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這歐陽將軍偷偷把事情告知樑謹夜,那我們就完了。”
秀氣的眉頭一皺,他撇嘴說道,“他若影響了我給家中父母報仇,我管他將軍還是誰,照樣不客氣!反正現在軍中聽的是我們的命令,他手中雖然有兵,但是虎符丟失,相當於擺設?!?
他不停的說著,那模樣,靈動極了。
“我們?”褚衛笑了笑,挑眉重複,然後緩緩靠近少年的身後。
“對啊,我們?!?
柳新月不曾發現有什麼不對勁,更沒有注意到身後男子漸漸逼近的身影,一邊轉身一邊自顧自的說道:“我們現在已經拿下……”
砰!
眼前突然黑影壓下,他猛然停了話音,一頭撞進了黑影離,瞬間懵住。
緊接著,腰上突然環上一雙手臂,極其有力的抱著他,讓他一動也動不得。
“??!你幹嘛!”他嚇的尖叫一聲,不停的掙扎著敲打著身前的男人,好像已經嚇飛了魂兒。
少年腰肢很細,不像其他男子一般精瘦,反而很柔軟,抱上去空蕩蕩的,惹人心疼。
然,下一秒,少年不停掙扎的身子卻被身前的男子用力的制住,隨即有熱氣噴在耳畔。
男子聲音低沉而沙啞,慵懶而動聽,在耳畔緩緩的響起,令人不由得面紅耳赤。
“小丫頭片子,你可真是能裝。”
那聲音有點曖昧,廝磨著傳進耳中,弄到耳根都癢癢的。
少年藏在褚衛懷裡的身子不安的動了動,水眸顫了顫,慌得不行。
“你你你,你在說什麼我不知道!”
她叫嚷,擡起頭看他,一副今天天氣特別好的樣子。
“你裝什麼,本將軍可不傻?!蹦凶恿驾p挑,有些好笑的看著懷裡的人兒,薄脣一勾,帶著點得逞的意味。
這下,柳新月真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然後她突然反應過來,立刻推開了抱著她的男人,低著頭不知道該把目光放在哪裡,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書房內傳來男子爽朗的笑聲,似乎心情很是愉悅,守在門口的士兵一愣,不知所以,面面相覷。
與此同時,執畫閣客房內,一片詭異的寂靜,一衆宮人皆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斷子草?”
男人拔高了音調,銳利的鳳眼滿是陰鶩,俊美如神祗的面容此刻深沉的可怕。
“誰幹得!說!”
樑謹夜突然怒喝,長臂一揮,那桌上的物品便盡數掃落在地,噼裡啪啦的摔了一地。
另一側,女子垂首而立,安靜的拉著身側孩子的小手,一言不發。她倒想看看這個慕千憐還有什麼招數可以使。
“皇,皇上……”
簾帳內傳來女子虛弱的聲音,真真是氣若游絲,令人疼惜。
“憐兒……”
樑謹夜心思一動,連忙轉頭看向牀上“悠悠轉醒”的女子,眼中浮現一抹疼惜。
慕千憐這一招使的,確實是難得的有效,竟然讓樑謹夜又對她軟下了心麼?那麼現在捧得有多高,之後摔的就會有多慘!
眼瞼微垂,遮住那抹詭異的笑意,她抿了抿脣,模樣越發的無辜溫柔。
“皇上……”她吃力的喚著,眼睛一眨,那眼裡的淚水便止不住的落了下來,“孩子……皇上,臣妾的,的……孩兒……”
“你放心,朕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男人俊美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抹疼惜,他沉聲保證著,卻說明了孩子真的沒保住,這話一出,慕千憐的面色越發的蒼白起來,眼淚決堤。
“說!到底怎麼回事!”言畢,樑謹夜站起身來,一雙鷹目掃過在座之人,銳利的好像能看到人的心底裡去。
“回皇上,是娘娘服用的安胎藥裡出現了斷子草的成分?!?
太醫顫聲說著,就這麼一句話就感覺用完了所有的力氣,有些腿腳發軟。
“這方子是哪兒來的?”
“太醫院……”
“混賬!”樑謹夜怒喝,胸口上下起伏著,顯然氣的不輕。他皇宮裡的太醫院竟然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簡直該死!
那太醫連忙跪了下去,疾聲道:“皇上息怒!這方子確實是從太醫院出來的,但是臣敢拿性命擔保,原來的方子里根本就沒有斷子草的成分。”
“那麼如此說來,這斷子草的來頭有待揣摩麼?”銳利的眸子瞇起,那一瞬間,她感覺到了隱隱的殺死。
呵呵,樑謹夜,原來你那麼在乎這個孩子……
可是,你那麼在乎孩子的話,當初我的孩兒你怎麼能忍心如此……
難以再往下想去,藏在袖中的素手緊緊握住,止不住的顫抖。她有些艱難的擡頭看那爲了死去孩兒憤怒的男人,心像針扎一樣的疼。
她可惜她的孩兒還沒見到外面的世界就死於那樣的環境,她憎恨她的孩兒死後還要冠以污名!
說她慕千雁不守婦德,說她與人私通珠胎暗結,說她……
所以這一世她剛重生之時就讓他嚐嚐慕千憐犯私通之罪的感覺,給他坐實了這個罪名!
“皇上……”慕千憐半撐起虛弱的身子叫喚道,卻是沒什麼力氣,軟了手臂,險些跌倒在牀上。正巧讓樑謹夜看到,穩穩扶住。
“你說?!?
“皇上,臣妾之前也有服用安胎藥,卻完全沒有事,今,今天既然能……能在藥渣子中查,查到斷子草……的成分,說明藥……藥是今天出了問題……”她哭著說道,神色悲愴至極。
“今天誰煎的藥!”
此刻執畫閣的院落內,跪滿了金鑾殿的宮人,皇上震怒之下,誰也不敢說話。
“說?。 彼又氐穆曇?,憤怒至極。
“回,回皇上,之前都是奴婢煎藥,今天……”那宮女猶豫了一下,說道:“今天是阿欣。”
阿欣!
慕千雁一愣,抓著殷兒的手緩緩收緊,有些詫異。阿欣不是……
竟然又回了金鑾殿麼?可樑謹夜並不知道這件事,在他的眼裡阿欣一直是她執畫閣的宮人。
呵,一步好棋!
果然,樑謹夜對那阿欣還是有點印象,挑眉問道:“阿欣豈不是執畫閣的宮女,怎麼會在金鑾殿煎藥?她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