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其實是殿下讓我來問你,喜不喜歡吃糖醋魚”
假木槿的眸光閃閃,就是來問這個問題?
不過這說明,晚上的時候,北澹寒城要來看她?
然后她滿心歡喜,連忙點頭道,“喜歡,我最喜歡吃魚了”
木槿最討厭的就是吃魚,以前趕路的時候,她情愿啃干餅,也不愿意吃烤魚!
輕彥的目光垂了垂,淡淡的“哦”了一聲,朝她行了一個禮,干脆的轉身就走,徒留假木槿一臉尷尬!這什么意思呀!
陳大光卻嘲諷的笑道,“你就別想了,就算太子殿下這會還想著你,沒準過不了幾天,就把你拋到九霄云外”
“你說謊,北澹寒城最喜歡的就是我,本宮告訴你,你現在就最好將本宮放出去,不然讓你好看!”假木槿氣呼呼的警告。
然而陳大光卻靠著柵欄輕浮的說道,“妞兒,你就別犟了,到了這地方,我就是這的天王老子!你還是乖乖的順從了我吧!”
“丑八怪,又多遠滾多遠!”假木槿伸手揪住他的衣領,將他用力的往木樁上按,痛的陳大光哇哇大叫,兩人扭來好久,陳大光才將假木槿給推開。
光滑的頭頂上被他抓出幾條血印子,痛的他齜牙咧嘴。
“臭娘們,老子看的上你是你的福分,既然你這般不知趣,就好好在這跟雞過吧!”他罵罵咧咧的幾句,再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這才走開。
而輕彥并沒有離開,他躲在暗處,聽著他們之間的對話,但是卻沒有一丁點要上去幫忙的意思,因為那樣的小姐,他根本就不認識。
雖然這種感覺一直在心頭揮之不去,可心里一想小姐受苦了,有些事都已經不記得,這些怪異的感覺應該就是錯覺。
直到今天太子妃在她耳邊跟他說的那句話,他久久找不到出口的情緒,就像是突然開了閘門的洪水,一瀉而下。
一個人再怎么不記得,再怎么變,總不會忘記自己的習性吧!如果連習慣都不是,那只能說明,這個人,不是木槿!
那真正的木槿,是死是活,輕彥也弄不清了。
青蘭殿里,木槿坐在梳妝臺前,望著鏡子里的人,手指碰到被咬破的嘴唇,腦中又回想起上午瘋狂的一幕,臉頰不由自主的燒了起來。
“在床上別玩這種東西,太危險了,對本宮不好,對你、更不好!”
“跟我斗,首先你得是個男人,就這點力氣,還是省省吧!”
“愛妃剛才真的是好生猛,不過有人在,你不應該先把衣服穿好嗎?”
“歡迎愛妃再來本宮的床”
北澹寒城的話,在腦子里揮散不去。木槿揉了揉自己的臉,自個這是怎么了,怎么老想起他!
“阿槿,他真的跟你、、”
伊允諾在木槿身后欲言又止,他從杏雙的身體里出來,一身紅色的衣袍,魅惑妖嬈,好像每次見他,他都是紅色系列的衣服,很少有其他色的。
他臉上的表情很傷痛了些,木槿透著鏡子望著他,心中突然生起了負罪感。
“伊允諾,對不起”
他嘴角動了動,無比惆悵道,“我不想聽你說對不起”
但是木槿對他,只能說對不起,除了對不起,其他的,她真的沒辦法給他。
最后,伊允諾有些生氣的跑了,木槿還沒來得及碰觸他的衣角,整個人就消失了。
這是他第一次甩下木槿,獨自跑掉了。
留下原地發愣的木槿,她真的不知
道該怎么跟他說,他對她的情感,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一開始就不是喜歡,那么最后,也不是喜歡。
愛是兩個人的事情,如果只是單方面的,那么受傷的只能是付出了所有的那個。所以,伊允諾的愛,她要不起,也回應不起。
突然煙雨跑了進來,小心翼翼的跪坐在木槿身邊,小聲道,“娘娘,有人讓我把這紙條交給你”,她從袖子里取出一個紙卷,遞到木槿眼前。
木槿接了過來,小心打開,上面只有四個字,“請汝守言”,
她想起今天顧淺淺的“巧合”出現,想必她近日受到大師不少的指點,整個人都變的有內涵了!那么顧蓉煙讓人把這個東西送過來,她是真的很想出來呀。
但是她木槿的鋪的路,可是要一步一步走的,中間跳過了任何一個環節,對她來說都是不利的,所以,顧蓉煙還得在鳳鳴宮多被關上些日子,她也不想過早的見到她,這樣豈不是更好?
煙雨湊上去看了一眼,嘀咕道,“這是什么意思呀,看不懂”
木槿將紙條放到燭火上,對煙雨打趣道,“你要是都看懂了,那你還是煙雨嗎?”
煙雨尷尬的吐了吐舌頭。
“哦,對了,花姑怎么樣了?”木槿突然輕聲詢問道,煙雨柔聲答道,“花姑姐姐吃了藥,現在已經睡下了”
“那就好,這些日子就辛苦你多費點心”
木槿認真的看著煙雨,她點了點頭,她明白自家娘娘最近心情不是很好,能幫她分擔一些,再苦再累,她都覺得是甜的。
“太子妃娘娘,屬下輕彥,有事請教娘娘!”
門外突然響起輕彥的聲音,木槿一愣,今兒個還真是熱鬧,小事、大事、破事、麻煩事,接踵而來,這都是商量好的嗎?
木槿看了一眼煙雨,她會意的點了點頭,起身往外走。
門口的輕彥,身子彎的恭恭敬敬的,就算是看見煙雨,都還客客氣氣的點了點頭。
“輕彥大人,娘娘讓你進去”
輕彥俯身一拜,“有勞煙雨姑娘!”煙雨同樣福了福身子。
進去之后,沒等輕彥說話,木槿先發制人,“輕彥大人如果是來請教為什么要把于側妃送到雜營庫的話,那本宮可就不知道,畢竟本宮跟皇上也沒想出太久,這個問題你可以去問你家殿下”
輕彥拱手道歉,低著頭道,“娘娘您誤會了,屬下并不是因為于側妃來的,是轉門為娘娘來的!”
“哦,這個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木槿夸張的諷刺,慢慢的轉過身去,笑著看著他。
“說吧,如果是在本宮奉告的范圍內,本宮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若是逾界了,那本宮可就是無可奉告”
輕彥抬起頭來,慢慢的靠近木槿,最后定格在他身前,盯著她看了好久,木槿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他才慢慢道來,“娘娘,屬下想知道你怎么知道屬下與澹臺府的事情”
“嗯?什么意思?我有說過什么讓人找不到厘頭的話嗎?”木槿開始裝糊涂,正兒八經的忽悠輕彥。
“娘娘,屬下沒有跟你開玩笑,我真的就想知道,娘娘是否見過一個叫木槿的人,這些事是不是她告訴你”
輕彥臉上有幾分焦急,又帶著隱隱的渴望。
木槿本來不想潑他冷水的,可是他為她找的這個借口,還真的是不錯呢!
她冥思了一下,面上為難,最
后扭捏不過輕彥,順口接著他的話道,“其實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她來自何方,只是有緣的相聚了一面”
木槿故作神秘,她站起身子,走到背光的地方,輕輕述說道,“我與她一見偶然,那時的我正尋死覓活,她勸阻我,甚至還開始講一些她的故事來安慰我,所以我覺得今天那一段特別像她講的那一段”
“那你怎么認識我的,小姐應該不會跟你說我的”輕彥自信滿滿,木槿對他,可就真的好的不能再好,她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將她講個其他的女人聽呢?這樣太不是木槿的風格了吧!
“反正事情的真相就是這樣,你愛信不信”木槿無奈的聳了聳肩,這個動作對輕彥來說,太熟悉不過了,每次只要他對木槿有質疑的時候,她總會這個樣子,太子妃怎么也喜歡這個動作,他好像不止是一次見過她這樣。
以前只是輕輕的一瞟,并不會放在心上,但是現在怎么看著個動作,都會怎么覺得,太子妃就好像是木槿假扮的一樣。
但是論起易容術來,他也不差呀!但他仔細打量過太子妃的臉,不像是經過易容的,完全就是一張陌生的、貨真價實的臉。
“你看什么?”木槿湊近他的眼睛,瞳孔渙散,再想什么呢?
輕彥心思回來,卻發現木槿靠的他很近,不爭氣的臉,刷的一下,紅了半邊天。
“娘,娘娘,你怎么靠這么近?”
“我剛剛叫了你好幾遍,你都不反應,所以我就湊近了叫你”木槿后退了幾步,白了他幾眼,還是跟以前一樣,每次她對他做個什么動作,他就不爭氣的紅著一張臉。
以前不知道他為什么總是紅著臉,現在木槿終于知道了,他這是不敢看她,輕彥還是挺純情的嗎?
“依娘娘所說,娘娘與小姐關系不一般,為何現在處處針對?”輕彥突然面色深沉,像是看穿木槿話中的漏洞。
木槿淺淺一笑,并沒有立馬回答他,反而轉過身去,過了好一會,才慢慢說道,“我有承認我認識的木槿是她嗎?”
輕彥心中一顫,她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說那個小姐是假的?但是,現在太子妃與小姐可是敵對關系,她說的話也不可以盡信。
“你已經問了兩個問題了,如果沒事的話,就退下吧”
木槿拿起妝臺上的木梳,有一搭沒一搭的梳著頭發,眼角處,透過鏡子,將輕彥的表情盡數落入眼底。她不知道到底應不應該告訴他,她才是著的木槿。
可是她怕萬一他接受不了,將這事宣揚出去,那她豈不是要被燒死!她也不是怕死,只是這步棋,不敢冒險。
輕彥沒有走,而是從懷里掏出雙魚扣,“娘娘,這是你的玉佩,現在屬下物歸原主”,他弓著身子,將東西舉得一樣齊。
“你家小姐都回來了,你不應該還給她嗎?”冷嘲熱諷的語氣,讓輕彥尷尬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他的確將這塊玉佩給假木槿看過,可是他剛拿出來還沒有說話,就聽假木槿道,“輕彥,這是有喜歡的人了?不過這東西也太寒酸了些”
她那時的模樣,輕彥記得格外的清楚,所以他干巴巴的笑了笑,然后將東西收了回去。
“娘娘,屬下之前多有得罪,還請娘娘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屬下吧”說到這里,他單膝跪了下去,對木槿是絕對的誠心。
木槿慢慢起身,取過他手中的玉佩,輕聲道,“既然你這么誠心,我也給你句忠告,當做福利”
“萬事且小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