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個出了地下室,來到走廊上。
我松了口氣,心想,難道這就是女鬼徹底消失的節奏?
吳聃趕緊丟給我金紙和普唵符及七張,喝道:“燒了去!”
這房間空無一人,連床也沒有。但是卻在房間中央放著一張太師椅,也是沖著門放的,正好對著鏡子。
阿九此時低聲道:“炎哥哥小心,有東西在這層樓上,我們正在靠近他。”
我頓時著急,心想除了開槍,我他媽就只會請神了。不知今天二爺是不是在家?
我轉頭看著她,一片黑暗中那雙奇異的暗紅色眼眸發出溫柔的魅惑光芒。看得久了,我竟然有些心動,不由將她攬在懷中,說道:“你放心,我一定帶你出去。”
剛才請神用了點元氣,恢復了半天總算有點力氣。我站起身,打算再開石板,卻聽到頭頂一陣“哐啷”的聲音傳來。雖然聲音不大,但是我還是聽到了一絲。
阿九問道:“炎哥哥,怎么了?”
我沒敢去碰那花兒,只是用腳踢了踢。結果,那原本是白色玫瑰花花蕊中突然流出一灘鮮血,緊接著,那花變成一束紅玫瑰,紅得嚇人。一股濃郁的花香襲來,很是刺鼻。我一哆嗦,將卡片扔地上去。結果,那卡片也在須臾間化為飛灰。我恍然明白那些領導們說的香味是什么意思了。八成是女鬼作怪!
于此同時,我瞧著其他兩具尸體也慢慢起身,坐了起來。
阿九拉著我走到一樓走廊的最右邊,說道:“炎哥哥,這地板下有死氣冒出來,看來是有尸體在里面。”
“炎哥哥,這屋子有問題,咱們還是走吧。”阿九突然說道。我心想你不說我也覺得有問題,剛才不是挺大膽的么?到底是個女孩子啊。
胡天胡地蹉跎了青春……“
我靠,正在靠近?看來這妹子真拿我當道法高人了。就我那兩把刷子,遇到點猛鬼就完了。我心中暗暗期盼吳聃趕緊到,然后凝神靜氣努力平靜心神,想看看是否有鬼正在向我靠來。
“炎哥哥,這就是請神吧?好厲害!”阿九眨著明亮的眸子崇拜地看著我,這倒是讓我有些不好意思。天知道我今天咋這么如有神助,請來這一尊大神。
“夜上海夜上海
我覺得身后一股勁風襲來,但是卻不像是關二爺,因為阿九手中的手電映出了地上一道偌大的影子,并無長刀。我心中一緊,心想不會是請來了什么惡神吧。我回頭一看,心中愕然,并不知道這是哪路神仙。
有人在外面?我正疑惑間,卻聽一聲巨響從頭頂傳來。阿九急忙拉著我向石階下退了幾步。
我靠,原來剛才那一擊是吳聃這貨用刀給劈的。我罵道:“我靠師父,你是真想我早死啊?!本來沒事,現在差點兒死了!”
我一聽他已經查到這傳說的來歷,不由也起了興趣。
我心想,我靠,都成鬼了還他媽談戀愛!
沒想到這幾槍下去,那椅子被打穿了個洞,嘩啦啦就散架了。散架后,那滿屋子的繩套也不見了。我見狀趕緊拉著阿九跑了出來,到了走廊上這才擦了把汗,說道:“咱們還是走吧,這地方太你媽鬼氣了。”
我擦,這姑娘是當跟我來約會的嗎??這要死人的啊!!
阿九見我不回答,便說道:“炎哥哥,我們出去吧?這里有點嚇人。”
“好像是在走廊里。”馬九說道。我倆于是打開那客房的門,向走廊內張望一番。我這一探頭,才覺得走廊里風聲陣陣,呼啦啦吹得糊住那走廊窗戶的報紙都獵獵作響。
沖進去之后,突然發現對面一個影子一閃而過,于是我扣動扳機,果斷開了一槍。
我一聽這話,神經緊張起來,握槍在手,對準前方。果然的,我聽到那歌聲好像越來越近,似乎被風送著,從我身邊飄了過去。
想到這里,我四下看了看,竟然在墻角找到一疊紙錢和香燭。我也沒多想,直接搬了過來,點燃,丟到那三個箱子里去。
阿九點了點頭,隨即說了句依然讓我吐血的話:“不過有炎哥哥在,我不怕。”
吳聃這才從石階上走下來,打量了我和阿九一眼,說道:“哎呦喂,是不是打擾你泡妹子了?剛才我見一太師椅竟然擺在走廊里,就給它劈了,之后就瞧見有塊石板蓋在地上,這才劈開看看。”
阿九抓著我的衣服躲在身后,也有點害怕了。但等了半晌,箱子都著了,那三個尸體也沒啥反應。我略略放心,湊近了去看那女尸。看著她沉靜的睡顏,心想我是沒法子幫你解決心中的夙愿了。也許你是對這世間有點什么執念,所以沒去輪回。但年深日久的,我哪兒去給你找去。
阿九拽了我一下,低聲道:“三樓,我們去三樓看看。”
我這一回身,正好瞧見阿九那一雙泛著紅光的眸子,一片漆黑中尤其明顯,跟一只小貓的眼睛似的。但更神奇的是,那瞳眸中好像真的有什么字跡一樣的東西一閃而過,十分奇特。
我覺得有點好笑,撿起那手電笑道:“師父,你說這人膽子怎么這么小。”
我們三個正向前院走,卻聽有人喊道:“你們幾個干嗎的?!”
我算了算時間,吳聃這貨也該到了,這怎么做人師父的,關鍵時刻指著他救命呢,結果人沒了。
但奇怪的是,那箱子被燒了,尸體卻沒任何損傷,讓我十分郁悶。回頭一想,難不成箱子上有什么符咒之類的,結果被我付之一炬,正好尸變了??
石敢當力大無比,驅邪捉鬼是個行家,而他是關二爺之上的神,沒想到這次我請到的會是他。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站在夜空下,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這才徹底松了口氣:“這回又活著逃了出來!”
果然地,靠窗戶的301門開著。不知哪兒來的風,將那門吹得晃動了兩下。我閉了閉眼,舉槍沖了進去。
我拉著阿九趕緊向外逃,這時候,卻突然發現天花板上垂下無數條繩套來。那女鬼緩緩地踏到地面上去,依舊慘白一張臉地瞪著我們。
吳聃笑道:“你小子命大得很,放心吧。”
我一見嚇了一跳,只見那繩索竟然套到阿九脖子上去。我趕緊上前,掏出刀子來將那繩套割斷,又對著那幾個晃來晃去的繩子開了幾槍。但是繩子這東西目標太小,幾槍沒怎么中,
吳聃擦了把額頭上的汗,對我倆說道:“走吧,都完事兒了。”
但想起我來就是為了調查領導死因,而且這個“琉璃”就死在這樓里,難道地下室放著的就是她的尸骨?
我原本以為請來的會是二爺,因為《請神》那本書上的字我雖看不懂,但是據吳聃說,請神分正神和邪神兩種。這要看請神人的修為。像關羽這樣的屬于正神,楊問請到的神獸,偏于邪神。之前老趙之所以不贊同我練請神,是怕我這過陰體招鬼的體質請來的都是亂七八糟的東西,而且使用不善還會搞來鬼上身。之前有女媧石護體,不怕邪靈上身。如今女媧石丟了,這請神就得掂量著點兒了。
我定了定神兒,心想算算時間吳聃也快到了。我先下去看看,實在不行求救唄。
吳聃說道:“那就行了,跟我到三樓去看看。”
最后一個箱子一打開,我登時嚇得后退兩步。那箱子里是個年輕女人,大波浪長發,穿著紅色的旗袍。雖然她閉著眼睛躺著,但是那模樣,活脫脫是剛才的女鬼。
隨即,他右腳頓地一下,卻見一道紅光在我們跟前升起,那女鬼赫然出現在我們三人面前。
這地下室一股霉味,看來是多年沒開啟了。我用手電照了照,發現里面空蕩蕩的沒什么東西。但是,突兀的是,在角落里好像放著三口箱子。
吳聃冷笑道:“你膽子也不大啊。不過這鬼樓是有些來歷。反正現在回去也沒車了,咱們不如住這一晚上,我給你倆講講鬼樓的故事。”
我打了個激靈,驀然想起請來的這位是誰了。也許許多人都知道世間有“泰山石敢當”這塊鎮宅巨石,卻不知這巨石取名原本就是取自一個五代的勇士。
我們三個走到三樓之后,吳聃取出金紙七張和普唵符一張,用右手拿著,左手拈訣,將金紙點燃,向著空中虛畫鐵光符一道。在虛畫鐵光符時,吳聃一邊畫一邊念咒:“琉璃魂魄歸身,魂定心定人定,收汝琉璃心定神定,邪符邪師速退開,急急如律令!”
我擦了擦冷汗,心想剛才幸好躲得快,否則就被你劈開的石塊給砸死了。
此時,吳聃刀光又接來飛了過來。只見那女鬼躲閃不及,當即被劈成幾片,消散于空中,慘叫聲不絕于耳。
但是走廊上什么也沒,只有那嗤嗤啦啦的唱片聲回蕩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中,唱響的依然是那首經常出現在民國電視劇中的《夜上海》。
我心想,如果地下室有尸體,燒了便能把那女吊給弄死吧。
華燈起車聲響歌舞升平
此時,我見剛才那頭頂的石板已經碎成幾半掉了下來,有人在上面喊道:“徒弟,徒弟?你在下面么?死了沒?!”
氣得我沖著那太師椅發狠開了幾槍,媽的,耍老子啊!
我瞧著地上一大灘黑血和那三人的殘破的尸體,確覺得很是惡心,于是趕緊拉著她向樓梯上走。走到盡頭,我卻見原本被我移開的石塊,不知被誰給蓋上了。
我心想,我很少見吳聃真刀實槍地抓鬼,不知道行行么?別再我們仨今晚都出不去。
吳聃說道:“看到過,結果被她給跑了。咱們上去給她收拾了。”
我聽她這意思是箱子里有尸體,便舉起槍,慢慢靠了過去。只見那箱子只是一般的木箱罷了,看上去像是裝貨物的。我上前掀開第一個箱子蓋,拿手電像里一照,果然有具尸體,但是那尸體是個中年男人的,脖子上有道勒痕。打開其他倆箱子,只見旁邊箱子里是個中年女人,脖子上也是有道勒痕。看他們的衣著樣子,應該是七八十年代的人,但是尸體竟然沒腐爛,好端端地躺著。
“看你妹啊!!”我頓時怒了,砰砰地給那窗戶來了兩槍,之后影子便沒了。
我無心管這女吊死鬼的戀情,趕緊拉著阿九向樓下跑。但跑了許久,我覺得有點不對勁。這樓明明只有三樓,我倆這一路跑了足足五六樓的樓梯。
我拉著阿九拔腿就逃,心中暗罵:鬼他媽也知道欺軟怕硬!!!
此時,阿九握了握我的手,說道:“炎哥哥,不用怕,今天你不會出事的。”
我點了點頭,剛要帶她走,卻突然覺得脖子后被什么東西撞了兩下。
等火在里面燃燒起來,我舉著槍守在那女吊的尸體旁,心想你要是起尸,我就打穿你。
我想起阿九有預測禍福的能力,她既然說我沒事,我就死不了了!看來今天二爺在家嘿!想到這里,我不再耽擱,即刻拈訣喝道:“權杖邪魔獨為尊,請神!”
但那女鬼消失之后,原本獵獵作響糊住窗戶的報紙突然間靜止下來,刮在走廊中的陰風也漸漸止息。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一陣“咿呀”的門打開的聲音。
本來我不想去搭理這見鬼的玩意,但是,那玫瑰旁邊放著一張卡片,卡片上好像寫著一個人的名字。
想到這里,我趕緊拉著她跑向樓梯。正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瞧見樓梯旁的那個房間門口擺放著一大束白色玫瑰花。
我們仨于是再次回了一樓,從那窗戶又爬了出去。
阿九皺眉道:“那也不該推不動啊。我看那女鬼好像還沒消失。”
“哪兒的歌聲?”我強壓下驚恐,說道。
我點頭道:“是,我知道那女鬼叫琉璃,而且生辰也知道。”
那人嗷了一嗓子,退后幾步,正好撞到阿九。那人回頭一看阿九一雙熒光發亮的紅眼睛,更嚇尿了,立即丟了手電筒嗷嗷喊著逃了。
我對吳聃說,那女吊在樓上301。
我嘆道:“希望吧。”
“身后,301!”還沒等我細看,阿九立即判斷出位置所在。我們倆悄悄摸了過去。
阿九說道:“這地底有地下室,好像地下室里有死氣,也就是說,有尸體。”
阿九問道:“吳叔叔沒看到剛才那個女鬼么?”
我舉起手中的戰神,啪啪兩槍開了過去。那女鬼倒是躲得快,須臾間消失不見了。這時,阿九突然喊道:“炎哥哥救我!”
但阿九的神情卻越發恐懼,而且直直地盯著我身后。我心中頓覺不妙,做好心理準備回頭會看到那女鬼,但是驀然回頭,卻啥也沒有,還是那三只打開的箱子。
我趕緊用手去推,卻沒推動。我的冷汗頓時下來了。難道尸體都毀了,女鬼還他媽活著?
石敢當消失后,我瞧著阿九,又想起瘋婆婆的那番話:你就是她,她就是你。
于是我帶著阿九小心翼翼地走上樓梯,直到了三樓的走廊。不知是否心理作用,我覺得這層樓上的陰風更大了些,吹得人前心后背一陣發涼。
“地下室?”我問道:“在哪兒?”
阿九說道:“死氣就是箱子里出來的。”
吳聃說道:“下午你打電話的時候說,有那女鬼的名字和生辰?”
我趕緊回頭,卻見一雙紅得滴血的繡花鞋懸在我身后。沿著繡花鞋向上看去,我見一個穿著鮮紅嫁衣的女人正吊在天花板上,頭發垂下來,眼睛瞪得很大,舌頭探出很長,神情扭曲地盯著我。
想到這里,我拉著阿九,小心地下到地下室去。
阿九也坐了下來,靠到我身邊說道:“炎哥哥,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出去的。”
我停了下來,問阿九道:“好像這樓梯不對啊。”
琉璃,這好像是一個女人的名字。難道這就是剛才那個女吊的名兒?我俯下身將那卡片撿起來,展開,見里面寫著幾行字,字體蒼勁,看來是出自男人的手筆:千山暮雪,只影向誰。
我嚇了一跳,下意識拉著阿九退到吳聃身后去。那女鬼顯然是被拘來,很是惱怒,沖著吳聃撲了過去。
“吊死鬼!”我心中驚叫一聲,心想這玩意不好惹,聽說碰上了的話,她非拉你去陪葬不可,而且是活活吊死那種。
我聽阿九的聲音微微發顫,心想你這姑娘也有害怕的時候。這多嚇人,地下室有尸體,竟然淡定地告訴我,讓我下去搬上來么?
歌聲突然停了。之后,我聽到一陣腳步聲傳來,是那種高跟鞋敲在木地板上的聲音。但是,走廊上還是空無一人,不知那聲音從何而來。
你是個不夜城
阿九輕聲道:“炎哥哥,那三具死尸怨氣沖天,你有把握對付么?”
原本是甜儂的一首歌,但是響起在這陰森冷寂的地方,只覺得更添邪氣。我定了定神,回頭去問阿九:“這歌聲是哪兒傳來的,你能尋到么?”
落款是:沈自安。
我微微嘆了口氣,莫名地想到惡女,心中煩悶。
為了晚上捉鬼不驚動別人,我特意去將戰神改裝了下,裝了個消音器。但是,這一槍還是有了響聲,只不過不是槍響,而是玻璃碎裂的聲音。
邊逃我邊將手中的金紙點燃,丟了出去。那女鬼嗷嗷叫了幾聲,好像那火是燒在她自己身上似的。我低頭看了看手中殘留的一張金紙,見上面寫著女鬼的生辰,心中頓時了然。
我嚇了一跳,差點兒心跳停了。你媽,這冷不丁來這一下也太嚇人了。
阿九依然死死地抓著我的手,但是我感覺她的手在微微發顫,冷汗從手心滲了出來。
我走到那椅子跟前看了看,見上面干干凈凈的沒有灰塵,就像是有人經常坐一樣。
啥?怨氣沖天?我心中打了個突,但是看三具尸體好端端躺著,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想到這里,我掏出打火機,說道:“管他是不是怨氣沖天,給他都燒了,看他們還怎么做惡。”
酒不醉人人自醉
隨即,抽出背著的中天,一刀劈了過去。我見那刀金光閃耀,好似天降雷霆,十分厲害。但那女鬼卻躲來開去,想必也是怕吳聃手中的中天刀,直接沖我撲了過來。
但心中暗想吳聃怎么不多給幾張,燒死這該死的女鬼。
我嘆了口氣,坐在石階上,對阿九說道:“先歇會,讓我想想怎么辦。”
說著,她拉住我的手,牽著我邁步下樓。我感覺一股微涼柔滑的手感從我右手傳來,頓覺有點心猿意馬。這姑娘的手不錯嘿。想到這里,我不禁握緊她的手,定下心神來,跟著她走到樓下。說來也怪,跟著阿九,倒是順利地到了一樓,也沒見多出樓梯來。
我不禁用手電筒掃了一下,頓時停住腳步。那名字我見過,正是下午在那幾個領導房間里找到的紙包裹上的人名:琉璃。
難道阿九會是我未來的妻子?想到這里,我皺了皺眉,不知為何有些悵然。這悵然并非來自對趙羽的歉疚,而是別的什么。
那人走到我們仨跟前,吳聃突然舉著手電照著自己的臉,對那人獰笑道:“我就是從鬼樓出來的鬼!”
我回頭安慰她道:“沒事,就是三個死人罷了,別害怕。”
我不禁多看了她幾眼,直到那眸子盯著我,說道:“炎哥哥,前面好像有什么東西過來了。”
我揉了揉耳朵,只覺得那鬼叫聽在耳朵里讓人惡心欲吐。
這人身高丈八有余,身材壯碩,穿得衣服并不像是名將之類的,反而像勇士。此時,那仨尸體正將我倆圍住,卻見這請來的不知哪路神人對著那三具尸體轟然出擊。我只覺得山岳巨大的影子在眼前漂移而過,須臾間將那三具尸體壓成肉餅。
阿九說道:“炎哥哥,你跟著我走,我能找到。”
想到這里,我真是無比后悔。我趕緊對著那三具尸體的心臟開槍。但是,子彈卻只是讓尸體的動作停頓了片刻而已。
正當我盯著那女尸的臉的時候,冷不丁的,那女尸突然睜開眼睛,瞪圓了眼看著我。
阿九看著我,說道:“一定會的,相信我。”
我回頭一看,見是一個打著手電,穿著酒店制服的員工,八成是夜里巡邏的。
我正不知如何解釋,吳聃卻喊道:“我們是從鬼樓出來的,怎么,你有意見?”
于是我蹲下身,用手電照著地板,果然見那地板磚是活的。我費力地將那地板磚給撬起來,正想喊阿九下去,卻見走廊窗戶外好像飄蕩著一個影子。因為窗戶上帖著報紙,所以只能看到那影子的上半部分。他媽的正是那個女吊,露出一雙泛著血絲的眼睛冷冷地看著我。
我定睛一看,原來又是一面穿衣鏡,正對著門。我這一槍是打在那鏡子上。但是這穿衣鏡卻跟一樓客房的不一樣。這鏡子十分古典,鏡框上雕著鏤空的古銅色花紋,四角竟然都是天使圖案,像清末民國那種復古的西洋舶來品。
“地下室的門被封住了。”我皺眉道:“看來是有人給把石板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