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淺此時的恨意,滿的已經快溢出來了,木槿對煙雨道,“放了她吧”煙雨恨恨的將她的胳膊放下,算她走運。
木槿走到顧淺淺身前的時候,笑吟吟的說道,“殿下遠行在即,本宮不想弄出事讓殿下心煩,這次就暫且饒了她,回去之后,妹妹可得好好教教她們,如果實在無能為力,可以跟輕舞說一聲,就說是本宮的意思”
說完此番話后,木槿便帶著三人離去,顧淺淺站在原地,起初被嚇的腿軟的宮女站了起來,怯怯的叫了聲,“娘娘”
顧淺淺反手就是一巴掌,把受到的屈辱全撒在她身上,又一個踉蹌,宮女委屈的看著她,而眼中更多的是對木槿的憎恨,要不是她,她根本就不會受到顧淺淺的責罰,宮女咬著唇,不甘的將目光落到地上。
第二天一早,木槿就收到北澹寒城留給她的一封信,信上無非就是交代她不要輕舉妄動,木槿唇角抿起,他怎么就那么有閑心,此次北郡一行兇多吉少,他還有心思考慮她,真不知道在他心中,木槿就真的成了累贅不成!
她取出火匣子,一張紙瞬間燃成灰燼。拍了拍手上的灰,又叫來了煙雨把屋子收拾了一番。
木槿本來打算要去看望一下御寒澈的,可是聽花姑說,昨晚御寒澈的病情穩定了很多,在他醒后,便將他送回去了,她想了一下,御寒澈生病的事并沒幾人知曉,而且她一個后妃若是冒然去探望的話,定會引起有心人的關注,所以木槿打消了這個念頭。
北澹寒城走的時候專門留下了輕舞,名義上是讓她保護,實際上是監視,每天木槿一出門,輕舞就笑呵呵的跟了上來,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木槿也只能一笑過之。
“輕舞姑姑是如何處理那個掌勺的?”
“殿下交代了,此事由娘娘決定”
兩人走在御花園里,木槿無意識的問了一句,而輕舞規矩的會應著她,絲毫沒有要干預的意思,木槿心里一時摸不清北澹寒城真正的意圖。
他一邊不要自己多生事端,一邊又故意放縱她,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娘娘心中是否已經有了裁決?”輕舞見木槿一臉凝重,不禁好奇的問道,但是木槿笑著搖搖頭,然后走開,自顧著賞花去了。
煙雨和杏雙連忙跟上,獨落下輕舞,她看著木槿的背影,心里也琢磨不透,按道理來說,謀害皇室罪責當誅,本該立即處死,可是殿下并沒有處置,轉手又交到娘娘手中,看娘娘這個樣子,好像心中沒什么打算。
顯然,輕舞想錯了,木槿不是沒有打算,而是在選擇最合適的時機。
翌日,后宮中傳遍了關于太子妃中毒一事,有流言說,那根本就是一場陰謀,是有人見不慣太子妃娘娘,掌勺大廚是受人指使的。
而這指使之人,大家眾說紛紜,而且安幼在成為太子妃之前,圣都之中,根本就沒人認識她,自然就不可能樹敵,況且太子妃一個庶女出身,又有誰會去針對她呢?
這話越傳越兇,矛頭無意之間便指向了顧淺淺,畢竟太子妃與她之間存在的矛盾,是最顯而易見,她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嫌疑人。
若水殿里,“嘭”的一聲碎裂的聲音,這都已經是第四只茶杯了,顧淺淺被莫名的冤枉,依她的性格,不火大才怪呢!
“安幼這個賤人,我都還沒開始做什么
,她就著急著來對付我,這般迫不及待,還真是賤種,給點陽光就茂盛”
顧淺淺惱怒的抓著桌布,一邊的宮女忽然上前,陰測測的說道,“娘娘,太子妃都已經出手了,你又何必再忍著”
“你的意思是?”顧淺淺若有所思的看著她,那宮女俯身在顧淺淺耳邊說了些什么,瞬間顧淺淺就笑了起來,還對她贊賞道,“沒想到你這丫頭挺聰明的嗎?”
“娘娘過獎了,奴婢只是見不慣太子妃娘娘這般姿態,人前寬容大度,人后卻做盡了惡毒”宮女諂媚的說道。
顧淺淺打量著她,她看著有些眼生,“本宮好像沒怎么見過你?”宮女突然淺笑道,“奴婢一直都在門外伺候,娘娘自然覺得奴婢眼生”
她的眉眼之間盡是對顧淺淺的恭敬,讓顧淺淺心中的虛榮暴漲,頓時心情大好,當即說道,“你今后就近身伺候本宮吧”
“霞兒謝謝娘娘”宮女一聽,立馬高興的跪在地上又拜又磕。顧淺淺自然不會在意這些了,身邊盡是些沒用的人,好不容易遇到個機靈點的,當然要運用得當,她隨即將她拉了起來,笑吟吟的說道,“霞兒,就按照你說的辦吧”
霞兒領命,高興的拜別顧淺淺,便出了若水殿。
顧淺淺身邊還有一個宮女,是從府上跟著她過來的,她待霞兒走遠后,不禁擔憂的對顧淺淺說道,“娘娘,在宮里,你不應該隨便就相信一個人的”
隨即就遭到顧淺淺的冷眼,“你當本宮是傻子不成”,“書香知錯了”宮女連忙跪下認錯,顧淺淺煩躁的罷了罷手,書香心驚膽戰的退出了若水殿,臨走的時候她又多看了一眼顧淺淺,最后還是決定將此事告訴蘭氏。
不是她不信顧淺淺,而是顧淺淺太自信了。
鳳鳴宮里,顧蓉煙正逗弄著架上的鸚鵡,忽然惠兒一臉喜色的急匆匆跑了進來,架上的鸚鵡嚇的撲了撲翅膀,顧蓉煙也被撲到了,連忙后退一步,對著惠兒就是一番教訓,惠兒抱歉的朝顧蓉煙福了福身。
“什么事,這么風風火火的?”顧蓉煙嫌棄的瞥了她一眼,取過另一個丫鬟遞上來的手帕,擦了擦手。惠兒從袖中取出了一個竹筒,遞上去。
顧蓉煙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接過小竹筒,從里面取出一個紙卷,輕輕的打開,只見上面寫著“回”字,她的臉上立馬露出了喜悅。
“可還有收到其他的消息?”顧蓉煙立馬抓著惠兒的手,著急的問著,上面這個字或許別人看不懂,可是僅僅就這一個字,對于顧蓉煙來說就是天大的好事,她的昊兒就要回來了,她怎么能不高興。
惠兒也正是猜出了其中,所以她才會想著要把這事就快告訴顧蓉煙,但是她也只收到這一封,她搖搖頭,然后抱歉的低下頭。
過來好久,顧蓉煙突然說了句,“多派些人出去,務必要保護三皇子回來”她以為顧蓉煙會責罵她無能,沒想到她只是讓她多派些人手出去,看來娘娘收到這個消息,心中肯定是開心了,惠兒的心也松了幾分,點了點頭。
“娘娘、”她沒有立馬安排下去,而是又叫住了顧蓉煙,顧蓉煙詫異的看著她,不理解的問道,“怎么了?有問題嗎?”
“娘娘可有聽到宮中的傳聞?”惠兒今天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就有人說顧淺淺這么做全是受顧蓉煙的指使,雖然這個說法被當即按捺下去
,可也防不住宮中這么多人的嘴,這事跟顧蓉煙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要是她們冒然出手,一定會坐實這番謠言的。
所以她此時是想問顧蓉煙要如何處理這件事,但是顧蓉煙卻冷笑道,“無礙,你且好生做你的事,此事本宮自有安排”
惠兒第一次納悶,顧蓉煙每次都會將事情交給她,可是這一次卻不讓她插手了,她自認為跟了顧蓉煙這么些年,已經夠了解她了,可是這一次卻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她帶著疑惑退下,直到出了鳳鳴宮,還在想這個問題,不小心就與一個老嬤嬤撞上了,老嬤嬤被撞倒在地,而她的肚子卻被老嬤嬤的頭狠狠的撞到了。
惠兒立馬捂著肚子,痛苦的說不出話來,老嬤嬤爬起來的時候,正巧看到惠兒一臉痛苦,她連忙手足無措的扶著惠兒,緊張的問道,“姑姑,你有沒有事,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惠兒抬起起頭,惡狠狠的瞪著她,可是肚子實在是被撞的厲害,也真不知道這老嬤嬤的頭到底是什么做的,跟個鐵塊似的,她肚子里翻江倒海的。
“姑姑,奴婢扶你回房吧”老嬤嬤見她一臉難看,好心的建議道,可是人家根本就不領情,又狠狠的將老嬤嬤推到在地,嬤嬤摔到腰了,痛的連忙驚呼了起來。
惠兒厭惡的看了她一眼,捂著肚子就走了,待她走遠后,老嬤嬤突然跟個沒事人似的爬起來,冷哼了一聲,這才離開。
老嬤嬤走到后面的假山,撕下臉上的人皮,居然是杏雙!
只見她快速的脫下身上的衣服,塞進假山后面的小洞里,又用石頭擋住,她將剛才順手從惠兒身上扯下來的腰牌塞到自己的袖子里,收拾妥當之后,這才匆匆的朝東宮走去。
木槿和煙雨正說著話,杏雙就回來了,花姑麻溜的將門關上,杏雙快步走到木槿跟前,將腰牌交到木槿的手上。
她拿著腰牌,笑瞇瞇的看著杏雙道,“可以呀杏雙”她朝杏雙豎起了大拇指,而杏雙臉一紅,尷尬的低下頭,木槿也不好再怎么打趣她了,這丫頭就是臉皮薄,看起來呆呆愣愣的,手底下卻一點都不馬虎,沒想到這次這么順利就將任務完成了。
忽然殿門外響起一個宮女的聲音,“娘娘,側妃娘娘身邊的侍女求見”
顧淺淺的侍女?她來干嗎?顧淺淺又想做什么?
“讓她進來吧!”門打開了,進來的是霞兒,她每一步都走的小心規矩,看來顧淺淺確實有好好的管教她們。
“霞兒參見太子妃娘娘”她低著頭看著地上,聲音謙卑恭敬。
木槿端坐在軟榻上,軟綿綿的說道,“起來吧!”
“謝娘娘”
霞兒的每一個動作都得體到位,顧淺淺不會是昨晚被訓了,今日專門找個宮女來讓她看她“管教”后的戰績吧!那也太無聊,不是嗎?
果然,顧淺淺不是這么無聊的人,只聽霞兒說道,“我家娘娘說昨日多有得罪太子妃娘娘,所以今夜在涼亭擺了小宴,想跟娘娘道歉”
“她是這么說的嗎?”木槿不信,故意逮著霞兒的話不放,但是那宮女神色都沒有變一下,接著說道,“奴婢不敢欺瞞娘娘”
好一個欺瞞,木槿看著霞兒,顧淺淺這又是從哪找的人,看起來好像有點能耐的樣子。
“本宮知道了,你回去復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