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將那晚遇到的兩人的樣貌給馬九描述一番。當然,我只看到那個少年的長相,卻不知那女人是年輕還是年老,具體容貌如何。不過兩人既然是一起的,找到一個便能尋到另一個吧。
我笑道:“不是簡單魔術,但是也不能讓人看到奧妙之處,找個空曠的地方,我給你表演。”
段云遙有些愕然,卻也沒說話,只是看了我幾眼。我心想,天天守著女神,你這小子肯定暗戀阿九吧?嫉妒吧?不服你就他媽來打我呀!
我心想:靠,讓我自己去看一具無頭古尸?萬一我也被咬了怎么辦?
隊長說完后,問我道:“小宋,對此案你怎么看?”
“你家這排場夠大啊。”我扶著馬九下車,笑道。
但我沒想到的是,馬九聽罷立即點頭。正在此時,大門一開,我見那一身黑衣的段老大走了出來。他的身后跟著的是那叫段云遙的少年。
隊長半信半疑地看了我幾眼,但也沒多問,便讓我坐下來,講了講最近發生的一起奇怪命案。
告別馬九,我先回了吳聃家里。吳聃聽說我立刻要走,便將小冪塞到我懷里:“抱走抱走,飯量越來越大了,也不能指望他干活。”
沒想到,那些蝴蝶竟然真的紛紛湊了過來,隨著我的手掌上下翻飛,翩然起舞。我見狀趕緊喊馬九:“阿九阿九,快來看!”
馬點頭道:“好。”說著,竟然乖乖轉身向后,不再看我。我邊拿出自己帶的東西邊回頭偷看她,見馬九竟然真的沒回頭,心中暗樂。這姑娘也太聽話了吧,如果換成阮靈溪那貨,肯定跟我耍滑頭,多半不會乖乖聽話。
將馬九送到家門口,我也便轉身想走。但她卻拉住我問道:“宋大哥,什么時候再帶我玩好玩的?”
想到這里,我從貨架上拿下一瓶川椒末和一瓶蜂蜜。出了超市后,我對馬九說道:“阿九,時間還早,要不要見識下我的魔法?”
我聽得一頭霧水,只覺得是在聽聊齋傳奇,哪兒能有什么想法?于是暗想道:看你妹看,用快播看行不行?!
吳聃罵道:“就你這兩把刷子,不帶個探路的死得更快!再等幾天,等他身體里那靈魂能在夜里脫離存在了,就能幫你一把了。”
我無語道:“師父,這狐貍遇到危險總是自己先逃,我不想帶他了。”
馬九聽罷,點頭道:“好的宋大哥,我會求父親幫忙尋找的。”
而且調查發現,此女根本不是耳鼻喉科醫院的護士,而是無業,曾經住在精神病院三年。
但是表面還得假裝深思熟慮狀:“隊長,這案子很離奇啊。這得去現場,然后看看物證才能有點頭緒。”
但是,下午再次審問李成城的時候,他突然昏迷不醒,口吐白沫。治療時發現肩膀上也有咬痕。更加震驚的是,那塊所謂的烏木也不是木頭。
馬九這才高興起來:“那說定啦!不過一個月真的太久了。現在開始暑假了,可是也沒的玩。”
我帶著小冪上路,回了蚌埠,一路無話。回了市局之后,局里已經下班了。但是隊長和幾個同事還在。隊長看我手上胳膊上都纏著紗布,臉上還涂了點藥,便問道:“小宋啊,人家休假是養傷的,你休假怎么跟打仗去了一樣?這傷口越休息越多啊!”
我看著那群好奇的人群,心想,沒看過《還珠格格》么?其實小燕子那吸引蜂蝶的方法是差不多正確的,蘸著花蕊粉末的花瓣,確實有吸引蝴蝶蜜蜂的作用,只是夸張又簡單了些。真正能吸引蝴蝶的,是我這種辦法,但是不明真相的,還以為這是什么魔術或者法術。
馬九說道:“小時候父親仇家多,跟著他東躲了一陣子,才在天津落腳。后來做了生意,因為生意場上的事情,父親怕仇家報復,也不怎么準許我出門。而且出去都帶著保鏢和一大群人,想逛街也沒意思,而且別人會覺得很奇怪。偶爾跑出去玩,回家還被罵。”
據投案人自己說,李成城自己已經五十歲,在蚌埠市內開有一家木雕店。他女朋友名叫羅曉眉,是個護士,在耳鼻喉科醫院工作,只有25歲。
跟我想象中差不多,馬九住的地方是別墅區,有自家的院落和完整的保安體系。而且門外竟然真的有穿戴整齊的保衛人員。
我笑道:“喊句‘炎哥哥’來聽聽。”
“人手不夠,你快回來了吧,又有案子了。”隊長說道。我一聽,頓時郁悶了。看來假期得提前結束。我將阿九從人群中拉出來,把意猶未盡的這貨送回家。
“變魔術的?”
我想了想,笑道:“讓趙羽陪你啊!你的羽哥哥啊!”
這是一處假山嶙峋,流水淙淙的絕佳美景地。林間陽光細碎灑落,鳥語花香。馬九嘆道:“這么美的景色,我竟然沒見過。”
住在蚌埠市龍子湖區百通花園小區的李成城,昨天半夜十二點報案自首。他說自己不小心殺害了女友羅曉眉。我們同事趕緊對他的話做了筆錄,然后局里派人去現場勘察。
說到這里,我覺得自己越來越有臭流氓的氣質。追本溯源,還是我那師父吳聃教出來的,心中不由懊悔,萬一讓萌妹子覺得討厭就不好了。
那塊烏木上面布滿了黑紅色的紋路,表面到處都是裂紋和小孔。仔細看的話,會發現上面有很多紅絲狀的紋路,但是找不到木頭的年輪。據李成城自己說這是一塊樟木形成的烏木,至少幾千年歷史了。
之后的一天半夜,他女友羅曉眉突然驚叫,說是有東西咬了她的肩膀一口。李成城起身開燈一看,羅曉眉的肩膀果然流血了,而且有一個很深的牙印。
馬九說道:“那要看找什么人了。宋大哥想找誰?”
但問題是家里沒有養寵物。第二天,羅曉眉去醫院檢查。醫生檢查說,羅曉眉身上的傷痕根本就不是牙齒的咬痕,而且她也沒有感染任何疾病。
李成城說他多年來一直患有勃起功能障礙,看過很多醫生,都不管用,但是卻喜歡結交年輕的女朋友。他是在一年前認識羅曉眉的。羅曉眉每次都給他喝一種綠色的藥片,吃下去之后,一開始會頭暈,但是卻治好了他的功能障礙。
我笑道:“我每月都會趕來天津一趟,到時候一定找你玩。”
小冪打了個呵欠,說道:“危險到來,我不逃難道讓我陪你等死么。”
我說道:“到了地方再說。”于是我倆坐車去了長虹公園。我找到那處跟阮靈溪練習小騰挪的清靜地兒。
我見她神情落寞,知道這姑娘活在一群只會喊打喊殺的男人中間,也確實沒意思,更沒什么情趣吧。
馬九一聽這話,頓時有點落寞:“不知道你下次來要什么時候了。”
他覺得這塊烏木特別香,可是他女朋友羅曉眉卻覺得一到半夜,這木頭就有一股騷臭味散發出來,特別嗆人。但是李成城卻不以為然,依然對這塊木頭特別著迷。所以到后來就把木頭放到了床上,每天睡覺的時候都要聞著香味才能睡著。
隊長說道:“小宋說的對,無頭焦尸就在停尸房,你去看看吧。”
囑咐完之后,我將我的電話留給馬九,讓她知道消息后就給我打這電話。馬九欣然答應了。臨走前,我對馬九笑道:“你喊趙羽都是羽哥哥,多親密。怎么喊我的時候就成了疏遠的‘宋大哥’了?喊個別的來聽聽。”
我想了想,說道:“大概一刻鐘吧。”
可是,兩三天后女友就性情大變,開始天天和他吵架,逼李成城把烏木扔掉。
那段清水也打量了我幾眼,便坐進開過來的車里呼嘯而去。我心想,現在黑社會比警察威風多了嘿。
馬九笑道:“好,那要轉身多久?”
馬九聽到喊聲立即轉過身來,走到我身邊。這時候,我對著空中擊掌,又左右走了幾步,讓手上的氣味隨風散開。果不其然的,過了一陣子,只見無數蝴蝶成群結隊飛來,繞在我的手上和周身飛舞。
我一聽這話,心想男神,難怪你得不到妹子的歡心。但我突然想起前番遇到的那個黑衣女人和懂請神的少年,便對馬九說道:“聽說馮四爺人脈廣,如果讓他幫忙找個人應該很容易吧?”
馬九嘆道:“羽哥哥是個工作狂,有時候一個月都不休假。”
我這才想起那個一身刺繡唐裝霸氣側漏的段清水。看樣子馮四海想慢慢將權力移交到這位第二把交椅的身上,不然也不能容他這么氣焰囂張。
但段云遙只是探尋地看了我幾眼而已,就把目光收回去了。我瞧著他一臉平靜,看上去還真不喜歡馬九,頓覺沒意思。
我有點愕然:“你不是從小在天津長大么?這里都沒來過?”
馬九笑道:“宋大哥,你在搞什么名堂啊。”
馬九一聽這話,臉色有點泛紅地說道:“那我喊什么?”
我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便拉著阿九要走。幾個小孩嚷著要去跟蝴蝶姐姐拍照。我頓覺頭疼。大概馬九沒習慣過接觸這么多陌生人,倒是欣然同意了。
想到這里,我找出那川椒末和蜂蜜,隨即將一袋子藏在身上的花蕊粉給掏了出來。這是我聽了吳聃那所謂的“江湖騙術”,覺得泡妹子很拉風,就趕緊記了下來,而且還特意去搞了一包陰干研磨的花蕊粉。
說著,我轉身要走,卻見阿九突然拉住我,低聲道:“炎哥哥,那我有空也是可以去找你玩的么?”
所以昨天晚上二人動手打架,李成城失手把女友從樓上推了下去。但是今天,勘察人員發來報告,說的確有人從樓上推下了一件東西,但是那根本不是尸體,而是一塊類似碳化樹干的硬物。
我說道:“在天津呢,怎么了隊長?”
馬九低頭不語。我笑道:“算了,無非跟你開個玩笑。以后我也就是你大哥,有什么事給我打電話。”
馬九說道:“不,這些是段叔叔的手下。可能他在里面跟父親說話。”
我于是只好在一旁等著。等待的途中,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掏出手機一看,是局里的電話,趕緊接了起來。
此時,我將川椒末涂滿手,繼而涂上花蕊粉,生怕沒啥效果,又涂了點蜂蜜上去。然后走到旁邊的花叢中,找了個風口的位置站好。我見旁邊有幾只蝴蝶,心中更覺慶幸,便拍了拍手掌。
辦案人員用電鋸鋸開那木頭之后發現,那是一個被硬殼包裹的無頭尸體。該尸體有燒焦的痕跡,然后被麻織品層層包裹,逐漸碳化形成的。
我一聽,這姑娘也是孩子心性啊,于是笑道:“這種把戲哥會很多,等下次來天津再給你看。”
屋里搜出了很多藥瓶,里面的確有綠色藥片。但那根本就不是治療性功能的,真正的用途是精神類藥物,學名叫做阿立哌唑。
她這一句“炎哥哥”確實好聽,冷不丁讓我想起趙靈兒喊“逍遙哥哥”的樣子,便笑道:“當然可以,如果你再去蚌埠,就去找我。”
那少年看到我倆,立即走了過來,對馬九說道:“大小姐,你都出去大半天了,剛才馮叔還問起你呢。”
我苦笑道:“隊長,我是參加了個野戰游戲,結果對方女隊員太認真,真當我是敵人,抓了我就一頓打,我就這樣了。”
馬九將信將疑地拍了拍手。果然的,許多蝴蝶便繞著她的手掌開始飛舞。漂亮妹子,蝶舞和花叢,本身就是一副怡然美景。我在一旁只覺賞心悅目。
我心中暗想道:能幫上什么忙,再厲害不也只能在夜里才出現。
想到這里,我笑道:“阿九,你先轉過身去,一會兒給你看。”
馬九立即聽話地跑了過來。我拉過她的雙手,將手掌上的蜂蜜和花蕊粉涂在她的手心上,對她笑道:“你拍拍手,蝴蝶就過來了。”
“魔法?”馬九疑惑道:“宋大哥懂魔術么?”
馬九立即嘟嘴道:“無非就是出去走走,整天像看管犯人一樣看著我,煩死了。”
那些蝴蝶顏色各異色彩斑斕,湊在一起翩然起舞十分漂亮。馬九見了又驚又喜,嘆道:“好神奇,宋大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笑道:“你趕過來,我教你。”
此時,散步的行人也三三兩兩地停下腳步,好奇地看著阿九和蝴蝶。我見有人掏出手機來拍,更有人笑道:“這真神奇啊,難道這姑娘是含香么?”
在李家屋內發現了一個已經死亡了五六天的女尸,蜷縮在床底。據法醫檢查,是死于類似狂犬病感染。無他殺痕跡。只有肩膀上有一塊紅腫的咬痕。
后來他從四川省美姑縣,買來一塊大約一米七高的烏木。據說這烏木是從一片沼澤里挖出來的,沒人識貨,既然不知來歷,所以也沒人敢買。
只聽隊長的聲音傳來:“小宋,你現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