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恐怕你得回去了,這娘娘好不容易回來,你知道,小別勝新婚,這殿下正和娘娘……”秦盛說著一臉壞笑的聳了聳肩,巧兒的臉一陣泛紅,秦盛覺得有些有趣,這么害羞的女子倒是少見。
“有什么事嗎?”秦盛又問,巧兒抬起頭睜大了眼睛看著秦盛,再次點頭。
“我是問有什么事,不是問你有事沒事。”秦盛有些哭笑不得。
“二小姐快不行了。”巧兒一急,差點哭了出來,秦盛見她這樣不像是開玩笑,于是趕緊上前一步拉住巧兒的手走了進去。
“等一下有什么事就明確的說,別吞吐的,不然你會害死人的,知道了嗎?”秦盛一邊走一邊說,也許是他走得太快的緣故,巧兒竟然開始大口的喘著氣。
屋里,秦盛將門關上一步步朝殷落晚走來,隨后坐在了殷落晚的身邊,問殷落晚:“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此刻,他希望她回答的是愛情,希望她說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蕭玄燁不愛她。
如果這樣,自己可以給她。他帶著滿臉的期待和渴望看著她,然后她卻始終垂著眸子,腳一直瞪著桌子的腳。
“我想離開太子府,做個自由人。”殷落晚終于開口,等她抬起頭來發現齊朔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
“殿下……”外面再次響起了秦盛的聲音,蕭玄燁氣得大口喘著粗氣。
“殿下,二小姐出事了。”在門打開的剎那,秦盛走了進來,蕭玄燁皺著眉,想著殷落雪本身體弱,恐是山路走多了,太過疲累引起適。
“落雪沒什么大礙吧?”蕭玄燁看著旁邊的巧兒。
“殿下,這丫頭說二小姐快不行了。”秦盛直接代替巧兒說了話,殷落晚聽到這話,嘴里不由得蹦出了“落雪”兩個字,隨后站起來朝外面走去。
“巧兒,落雪到底怎么了?”殷落晚雙手握著巧兒的胳膊直直的看著巧兒,巧兒一臉驚恐的看著殷落晚,心中卻很好奇,殷落晚怎么關心起殷落雪來了,是真的還是裝的?
“大小姐,二小姐她快不行了。”巧兒說著便伸手擦了擦淚,殷落晚無奈松開了手,跟了上去。
馬車里,殷落晚和蕭玄燁各有所思,誰也不開口說話,穆朧月,殷落晚突然想起了穆朧月的臉,隨后整個人比坐直了身子,書中說穆朧月下的毒只有一個人能解,所有人都以為那個人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經離世,其實她卻是隱于市。
“停車。”殷落晚喊了一聲,外面的秦盛便將馬車拉停了,殷落晚下了車,便朝東方跑去。
“娘娘。”秦盛喊著,因為這條巷子極窄的緣故,根本就不好轉彎。
“繼續走,別管她。”蕭玄燁的聲音從轎子里傳來,秦盛只好打馬前行,蕭玄燁則以為殷落晚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自己,這才在這最著急的時刻選擇了下車。
位于東邊街尾處的一座低矮的屋子里,門框緊閉,黑沉沉的門就像有千斤重一般將整條街都覆蓋了,殷落晚鼓起勇氣走了過去,伸手敲了敲門,突然里面傳來一聲刺耳的女聲:“誰呀?”
“祝奶奶在嗎?”殷落晚詢問,書里寫因為她的丈夫姓祝,所以她隱居后便改姓祝,專門靠買豆腐為生。
門打開,一個頭上裹著白色絹布,身上穿著麻布灰衣的中年女人站在了殷落晚面前,瘦削的身子似乎風一吹就倒一般。
“祝奶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您幫我救救小妹吧!”殷落晚說著就要跪下,對方卻面無表情的轉過身,任憑殷落晚就這樣跪在青石板的門口。
“我只賣豆腐,姑娘買要買藥還是去藥房吧!”女人淡然的說著,便走進那昏暗的屋子里開始推那石磨,在磨盤的來回滾動下,豆汁一點點的順著縫隙滑下,滴在桶里。
“您曾發過誓,學醫定救人,您如今見死不救,對得起您死去的師父嗎?”殷落晚直直的看著女人,女人的手停頓了一下,隨后閉上了眸子。
“您的丈夫就是因為您當初為了賭氣不愿意救人,才害死了他,您為了懺悔,所以決定不再救人,可這是懺悔嗎?這是作惡,真正的懺悔是救其他的人,去救那些需要被您救助的人,這樣,祝先生在天有靈才會欣慰。”
殷落晚沒有辦法只好搏一回,書中記載她只救過一個人一次,那便是蕭玄燁,現在還沒到書里的那一章,又或許已經過了那一章,不過無論如何,自己都要破了原著的設定,這是自己的世界,不是那個原著的世界。
“你是誰?”隨著聲音響起,殷落晚只覺得胸口被一塊大石頭砸中了,整個人都往后倒下,隨后喉嚨口一腥,竟吐了一口血,蒼天,電視里演的都是真的,竟然吐血了。
我會不會要死了?不,我要撐著,一定要把殷落雪先救了再說。
“我誰也不是,我不過是個想救妹妹的姐姐。”殷落晚伸出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液,這時候有人大馬而過,馬車聲起,祝蓉看了殷落晚一眼,手一掃便將她帶回屋里,隨后關上了那扇重重的木門,馬蹄聲在門外響起。
“你信不信我可以殺了你?”女人捏著殷落晚的脖子狠狠的瞪著殷落晚,那雙因為日夜勞作而疲憊不堪的眼睛泛著紅色的血絲,看起來更加讓人望而生畏。
“我當然信,我來找你,就已經知道你完全有能力殺我,我不過是寄希望于祝先生那虔誠的靈魂和高貴的人格而來,縱然我死,我也死得其所,我是為這世間的親情而死,無論到了地獄還是天上,我都無愧于我最親的人,可是你呢?”
殷落晚看著女人,嘴里發出嚶嚶的笑聲,祝蓉的手開始顫抖,面部也開始扭曲,手上的力度也似乎更大了些。
“祝奶奶,您真的要讓我死嗎?”殷落晚睜大無辜的雙眼看著眼前這個已經年過半百,看起來卻像七十歲老人一般蒼老的女人,女人眼里的殺氣慢慢散去,隨后松了手。
“你妹妹中了什么毒?”女人問,她是解毒圣手,自然別人也只會因為中毒來找她。
“一種來自的毒藥,全身長出紅色疙瘩,奇癢難忍。”殷落晚說,這時候女人突然笑了。
“我還以為是什么了不起的毒,就這樣的毒也來找我,真是可笑,不過看在你姐妹情深的面子上,拿去吧!”祝蓉說著將一個紅色的小瓶子丟給了殷落晚,隨后大手一揮,門就開了。
“去吧!以后別再來找我。”祝蓉說完又成了那個買豆腐的老太太,開始磨豆腐。殷落晚對著她深深的鞠了一躬,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