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夏淵會對我使用暴力,這是我想不到的。雨點般的拳頭就那樣落下來,躺在地板上的我,只需他一腳下去便站不起來。這時我纔好笑的猛然頓悟,原來這個身體在這一段時間裡已經(jīng)被我折騰到那麼虛弱的地步了。
無聲的承受著夏淵給我的疼痛感,這個男人和以前的夏夜之間一定發(fā)生過什麼。因爲(wèi)他正在對我說著“你有什麼資格笑得那麼開心?!有什麼資格?!”這樣的話。當(dāng)我的內(nèi)褲也被他一併拔下時我緊張得弓起了身子。身子顫慄著,我的意識一片混亂。
“那女孩很可愛吧?”他說。
在他狠狠的進(jìn)入沒多久,伴隨著撕裂的痛感,我昏了過去。
冰涼的觸感,我是在地板上醒來的。撐起身子想起來,可是□□傳來的劇痛讓我放棄了這個打算。重新躺下,心中一片空白。既沒有疼痛,也沒有酸楚。睜著眼怔怔的看著天花板,這一刻,我甚至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誰。我不知道,在這冰冷幽暗的房間裡,夏淵一直都沒有離開。
“痛苦嗎?”他問。
“……”聽著這彷彿從遙遠(yuǎn)的地方傳來的聲音,我機(jī)械的搖了搖頭。痛苦嗎?我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如今身處何處。
“說的也是呢,你這樣的人怎麼會痛苦。住院還有可愛的女生陪伴很開心吧?”忽然提高的冷漠到?jīng)]有一絲雜質(zhì)的聲音讓我突地一顫,彷彿聽到了層層冰塊破碎的聲音連綿不斷的持續(xù)在我的耳邊,心中那片空白消失了,“騰”的一下,所有的事情如潮水般涌了上來,腦袋裡所有與記憶有關(guān)的斷裂處被連接上了,痛!另人窒息的從身體各處和胸口傳來的痛讓我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
“怎麼?你也會有這麼明顯的表情出現(xiàn)嗎?”
“……”咬著脣,我無法回答他。
他前面的話忽然使我意識到,他有去過醫(yī)院,絕對有去過,呵呵,可是他去的還真是時候啊。林靈和我相處時的確是親密到不分性別的。
“失憶?以爲(wèi)失憶了就可以不用痛苦不用負(fù)責(zé)了嗎?失憶了是吧?那就由我來告訴你!告訴你,你犯下了多大的罪!!”夏淵怒吼著從對面那個角落裡走過來狠狠的踢了我一腳,我沒有吭聲,胸口脹得厲害,自然感覺不到被他踢到的疼痛。可是接下來從他嘴巴里面道出的事實卻直接把我打入了地獄。
因爲(wèi)夏夜惹的恩怨所以導(dǎo)致夏草被十二個人□□,我從來沒有想到夏夜原來是因爲(wèi)那樣的事情纔會遭到眼前的人如此的憎恨;更想不到在夏淵房間裡看到的那張相片裡那個會讓我感到難受的人居然是男的而不是女的。是啊,是該恨,換做是我可能也會如此。夏草,夏淵深愛著他!知道了這個事實的我四肢冰涼,天旋地轉(zhuǎn)的感覺襲來,眼淚就在眼眶裡面打轉(zhuǎn)轉(zhuǎn),我拼命的忍著不讓它在夏淵的面前流下來。阮姨曾經(jīng)說過,她很討厭我,更加討厭看到我在她面前哭,可是即使如此她也沒有把我丟掉。那時的她,是我最重要的人,也是我唯一的依靠。
“所以,你必須付出代價!記住,在我沒有消除恨意以前,就算是入地獄我也會拉著你一起去的!你!沒有資格得到幸福!”震驚得無法思考的時候,夏淵走出去之前是這樣對我說的。
趴在地上無聲的笑著,夏淵對我,是恨!不是討厭!沒有問夏夜?fàn)?wèi)什麼自殺,這個已經(jīng)沒有必要問了。夏夜,真的是像他所說的那樣嗎?無法想象,這個小小身體的主人竟會是一個冷漠又無情的人。那真的是小孩嗎?
忍著痛慢慢的爬起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打開門走到外面一看,夏淵已經(jīng)不在家了。努力支撐著身體,挪回自己的房間,關(guān)上門,走到牀邊從枕頭下抽出那本《山海經(jīng)》抱在懷裡,“夏夜!”輕輕的喊了一聲,不知不覺中,眼皮重重的合上了。
第二天我早早就醒了過來,昨晚幾乎一晚上都“鬼壓牀”,使得我到後來連眼睛都不敢再閉上。害怕那種感覺。先撇開鬼怪這樣虛幻的東西不說,單就“鬼壓牀”那種先是動彈不得爾後又明明感覺到自己是在動卻在那股壓迫感過後發(fā)現(xiàn)自己壓根就沒有動過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在牀上躺著,這樣的經(jīng)驗讓我有種靈魂都脫離自己本身遠(yuǎn)去的感覺,存在感一下子就模糊了!坐起來,我抱住頭,再也不願意去感受這樣的感受,這個時候的我還不知道,在不久的將來自己竟會見到……
待情緒平靜下來,我走下牀,準(zhǔn)備給林靈打個電話,昨天她站在那裡的樣子讓我很介意。一直以來,對什麼人被留下或是留下什麼這樣的事情我都很介意。
“喂——”拖著長長尾音的,還沒睡清醒的聲音不是林靈而是她媽林雪的。
“喂,林阿姨嗎?我是夏夜,林靈在嗎?”因爲(wèi)和林雪經(jīng)常碰面的關(guān)係,所以與她比較熟,和林靈一樣,在她面前我很失敗的沒被當(dāng)作男孩子看待,於是我便沒有顧忌那麼多直接說出自己的請求了。
“啊,是小夜啊,怎麼今天那麼早?你等下啊,靈靈在做飯,我去叫她!”
聽她說完這句話電話那頭便沒有聲音了。
“喂。”半晌,林靈有氣無力的聲音才從那頭傳過來。
“林靈,是我,夏夜。昨天的事,對不起……”握著話筒,我輕聲道著歉。
“沒事!啊,對了,昨天那個人真的是你哥哥吧?長得好帥!!勝過電影明星和模特呢!”林靈的聲音裡充滿了興奮,先前的無力感一掃而光。
“林靈,你……”
“啊,對了,下次如果還有機(jī)會的話,要再讓我見見你哥哦!作爲(wèi)交換,我請你去吃那款新出的草莓蛋糕!”
“林靈,我不吃甜食的。”扶著太陽穴,我有些頭痛的回答。
“這樣啊。那……對了,你今天是不是想讓我?guī)湍阏埣伲俊?
“啊?”雖然決定今天不去學(xué)校,但讓她幫我請假我倒沒想過。
“因爲(wèi)你除了要請假以外,從來沒在早上打過電話給我啊!”
林靈漫不經(jīng)心的一句話讓我的手猛的一抖,輕聲的回了一句:“是嗎?”
“我沒記錯的話就是。”
“那你今天幫我請假吧,再見!”說著掛上電話,往沙發(fā)上一倒,後面?zhèn)鱽淼拇掏醋屛医辛顺鰜怼U媸谴拄數(shù)摹酢醢。∮檬直硴踝⊙劬ξ倚α似饋恚刂撇蛔〉奈以叫υ酱舐暋5烤故窃谛κ颤N呢?這個,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