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宴會之后,木槿一直安安分分的待在侯府里,可是她的大姐和三姐,不知道從哪里得來的消息,說她被北澹寒城看中了,三天兩頭的就跑過來折騰一番。
這不,木槿躺在自己房間的小榻上,看著自己的書,忽然間聽著外面吵鬧的的聲音,木槿就知道是那兩個找事的主,又跑來鬧了。起初木槿還能由她們折騰,可是這兩姐妹越是讓這她們,她們就越囂張,越沒完沒了,還真以為她怕了她們不成。
突然響亮的一巴掌,格外的清脆。木槿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安意然的一巴掌,將花姑扇倒在地,木槿跑過去,將花姑扶起來的時候,花姑的臉已經腫的老高了,可想而知,她那一巴掌是有多用力。
“花姑,你還好嗎?”
花姑抓著木槿,強扯出一絲微笑,輕聲道,“小姐,花姑沒事,你可千萬不要跟三小姐急”
聽到她這樣忍氣吞聲的話,木槿本來還不急,瞬間就將她的脾氣給帶出來了,一張臉瞬間冷了幾個溫差。
“好,我不跟她急,但是,她給你的,我要她十倍償還”
木槿將花姑松開,站在安意然的面前,冷冷的瞪著她,一言不發,似乎在醞釀著什么。安意茹不屑的笑道,“四妹,你這是做什么?難道你這樣瞪著我們,我們就怕了不成?”然后毫不避諱的笑了出來,甚至連身邊的丫頭,都嘲笑的看著她。
安意然上下打量了她兩眼,然后用著十分嫌棄的口吻道,“是啊,四妹,你瞧瞧你,一身窮酸樣,還想做太子妃?真是癡心妄想”
木槿看著她,突然很認真的說道,“要是我真的當上了太子妃呢?”
聽著木槿的話,安意然和安意茹就像是聽到天方夜譚,嘲笑聲更加的夸張,安意然甚至笑的都直不起腰來。
一邊笑,一邊抽搐的說道,“你當太子妃?”
“是啊,四妹,這可不是玩笑,要是做不到,可千萬不要輕易說出口喲”安意茹見著場面似乎越來越有趣了,也趕緊插了一腳。
“我沒跟你們開玩笑,如果我真的當上了太子妃,花姑的那一巴掌,我要你十倍償還”木槿揚起自己的下巴,無比冷靜。
安意然察覺到木槿似乎沒有跟她開玩笑,她都已經說出來了,要是她不接受這個賭約,豈不是很打臉?木槿身上的氣勢很強硬,壓的她有些難受,但又不想丟臉,安意然故作輕松的問道,“那要是你輸了呢?”
“如果我輸了,任憑你處罰”木槿信誓旦旦的說道,堅定不移的眼神,讓安意然都有些后怕,萬一她真的當上太子妃了,她真的要被一個下作的賤丫頭,打十八掌?
正當她猶豫不決的時候,安意茹突然說道,“三妹,圣都第一才女顧淺淺都不一定能當上太子妃,咱們的四妹怎么會有顧淺淺那樣的能耐”
安意然將目光落到木槿身上,一個還沒長開的小丫頭,她們尊貴的殿下又怎么可能看的上?
“好,要是你輸了,你就站在鬧市里大喊三聲,我是賤人”
木槿心中冷笑一聲,果然像安意然這樣的人,腦子里全是些低俗的東西,難怪會被某些人用的十分順手。她突然想起那天北澹寒城對她說的最后一句話,“我覺得要是一個男人欺負你的話,有點不公平,所以我就想到了一個最公
平的方法”
木槿看著眼前一副得意的安意然,和一臉看好戲的安意茹,這大概就是他說的“公平”吧!
“四妹,怎么?你怕了?要是怕的話,趕緊給你三姐道歉,或許她還能原諒你”安意茹見木槿一直沒有出聲,不禁“好心”的勸說道。
安意然將下巴抬的老高,鼻孔朝天,也真是辛苦了她的脖子了。
花姑扯著木槿的衣袖道,“小姐,算了吧,奴婢沒事,不要因為奴婢答應了這樣的賭約”,木槿看著她,很認真的問道,“難道你不相信你家小姐?”
花姑連忙搖了搖頭,解釋道,“不是,我只是覺得這賭注太荒唐了,不值得小姐你去冒險”,木槿的手搭在她的手背上,溫聲道,“花姑,你值得我去冒這個險”,然后木槿故意輕笑出聲道,“再說了,現在不是都在說太子殿下中意我嗎?你對你家小姐這么不自信呀!”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安意然和安意茹氣就不打一處來,昨日徹夜未歸,他們以為她是出事了,心里還正想著終于擺脫了這個喪門星了,可是晌午時分就聽到守門人來說,四小姐回來了,而且還有人專門送她回來,華美的馬車是她們侯府,比都比不上的,也不知道那晚木槿是走了什么運,真是讓她們恨的牙癢癢。
花姑聽出木槿是在故意刺激兩位小姐,所以她十分配合的應道,“小姐,正是因為太子中意你,所以我們就不應該拿這事去賭,這樣要是別人輸了,還會賴皮說我們不公平”
這丫頭終于開竅了,木槿向她投去了贊許的一瞥,花姑雖然腫著臉,但還是朝木槿笑了笑。
聽著兩主仆一唱一和,安意然已經嘲笑不起來了,臨走的時候,兇巴巴的說道,“記住你今天的話,到時候可不要說我欺負你”
“三姐放心,只要你不耍賴就好”木槿淡淡的應道。
這話一噎,安意然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氣鼓鼓的領著自個兒丫鬟就走了。木槿見安意茹還站在原地,輕聲問道,“大姐,你也要與我打賭嗎?”
安意茹連忙擺了擺自己的手,強扯著微笑道,“四妹這是哪里的話,大姐都這么大了,怎么還會玩你們這些孩子的玩意,我突然記起二娘說讓我過去一趟,我就不打擾四妹休息了”
急急忙忙的領著自己的丫頭出了木槿的小院,走到門口的時候,還險些被臺階絆了一腳,她回頭尷尬的看了木槿一眼,木槿向她招了招手。
終于將兩個找茬的送走了,木槿和花姑同時松了口氣。
這時花姑才小聲問道,“小姐,你真的要當太子妃呀!”語氣里有些不可置信,或許她從來都沒想過安幼能嫁的大富大貴,她能想的就是讓安幼嫁的平凡,能平平安安的就好。
所以在侯府里,一直忍氣吞聲,希望不要惹怒大夫人,不要隨便把安幼給打發出去,萬一嫁的不好,可就是一輩子的事。
但若是她真的嫁給太子,要是能得到殿下的寵愛,倒還好,就怕太子、、、,可就算得到寵愛,那花無百日紅,后宮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太多的女人望著那四角的天空,孤單的一輩子,落得個凄涼的下場,她可不希望她的小姐是這個下場。
“小姐,夫人走的時候交代奴婢,她說一定要照顧好你,不要大富大貴,只求平安健康
”說到這里,花姑不再繼續說下去,木槿哪里不懂她的意思,可是她不是安幼,她是木槿,她有她的事情要做,安伯一家的性命,她一定要人償還的。
木槿的目光突然冷硬了許多,花姑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惹的木槿不高興了,連忙道歉道,“小姐,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該多嘴”
“花姑,有件事情,它不一定會向著你想的那個方向前進,所以,人們會把它叫做命運”
花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但是心中還是有些隱隱的擔憂。木槿握著她的手,堅定的說,“花姑,這一次,我一定會成功的,相信我”
這時花姑才釋懷的笑了起來,想是她心中也想明白了,就算這樣低調、唯唯諾諾,也不一定會有個好的出去,到不如放手一搏,拼一個錦繡前程。
哪日從宮里回來的時候,家里每一個人都用著特別的眼光看著她,就好像是她在宮中被看上了一樣,而且安及北還特地叫她去了書房,問她有沒有那個什么,木槿的答案當然是沒有。
就看到安及北剛才還一副喜悅期待的樣子,一轉眼就對她厭惡嫌棄。果然,只有跌倒最低的地方,才有可能追求更高的目標。
所以,不管是為了自己也好,為了安幼,又或者是為了給花姑爭取那個機會,這個太子妃,她當定了!
第二天,整個侯府都傳遍了關于她和安意然的賭約,這一次安及北倒是沉得住氣,沒有急急忙忙的跑來問她是不是有什么把握。
相必他也是知道了來龍去脈,等著看笑話的吧!安家的人果然是遺傳的自私,總喜歡把自家人踩在腳下,來彰顯自己有多么了不起。
木槿喝了一口水,不禁這些人給她找難受,就連這天氣,真是熱的讓她難受。她一邊打著扇,一邊不斷的往自己臉上撲涼水。
忽然花姑從屋外急急忙忙的跑進來了,上氣不接下氣,臉上熱的都冒出些紅霞來,木槿忍不住的打趣道,“花姑,你這么著急,是要跟情郎私奔呀”
花姑一愣,半晌沒反應過來,情郎?私奔?這什么跟什么呀,后來看到木槿嘴角的輕笑,才知道是在捉弄她。花姑不禁板著臉道,“小姐又在戲弄奴婢,奴婢不理你了”
果然花姑真的撐著小臉,背過身去,不理木槿了。木槿這才無比凄涼的說道,“哎,連花姑都不理我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呀,倒不如去陪陪我的娘親”
眼角擠出兩顆金豆豆,說著說著,還真裝上了,花姑一把扯著木槿的胳膊道,“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然后又看著木槿斥責道,“小姐,幸好你還沒及?,剛才說的什么也就過去了,但是以后切莫說這些糊涂話了,知道嗎?”
現在是八月,安幼的生辰好像是下個月初七,現在十四,也不是小孩子了吧,花姑居然還會說童言無忌,哎,估計在她眼里,安幼就是個孩子吧。
雖然她現在的表現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可是花姑卻從來沒有問過,偶爾眼里還有點欣慰的感覺,想來她也希望安幼堅強,獨立吧!
“知道了,花姑你真啰嗦”,木槿笑了笑,調皮的點點頭,然后撒嬌的抱著她的胳膊,看起來就是那種特別溫馨的,而且在花姑眼里,安幼就相當于是她的孩子一樣,眼中不自覺的流露出了母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