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梧桐,來人啊!快去請雀晏大夫。”皇后大喊著,失去了往日高貴優雅,殷落晚再次躺在那張床上,在那里,殷落晚睜開眼又看見了那地圖,她快沒有時間了,只有她能拿到這地圖。
雀晏到了皇后寢宮,給殷落晚檢查了身體后,便知道殷落晚等不急了,現在只有兩個辦法,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穿越回去,回去之后,人還是過去的人,無論在這個時代遇到什么問題,到了那個時代都不存在了。
還有一個就是給殷落晚找到解毒的藥,但這樣一來,他可能就來不及在月圓之夜離開,雀晏決定將這件事告訴殷落晚,終于,在雀晏的神丹妙藥下,殷落晚慢慢睜開眼睛。
“你來了?”殷落晚有氣無力的問,她只覺得自己時日無多,無論如何,都要去看蕭玄燁一眼,蕭玄燁,那是她的夢,只是再美好的夢總該醒了,這一刻,她是多么后悔,后悔曾經幫殷落雪和蕭玄燁搭線。
后悔自己成天亂跑,做太子妃的時候明明有那么多時光,她卻只顧著亂跑,完全不顧蕭玄燁,如果那時候能多陪陪他,也許現在就不會這么后悔。
殷落晚還躺在床上,雀晏將皇后叫了出去,皇后問雀晏:“怎么樣了?”
“娘娘,不瞞您說,小徒中毒頗深,若不及時醫治,恐怕來不及了。”雀晏回答。
“要什么藥材,皇宮都有的。”皇后著急的說。
“娘娘,藥材很復雜,需要沙漠里的仙人掌,需要天上冰冷的雪,需要龍鳳的眼淚。”雀晏一連說了很多皇后聽不懂的話。
“該怎么找?”皇后問。
“這得看小徒的緣分了,但一直呆在您的寢宮是斷然找不到的。”雀晏說,終于,好不容易找到了讓殷落晚離開皇宮的方法,皇后聽雀晏說要帶殷落晚去尋找這些藥材,只要找到就可以治療,自己雖然不舍,也不好阻攔。
“等她醒了,你就帶她走吧!”皇后說,雀晏作揖道謝,皇后讓人給了他一些錢,說路上用得著,因為皇上不喜歡殷落晚,所以她也不好說什么派人保護,從今以后,各自安好。
殷落晚已經將那幅圖畫好,次日,兩人便告別皇后,離開了皇宮,兩人一走,皇上便來皇后寢宮看皇后,名義上說的是關心,實際上卻是看那地圖是否被人偷走了,得知一直以來都只有殷落晚躺在床上,而殷落晚一天醒著的時候很少。
皇上抬起眼睛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確定完全沒被人動過后,才放了心。
雀晏和殷落晚坐著馬車到了皇城門口,就被人喊下來了,蕭玄燁和江子熠每日都會在這里打探消息,見到雀晏將殷落晚從馬車上扶下來,見殷落晚站都站不穩,兩人都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雀晏,我是不是要死了?”殷落晚輕聲問,大口的喘息暗示著她身體的虛弱。蕭玄燁和江子熠想過來幫忙,但士兵還沒走遠,他們不能讓人看見,不然會平白惹出不少事端。
“不會,有我在,你不會死的。”雀晏鼓勵殷落晚,內心卻很難受,他現在根本沒有信心可以治好殷落晚,綠清容是怎樣的人?她本身就是毒,被她打了一掌的殷落晚能堅持到這個時候才發病已經實屬不易。
若不是時不時的會吃上幾粒藥丸,恐怕早就沒命了。
“對,你是神醫的徒弟,你是什么都知道的。”殷落晚靠在雀晏肩上,走路的時候已經有些飄了,雀晏見殷落晚撐不住,便半蹲著身子。
“我背你走。”雀晏說,殷落晚已經沒法再客氣了,平日里她就是個大大咧咧的人,現在更不在乎這些了,都走不動了,別說是雀晏背她,就是個陌生人背她她也會接受的。
雀晏剛背著殷落晚走了沒多久,蕭玄燁便站在了兩人面前,見到蕭玄燁,雀晏自然是將殷落晚交給了蕭玄燁,在蕭玄燁抱著殷落晚那一刻,殷落晚微微睜開眼睛,以為自己在做夢,忍不住將頭埋得更深。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殷落晚的聲音有些哽咽,眼眶也不由得紅了。
“不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一直。”蕭玄燁堅定的說,就算殷落晚死了,他也會讓她留在自己的身邊,他會每天都去看她。
“地圖,地圖!”殷落晚喃喃道,江子熠駕著馬車過來,三人上了車。
馬車上,雀晏對蕭玄燁說:“她這幾日只要有時間就在畫地圖,本來人已經沒多少精氣神了,現在更是……”雀晏說不出口,他想說已經是油盡燈枯了,可他不能說,他答應殷落晚要救她的。
到了客棧,雀晏便開始翻看師父留給自己的那本醫書,終于找到了方法,可這方法需要至少三年的時間,清除毒素后,第一年是清除毒素,第二年是讓讓剩余的毒素和身體融合,達到不相互排斥的目的。
第三年就是觀察狀況,如果沒有什么異常狀況就已經完好,如果出現異常狀況,那就要堅持服藥,每個月服藥三次,無論任何時候都要服藥,哪怕是有了身孕也要服藥。
可是三年的時間,要根據身體的狀況不斷配藥,換藥,雀晏等不了三年,他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了,如果將醫書交給蕭玄燁,朝中的那些庸醫是否能按照殷落晚的情況去配藥,他不知道,他也不敢相信任何人。
為今之計,只有回去。雀晏關上醫書,走了出去,推開了蕭玄燁和殷落晚房間的門,吃了藥的殷落晚已經安然睡下了,蕭玄燁站了起來,和雀晏一同走了出去,蕭玄燁問雀晏:“怎么樣?找到辦法了嗎?”
“是,找到了。”雀晏回答。
“要多久?”蕭玄燁問。
“三年。”雀晏如實回答,蕭玄燁不由得皺了皺眉,殷落晚和他住下的第一夜就對蕭玄燁說過雀晏可能很快就要走了,以后他們再也見不到他了,蕭玄燁問去哪兒,殷落晚只說一個很遠的地方。
殷落晚說快了,也許離開沙漠之時就是雀晏離開之時,蕭玄燁并沒說什么,從私心來講,他是希望雀晏離開的,誰會希望有一個男人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成天晃悠呢?更何況他還是皇上。
如果以后殷落晚心血來潮,要讓雀晏進宮當太醫,兩人三天兩頭的見面,即使是清白的,也難免惹人非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