嘿。”嘯言開著玩笑,這樣的日子好想永遠不結束!
轉眼又到了一幢建筑前,是和平飯店的南樓。
“停業?”云箐看著門口的告示,有些失望。
“走吧,我們進去。”嘯言駛著輪椅就要進入。
“可是,這上面說因為整修而停業……”云箐猶豫著。
這時,飯店里面走出一人,看著手表抬起頭:“嘯言兄,太準時了,一秒都不差!”
兩人很熟悉。嘯言介紹:“呂工,這是我女朋友云箐……云箐,這是和平改建的中方總工程師呂明。”
“嘯言,今天你能來我真是太開心了!我們這里的改建難度不是一點點……希望你給我些意見……”
“呵呵,呂工明明胸有成竹,還跟我說客氣話,今天我只是來吃飯的!”
“對對,快請吧!明天就要正式對外宣布改造了,到時可就真的開始拆了!”和平飯店南樓至今已關閉了一年半,抱著謹慎的態度,修繕方案幾易其稿,既要整舊如舊,還要保全古舊的設備及珍貴的壁畫等不再受損,難度不可謂不高,所以在關閉了這么久后才定下方案。
呂明說:“之前方案一直定不下來,所以原定的內部裝修一直沒有啟動。你們可趕巧了,所以才能吃到這改建前的最后一頓飯,哈哈!”
午夜零點。萬物休憩。燈光飄暗。車少人稀。嘯言云箐二人,在和平飯店南樓的露天平臺,含情相望。這時,海關大樓悠揚的鐘聲準時響起。兩人充滿了欣喜,攜手從平臺望下去,是夜幕中的浦江兩岸,風情萬種。這一路的快樂,由兩人共同分享,月光下的整個景致,竟是如此美好,仿佛預示著,明天,將是更燦爛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