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一行人回到圣都的時候,北澹寒城將其“關”在以前的幻顏府里,幸好身邊有九安陪著,不然木槿一定會瘋。
“槿姐姐,沒想到這里還跟以前一樣,就是人不一樣了”
九安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心頭有些傷感。
自從上次在馬車聽起九安的遭遇,木槿心中愧疚無比,便打心底的認了他這個弟弟,還讓九安從哥哥稱她為姐姐,一路上有九安陪她說說話,木槿心情都愉悅了不少。
“如果當初你沒有遇到我,或許安伯他們現在,至少還好好的活著”木槿想著牢里為了保護自己的安伯,心里都是一陣陣的痛。
張懷明和顧蓉煙的死,讓她一點都感覺不到內心得到了饒恕。
九安突然認真的看著木槿道,“如果當初沒能遇到姐姐,我或許還是一個街頭的乞丐,吃了這頓,下頓在哪里吃,可能就是一個未知數,安爺爺所做的一切,槿姐姐不必耿耿于懷”
木槿沒有說話,只是呆呆的望著大廳的方向,哪里似乎還有安伯和安嬸站著,甚至還有那幾兄弟。
哪日九安和大順走到門口,是被北澹寒城的五個隱衛給打暈的,這五個人本來就是聽了木槿的吩咐出來尋九安的。
他們找到九安之后,本來想送回去聽木槿怎么安排,可是沒想到這次的事情有些嚴重,當夜他們受北澹寒城的命令去幻顏府的時候,安淮他們被人搶先一步帶走了。
之后的事情變的有些棘手,九安吵吵著要去找木槿和安淮,把他們都救出來,北澹寒城自然不可能留下他們倆添亂,便讓隱衛連日將他們送去了軍隊。
起先九安很不滿意北澹寒城這樣的安排,不斷的逃跑,又不斷的被抓了回來,直到北澹寒城讓人帶來口信,說是木槿已經不在了,包括安淮他們。
那一段時間,是九安過的最灰暗的日子,不說一個木槿,就是安淮,那個從小就照顧他的安爺爺,還有那五個順子哥哥和安婆婆,他最親近的人,說不在就不在了。
他和大順相互安慰、相互支持,北澹寒城還告訴他們說,如果想為木槿報仇的話,就必須要讓自己強大起來,不然只能做累贅的人,是沒有資格站在圣都,為木槿他們報仇雪恨。
所以從那一刻開始,九安不斷的給自己惡補知識,他本來就頭腦聰明,再加上靈敏的嗅覺,身體上的優勢,讓他在某些方面有些突出的優勢。
他一步一步的往上走,慢慢的做的最好,變成最優秀,最強大的九安,就在上半年北澹寒城收戰鄰國的時候,九安制造的花香煙霧,讓他們在戰爭中將巧妙奪勝,因此他也被封為了虎衛將中先鋒軍的小將軍。
直到再次與木槿相逢的三天前,他忽然收到北澹寒城的書信,上面寫了一些關于木槿的一些事,雖然只是些大概,但是誰能知道他當時是有多開心,他以為這一輩子都不能再見木槿了,沒想到上天還是給了他機會。
該相遇的人,就連生死也無法阻止。
九安看著木槿的臉,心里有一絲絲的心疼,卻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了。
當時他趕到這里的時候,聽北澹寒城說木槿已經懷孕了,而且這幾天沒怎么吃好,讓他想些辦法,他本來是該惱怒的,木槿都有了他的孩子,怎么著都該讓著她一些,可是卻看到北澹寒城一臉的傷神,有些話終是沒能說出口。
在軍隊的時候,雖然消息不發
達,但是他身邊有北澹寒城的人,這件事從他進來軍隊時,他就清清楚楚。
這五個人是曾經保護木槿的那五個隱衛,九安這才有些明白北澹寒城與木槿之間是有關系的,他們之間或許有著更深的交情,但是他并不知道這就是愛情。
后來九安會從隱衛嘴里知道木槿并非是男兒的消息,再加上當時北澹寒城迎娶安家小姐的事,他氣的恨不得沖進皇宮,手刃了北澹寒城。
他那會才知道北澹寒城和木槿之間,并不是他以為的那些,但是一想到木槿,九安就覺得是北澹寒城拋棄了他。
可是他又能有什么辦法。
到這次見到北澹寒城的時候,九安才知道,他跟自己心中想象的那個男人,一點都不一樣。
一路上木槿對他愛答不理,他卻還是任勞任怨的為木槿安排一切,不想看見他,他就不會在木槿眼前晃。
有幾次,九安實在是受不了他們這種相處模式,主動去找了北澹寒城,那個看起來驕傲、如神詆一樣尊貴的男人,在面對木槿的問題時,卻像一個手足無措的孩子。
第一次九安覺得,在愛情面前的北澹寒城,卑微的已經不在是一個帝王,而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那個男人至始至終只跟他說了一句話,讓九安聽了,都有些心疼。
“用了三年的時間讓自己能護她一世,卻也用了三年讓自己錯過了她的一世”
木槿喊了九安好幾聲,他才回過神來,迷惘的問道,“槿姐姐,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現在木槿可不是一個人,所以他條件反應的是木槿哪里不舒服。
然而木槿卻搖頭笑道,“我的九安也有心事了,剛才是在想哪家的姑娘,還不從實招來”
九安一聽,臉立馬紅透了天,這哪跟哪呀!怎么就扯到他身上了。
“槿姐姐說什么呢,九安怎么可能是在想姑娘,九安是在擔心姐姐和姐姐肚子里的小寶寶”九安的尷尬的看著木槿。
她的手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自己一個黃花閨女,天天被人說著小心肚子里的小寶寶,該是有多大的心里陰影。
木槿頓時覺得自己似乎給自己挖了一個坑,起初這個坑是準備給北澹寒城的,沒想到現在好像是自己掉進去。
“好了,我們去收拾收拾屋子吧,不然晚上可就沒地方睡了”
木槿先走上前去,九安緊跟其后,剛走到前廳的時候,入目的,已然是一個干干凈凈的房間,在去后院轉轉,干凈的仿佛從沒離開過一般。
九安由心的嘆了一句,“皇上真是有心,這院子應該是經常有人來打掃,看來外面這些破敗樣,只是故布迷障”
然而木槿的眸子卻瞇了起來,他是準備把她關在這一輩子嗎?
一天、兩天、三天、、、甚至更長的一段時間,木槿除了見過府里陪著她的九安,其余的人一個影都沒有看見,也不知道伊允諾他現在怎么樣了,她失蹤了,他應該會擔心吧!
這天木槿終于忍不住了,九安不在,她前腳剛跨出門檻,下一秒一個黑影就攔在她身前,畢恭畢敬的說道,“夫人,您不能離開這里!”
木槿大怒,立馬呵斥道,“難道我連出去都不行?”說著木槿就向側面橫跨了一步,黑影不敢有丁點閃失,他可沒有忘記上面給他下的死命令,他立馬堵住了木槿的前路。
態度僵硬了幾分,還是呆板的說道,
“夫人還是請回吧!”
“你確定你不讓我出去,嗯?”木槿眸光流轉,黑影不明所以,目光卻落在她手扶著的小腹上,頓時不是所措。
萬一夫人心情不好,傷著小殿下,那他豈不是錯的離譜,不不不,隨即又想到,夫人要是出這個院子,他才是錯的更離譜。
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想下文,人就已經倒在了地上。
木槿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非常的滿意,北澹寒城就這樣想困住她,是不是有點小瞧了她去。木槿得意洋洋的踏出門去,人還沒走兩步,就又退了回來。
這一次,她面前的可不僅僅是一個人了,四個隱衛直接將人逼回門里。
“夫人,皇上讓你好好養胎,還請你不要讓屬下門難做”一個隱衛說著話的時候,另有兩個將地上被木槿放倒的兄弟抬起來。
木槿正欲動手的時候,,一陣強風刮過,眾人瞇起了眼。
三把小刀朝隱衛的方向釘來,幾人避閃后,再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早已經沒有了木槿的身影,幾人心中一慌神,立馬追了上去。
只是那人功夫極好,他們走神的這會功夫,人已經不見了蹤影。他們派了一人向北澹寒城匯報,而其余人繼續搜查,萬一夫人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就不僅僅是領罰這么簡單了。
而木槿腳剛粘上地,立馬距離那人一米遠,警惕的看著他。
這人一身灰色的衣裳,臉上胡子渣渣的,沒有一點形象,不過木槿卻沒忘記他射向隱衛的小刀。
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柳葉飛刀,而能將柳葉飛刀使的這般出神入化的,只有鬼面柳飛刀,然而她還沒忘記在府中襲擊她,以及跟她搶人的,都是眼前這個所謂的柳飛刀。
木槿一想起他莫名其妙的跟她搶人,她還受了傷,受傷的事情也就算過去了,但是那個花娘如果能早些說出顧蓉煙就是她要找的那個人,她就會有所防備,或許安伯他們就不會死,心里的火氣蹭蹭的往上漲。
而那柳飛刀一雙眸子始終都沒有落在她的臉上過,反而是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還合時的打了個哈欠,搖著頭從她的跟前走了過去。
這里是一個人煙鮮少的小巷子,木槿自然沒有太多的顧忌,立馬冷聲喊住了他,而那人腳步一頓,懵懵懂懂的回了一個頭給她,似乎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但是這一次柳飛刀卻冷漠的說道,“既然你不想留在那,現在自由了,喊我作甚,難道是想讓我送你回去?”
木槿朝他的方向走去,惡狠狠的看著他,“你是不是和顧蓉煙是一伙的!”
“顧蓉煙?那個顧蓉煙?誰是顧蓉煙?你嗎?”柳飛刀一連幾個問號,臉上迷糊的神情,木槿的眸子里布上了殺意。
臭不要臉的老滑頭,當初就不該心慈手軟。
“小姑娘,這都快當娘了,怎么還一副不省人事的樣子呢?”說著柳飛刀還感嘆似的搖了搖頭,大有如果我是你親爹的話,肯定要好好訓誡一番。
必然是他搶走了花娘,泄露了她的存在,所以顧蓉煙才會著急的處理掉她。木槿盯著他,胸中翻卷起來的恨意,足以將柳飛刀千刀萬剮了。
柳飛刀是感覺到這小姑娘生起的殺意,只是他不懂,究竟是為何?難道她怕他泄露她的去向,要殺人滅口?
他一時的好心,卻給自己造下殺禍,做個好人,真是好難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