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惠林葉對紅景近乎崇拜!
“原來你也是高手啊!”
她以爲只有本土人士纔有高手,沒想到高手真的在人間,而且,還是她老鄉,嘖嘖嘖,這讓她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她好像是混入的外人,與之格格不入——
同樣都是外來的,人家這交會往來的,都是有點能耐的,哪像她,窩在這兒生怕被人當了妖異,口齒伶俐都是過錯。
紅景覺得好笑:“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鍼灸確實需要認穴,你要是想學,也是可以的。”
“學成之後能像武俠劇裡那種……”
“噓!”
惠林葉一激動就說的離奇了,紅景急忙示意她噤聲,蕭澤琰反應淡然,葉遇春已經目瞪口呆了:這說的是什麼跟什麼?
“喂,你不要總是說些只有你和姑姑能聽懂的話行不?”他被紅景眼神驚醒,立刻嚷嚷了出來:“你知道什麼叫鍼灸嗎?”
惠林葉還能被他給說住了?張口就說:“我知道啊,鍼灸就是……”
“咳。”
紅景急忙打岔,說多錯多,不知道啊?都已經攔過她一次了,還說,真要是說的無法補救了,才真是要吃大虧的。
惠林葉不解,但她看得懂臉色,看紅景的表情她識相的不再說話。
紅景說葉遇春:“女孩子也是有自尊心的,所以不喜歡聽到你說這種否定的詞字,雖然她也叫我一聲師父,但年齡長你好幾歲,你實在不應該這麼欺負她。”
“我……我欺負她?”葉遇春覺得自己一張嘴不夠用了:“我是被她欺負!姑姑,剛纔說話你都聽著的,不能這麼偏心啊!”
偏心?
紅景一偏到底:“我考考你,阿澤傷在腿上,他現在腿上有那幾個穴位不能碰。給你一天時間,明天回答我。”
“哎,你怎麼不說她……”
“哎,那我呢?”
葉遇春和惠林葉不約而同的異口同聲追問,紅景忽然一笑:“你們應該問阿澤,讓不讓你們看他的腿。”
蕭澤琰有些無奈:“紅景。”
明知道她就是這麼一說,但這麼隨意就把他的傷給別人看,這種事也就現在可以,以後是萬萬不能的。
“這種機會不常有,實體教學,那可是有一次要珍惜一次的機會,師父真好,師爹,你就奉獻一次吧,我先看。”惠林葉多精啊,只是在紅景面前不太設防而已。
說話間就按住了蕭澤琰的膝蓋:“師爹你別動手,我只是看看傷口位置,我這小身板,經不起你一下。”
雖然是真動手了,但手上動作很輕,確實很有誠意。蕭澤琰冷眼看著,他因爲腿傷,褲腳很是寬鬆。
“我也要看,你別擋著我……”葉遇春看不到她的動作,直接就要擠過來,被她伸手推開一臂距離:“別擠!你之前上藥沒看嗎?就你這記性,算了不說你了,少不了你的。”
惠林葉在這點兒上,比葉遇春做的好太多,她比了比位置,就放下了褲腳,擡眼時看到了蕭澤琰的手指,正微微放開。
紅景端著一碟肉乾:“好了就起來,我家阿澤得補補,葉遇春,你去看看我三哥,他到現在還沒歇一下呢。”
那些工人倒是能歇,拿錢幹活的嘛,但其他的雜事都得自己人幹,之前都是工人下工之後,他們自家人收拾,只是今天有人掉下來了,紅安不放心,就沒閒著。
葉遇春剛想說話,惠林葉就起身了:“我去。”
紅景偎依在蕭澤琰身邊:“阿澤,你想起來了以前,會不會走?”
這問題她老早就想問了,因爲這個疑慮她一直都有——他不是這裡的人,無論是開始還是現在,他是她誤打誤撞救下來的上層人士,不屬於這裡的,應該過那種錦衣玉食的生活。
蕭澤琰垂眸:“你在這兒,我會走哪兒去?”
……
葉遇春默默轉身,他就該在紅景說讓他走的時候主動走的,聽著人家說私密的話,他怎麼都不合適。
“你還知道過來啊?”惠林葉揶揄他:“你看紅安就沒閒著,你趕緊過去幫忙。”
葉遇春看到她,氣不打一處來:“你怎麼不過去啊?你剛纔搶了我的話,把我留那兒,很得意是不是?”
惠林葉眼神一轉,上下打量他:“你覺得我很得意,那就是很得意吧,反正,你還年輕,多長點記性也應該啊。”
“你……你臉皮能再厚點兒嗎?”葉遇春的臉蹭的紅的:“聽說你是個寡婦,梳什麼姑娘頭?”
這話題轉的太快,惠林葉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摸了一下頭髮,後知後覺的被他給嘲諷了,她捋了一把袖子:“哎,我梳什麼髮型和你有毛關係?”
但葉遇春已經去屋下牆角收拾石塊了,屋裡地是要鋪的,所以現在就要收拾,這也是紅景交代的。
蕭澤琰看著那邊屋頂:“這房子,你爲什麼要這麼蓋?”
“這麼蓋結實啊,住個百十年都沒問題。”紅景坐直了身,咬著肉乾:“這是惠林葉煮的,你嚐嚐。”
“你越來越來懶了。”他沒動:“之前你說給我做衣服的,還說……”
“你不說我都忘了,豈止是衣服,還有鞋子呢,”紅景蹭的站起來:“還有成親時候要穿的衣服,我都沒弄呢,你不說我都忘了,我這些天只顧著種這個季節能活的草藥了。”
他有些失笑:“那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做好的。我若是沒想起來,你會不會幫我想?”
“肯定會啊,我一開始幫你想過,”紅景重新坐下:“你想說什麼?”
“我覺得這個惠林葉,很不一般。”
多疑就從沒有消失過,只不過被他掩飾起來了。紅景差點忘了,剛開始的時候,他也曾懷疑過她的。
果然是……有些事情要立刻解釋才行,不然疑團放大,就解釋不清了。
“你也說了,她和我都是這裡的人,我們是老鄉,她和我是有共同點的,很傻很單純,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紅景說的誠懇:“我敢這麼說,是因爲骨子裡的東西是不會變的,是可信的。”
就算他不信,但她堅信,此時在這兒的自己人,是不會傷害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