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木予漓將九安單獨(dú)抓走之后,是將他安置在宮外的牢里,沒有對他動用任何的刑罰,唯一的就是不能走出去罷了。
他在牢里待了半個月,對于木槿的消息,只是偶爾聽獄差們說起,說是皇上金屋藏嬌,多年不許后位,就是想讓自己心愛的女子,抱著未來的準(zhǔn)太子,登上后位。
九安雖然不知道木予漓的身份,但是從他們的話語當(dāng)中,九安感肯定他們嘴里的心愛女人就是木槿,那木予漓就應(yīng)該是西蠻的皇上。
這件事情愈加的復(fù)雜,他逃不出這里,更別說將木槿從木予漓手中搶回來。
至到那天夜里,牢里突然來了一撥人,打暈了獄差,將自己救出去,救他的明顯就是西蠻的人,九安雖不知道是誰,但他們說是受人之托,然后一把大火燒了大牢。
九安出去之后就被安置在一家民宿之中,第三天他收到了木槿給她的信和帶的口話,當(dāng)天夜里九安就被人送出了西蠻首城。
一出城,九安就連忙趕回東云,他本來是想著帶木槿一起出來的,但是木槿一再要求他先回去,權(quán)衡之下,自己留在這,于事無補(bǔ),還不如回去告訴北澹寒城,就算是受到懲罰,他也心甘情愿。
一路上喬裝躲過西蠻的搜查,直到過了西蠻邊境的時候,他才徹底松了一口氣,在東云的土地上,九安加快了腳程,他快一些,木槿受到的傷害就會少一些。
可惜九安根本就不了解木予漓,你越是以為他不敢事情,他偏生就會做出幾分顏色來。在九安快要趕到圣都的時候,突然出來的撥一殺手,對九安進(jìn)行攻擊。
若是有旁觀者在的話,一定會覺得奇怪,這群殺人不取人性命,只是會挑釁的在人身上留下痕跡,看起來就像受到莫大的折磨一般。
九安回到圣都的時候,已經(jīng)是精疲力竭,身上的風(fēng)華再也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小將軍,破爛的跟一個小乞丐無二。
他一把抓住守城門將的手,正欲說話的時候,卻被那人狠狠的甩開,一個踉蹌狠狠的撞到后面上來的人的身上。
后面的人條件反應(yīng)的扶了一把,然后驚呼了一聲,“九安?”
九安仰頭正好瞧見那張熟的不能再熟的臉,是大順哥,突然眼皮很沉很沉,再然后,他說了些什么,九安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意識。
大順背起九安就往城里跑,一路跑到最近的醫(yī)館里,緊張的大聲吼道,“大夫、大夫”門里的藥童被大順這么一吼,嚇得六神無主,根本就不知道做什么了。
里面的藥師傅被外面的嚷嚷聲吵了出來,剛掀開簾子,就一把被人揪住了領(lǐng)子,話還沒從喉嚨間蹦出來,再狠狠的一推搡,任再好脾氣,也會生出幾分惱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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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人怎么如此無禮?”藥師傅站直了身子,捋了捋被大順抓皺的衣領(lǐng),用眼角打量了大順,長得不怎么樣,不過只是身材高大,有幾分力氣罷了,穿的也是再普通不過的粗布衣裳,一副窮酸樣,居然還敢在這里指手畫腳的,他當(dāng)這里是乞丐廟嗎?
大順看到九安身上的血痕,心里那還裝的下其他的想法,語氣難免就沖了很多,這人先是用一雙帶著顏色的眼打量了他一遍,然后又語氣十分不善。
在窮人堆里過慣了的大順,要是沒有這點(diǎn)眼力勁,那他還真就是白活了這半輩子。如果他想的話,可以比現(xiàn)在穿的好很多,他雖然不
如九安機(jī)靈聰明,但是有些力氣和膽識,沒少立下功勞。
藥師傅回頭看了一眼被大順放在椅子上的九安,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一看就是活不了多久了,何必浪費(fèi)藥材。
他給藥童使眼色,藥童立馬明白,從后面招了兩個打手,直接走向大順。大順將他們連打手都搬出來了,他也不動,只是“好心”詢問道,“作為一個救死扶傷的大夫,你不打算救人嗎?”
藥師傅冷冷的哼了一聲,態(tài)度再明顯不過了。兩打手直接逼近了大順,一人擰住一直胳膊,就要往外拖,哪曾想,大順直接反手抓住兩人的胳膊,狠狠的往外翻,硬是將兩人的胳膊扯的脫臼。
兩人頓時痛的哇哇大叫,大順厭惡的將兩人扔到邊上去,動作粗暴簡單,沒有一點(diǎn)拖泥帶水,看的藥師傅是目瞪口呆的。
“咚”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音,將藥師傅神游的心思拉了回來,他低頭看了一眼腳邊的東西,透過散開的頸口,可以依稀看到里面銀晃晃的東西,藥師傅用腳趾想都能知道里面裝的是什么。
他正掛上一張?zhí)搨蔚男θ荩┥頁炱鸬厣系袈涞你y袋子的時候,有人比他更快了一步。藥師傅抬起頭,一張明艷如花的笑容,面前站著的一位年紀(jì)尚姑淺的小姑娘。
裝著一身花色的素布裙,看起來不像是官家的小姐,不過小姑娘臉上都是滿滿的自信。
她掂了掂手里的銀袋子,然后對藥師傅說道,“這些銀子,怕是你吃不消吧”
小姑娘沒有繼續(xù)看藥師傅,而是對著外面哪有觀望的路人道,“貪心不足蛇吞象,見人家窮酸的時候,刻薄尖酸,人家有錢的時候,立馬又變了另一副嘴臉,這些人真是圣都里的渣滓”
一番話說得是義憤填膺,立馬引來了許多人的共鳴,她正沾沾得意的時候,大順一把奪過她手里的錢袋,塞到藥師傅手里,“快點(diǎn)救人!”
大順沒有說多余的一句話,受怎么樣的委屈都無所謂,但是九安必須要好好的活著,他的存在就是為了九安而生,所以他不允許九安有任何閃失。
藥師傅那倒錢之后,立馬狗腿的叫藥童好好招呼大順,又叫人將九安抬進(jìn)內(nèi)室。
小姑娘被惹的一臉不悅,本來是幫了他,怎么人家不領(lǐng)情,她倒像是成了小人,小姑娘狠狠的瞪了一眼著急的大順,一跺腳,轉(zhuǎn)身淹沒在了人群之中。
此時大順的心思全都在九安身上,哪里還會顧忌到旁人的感受。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藥師傅終于從內(nèi)室里走了出來,大順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急躁的問道,“他怎么樣?還好嗎?”
見他如此緊張,藥師傅也沒有要拐彎子的意思,輕聲道,“病人的情況還好,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再加上過度勞累,一時間承受不住,暈厥過去了,休息一下,估計很快就能醒過來”
大順緊張的心頓時松了,身子軟了一步,嚇得藥師傅手疾眼快的扶了他一把。大順感謝的看了他一眼,臊的藥師傅一臉“嬌羞”。
第二日,九安就醒了過來,然而他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進(jìn)宮,大順不明白九安到底有什么急事,非要現(xiàn)在進(jìn)宮,他都還沒有好好問問這些日子他去了哪?身上這些傷是怎么回事。
可是九安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jī)會,匆匆的穿上衣服,簡單的收拾了一番,直接就奔向了皇宮,還生著病的
九安,這會跑起來,比誰都還快,硬是把大順?biāo)α撕眠h(yuǎn)。
皇宮的守衛(wèi)見過九安,所以只是檢查了他的身,直接就讓他進(jìn)去了,而大順就沒有這樣的殊榮了,只能在外面規(guī)規(guī)矩矩的等著九安出來。
九安一路跑,御書房外的侍女,遠(yuǎn)遠(yuǎn)的瞧見一個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跑了過來,還沒等她們緩過神,人已經(jīng)沖到了跟前。
“皇上在里面嗎?”九安再著急,也不能亂了宮里的規(guī)矩,所以他頓下腳步。
侍女被九安臉上的緊張嚇了一跳,也跟著緊張了起來,說話都有些結(jié)巴,“皇上,上,在里面”
“勞煩姑娘通報一聲,就說虎衛(wèi)軍的九安求見”九安朝侍女行了禮,侍女福了福身,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不過多時,九安被傳了進(jìn)去。
九安前腳剛走了進(jìn)去,后腳的門被合上,一個閃身,眼前多出一個人來,北澹寒城!
“皇上”九安的聲音有些哽咽,準(zhǔn)備向北澹寒城行禮的時候,北澹寒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緊張的問道,“木槿呢?你把槿兒帶到哪里去了?”
九安抬頭看著北澹寒城一臉的倦容,眸子里寫滿了擔(dān)心,頓時心中愧疚不已,如果不是自己擅作主張,槿姐姐就不會落入他人手中,都怪他,都怪他!
他羞愧的低下了頭,一路上都準(zhǔn)備好的話,此時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北澹寒城看他此番模樣,頓時心中生了不好的念頭,眼中的怒氣慢慢升騰,最后還是沒忍住,一拳打到了九安。
九安倒在地上,仰起頭來的時候,嘴角現(xiàn)了紅,可是他的臉上卻一點(diǎn)怒氣都沒有,寫滿的都是難受和愧疚。
北澹寒城蹲下身子,一把抓著他的領(lǐng)子,再次問道,“朕再問你一遍,木槿呢?”
九安咬了咬唇,將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交代了個遍,最后他都看到了北澹寒城攥緊了的拳頭,似乎隨時都會招呼到他的臉上,他抬手的那一瞬,九安下意識的閉上了眼。
他等了好久,那一拳都沒有落到他的臉上,直到身子被松開之后,他睜開眼,北澹寒城已經(jīng)站了起來,而且背對著他。
“我以為,你會替朕好好的照顧木槿,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的糊涂,朕真的是看錯了人”說完之后,北澹寒城手一揮,立馬有人上墻將九安“請”了出去。
九安退出御書房后,胸腔中的鬧騰再也沒忍住,喉嚨腥甜,一口血直接噴在面前宮女的衣擺上,侍女驚呼了一聲,下一秒,他直直的倒在了御書房的門口。
北澹寒城知道木槿下落之后,立馬就收到了木予漓的“挑戰(zhàn)書”,他要他親自前往西蠻守城,說是只有那樣,他才會放了木槿。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一個陷阱,可是北澹寒城卻義無反顧的跳了下去,就算是萬劫不復(fù),他也不能在失去木槿了,誰知道木予漓那個瘋子會對木槿做出什么事情來。
當(dāng)機(jī)立斷,他將自己手上的事情連夜處理完,又招來了幾個心腹和比較有威信的老臣,交代了一番,便匆匆的趕去了西蠻首城。
九安醒來之后,北澹寒城已經(jīng)走了三天了,按照他的行事風(fēng)格,此刻應(yīng)該是快抵達(dá)與西蠻的交界處了吧!
本來九安是要跟過去的,才從西蠻受傷回來,這次說什么,大順都不準(zhǔn)他出門一步,無奈,九安只好迷暈大順,趁著夜色,悄悄的踏上去西蠻的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