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在這屋里沒看到任何鬼影,而我身上佩戴的女媧石也沒有任何反應(yīng)。難道這屋子是“干凈”的?可剛才進門后突如其來的涼意和那晚的紅衣女人依然讓我有些遲疑。
正想到這里的時候,電梯已經(jīng)到了十五樓了。我見狀趕緊去挨個按按鈕,試圖把每層的電梯按鈕都按亮起來。聽說如果遇到電梯急速下降的情況,就要按亮每層的按鈕,然后背靠電梯半蹲,保護脊椎。但是,我覺得這情況絕對不是電梯故障這種問題,這也壞得太邪乎太巧合了!
我擦了把汗趕緊按住開門按鈕。沒多會兒,那門打開,穿著物業(yè)制服的一大爺出現(xiàn)在門口。
上了樓,找到案發(fā)現(xiàn)場的402之后,我不由地回頭看了一眼401,杜菲菲的家。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能解釋得通了。而她的銀行賬戶上并不見轉(zhuǎn)賬記錄,很顯然被要挾的人也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才采取了當(dāng)面給現(xiàn)金的法子。
那關(guān)二爺?shù)挠白右脖阆в诳諝庵小?
我聽她跟我道別,心中不由松了口氣。這女人陰陽怪氣的實在讓人受不了。難為楊問面對這樣一個女人還能下得去手。
之后在大爺狐疑的目光下速度逃離現(xiàn)場。
想到這里,我自己都他媽佩服自己,太牛逼了!也許這就是真相!
我們曾經(jīng)查過王若英的財務(wù)狀況。她欠賬何止幾十萬,一天之間還上,而錢還不是她男朋友許一豪給的,那是不是因為她抓住了誰的把柄,以此來要挾,才得到一筆巨款?
與此同時的,我覺得身后冷風(fēng)一現(xiàn),有一人影出現(xiàn),站在我身后。以前在那兇案現(xiàn)場的時候我曾見過這個影子,當(dāng)時比較模糊,我不確定這到底請來的是什么。這次情急之下的請神,竟然讓這請來的“東西”十分清晰,好像實體的人一樣。
回想到這里,我的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疑問:兇手從案發(fā)到最后警察趕來,竟然沒有離開過這個樓,那必然是這樓上的住戶。但許一豪和王若英也是剛搬來不久,樓上的居民說,基本上沒有跟兩人說過什么話。而跟兩人最熟悉的,莫過于對門而居的杜菲菲。
我回頭一看,果然在電梯的壁上出現(xiàn)幾道深淺不一的劃痕。想起剛才那神像手中的大刀,我心想這不至于是古代的刀給劃的吧?
我趕緊湊了過去,拿手電一照才發(fā)現(xiàn),那放著的確實是一只簡易的箱子。我戴上手套,將那箱子給取了出來。
想到這里,我突然有種回案發(fā)現(xiàn)場再去尋找線索的沖動。于是我吃過晚飯后,我便坐車又去了富盛小區(qū),走到杜菲菲家樓下。
這整個居民樓不算矮,一共十五層。此時我看著那電梯里的數(shù)字次第亮起,正飛速上升到十五樓。
我心中暗罵,瞥了一眼數(shù)字,已經(jīng)到了三樓了。
現(xiàn)在只要帶著這個箱子回去查查看有沒有杜菲菲的指紋,問問銀行是不是杜菲菲用這箱子來取過大筆的錢,如果確定是的話,基本上就可以斷定她是嫌疑人了。不過,杜菲菲這一普通白領(lǐng),怕是也拿不出幾十萬這么巨大的款項吧?如果說是楊問給的,那也不大可能。看楊問的打扮,也不像是個有錢的主兒。不過當(dāng)務(wù)之急,也就是先查查這箱子上的指紋,并且去各家銀行問問,案發(fā)前幾天是不是杜菲菲有取過這么大一筆錢。
我撿起地上的箱子和戰(zhàn)神,對著那神像低聲喝道:“收!”
電視柜有兩個橫檔,下面那一層似乎有什么東西,像是一只箱子。
只見那“神”舉起手中長刀“刷刷”兩刀,將那女鬼分尸幾段。但那幾段尸身未等落地,便如塵埃般消失不見了。
但巧合的是,阮靈溪聽到對門的響聲,或者看到對門無緣無故地開著門,這才進門去看看情況,結(jié)果被眼前的慘狀驚呆,被真正的兇手偷襲。
我邁進電梯,回頭去跟杜菲菲道別。但是在電梯門關(guān)閉的一瞬間,我突然瞧見她臉上現(xiàn)出一抹陰陰的微笑來。電梯里慘白的冷光映射到她的臉上,現(xiàn)出一種猙獰的狠意。
我摸了一把胸前的女媧石,心想難道是這石頭有了作用?但看它依然那副德行,沒什么反應(yīng),不由心中十分疑惑,不知我這突然的力量從何而來。
大爺松了口氣,說道:“剛才我巡夜,聽到這樓電梯響個不停。出來一看,數(shù)字跳躍得很厲害,看來是失控了。我怕有人在里面出事,就過來看看。”
但現(xiàn)在這電梯卻沒下降,反而急速上升中。電梯壞了??
想到這里,我摸出包里的警用手電,在屋里照了一圈。一切都維持著出事時候的樣子,不同的是,那鏡子里的照片已經(jīng)因為我的突然發(fā)現(xiàn)而莫名自己融化掉了。
我在屋里轉(zhuǎn)了一圈,毫無發(fā)現(xiàn),不由有些氣餒。剛要轉(zhuǎn)身走的時候,眼角余光瞥到客廳的電視柜。
我說道:“沒事,您這是?”
我不由看向她幽深的眼睛,眼前一陣暈眩,趕緊移開目光,說道:“沒有,什么也沒找到?!?
我咬了咬牙,想起請神的口訣,便趕緊拈訣念道:“權(quán)斬邪魔獨為尊,請神!”
赫然的,一聲尖叫刺疼耳膜,在狹小的空間里回蕩。無法擴散的聲音仿佛利劍般刺進我心底,一陣惡心伴隨暈眩感涌上心頭,我不由蹲坐到地上去。此時,我見那恐怖的女人頭顱竟然從屏幕里伸了出來,伸出一雙腐爛的胳膊向我摸了過來。
即使是防盜門,也被我三下五除二地打開。推開門進去,只覺得屋里冷意沁人,不知是我心理作用還是本身這屋子溫度就這么低。
我頭皮一麻,心想這不會是要升到最高層,然后落下來把我活活摔死吧?
“上天堂還是下地獄?!”
第二天上班,并無重大案子,做了點雜事也便到下班時間了。晚上無事,我便想起那件懸而未決的烏木匣子和穿衣鏡兇殺案了。
我回頭一看,差點嚇個半死。只見那屏幕上正現(xiàn)出一顆偌大的頭顱,是女人的頭,但是卻長得奇形怪狀,凌亂的長發(fā)蒙住半張臉,血紅的眼睛仿佛要滴出血來。
但那女鬼卻快我一步地扯住我的腿,我不由地撞到一旁,戰(zhàn)神也脫手而去,飛了出去。
“我的熏香吧?!倍欧品菩α诵Γ冻鲆豢诎籽溃骸拔蚁矚g熏香?!?
想到這里,我提著箱子輕手輕腳地出了屋門,又輕輕將門關(guān)上。正回頭想按電梯下樓的時候,卻瞥見一抹白色的影子。
我想起那晚看到的紅衣女人,心想會不會這鬼在屋里還徘徊不去?
我摸到客廳吊燈的按鈕按下去,但吊燈卻沒亮。思量半晌,可能是因為這屋子被空置了,沒人交電費,也就給把電停了。
我下意識地將箱子藏在身側(cè),笑道:“來案發(fā)現(xiàn)場再看看,有什么線索沒有。”
但現(xiàn)在容不得我多想。電梯里原本有一液晶屏,我進門的時候正在播放一則汽車廣告。但此時那廣告音樂突然變得刺耳,而細聽之下,竟然很像是“歌劇魅影”的開頭那段幽靈序曲。
我不由打了個寒噤,心想不妙。但此時再去按開門按鈕,卻是來不及了。我心中暗想,我真他媽著魔了,也就是個四樓而已,我干嗎想起坐電梯?!
雖然我設(shè)想得挺好,但這箱子到底有沒有兇手的指紋,也并不能確定??粗种械南渥樱液鋈幌肫鹆硪粋€問題。出事的當(dāng)晚,并無陌生人出入過小區(qū),甚至沒有陌生人出入過這座樓。
那么,那個沒出過樓門的兇手,會不會就是鄰居杜菲菲?趁著阮靈溪不注意擊昏她,然后躲回家里,收拾好自己,平靜下情緒,等著警察趕來樓下一亂,她可以偽裝成剛回家的樣子,去見被警方扣押下的阮靈溪。
我呵呵笑道:“沒睡呢?”
與此同時,那電梯也“哐啷”一聲停住。我再一看那數(shù)字,剛剛好到一樓,頓時嚇出一身冷汗。
“這是什么味道?”我不禁問道。
“那就好那就好,嚇了我一跳?!贝鬆斝Φ溃瑫r向電梯里掃了一圈。我趕緊提箱子要走,大爺突然問道:“小伙子,電梯里這橫七豎八的劃痕是怎么回事?”
“哦?”杜菲菲走近我,問道:“那你找到什么沒有?”
只見那是一只很普通的嶄新手提箱,手提箱是空的。我皺了皺眉,心想這么小的箱子難道會是王若英的行李箱么?
“小伙子,你沒事吧?”大爺問道。
“是嗎?”杜菲菲輕聲道。我感覺跟她說了這幾句話便壓力山大,急于離開,但這時突然聞到一股奇異的香氣。
但這箱子除了能裝下幾分文件和幾本書之外,基本沒什么空間了。
突然地,我回想起剛才杜菲菲那陰冷一笑,不由冷汗?jié)B出額頭。難道是她害我?可是她剛才基本上什么也沒做,怎么會呢?
我見那身后站著一個“古人”,手提一把長刀,須髯曳地,面色棗紅,身穿戰(zhàn)袍,我了個去,莫非是關(guān)二爺?!
熏香……我皺了皺眉,心想你都懷孕了還熏這玩意,不怕對胎兒有害么?
我心中無限吐槽,見電梯“叮”地一響,在我面前開了門。
杜菲菲見我跟她說話,這才將整個身子從門后探出來,說道:“這才九點呢。你在做什么?”
杜菲菲此時走上前,幫我按了電梯的按鈕,輕笑道:“慢走?!?
我這才恍然明白,原來請神也分功力等級。比如之前我的那所謂請神,無非是將驅(qū)邪的力量轉(zhuǎn)換到自己身上,還得身體力行一番,累了個半死,才將那些女鬼弄死。如果能力到達一定限度,意念之中請神,那神像力量強大,能夠自己消滅邪靈。
上次我們來勘察現(xiàn)場的時候,并未注意到這箱子。也許查一下會有突破性進展。
白睡衣,黑長發(fā),典型的恐怖劇女主角。要是我膽子小點,估計得給當(dāng)場嚇昏。
我靠!貞子?!我想勉強扶著扶手站起來,卻發(fā)現(xiàn)雙腿發(fā)軟,而那電梯也已經(jīng)開始下降了。我看著那數(shù)字已經(jīng)到了7,不由心中著慌,摸出戰(zhàn)神想要向那女鬼開槍。
我呵呵笑道:“我剛才也以為會出事,不過好在電梯在二樓停住了,然后就好了,我這才下來。”
如果,這一大筆錢是用這手提箱裝著的,那這箱子上會不會有兇手的指紋?
等等,文件,書……或者是,錢?
如果沒有阮靈溪昏倒在現(xiàn)場,我甚至不覺得會有“兇手”進入過被害人的家里。因為按照吳聃告訴我的解釋,許一豪和王若英很可能是死于降頭術(shù),也就是因為打開了木匣子和鏡子,各自死在對方面前。那么,這種死法本應(yīng)該跟第三者無關(guān)。
我抬頭看了一眼,見杜菲菲家沒有燈光,也許并不在家。不知為何,我對這個女的從心里生出一種莫名的排斥感。也許是她在暗影下總帶有一股鬼氣,或者她的背景讓人覺得藏了太多黑暗的秘密,而讓我在見到她的時候,心中總有一股不自在的感覺。
我轉(zhuǎn)頭一瞧,靠,差點兒嚇出心肌梗塞。只見杜菲菲家的大門半開著,屋里不知為何沒開燈,而她就露出半個身子在屋門口,半張臉一只眼睛冷冷盯著我,要多瘆人有多瘆人。
樓道里的感應(yīng)燈亮著,將那401的門牌反射出冷冷的光芒。我嘆了口氣,轉(zhuǎn)過頭去看402,,見大門已經(jīng)被鎖住了。深夜來訪,我也懶得去物業(yè)費那些口舌拿鑰匙,于是將從吳聃那學(xué)來的開鎖伎倆給用上了。
我趕緊說道:“我不知道啊,剛才也沒注意?!?
這時候,我突然聽到電梯門外一陣乒乓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