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月姨娘帶著人急匆匆地趕到錦繡苑外。
看到地上躺著出氣多進氣少的四個婆子還有嚇傻了的陳香靈,眼前一黑,尖叫道:“香靈,香靈!”
來回給了陳香靈幾巴掌她這纔回過神來,白俏的臉都打腫了,可眼神總算是重新聚了光。
“哇!”陳香靈看到月姨娘就撲到她懷裡哇哇大哭起來,“娘,娘,女兒差點被人打死呀,你要替女兒作主?!?
可回答她的卻是月姨娘甩過來的巴掌,“閉嘴!誰讓你攔著給夫人治病的女大夫的?”
陳香靈又被打懵了,“娘,我……?!?
“我不是你娘,夫人才是。我只是你姨娘!”月姨娘嚴厲地說道。
“娘,你怎麼了?那香玉,她,她……?!标愊沆`被月姨娘的反常嚇壞了,搖著她胳膊說道。
月姨娘一聽她要說出那個敏感的名來,便一把捂住她的嘴,連連給她使眼色,“二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我就說別跟那個寶珠來往你就是不聽。那寶珠雖說跟候府的小姐沒兩樣,可到底出身低,二小姐可千萬別被她挑唆了?!?
陳香靈也不傻,她只是習慣性的依賴月姨娘罷了。話說到這份上,她再不開竅,那真的是笨到家了。
“是,姨娘說的對。都怪寶珠,是她跟我說了一些不好話,我就,唉,也怪我!”陳香靈懊惱地敲著自己的頭,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突然,一道英挺的身影從花園中走來,冷冷地瞅著這對母女,吩咐道:“來人,把這四個鬧事的婆子趕出府。香靈,禁足一個月。月姨娘,你來這裡做什麼?”
月姨娘知道這裡是她的禁地,是不能進入此地的,忙低頭道:“相爺,您回來了,妾身,妾身聽說二小姐被人打了,就忍不住來看看?!?
“被人打了?”陳長風將陳香靈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哼道:“是她打別人還差不多。香靈,跟你說過多少回了,不要跟你姨娘學這些陰謀詭計你就是不聽,若是你有你大姐香玉一半的心性就好了。再有下次,定不輕饒,都下去吧。”
這話說得月姨娘一個趔趄,陰謀詭計?她在陳長風的心裡就是一個陰謀詭計!
“是,妾身明白。”月姨娘不敢在陳長風面前有任何小動作,這個男人她是看清了,要是時光倒流,她決不會再喜歡這樣一個人。
拉著還想撒嬌的陳香靈就走,“二小姐,跟姨娘回去吧。相爺怎麼說咱就怎麼做!”
陳香靈撅著嘴走了,她不明白一向強勢的姨娘今天怎麼會這麼怕父親?但她聰明的還是沒有鬧,今天給她的打擊太大了,她需要好好緩緩。
錦繡苑內,聶氏聽完香玉的診斷,覺得整個人生都灰暗了。原本富有希望的眼神立即變得灰暗起來。
“相爺不會的,不會害我的。”聶氏一直在重複這句話,她開始懷疑人生了。
香玉很同情這位可能是自己這具身子母親的婦人,輕輕地握住她的手道:“夫人,這事兒還得查查再說,現在就下決定不是明智選擇。說不定這裡還有別的貓膩,爲的就是離間你和相爺的關係。
若是夫人就這麼懷疑相爺,而和相爺疏遠的話,可不就正中了那壞人的下懷嗎?所以說呀,咱們還得先治好身子最重要。不管怎樣都得有個好身子,難道夫人就眼看著那壞人這麼害咱們嗎?”
一席話從本質說起,說得聶氏的眼神重新有了光彩,“對,你說得對。我不能再這麼渾渾噩噩下去了。要是我那時再警醒一點,我的玉兒也不會出事。不知我這身子可還能治?”
香玉笑道:“能,只要用我的藥,按我說的去做,我保證夫人的病會很快好起來的?!?
“那就好,那就好!”聶氏反抓住香玉的手拍了拍,“有勞了!”
就在這時,春紅道:“夫人,相爺來了?!?
香玉皺眉,擡頭看去,一道挺拔偉岸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這就是左相陳長風?
看他的相貌,再看他周身的氣質,香玉懷疑自己先前的猜測,“這個左相似乎不是那種朝三暮四的僞君子。有書生的儒雅,也有武將的果敢。
左相進來後就沒看過其他人,眼裡只有聶氏,“你今兒身子好些了嗎?藥吃過了嗎?”
不說藥還好,一說藥聶氏臉面就變了,問道:“相爺,我吃的這藥是哪位大夫開的方呀?能拿給齊大夫看看嗎?我懷疑這裡面有不該有的?!?
“這,不可能!”陳長風臉面一變,否定道,“這是兵部尚書推薦的大夫,他應該不會……?!?
聶氏低頭,小聲說:“找齊大夫看看吧,此事先不要聲張。我的眼今天就一點也看不見了,你說這藥沒問題嗎?”
陳長風臉面再變,心痛道:“夫人,都是爲夫不好,你千萬要想開點,可別爲了這個不愛惜自己。你想開點,是咱們的玉兒沒這個福分,等來生,咱們還……。”
這話香玉不愛吃,咳嗽兩聲表示自己的存在,“民婦不贊同相爺這話,我聽人說陳大小姐還在世。既然還有可能回來,爲何要等來生?何況夫人的病也不是治不好,只要能解毒……?!?
“毒?”陳長風這纔將注意力放到香玉身上,這一看不得了,臉面再變,而後驚喜道:“你是……香玉!”
香玉微微一福,語氣平靜道:“相爺,民婦是叫香玉,但民婦姓香名玉。我雖不知生身父母在何處,但腦海中卻沒有關於京城的任何消息?!?
“太像了?!标愰L風自語。
聶氏聽著他們的對話,急了,問道:“相爺,你們在說什麼?香玉,我們的女兒香玉嗎?”
陳長風道:“夫人,並非我們的女兒。夫人說得對,那藥可能真有不對。春紅,這裡可還有藥?你帶給大管家,讓他送到齊大夫那裡去看看。”
“是,相爺?!贝杭t很明白這些話的意思,大管家是左相府真正的管家,只聽命於陳長風。讓他來辦這事再合適不過了。
雖說陳長風不能確定香玉是否是他的女兒,可香玉的長相確實讓陳長內對她有好印象。便問道:“這位太太,不知你是怎麼來這裡的?”
香玉便將和聶婉如,蘇訊相識的事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辈t解了事情的始末,陳長風便對香玉有了幾分信任,再問:“不知譚少奶奶說的毒如何解?”
香玉本來就是想將聶氏的身子調養好,便沒有保留的意思,說道:“今天先喝著我的特製靈藥水,等明天我將解藥配出來後再開始解毒。記住,原來的藥不能再吃了。這靈藥水喝過之後可能會有嘔吐,這是正常的,先排排體內的積毒?!?
隨後又用取了聶氏的兩滴血作愰子,其實解藥她有現成的。當然是那長在空間靈泉中的荷花瓣。有了這個萬能解藥,她什麼毒都能解。
有時人與人之間的瞭解不需要太長的時間,一個眼神,一個微笑便能相識相知。
也或許是血脈在作祟,香玉的坦誠與自信感染了陳長風和聶氏,在香玉走的時候已經將她看作是自己人了,同時無比期待明日的解藥。
香玉拿出了一瓶靈泉水,讓聶氏分三次喝完,明日午時她再來送解藥。
她帶著花傾城和小紅急匆匆地離開,花園裡的各種活動與她無關。
香玉竟然光明正大的和這些夫人小姐們說起了話,話裡話外都是陳香玉以前經歷過的事,想以此來證明她就是左相的嫡長女。
但是左相府裡的主事人卻一個也沒出來,就連主持賞梅宴的陳香靈也沒再出來主事。只有香雪指揮著不多的丫鬟婆子們來回忙活,時間一長,大家的八卦之心也就淡了,三三兩兩地結伴離開。
一場爲了擴大影響的賞梅宴就這麼結束了,香雪再次回到客房,想打聽事兒都找不到人。
香玉出了左相府的大門後,迎面奔來一輛馬車,“這不是聶姨的車嗎?”
這確實是聶婉如的車,她此時氣得牙齒咯咯響,馬車還沒停穩就下來跟香玉道歉,“香玉啊,是聶姨不好。聶姨沒想到那小丫鬟竟然胡說,我家訊兒根本沒有摔下馬。你在府內沒人找你麻煩吧?”
聽到這話香玉反而輕鬆了,“聶姨沒事兒,小訊兒沒事就是好事兒。”
兩人說了會話,聶婉如再次進了左相府。
香玉回家和譚墨說了情況後,譚墨決定明日跟著一道去左相府,以防萬一。
次日,香玉準時來到左相府,府內的氣氛跟昨日已大不相同。
左相在聶氏的牀前走來走去,心神有些不安。
聶氏躺在牀上很是虛弱,但眼神卻是亮了,“相爺,沐軒呢?”
陳長風忙跑到牀邊,道:“夫人莫急。沐軒昨天今日均當差,晚上能回來。”
香玉進後時就看到他們二人手握著手的那一幕,心想,聶氏吃的藥想來是查過了。
“相爺,夫人,我來了?!彼Φ?。
譚墨握著她的手,微微衝著左相躬了躬身算是行禮。
陳長風沒在意譚墨,心裡眼裡都是聶氏的病,“你總算來了,解藥可是好了?”
香玉笑道:“好了,夫人的毒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