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紅菱也道:“是的皇上,剛剛慧敏也說了,其實我與太子真的沒什么,他進浴室的時候我便穿著衣服,只不過因為環境的原因,才被別人想得不堪,只要大家說明了是一場誤會便沒什么了,慧敏也沒有責怪太子的意思,更沒想過要嫁入東宮,還請皇上放我回去。”
不只展紅菱這樣說,駱鳳澤也為她作證道:“是的父皇,慧敏縣主發現不對的時候皇兒和幾個太監、宮女全都進去,看到的也是慧敏縣主穿著衣服,雖然二哥當時也站在水池里,但兩個離得較遠,并沒有過份失態,如果真把慧敏縣主這樣許給二哥,才是一起害了三人。”
駱寰初聽得連連點頭,道:“唔,朕也是這個意思,都是你們母后糊涂,硬要慧敏嫁給太子,不然哪會搞出這么多事來,好了,慧敏縣主便和秦昭回秦家去吧,嫁給太子之事不準再提!朕會吩咐這件事不準向外張揚,若有損及太子和慧敏縣主的言論流出去朕格殺勿論!”
秦昭和展紅菱大喜過望,雙雙跪下謝恩,道:“謝皇上!”
“去吧去吧,該出宮的出宮,該回宮的回宮,朕也累了,要休息了。”
說完他起身向外走去,展紅菱、秦昭等人在后面拜送。
駱寰初走了之展紅菱和秦昭從地上起來,兩人摟在一起,有一種動后余生的激動。可是旁邊的駱允澤卻恨得直翻白眼,哼了一聲甩袖子也出去了。
駱鳳澤也算松了一口氣,幸好把展紅菱從二哥手里要出來了,不然自己以后哪還有臉見秦昭,更沒臉見展紅菱,只怕是這一輩子都要心存愧疚了。
見到展紅菱和秦昭還在那里相擁,他輕輕咳了一下說道:“走吧,我們出吧,御書房是不可以久留的。”
展紅菱和秦昭這才想到身在何處,連忙放開對方和駱鳳澤一起走了出去。
駱鳳澤一直把兩人送到宮門,說道:“你們出去吧,我今晚就在宮中住了,你們回程時要多加小心。”
他和秦昭來時太匆忙,兩人連跟班都沒帶,這樣深更半夜的,駱鳳澤再出去走夜路實在危險,秦昭和展紅菱也贊成他留在宮里。秦昭說道:“今天真是多虧靖王了,不然紅菱肯定危險了,我們二人真是不知如何感謝才好。”
駱鳳澤說道:“此事也是因我而起,我怎能不盡力援救,跟我還提什么感謝的話。”
三人分別之后展紅菱和秦昭出宮,駱允澤又到毓盛慶休息去了。
直到出宮后上馬向回走,展紅菱才說道:“秦昭,你怎么那么大膽,那張賣身契也敢拿出來說事,那上面寫的根本就不是我的名字,萬一皇上查都不查就降罪怎么辦。”
秦昭說道:“聽說你被太子帶進東宮,我都快急瘋了,靖王說我沒有理由要你回來,我就想到這東西了,幸虧當初沒把它還給你,不然今天什么都沒有了。”
展紅菱突然瞪眼道:“不行!現在你必須把它還給我,十兩銀子就想把我買成你秦家人,作你的美夢!”
救出展紅菱,秦昭心情好,捏著賣身契說道:“還給你可以,可是不能白還,難道你不知道是要往回贖的么,而且還要隨我開價!”
“好啊,那你就開個價,我又不是出不起,我可以用千倍還你!”
“唔……”秦昭作思考狀,把頭向旁側了側,突然轉身躍到展紅菱馬上來,把她緊緊摟在懷里,在她耳畔柔聲說道:“我開出的價格是要你陪我一生一世,與我相濡以沫到白頭。”
展紅菱嘴角浮出滿意的輕笑,道:“傻瓜,這件事我不是早就已經答應你了么,你怎么不趁機要點別的。”
秦昭摟著她輕聲說道:“可是我想不出別的有什么比這個更重要。”
展紅菱的心里又是一陣溫暖,說道:“難道你對昨晚發生的事一點都不介意么?你們男人好像最在乎這個的。”
秦昭說道:“傻瓜,你怎么把我當成那些世俗的男人,昨晚的事靖王都和我講了,不用想都知道,那肯定是太子設的局,要怪也只能怪太子太無恥,怎么能怪到你的頭上。”
展紅菱輕輕撫著他的手臂說道:“秦昭,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我從來都沒想過,這個世界上還有你這么好的男子,更沒想過你有幸遇到你。”
秦昭在她身后暖暖地笑了一下,說道:“我也沒想到這個世界上有你這么好女子,更沒想過我也能有幸遇到你。”
展紅菱不由莞爾,這個混蛋,竟然用自己的話又來回答自己。
兩人一樣上親親蜜蜜,秦昭送展紅菱回到棋苑后又處回家,兩人都安心休息了。
可是東宮里的駱允澤卻窩著著一肚子火,折折騰了一大天,甚至把母后都搬出來了,可是目的還是沒能達到,尤其是秦昭和駱鳳澤闖宮之事更讓他生氣,從前駱鳳澤見到他都是退避三舍,但是這兩個卻越來越囂張,不盡想盡一切辦法在父皇面前爭寵,而且還在努力培養勢力,眼看著對自己的威脅是越來越大了。
焦躁之下,第二天早朝散后他又和幾個關系密切的大臣在宮外聚會,先是把昨晚的事說了一遍,道:“現在老三是越來越不好對付了,俞明術一死,整個羽林軍都被陳稟武控制,而老三又馬上就要娶陳稟長的女兒,這樣一來羽林軍簡直就成了老三的一樣。”
藤晉看別人不說話,說道:“這確實很值得人深思,相信皇上不會想不到這一層,按說他如果傾向著太子,應該讓太子和陳家聯姻才是,可是他卻偏偏把陳家女兒指給了靖王……”
他一邊說一邊搖頭,下半段話沒有說下去。
駱允澤也道:“是啊,我從前還沒多想,可是昨天晚上卻突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本來昨晚明明可以拖過去,那陳稟武偏偏跑去稟報父皇,結果父皇召見,讓秦昭和靖王把展紅菱給帶走了,哼,現在想想他們那張狂的樣子本宮還在生氣,這一局竟然這樣慘敗在他們手里,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
大理寺卿蔣席說道:“是啊,最可恨的是俞宏,做夢也沒想到那東西竟然是寧國奸細,不然有他在樞密院,那還不是太子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可是這下倒好,樞密院里一下子沒人了,太子在那邊還得培植人手。”
駱允澤道:“培植人手倒不是難事,官員們有哪一個不愿為本太子效命的,只是那邊剛剛出了事,父皇正盯得緊,稍有不對就會被他看出來,那樣的話對我們更不利。”
藤晉說道:“聽說皇上有意把秦昭安排進樞密院呢,這小子只要一進去就能成為皇上的親信,他又是靖王的人,所以太子真應該提前安置一下人手,我看姚同徽早就有意親近太子,不如提拔一下他試試。”
駱允澤想了想說道:“也好,聽說他與宣武將軍肖震山有點關系,沒準都能一并拉攏來……”
他們背后的計議沒人知道,展紅菱等人的生活還在一切照應。
之前那場鬧劇雖然宮里嚴令平息,可是那晚秦昭和靖王鬧東宮的事還是一些外面的人知道,傳出些對駱允澤和展紅菱不好的傳聞,駱允澤在乎名聲,對此事頗為光火,可是展紅菱卻沒在乎,自己早就被人議論慣了,不會因為這點流言而困擾。
坊間風言風語傳得正盛,駱鳳澤的婚禮卻已經開始了,剛巧栓子和翠蘿的婚禮也定在與他同一天。
展紅菱留在棋苑里給栓子和翠蘿主持婚禮,根本沒到靖王府那邊去,按說朋友的婚禮是應該去參加的,可是她知道自己如果真的出現駱鳳澤肯定不會開心,干脆躲著好了。
可是即便這樣,她到也仍舊忍不住在想,此時此刻駱鳳澤會是什么感覺,一份沒有感情基礎的婚姻,要怎樣經營才能夠幸福……
無論如何擔心,她卻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心底默默祝福罷了。
駱鳳澤的婚禮轟動了整個京城,據說大紅的毯子鋪出去一條街,迎親的鑼鼓幾乎從靖王府排到陳家。
娶妻的是靖王、嫁人的是裕國公的千金,男才女貌、金尊玉貴,滿城的百姓都在跟著慶祝,走到哪里都見人笑呵呵,就算和這兩家都沒什么關系,去看看熱鬧也是開心的。
栓子和翠蘿兩個很知足,完全沒有去羨慕的意思,身為小民百姓,成其是兩人出身都不好,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已經很高興了,在展紅菱身邊踏踏實實做事,安安心心拿錢就比什么都好,何必去眼紅那些高不可攀的東西。
秦昭身在孝期,要避著喜事,提前向駱鳳澤道了喜,奉上賀禮,婚禮當天便也沒有去,甚至栓子和翠蘿的婚禮正進行時也沒來,等到晚上婚禮儀程都過了他才帶著梁可過來,梁可把禮物送給栓子和翠蘿,又帶著展陌前來道賀的莫青雨跑去鬧洞房,只剩下展紅菱和秦昭在棋苑的前院里坐著,看著滿天的星斗、院邊婆娑的樹影,秦昭感嘆道:“唉,別人都熱熱鬧鬧的成親了,不知道我們要什么時候,感覺竟像遙遙無期似的。”
展紅菱說道:“你的孝期再有一年就到了,到那時候我們就可以成親了,我舅舅和外公那邊什么說法都沒有,你的家里現在也是你作主了,成親還不是很容易事的。”
她這樣一說秦昭也憧憬起來,眼睛看向天邊,說道:“是啊,到時候我也要給你一場最盛大的婚禮,也要讓所有人都羨慕我娶到這么好的一個娘子。”
展紅菱輕笑道:“自己快不快活都是自己,干什么要讓別人羨慕呢,你知道別人羨慕的東西又有多少是假的,就如皇宮里的那些人,每天都被別人羨慕著,可是誰又知道他們每天都有多少不痛快,百姓們看起來庸庸碌碌,可是日子卻過簡單又自由,所以我不需要別人來羨慕,只要你我都真正過得好就夠了。”
秦昭再次把她摟進懷里:“嗯,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