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突如其來的大搜查查下來,趙直并沒有被波及到,他的槍支依舊好好地藏在鞋子里,匕首夾在掌心中。
院警們離去之后,已經(jīng)快要到吃飯時間了,所以房門直接就沒關(guān)。
趙直回到了病房,將藏槍的鞋子重新找回,擺放在床頭,把匕首用衛(wèi)生紙包著重新塞回了腰間。
做完這些之后,吃飯時間到了。
他和二子一起走了出去,在門口的位置和王小胖以及茗人匯合,四個人一起朝著休息室走去。
在吃飯的時候,趙直問向茗人:“你那邊拉人的情況進(jìn)行的怎么樣了?”
茗人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道:“三叔已經(jīng)同意了,我現(xiàn)在正在拉那個北方大漢厲山,基本已快成功,同時我還在拉劃船雙兄弟他們。”
趙直點(diǎn)了點(diǎn)頭,其實他已經(jīng)聽二子說過了,但為了讓茗人更有自信地去做這些事情,還是想讓他主動說出來。
“加油,茗人,我們雖然需要更多的人,但也有一定的選擇性,比如那些人品不行或者精神情況特別差的就不要拉了,重要的還是得有戰(zhàn)斗力。”趙直一邊吃著飯一邊說道。
“放心,直哥。”茗人重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就在這時,冷空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他依舊穿著一襲的黑衣,手中拿著紫羅介盤,嘴里念叨著什么,臉頰微紅,上面還可以看見手印。
二子剛要站起來,卻被趙直一把給拉住了,他低聲道:“這里不合適。”
二子還想要說些什么,趙直再次道:“這件事我已經(jīng)想好要怎么做了,吃飯完之后,你們跟我走就行了。”
既然趙直已經(jīng)想好了,二子便不再多說,他狠狠瞪了冷空一眼,便重新坐到位置上,繼續(xù)吃飯。
冷空從進(jìn)來之后,就一直盯著趙直看,眼神中的恨意似乎要將趙直徹底淹沒。
他還是坐在他慣常坐的角落里,他依舊是一個人。
就算打起架來,估計也沒有人會幫他。
自冷空進(jìn)來之后,休息室內(nèi)的氛圍好像一下子就冷了下去,之前還有人在小聲說話,現(xiàn)在也不說話,都只顧埋頭吃飯,看來他們都聽說了冷空告發(fā)趙直,結(jié)果被趙直痛打一頓的事情了。
但那件事情絕對不會就那樣完了。
趙直已經(jīng)想好了對付冷空的辦法,他既要讓冷空知道自己的厲害,同時也要讓所有病人知道和自己作對的下場,以儆效尤,殺雞給猴看。
只有這樣,以后才能更好地帶隊伍,更順利地執(zhí)行他的逆反計劃。
一屋子的人都在低頭吃飯,除了吃飯的聲音之外沒有別的聲音,甚至今天電視機(jī)都沒有打開,當(dāng)然這跟下午的大搜查有很大的關(guān)系,經(jīng)過搜查之后,每個人的病房和病床都是一團(tuán)糟,心情肯定不好。
吃完飯之后,趙直一行人就走了出去,回到了各自的病房。
趙直坐在床頭,緊盯著門外。
終于,他看見冷空走了過去,在冷空走過的時候,他還故意往趙直的病房看了一眼,兩個人對視了幾秒鐘。
冷空像是故意挑釁一樣,對著趙直坐了一個奇怪的手勢,嘴角上揚(yáng),一副不屑的表情。
趙直只是冷笑了一聲,并沒有做出太多過激的反應(yīng)。
十分鐘之后,冷空對二子使了一個眼色,兩人走了出去。
茗人和王小胖也相繼從他們各自的病房走了出來。
趙直對茗人道:“你在冷空的門口放哨,一有動靜立即通知我們。”
趙直對另外兩個人道:“你們兩個跟我一起進(jìn)去。”
王小胖問道:“是要打人嗎?”
趙直冷笑一聲:“我要讓他知道知道厲害,也讓所有人都知道厲害。”
“走!”
趙直領(lǐng)著他們朝著冷空的病房走去。
院警此時正在休息室的門口和護(hù)士們調(diào)笑,根本沒看見趙直他們的動向。
趙直推開冷空房門的時候,冷空正面對著墻壁,旋轉(zhuǎn)了手中的紫羅介盤,口中說著不知道是哪一國語言的話語。
趙直,王小胖,二子,三個人走進(jìn)了病房,茗人從外面關(guān)上了房門。
直到這時,冷空似乎才意識到有人進(jìn)入他的病房了,他沒有轉(zhuǎn)身,依舊面對著墻壁,緩緩說道:“趙直,我就知道你肯定熬不過今晚。”
看見冷空竟然如此淡定,而且好像早已預(yù)料到自己會來找他麻煩一樣,趙直的心中不由地一陣打鼓。
當(dāng)然這陣心理不安的打鼓主要還是因為上一次,他偷偷進(jìn)入冷空的病房和他對峙之后,便開始質(zhì)疑自己的身份,同時還出現(xiàn)了很嚴(yán)重的幻覺。
趙直決定暫時不去想這件事情,面對冷空這樣的人,就不能說太多廢話,最好上來就是干。
于是,趙直二話不說,走到床前,一把就拽住了冷空的脖子,全身用力,將他按到了床上。
隨后,二子和王小胖也沖了上來,二子抱著冷空的腰,王小胖揪住了冷空的雙腿。
三個人開始拖著冷空往洗手間的方向走。
本來趙直還提前準(zhǔn)備了破襪子用來塞住冷空的嘴,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冷空根本就沒有一點(diǎn)大喊大叫的跡象。
冷空很冷靜,比下午的時候要冷靜許多。
他的嘴里還在喋喋不休地念叨著什么,雙手按著紫羅介盤,介盤旋轉(zhuǎn)不休,他似乎將這三個即將要對他施暴的人,當(dāng)成了他的傭人,此時正抬著他讓他去上廁所呢。
看見冷空這幅完全不將他看在眼里的模樣,趙直的火氣一下就上來了,他不相信這年頭,還有人不害怕拳頭的。
趙直二話沒說,掄起拳頭一拳就打在了冷空的鼻子上。
冷空的鼻子立馬流出了血。
但冷空依舊沒有大喊大叫,他還在念叨著什么,但念叨的語速越來越快,聲音卻越來越低——
他們已經(jīng)將冷空抬到了洗手間的門口,他們準(zhǔn)備在這里對他進(jìn)行施暴,但到底要怎么施暴,以及施暴的嚴(yán)重程度,就要看趙直的心情了。
按照趙直事先想好的是,他準(zhǔn)備切掉冷空的一根手指,其實這是能想到的最輕的懲罰方式,同時也是最能唬住人的方式。
但是,當(dāng)他們將冷空放在地上的時候,冷空忽然翻過身去趴在了地上,將臉緊貼著地面,全身展開,雙手抓住了趙直的兩個腳腕。
“嗚嘎達(dá)——”
冷空對著地面大喊一聲,他的聲音似乎變了,變得不像是他自己的聲音了。
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喊完之后,周圍的溫度似乎在一瞬間降低了許多,空氣也好像凝固了一樣,眾人的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
這種感覺很像是趙直上次體驗到的那種感覺。
但是,因為有了上一次的經(jīng)驗,所以趙直沒有過多理會,他奮力甩開冷空的手掌,一腳踩在了冷空的后背。
身邊的二子和王小胖似乎都有些發(fā)蒙,站在邊上一動不動。
趙直還就偏偏不信邪,他順勢蹲下,雙手掐住冷空的脖頸,將他反扭過來,大聲問道:“你知不知道你做錯了什么?!”
冷空的嘴里還在念叨著,像是咒語一樣,語氣越來越快,語氣越來越低沉,他的臉色也好像發(fā)生了變化,正在逐漸變黑。
趙直猛地?fù)u晃了一下腦袋,他知道這一定是自己的幻覺,上一次就是這樣,這一次他不會再被這些子虛烏有的東西唬住了。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拿武器的不怕空手的!
趙直緊咬牙關(guān),從腰間拔出那把明晃晃的匕首,戳到了冷空的面前,惡狠狠地道:“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割掉你的耳朵!”
趙直本來要割冷空手指的,但現(xiàn)在看到他的耳朵就在眼前,忽然想要割耳朵其實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趙直的話音剛落,冷空忽然叫了一聲,他叫的聲音不高不低,像是動物的鳴叫一樣,緊接著,他又說了幾個聽不懂的字。
“砰!”地一聲響,墻上掛著的一個架子忽然掉在了地上。
緊接著,似乎有一陣陰風(fēng)吹進(jìn)了房間內(nèi),冷空的黑色衣服竟然在地面上鼓蕩了起來。
“啊嗷——”
冷空低聲鳴叫,他的臉色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變了,黑漆漆的,毫無血色,像是罩上了一層黑布一樣。
他的舌頭伸在外面,牙齒上滴著粘液,他的模樣和動作像是一條惡狗。
“嗚嘎達(dá)——”
冷空大叫一聲,抓過趙直的手臂,猛地咬了下去。
“啊!”猝不及防的趙直被冷空咬個正著,他痛叫一聲,大罵道,“你他媽竟然是條咬人的狗!”
冷空還在嗚嗚地咬著趙直,沒有松口的意思。
趙直一邊拍打著冷空的腦袋,一邊罵著:“你他媽給老子松開!”
但趙直越是喊叫,冷空就咬得越兇。
鮮血已經(jīng)流了出來,看起來很快趙直手臂上的肉就要被冷空撕咬下來了。
趙直痛的額頭上都流出了汗珠。
二子和王小胖站在邊上看著,他們不知是怎么了,既沒叫喊叫,也沒幫忙,似乎是被突如其來的狀況被嚇愣住了。
趙直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握緊匕首,對著冷空就插了下去。
他沒有插冷空的腦袋,也沒有插他的后背,而是插向了他的手掌。
“噗呲!”一聲響。
銳利的匕首刺進(jìn)了冷空的手掌,破皮穿骨,毫不費(fèi)力。
但冷空好像沒有痛覺一樣,依舊撕咬著趙直的手腕不松口。
“操!”
趙直大罵一聲,將匕首橫向一劃拉!
“嗤啦!”
冷空的半個手掌竟然直接被切了下來。
五根指頭連著半個手掌拖離了冷空的身體,吧唧一聲,落在了地面上!
鮮血噴濺而出,像是泉水一樣!
幾乎在同時,只聽“撕拉!”一聲響。
冷空將趙直手腕上一塊肉硬生生撕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