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神仙姐姐說的,雪神族的詛咒,有些感嘆。雖然覺得這事兒像神話傳說,但是,這世間原本就有許多我們所無法解釋的現象和東西。
我笑道:“您等著唄。”
白朝云皺眉道:“什么奇石?”
阮靈溪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吳叔,你說來聽聽。”
一刻鐘后,阮靈溪突然醒轉,吐了半晌黑血,這才真的睜開眼睛看著我們:“累死我了,好像腦袋很沉啊。”
我一聽這話,頓時眼睛亮了:“還真是嘿,師父,還是你厲害。”
段清水對手下揮了揮手,對我說道:“行,進來說吧。”
蘇淩茫然地點點頭,嘆道:“沒想到外面的世界是這個樣子。汽車,還是電視電梯的,我都是第一次見。難怪靈溪會不習慣山里的生活,這里跟巫山,差別太大了。”
我搖頭道:“別了,我有槍,而且不會用這古代的刀。”
我拿到藥之后,便有些歸心似箭,問段清水要不要一起走。段清水聽說雪神鑰不在巫山,倍受打擊,也無心留在這里,要跟我一起下山。
說著,這貨遞給我一顆偌大的珠子。我放在燈光下一看,臥槽,這難道是傳說中的東珠?
我笑道:“沒事,不就是下山看看師妹么。哪天再回來就是唄。”
段清水聞言有些落寞:“原來如此。”
蘇淩吃驚道:“師父讓我下山?”
于是,白朝云找了個偏殿讓我們住下先好好睡一覺,順便指給我們一處溫泉的所在,可以泡澡。
掛了電話,段清水皺眉道:“我見到你就沒好事。剛買下的工廠冷庫里竟然有一具尸體,真晦氣!”
葉染答應一聲,對我吐了吐舌頭。我這才明白,這姑娘原來早就看穿白朝云是在試探我而已。如果我躲了,也許這藥就沒了。想到這里,我不禁暗自感嘆僥幸。
我擦了把冷汗,愕然看著白朝云。只見她莫測高深地冷冷一笑,點頭道:“你沒有躲,很好。看來你是誠心誠意救人。既然這樣,我就暫時相信你。葉染,去取再生丸給他。”
蘇淩打量著自己的一身行頭,問道:“這要多少錢呢?嗯,我給你這個夠不夠?”
寒暄了兩句,惡女繼續睡去了。我讓吳聃好好看著她,帶著蘇淩出了門。這一路上其實我倆也夠惹眼的了。帶著一頭發老長穿著道袍一樣的衣服的姑娘穿行在天津市街頭,我怕立馬第二天就上微博:“天津大街驚現神仙姐姐。”得,準得被人肉。
阮靈溪說道:“說是這么說,可是這到那兒去找合適的店面,而且還要聯系一個靠譜的工廠啊?”
段清水躺到床上去,笑道:“睡了,睡起來就下山。”
葉染點頭道:“對啊。你不去看看,我們也不放心靈溪啊。”
下了火車,我也顧不得別的,直接帶著蘇淩奔向醫院。段清水下了車便回馮四海那去了,跟我徹底分道揚鑣。
吳聃一看是我,頓時樂了:“小bk回來了!靠,這是誰?”
正說著,就見葉染已經捧著一只烏木匣子走了出來,遞到我手上,說道:“這里面是唯一一顆九轉再生丸,你要小心帶好了。”
我趕緊睜開眼低頭一看,見胸前衣服雖然劃開了一道口子,但是傷口卻很淺,只是劃了一道皮外傷出來,出了幾滴血。
我嘆道:“這不是這么回事。你想啊,她要適應這個社會吧!那最好得融入社會和人群啊!”
吳聃笑道:“開個冰雕店。就你們巫山派的特殊技能,拿個冰塊雕個東西,中途還不怕融化。而且呢,這玩意,開業,結婚,慶典,都需要冰雕,而且老貴了。賣幾個出去,就發財了。”
“大理段家,你是段家的人?”白朝云說道:“我倒是早該想到。不過,那石頭并不在我這里,因為當年有個故人讓我保管,可惜送來的途中,被幾個人爭搶,最后不知落在何處了。”
這一覺讓我們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等第二天早上起來,我頓覺神清氣爽。
收拾好行囊,算了算來巫山取藥的時間,也才一個多星期,想必是耽誤不了事兒的。告別了巫山掌門,蘇淩和葉染送我們下山。路上,蘇淩將楊問留下的那把彎刀遞給我,說道:“這把刀叫做奪舍,原本是一把嗜血的利器,但是我相信你本性善良,一定能駕馭得了。”
白朝云說道:“你就這樣相信我說的話?若是換了別人,也許會認為是我私吞不給。”
說著,到了山口,我見巫靈竟然等在那里。葉染說,還是讓他帶我們出山,能夠快速到達巫山縣。于是,我們四個人相伴下山。
我有些愕然:“神仙姐姐有事么?”
我立即點頭:“就這點事兒。”
這一嗓子扯著喊起來,段清水的下屬都傻了。有幾個忍著笑,卻也不敢笑。
我這才去趕緊倒了一杯礦泉水出來,給靈溪將這藥丸送下去。接下來,我盯著阮靈溪半晌,見她的面色逐漸恢復紅潤血色,不由松了口氣。
葉染笑道:“那你就帶在身上,也許用得上,或者送給別人啊。而且,未來我的師姐也需要你們照顧。”
蘇淩淡淡笑道:“我來看你了。還好你沒事。”
吳聃說道:“這好辦啊,小趙不是跟馮四海熟么?讓他幫忙找個。”
喊了這之后,那辦公室的門立即開了,段清水一臉兇神惡煞地走了出來,抬手指著我張口要罵,卻瞧見我身邊的蘇淩,臉色立即微微愕然,隨即緩和下來,將手插入褲兜里,問道:“什么事?”
我閉上眼睛之后,卻沒感覺到那應該在意料之中的劇痛傳來,卻聽到一陣“叮鈴”的冰塊碎裂在地的聲音。
蘇淩接過包袱,有些茫然地點了點頭。我立即說道:“對對,有我在,一定保護神仙姐姐!”
手下人通報,很快回來了,一臉傲慢:“老大不見你。”
我顧不上給他介紹蘇淩,趕緊奔到阮靈溪床前,去看她的情況。看來經過這半個月,阮靈溪毫無起色,依然是那張青灰色的臉,依然昏睡不醒。
說做就做,于是我帶著神仙姐姐出了門,去找到段清水日常呆著的娛樂城,跟他手下人一說,說要見你們老大。
段清水嘆道:“救命用。如果找不到的話,也許我的壽命活不過三年。我死倒是無所謂,可是云遙呢?我僅存的族人們呢?云遙是我大哥唯一的血脈,我著實不想看著他時刻面對死亡的恐懼。”
趕到神女村后,發現楊銳果然一身是傷,詢問過后,果然如此。所幸這貨最后逃了,楊問的目標也不是他,這才僥幸活了下來。
我頓時怒了,在門口喊道:“段清水,你不見我可以!別忘了,咱們還睡一張床上呢!!你那睡相的照片我都留著!!要不要給你下屬看看??~~!!”
我笑道:“冰塊啊,我們琢磨著開個冰雕店。你給找個帶冷庫的工廠唄。我們也不熟天津這個行情。”
段清水點了點頭,說道:“我倒是知道,不過——”
我聽了這話,看了一眼段清水,笑道:“你如果不放心,跟我們下山看看她啊。而且,萬一那什么再生丸出了點差錯,你也好救她啊!”
路上,巫靈告訴我們,有個叫楊銳的受了重傷的少年被他救起,現在神女村養傷。我一聽這話,心想不會是這貨不自量力跟楊問血拼,最后受傷了吧?
我心想這何止差別大,簡直不是一個年代的好吧。不過靈溪完全康復的話需要休養一陣子,有她來照顧總是好的。
我見這地方,除了沒電沒網,其他還真不錯。就是日子無聊了點。泡在溫泉里,我見段清水悶悶不樂,便問道:“你要那東西到底做什么用?”
就這樣,到了巫山縣坐上高鐵,速度回了天津。
我笑道:“段老大,請你幫忙找個靠譜的帶冷庫的工廠,我們想做點生意。”
葉染笑道:“什么妹妹,說不定我比你大許多呢。”
我打開那木匣子,將那再生丸取出來。只見那是一枚灰色的藥丸,透著奇異的清香。蘇淩提醒道:“用涼水給她服下去,不要用熱水。”
我帶著她先去買了件白色長裙,又去理發店將那到腳踝的長發給簡短到腰間,換了鞋子和包,這才松了口氣,總算有點現代人的樣子了。
蘇淩沒說話,轉身要走,段清水卻一把抓住她,笑道:“是啊,跟我回去怎么樣?”
我頓時愕然:“那我也跟著去看看!”
我立即帶著蘇淩走進他的辦公室去。段清水派頭十足地坐到轉椅上,將腿搭在桌子上,問道:“你們找那工廠做什么?”
接下來幾天,趙羽聽說我從巫山回來,也趕來探望。見惡女無大礙,也寬心不少。靈溪執意哀求讓蘇淩留下作伴,一起留在天津。蘇淩原本也是個什么都無所謂的性格,也就被動答應了。
“師姐?誰?”我吃驚道。
葉染嗤笑道:“得了,別讓我師姐保護你就行!”
惡女聽罷,嘆道:“這倒也是,可是你有什么好辦法?”
我頓時欣喜若狂:“惡女,你可醒了!醒了就好啊!!”
段清水說道:“就是雪神鑰。”
“蘇淩師姐啊!”葉染笑道,將一個小包袱遞給蘇淩:“師父說了,讓你去看看靈溪的傷勢,確保她脫離危險。這里是一些盤纏,你帶上。”
我于是怒道:“師父!!你徒弟我出生入死的,你竟然這么安逸!”
我帶著蘇淩進了靈溪的病房,見吳聃正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喝茶看報,好不休閑。
蘇淩嘆道:“只怕師父不樂意。”
他剛說到這里,手邊的電話突然響了。段清水沖我擺了擺手,接起電話。聽對方說了幾句后,他立即站了起來,皺眉道:“什么??尸體?知道了,我馬上去。”
我感激涕零:“多謝多謝,神仙肉蛋臉妹妹。”
阮靈溪看了我一眼,隨即將目光落到蘇淩身上,不禁驚道:“師姐?!你怎么?”
白朝云說道:“說。”
段清水說道:“聽說白掌門在前些年得了一只會發光的奇石,是別人寄存在這里的,是不是?”
但是我卻頭疼了。一個什么都不會的神仙姐姐,怎么謀生?我跟惡女就此事一商量,惡女頓時惱了:“怎么,又不讓你養!我自己賺錢養我師姐不行么?”
我笑道:“臭流氓,真丟人。”
我倆舒舒服服泡了個澡,圍著神仙姐姐準備好的長袍出了溫泉,卻見蘇淩已經等在門外了。
我頓時汗了,立即還給她,呵呵笑道:“神仙姐姐,這珠子夠買一家服裝店的了。你還是留著吧。”
段清水笑道:“是一起,但不是同一個目的。既然見了白掌門,我想請教一件事。”
我見他這架勢還得養個十天半月,便將那把奪舍送到他手上,讓他看著處理。而我們還得繼續去下山救人。
吳聃在一旁笑道:“靈溪,你不是說你師姐會雕刻畫畫么?我給你出個主意,準賺錢!”
我一聽馮四海,立即想起段清水,頓時樂了:“師父,這事兒包我身上,不用趙羽,我自己就能搞定。”
吳聃疑惑地看著我:“二貨,你別給我弄砸了。”
白朝云冷冷看著段清水,問道:“你是跟這小子一起的么?”
段清水冷哼道:“就這點事?”
蘇淩冷哼一聲,甩開他的手,轉身走了。
段清水正色道:“一則我相信白掌門的品性。二則我知道,那東西留在一般人手里也并無用處,雖然很多人將它傳得很神。”
“你們的衣服已經烤干了。”蘇淩將我倆的衣服放在桌上,遲疑地問道:“靈溪,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