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景譏諷一笑:“和我保持距離,是你最好的選擇。”
老六眼神一沉,他最煩選擇了——
不管這點兒疼,直接伸手,一手搭上了紅景的肩頭,一矮身湊近了,直接包住紅景拿傘的那隻手,一個用力就把紅景的手給捏的不由自己控制了。
紅景只剩一個感覺——太疼了!感覺骨頭要斷了,哪裡還能撐的住傘,直接就被抽走了。
她剛要說話,脖子一緊,直接被掐住了:“你找死!”
呼吸被窒,根本說不了話,她摳住那手,眼神裡迸出殺意——真要是死,她必須拉個墊背的!
“別殺她!”
耶律連嘯卻是急了,急忙過來拉扯老六:“你是想我死嗎?”
老六手上一鬆,紅景頓時往下滑落——剛纔快斷氣了,乍然呼吸,半點力氣都沒有,又不敢大口呼吸,只能深呼吸,一時調整艱難,眼淚都出來了。
老六直接說:“殿下,現在搜她身,說不定還能找到解藥……”
“解藥……我還沒配置……”
想的美,紅景就算肺快炸了也要趕緊說這幾個字——她身上帶的東西都是保命的,可不能被搜身……這麼想著,看到她的傘在地上,還沒被人重視,趕緊整個人合身撲過去抱住。
這一動,又是一陣喘氣。
她現在這身體,真是很糟心,不得不說,恢復的確實不如以前,生完孩子丟半條命,一點兒都不假。
……
沒等來蕭澤琰,倒是被老六給試探出來了,直接要把她給帶走。
雖然耶律連嘯爲了保命不會動她,但她如果不自保,一旦跟去被發現的話,還是破不了,這就是事實。
紅景繼續趁機給耶律連嘯真用上藥,反正消息是送出去了,以後會如何,那也得從眼下看,如果能把這位七殿下拿下,想來這大金王朝,應該也不會太難。
前有耶律泰詐死詐降,大金也不知內裡動作幾何,現有七殿下在眼前,這等好機會不用真是白不用。
耶律連嘯瞪著她:“你說你這是何必呢?就不能把解藥給我?”
紅景笑了一下:“我也想給你啊,可是你的人都不讓我配藥,你這毒,在體內超過八個時辰就得解毒兩次,超過一天,就得解毒兩次,時間越長,需要解毒的次數就越多。”
耶律連嘯被她給嚇住了,但他不信:“我怎麼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不信就算了,還問出來了,還問的是始作俑者,紅景都不知該怎麼說他了,這麼傻,她都不忍心下毒了。
怎麼會有這種人呢?還是皇子,他們大金的皇室是多單純啊,才養出這一個又一個的單純王子公主。
紅景抱著傘往一旁避了避:“殿下要是不信,我也沒辦法,證明不了,除非有藥。”
她這樣的姿態,很像是耍賴。
老六現在是看紅景怎麼看都不順,眼看她這樣,就要再動手,紅景傘一橫:“我這傘哪哪兒都很鋒利,你想讓你家殿下給我陪葬,就繼續。”
“你!你就是個無賴!”
文雅的人,連罵人都短詞少句的。
紅景不在意,直接自嘲:“天下間,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你不會不知道吧?我還是個弱女子,你還偏要帶著我,既然嫌我礙事,你把我扔了吧。”
“哼,想的美!”
老六那當然是的不可能放下她的,就算不爲七殿下的命,也是要考慮到她的身份,太子到底沒費,就算是個俘虜,那也是太子。
……
幾人當晚就走,雖然耶律連嘯貴爲皇子,也沒打過仗吃過苦,但現在情況緊急,一直都是趕夜路,他很習慣這麼走。
紅景也跟著,而且跟著走的也很自覺。
只不過,她有點兒替老六覺得不值,所以就時不時去和老六說話,有點兒故意逗他意思在裡面:“六侍衛,你家殿下有馬車坐,你們也有馬騎,我就只能走,你真不怕把我給折磨死?”
“閉嘴!”
老六現在一個字都不想和紅景說。
紅景仿若無感:“六侍衛,我實話和你講,我真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現在這麼對我,關係和你家太子真的不大,你要小心以後後悔啊。”
老六不理她。
這此時半個字都不說了。
紅景繼續說:“喂,好歹給我個代步工具,我都跟著走這麼遠了,一會兒真跟不上了,你小心別讓我把你家殿下先磨死。”
“你說夠了沒有?”
老六實在聽不下去了,伸手抓住她的肩頭往上一提,直接橫放在馬上:“這樣行了吧?”
“嘔——”紅景被馬鞍硌到了肚子,頓時吐了一口酸水:“呸!你讓我起來……”
說著,就要起來。
但身下是馬,沒有合適的抓扶的地方,她伸手抓到了老六的大腿,撐著就起了身。
老六半邊身子都麻了,一時竟是無聲,半天才反應過來:“你……”紅景已經在他眼前了,他往後傾了半邊身子才把話說完了:“……幹什麼?”
“不幹什麼,就是好好坐在馬上,不讓顛下去,也不讓受累。”
紅景說著,側身坐好,抱扶馬頸。
老六呆了呆,然後才繼續策馬,心裡說不上來的彆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