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指了指屋里:“跟蘇小姐在布置冰雕呢。”
趙羽說道:“吳叔,我覺得這鬼蠱也許并沒完全成形。因為它的攻擊范圍也就在大廈周圍,其他地方好像還未聽說出現(xiàn)過這種案子。我現(xiàn)在想起去地下四層的時候感覺到地面震動,是不是驚擾了鬼蠱,所以才出了事?”
吳聃擔(dān)憂道:“我怕的就是這個。如果說真的成型了,殺這東西很難,而且很危險。”
“可以,但是需要元神出竅去對抗鬼蠱,一般人是做不到的。”吳聃嘆道:“生魂的能力弱過死靈,因為生魂帶有生人的氣息,對其有很大的牽制作用,能行動的范圍不是很大。比喻得通俗點,就好比你是一狗,但是你脖子上還掛著狗鏈,行動范圍就那么一片特定的范圍。”吳聃說道。
這一天忐忑而過。第二天一早,雖然我們沒收到馮四海的請?zhí)瑓邱踹€是帶著我去了。到了那燒烤城門口,就見段清水的人已經(jīng)圍在四處戒嚴(yán)。我瞥了一眼周遭的人群,發(fā)現(xiàn)許多都是段清水的人喬裝的,因為里面有不少人讓我感覺有些面熟。
許許多多的問題攪得我腦神兒疼,干脆不想了,往床上一趴,很快睡了過去。睡夢中,我居然夢到了那瘋婆婆。夢里,瘋婆婆拉著我的手,嘿嘿笑道:“死人復(fù)活,必為妖啊!”
吳聃頭也沒抬地說道:“大戰(zhàn)前夕啊。你去燒烤城看看情況,回來告訴我。”
我和吳聃走到燒烤城門前之時,見在門口守衛(wèi)的是刀子和火柴。我上前笑道:“你倆活寶怎么在,段清水呢?”
那么,更神秘的就是那個給我們遞紙條的人。我想,他也許跟日報大廈對我們施以援手的人是同一個。這人為什么不現(xiàn)身呢?還有吳聃,明顯是知道些什么,卻欲言又止。這貨在隱瞞什么?
“什么意思?”我皺眉道:“馮四海六十大壽讓我們當(dāng)心暗殺誰?”
吳聃苦笑道:“我曾經(jīng)看過一個故事,是一個人因為仇恨扭曲了心智,竟然把自己的孩子做成蠱,去殺仇人。人向來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出。”
“這誰啊真他媽損陰德,你說要是把他的祖宗鬼魂做成鬼蠱,他能樂意么?”我罵道:“變態(tài)!”
吳聃的認(rèn)真讓我十分不適應(yīng),便問道:“師父,你這是干嘛呢?”
“很危險,那也就是說,鬼蠱也能被殺死了?”我問道。
次奧,你才是狗!我心中暗罵:哪兒有這種師父,把徒弟比喻成狗的。
趙羽搖頭道:“我也不是很清楚,這件事問問段清水也就知道了。”
明天就是馮四海的六十大壽,我發(fā)現(xiàn)吳聃難得地認(rèn)真起來,仿若如臨大敵,準(zhǔn)備了林林總總的符咒,將那把中天古刀端在手里仔細擦拭過好幾遍。
吳聃沉吟道:“更奇怪的是,我聽說鬼蠱十二年才能煉出個一只,但是現(xiàn)在也才十年,難道就有人煉制成功了?”
“不只是這樣,”吳聃說道:“就算這東西還沒完全成型,但是,從對方急于殺了馮四海遷走燒烤城來說,鬼蠱應(yīng)該只差最后一步了。如果真讓他給搞出來,我們對付這東西就他媽費神了。”
“敢拿日報大廈養(yǎng)鬼的人,難道還不敢殺一個黑幫老大?這人肯定大有來頭,可是我們卻對此毫無線索。”趙羽皺眉道。
我掛斷電話,跟趙羽和吳聃一說,他們倆人倒是不覺吃驚。
除了這些,在大廳的桌子上還放著“壽比南山”,“福壽吉祥”等繁體字冰雕,每個冰雕下都以小型的冰柜做底,里面注滿了水。
一晚上夢境糾纏,斷斷續(xù)續(xù)。第二天一早,我便醒了過來。也許是夢境帶來的壓抑感,我再也睡不著了。起身一看,小冪倒是睡得很酣暢,不由十分嫉妒。
吳聃對那些冰雕也十分感興趣,欣賞半天,贊嘆道:“沒想到你那神仙姐姐倒是真有點本事。不過這么多冰雕放這兒,都不必開空調(diào)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深秋,放這么多冰雕還真有點意思。”
吳聃冷笑道:“你以為這些冰雕只是為了好看么?我倒是覺得,這幾座冰雕都是刻意擺放的,主要作用是機關(guān)暗器。”
吳聃說道:“這個,應(yīng)該跟一般咱們說的蠱毒一樣,沒有什么具體形態(tài),但是,會保持最強的那只鬼魂的樣子。不過話說回來,咱們得考慮下馮四海的問題。如果不是這張字條,我還不知道馮四海的六十大壽就在最近?”
我一邊掏出手機,一邊吐槽道:“師父,有話就說么,總打啞語多耽誤時間。”
趙羽說道:“馮四海那樣身份地位的人,并非所有人都能見到。隨便丟給別人,也許不會引起對方的注意。而這人發(fā)現(xiàn)咱們在調(diào)查日報社大廈的事情,這才將這個消息透露給我們。現(xiàn)在暗殺馮四海,很顯然是有人想把燒烤城給拆了。但是馮四海不樂意,所以這人才想到要直接殺了他。”
吳聃說道:“這不關(guān)你們的事。如果鬼蠱真能出那所謂的容器了,那就說明初步成形了。也許威力還不如完整過完十二年的,但是也夠我們受的。”
“這么說來,馮四海也還不錯,起碼不會做像養(yǎng)鬼蠱這種損陰德的事。”我說道。
我聞言向屋里張望半晌,見段清水果然在跟蘇淩擺弄冰雕。我這才親眼看到蘇淩的作品。只見大廳各個角落都擺放著一人高的冰雕,好像雕刻的是幾個古代傳說故事:麻姑拜壽,觀音捉鯉等等,多半是吉利祥和之意。可是這冰雕做起來得真心不容易,精雕細琢沒有一個月搞不定吧。
“看來馮四海是打定主意要保住這燒烤城了。這次六十大壽都選在這兒,分明是想讓人知道,要動這地方,得他馮老大同意。”吳聃說道。
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于是問道:“師父,那什么鬼蠱會有自己的形態(tài)么?”
這句話在夢境里極其清晰。
我突然想起剛才見過的慘死的那家人,不由問道:“師父,難道你的意識是,鬼蠱已經(jīng)出來殺人了?”
撥通段老大的電話,我詢問了下馮四海六十大壽的時間和舉辦的地點。讓我吃驚的是,馮四海的六十大壽竟然是后天,舉辦的地點就在燒烤城。
吳聃說道:“行了,你倆回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咱們得去馮四海六十大壽現(xiàn)場去看看,萬一真有搞鬼的,咱們得防著點。”
我說道:“那有什么用,所謂暗殺,防不勝防,我們又不能整天盯著馮四海。而且,難道現(xiàn)在還真有這種事,有人雇傭殺手殺黑幫老大?搞暗殺不是很容易啊,尤其對象是馮四海。”
吳聃說道:“當(dāng)然是當(dāng)心暗殺馮四海!難道你這樣的還需要當(dāng)心被人暗殺??人家殺你有什么好處?”
于是,我們也就各自回去休息了。這次我跟吳聃回了他家,因為小冪這貨一直借住在那兒。路上,我回想著這一串怪事。養(yǎng)鬼蠱的道法高人是誰?敢拿國家單位做私用,這貨的膽子也忒大了點。或者他本身就大有來頭,根本是故意選擇的地方。
我點了點頭,頓覺有道理。但是,我突然發(fā)現(xiàn)趙羽說完這句話后再也不說話了。然后他們倆四雙眼睛都盯著我。
趙羽說道:“對了吳叔,你怎么能確定那鬼蠱已經(jīng)成型,可以出來殺人了?只是憑借剛才那戶人家的血案么?”
吳聃聽后連連點頭,對著我嘆了口氣:“你看人小趙,句句說在點子上。二貨,你啥時候能讓師父放心點兒?
我心想這能有什么情況,無非就是今天馮四海的人在清場,布置宴會現(xiàn)場唄。聽說段清水從神仙姐姐那兒訂了不少冰雕,大大小小的,準(zhǔn)備擺滿宴會現(xiàn)場。次奧,這就叫公款徇私,用馮老大的錢去討好女人。
我茫然回瞪半晌,終于明白他倆的意思:讓我給段清水打電話問問。
我冷哼道:“那既然是馮四海會有被暗殺的危險,這人干嘛給我們丟字條,直接丟給馮四海不就行了?”
我嗤笑道:“師父,還不是那段老大看上神仙姐姐,花公款追妞兒,買了人家店里那么多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