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振海皺眉道:“宋警官,我可沒說這話。警察同志不能以權(quán)壓人的啊!”
這女子背后是一處山峰,遠山云遮霧繞。一道瀑布從天而降,落入她身后的石潭之中。而那石潭周圍生長著奇花異卉。蝶舞翩然,鳥雀歡欣。
段清水聽罷,淡淡應了一聲“哦”,但卻沒把地圖讓給我的意思。我一看著急了,問道:“那你呢,你去巫山派干嗎?”
我追問道:“那還有誰?”
我頓時氣結(jié)。正在我搜腸刮肚想要損他幾句的時候,突然外間一陣腳步聲響,我回頭一看,來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段清水。
吳聃聽罷,點頭道:“你說的沒錯,也許楊問那老東西認識這蘇淩,而且有過什么淵源。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要去巫山,但是很顯然,如果老bk想去巫山,那他現(xiàn)在是真找不到路了,或者不敢自己去,所以拿你當試路石呢。”
趙振海說道:“誰?我還——就不告訴你。”說著,這貨竟然邊找地圖邊唱了起來:“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
趙振海一早就見到我,驚訝道:“宋警官,您這么早就來找我啊?您不是蚌埠的警察么,怎么天天往我們天津衛(wèi)跑啊??這是調(diào)職了?”
吳聃點頭道:“那你早去早回。兩個月內(nèi)一定回來。”
趙振海說道:“什么楊問,不是他。”
我一聽,趕緊說道:“那還等什么,師父回家?guī)兔φ页瞿欠媮戆。 ?
吳聃這一提,我才想起今晚闖的禍。確實,作為警察知法犯法,跟盜賊一樣進人家的地盤,這怎么說也說不過去。我擔憂地看著趙羽,問道:“能行么?會不會有什么嚴重的處分?”
段清水聽了這話,問道:“救人?救誰?”
我罵道:“別他媽跟我廢話。就一件事,你知道巫山派的具體位置么?”
“你放心,我們沒想你辭去警察的工作。你就幫幫我們老板做些阿九之前做的事情就行。當臥底,你是不是香港電影看多了?”段清水失笑道:“就算你去當臥底,智商能行么?”
吳聃說道:“沒有,我的意思是,求不來藥,你就在兩個月內(nèi)趕回來見你媳婦最后一面。”
小冪一直在一旁聽我們聊天,聽到要去巫山,便說道:“行啊,聽說那兒美女多,正好去看看。而且還是靈狐的故鄉(xiāng),說不定到那兒我就直接給你指路了嘿。”
吳聃說道:“不行,雖然我知道巫山派大概是在神女峰附近,但是巫山十二峰,這范圍太廣了。萬一不在那附近,你怎么找?海拔兩三千米,難道你挨個爬上去看看?”
我說:“萬一找不到或者延誤了時間呢?兩個月,我還真不知道能不能行。”
總不至于是他媽相親去吧。
我心中愕然,問道:“誰還找過,難道是楊問?”
我瞧著這畫中的景色,突然心中一凜:這不是我那天夢中見到的景象么?
趙羽此時說道:“吳叔,讓我跟宋炎一起去吧,路上好有個照應。”
“可是我是一警察啊,總不能讓我辭職,跟著你們老板吧。還是說你們要我當什么警方的臥底??”我說道。
我著急道:“那怎么辦?”
“什么條件?”我問道。
吳聃說道:“嗯,找不到也得在兩個月內(nèi)趕回來。”
之前見段清水的時候,他都是排場派頭十足,身邊不就跟著一群西裝革履的跟班,就是穿得描龍繡鳳霸氣十足。但是,他今天出現(xiàn),卻是一身便裝,而且戴著偌大的太陽鏡,看上去他媽跟搞藝術的似的。
我苦著臉說道:“師父,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開玩笑。”
吳聃說道:“根據(jù)我當年那朋友所說,巫山派應該是在落霞峰,也就是神女峰附近。但是近年來卻沒人能找到巫山派的所在,八成是巫山派的人設置了什么障眼法,讓外人找不到進山的路,就像咱們以前見靈溪的時候,她用的那法子。”
吳聃也隨著我回去,將那幅蘇淩的畫像取了出來,遞給我,讓我認仔細那畫像上的背景。
“但是,當年我朋友留下一幅畫,也就是那所謂巫山神女之一的蘇淩的畫像。那畫上有背景,是一處風景地。如果你到了神女峰附近,按照那畫上的景色,應該能找到巫山派的所在位置。”
收拾好行囊后,我卻再也睡不著,躺在床上挨到天亮,便趕緊洗漱出門,去找趙振海了。
我一聽,頓時驚喜:“難道師父有什么別的辦法救惡女?”
“我要的地圖,今天給我。”段清水一點廢話沒有,趙振海便立即說道:“找到了找到了,巫山派所在位置的地圖!”
我跟段清水坐上火車,才驀然驚覺,這次同去巫山的同伴竟然如此出乎意料之外。
我借著燈光,展開那卷軸畫。只見畫中是一白衣翩然的清妍女子,挽著很松的發(fā)髻,腦后垂下來的長發(fā)隨風揚起。這女子看年紀不過二十三四歲的樣子,手中提著一只竹編的花籃,里面放著不知名的花草,雖然很清麗,眼神卻帶著一股冷然,倒真是讓我想起天龍八部的神仙姐姐。
我嘆道,心想為了救惡女,我就跟你這黑幫老大服軟吧。于是說道:“我朋友,現(xiàn)在受重傷,只剩下一口氣了。我必須要去巫山求藥,來救她一命。”
“哎呦哎呦,段老大!!”趙振海一看段清水,那拍馬屁抱大腿的嘴臉立即顯露無疑。
我急于得到那地圖,也不想與他多糾纏,也便點頭答應了。
吳聃見我盯著這畫發(fā)愣,便說道:“二貨,你該不會是看人女的好看,就忘了徒弟媳婦了吧?”
說著,這貨將一張手繪的地圖遞到段清水手上。我一看急了:“哎,你怎么回事,地圖不是說好給我么?”
我更氣了:“那他要這地圖干嗎用?我要這地圖可是救人的!!”
我聽了這話,便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去找趙振海問個清楚。但無奈現(xiàn)在是凌晨四點多,趙振海肯定不在那店里,我也不知他的住處,只好又看了看昏睡的阮靈溪,這才回去收拾行囊,等待天亮。
吳聃說道:“去找趙振海。這貨不是販賣各種消息么。去問問他知不知道巫山派的所在。”
所謂的去看朋友還是祭祀先人,這明顯是鬼話。聽說段清水來自云南大理州,根本跟巫山扯不上任何關系。
我聞言趕緊將那神女弩小心收起來,說道:“還是師父想得周到。那你看,我明天一早就走?”
“你幫我們老板做事,我就答應一起帶你去巫山。這地圖么,當然就可以一起看了。”段清水悠然說道。
這樣胡思亂想著,我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段清水說道:“我是去會一個故人,順便祭拜一個先人。如果你要去,我們可以同行,而且,我可以幫你找。不過有個條件。”
趙振海聽了這話,不禁一愣:“這還真稀奇,怎么都找巫山派的地址呢?這都多少年沒人提起了。你等等啊,我這好像有個地圖,但是也是很多年前的了。以前能找到巫山派的位置,現(xiàn)在不知為什么,沒了。”
我想了想,覺得吳聃說得也有道理,于是更為一籌莫展地問道:“那師父你覺得應該怎么辦呢?”
我啐道:“師父,我是在想,我見過這女的。”然后,我將那天的情形說了一遍,又將楊銳的猜測講了講。
趙羽淡然道:“放心,我能應付。”
吳聃聽罷,卻一口拒絕道:“不行。你們半夜三更去人休閑中心大鬧一場,還死了五個老干部,你覺得這事兒就能這么算了?等著吧,當心你們領導找你談話,說不定還有處分!你還是留下善后吧。讓我這徒弟自己去吧,帶上那狐貍。”
拿到地圖之后,我便帶上小冪,背上背包,跟段清水去往火車站。同時,我給楊銳發(fā)了個信息,說明已經(jīng)出發(fā)去往巫山。隨即,我又給市局打了個電話請假。為了多請幾天假,我干脆豁出去節(jié)操不要了,跟隊長說我要去看心理醫(yī)生。隊長一聽我都病到這地步了,趕緊答應了。
段清水上了火車后,便坐到位子上,靠著椅背開始閉目養(yǎng)神。我瞧著他胡子拉碴長得很型男的臉,心想,你妹的,這貨不會真去巫山相親吧。
吳聃喝道:“沒開玩笑,告訴你啊小bk的,這次路上小心點兒,別犯二了,早去早回。你媳婦我?guī)湍憧粗粫粍e人搶走的。”
我將畫卷起來,放進背包里,說道:“管他呢,反正這次只能去巫山求藥了。我也顧不上這些。”
我苦笑道:“但愿吧。”
吳聃見阮靈溪手臂上套著那小巧的神女弩,便將這東西拆下來,遞給我,說道:“帶上這東西給巫山派的人看看,她們應該相信你的話。我想白朝云一代宗師,就算靈溪有什么不對被趕出師門,昔日門徒弟子命在旦夕,她也會同意救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