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聲,槍響。
狂風(fēng)獵獵,但這聲槍響,卻依舊顯得尤為刺耳。
子彈穿膛而出,朝著銘人的胸口急速飛去,但是卻并沒有射中銘人的心臟,而是射中了另外一個人,是那個站在他身后的那個怪人,不知何時他已經(jīng)將身子移到了銘人的前面,替銘人擋住了那顆子彈。
槍響過后,沉默了一秒鐘的時間。
隨后,數(shù)聲槍聲響起。
銘人倉惶地趴下身子,滾入了通道中,而他身后的兩個怪人反而嗷嗷怪叫著沖了上來,似乎完全不怕子彈一樣。
“砰!砰!砰!”數(shù)顆子彈射到他們的肩頭,腰部,腿上,但只是讓他們前進(jìn)的身子稍稍受阻而已,并沒有將他們擊倒,在停頓片刻之后,便開始繼續(xù)往前沖。
他們身上中彈的地方?jīng)]有流血,甚至連聲痛叫都沒有發(fā)出。
所有人都震驚了。
子彈也就是在這時候停止了發(fā)射,他們已經(jīng)意識到,面前的這兩個沖向他們的‘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種毫無知覺的,披著人皮的怪物……
怪人嗷嗷怪叫著,僵直著身子朝著他們跑來,與此同時,通道口又有幾個怪人跳了上來,緊隨其后。
“開槍!”
趙直大叫一聲,同時扣動了扳機(jī),狙擊槍近距離的射出,威力巨大,直接射穿了十米外一個怪人的肚子。
怪人的肚皮裂開,半根腸子從里面滑了出來,在空中晃蕩著,他微微停頓了下腳步,用一只手將腸子塞進(jìn)了肚子里,隨即繼續(xù)往前狂奔。
趙直的狙擊槍迅速上膛,又一發(fā)子彈發(fā)射了出去,這一次,他射中了怪人的心臟。
他在嘗試,想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怪人的弱點(diǎn)。
“砰!”地一聲,子彈射穿了怪人心臟。
怪人猛地停住了腳步,愣了一下,隨即低下頭,看了一下心口,他看見自己的胸口上多了一個拇指大小的孔洞,從那個孔洞中他看到了身后一個怪人的肩膀,他的眉頭一皺,隨即彎下腰,撿起一塊小石頭,塞進(jìn)了心臟的孔洞里。
他可能是覺得風(fēng)刮過心臟的時候,有些涼。
隨后,他繼續(xù)前行。
與此同時,趙直的第三槍也射了出去,這一槍,射在了怪人的額頭正中間。
“砰!”地一聲響。
趙直原本以為怪人的腦袋會爆開,但是沒有,他的腦袋也像他的心臟一樣被射穿了一個孔,從那個孔中,趙直看到了怪人身后的另外一個怪人。
腦袋開了一個洞之后,那個怪人腳步并沒有絲毫的停留,反而加快了一些,一鼓作氣直接沖到了他們的防守區(qū)域。
這一次,趙直徹底震驚了。
他看見,那個怪人的腦中竟然連腦漿都沒有……他的整個身體仿似是塑料制成的……或者說,這些人,本身就是死人……
這時候,槍聲已經(jīng)響成了一片。
那些怪人也沖到了他們的跟前。
劃船雙兄弟一邊開槍射擊,一邊頻頻后退。
通道口的怪人們源源不斷地跳了上來,沖向他們。
這時候,一個怪人從旁邊斜著沖了過來,‘砰!’地一下撞在了趙直的身上。
趙直倒地之后迅速站起,一腳揣在了怪人的胸口,隨即撲了上去,從腰間拔出匕首,對著怪人的胸口就刺了下去。
但是連著刺了幾下之后,怪人卻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怪人齜牙咧嘴,對著趙直的手臂就咬了一口,隨即雙手扼住趙直的脖頸,竟然反身騎在了趙直的身上。
場面突變,始料未及。
這邊趙直被怪人后發(fā)先至,那邊劃船雙兄弟也被幾個怪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而在另外一邊四川小哥和厲山也在和怪人的搏斗中沒有占到絲毫優(yōu)勢。
在被怪人扼住脖頸的時候,趙直斜眼瞥見銘人再次從通道中走了上來,他昂首挺胸,一副器宇軒昂的模樣,他的右手握著一塊木牌,左右搖晃著,口中念念有詞。
他看起來好像是個弱化版的冷空,小冷空——銘人。
忽然間,趙直似乎明白了銘人為什么會背叛他了,或許,他想要的就是這種能夠指揮萬軍的權(quán)利,哪怕指揮的那些‘人’是一群披著人皮的怪物。
趙直被怪人掐住脖子,幾乎就要窒息。
這些怪人不僅不會流血,不會受傷,甚至力氣好像還特別大。
趙直好不容易把這個怪人的手臂掰開,又有一個怪人沖了過來,直接趴在了趙直的腿上,張口就對著趙直的大腿咬去。
趙直驚叫一聲,猛地抬起膝蓋,頂在了怪人的下巴上。
“咔嚓!”一聲,怪人的下巴竟然錯位了,但即使是錯位,他還是沒有喊疼,也沒有停止動作,歪著腦袋,再次咬了上去——
“砰!”地一聲響,一根木棍打在了怪人的頭上,怪人的腦袋裂開了。
“砰!”又是一聲響,木棍再次揮下,直接將怪人的腦袋打碎了,像是打碎了一個瓷器一樣,往四周裂開去。
兩只眼珠子滾落在了地上,兀自旋轉(zhuǎn)不休,還在死死盯著趙直。
“直哥!”鷹眼站在旁邊,手拿木棍,一雙眼睛跟怪人們的一樣慘白,他大聲道,“他們是打不死的,但是能夠摧毀!”
趙直眉頭一皺,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一只手捏住了身上那個怪人的耳朵,低喝一聲,猛然用力,‘嗤!’地一聲響,那只耳朵竟然被他給硬生生撕了下來。
“對!就是這樣!”鷹眼一棍打在那個怪人的后背上,將怪人的脊椎直接打彎了,他繼續(xù)道,“我發(fā)現(xiàn)他們不是真正的人,而是用特殊的東西給粘結(jié)起來的一種有著人形的特殊物體,如果我猜的沒錯,他們應(yīng)該是多年前病院第一批的活體實(shí)驗(yàn)人!”
“所以說——”趙直又捏住了怪人的另外一只耳朵,再次用力撕了下來,他將耳朵扔在地上道,“我們只能徹底毀掉他們的身體才行?”
“沒錯!”鷹眼話音剛落,他頭也沒回,一棍朝身后揮去,‘砰!’地一聲巨響,身后一個怪人的面部直接被他給砸凹陷了,隨后,他扭過身去,怒喝一聲,身子高高躍起,木棍從上而下?lián)]下,用盡了全力,對著怪人的頭就砸了下去——
“咔嚓!”一聲脆響,怪人的整個頭顱碎裂,脖子也跟著一起碎裂了,好像一個瓦罐一樣,被大力一擊,四分五裂。
與此同時,趙直也用雙手捏住了怪人的腦袋兩邊,他大喝一聲,手腕用力,十指幾乎嵌進(jìn)了怪人的腦袋里,隨即,只聽“撕拉”一聲響,怪人的腦袋竟然被趙直撕成了兩半,中間的分割線正好在他之前射中的那個空洞上。
“咣!”地一聲輕響,怪人額頭中間塞進(jìn)去的那塊小石頭掉落在了地上,滾到了墻角。
趙直翻身而起,一拳打在怪人的胸口,將怪人頂在地面上,下肢用力,按住怪人,雙手掰住了怪人的兩個肩頭,他仰起頭,怒喝一聲,全身的力氣灌注到雙臂上,猛地撕了下去——
“咔嚓!”一聲撕裂的碎響聲。
怪人的身子被趙直硬生生撕開了一條縫。
趙直直起身子,膝蓋頂在怪人的右肩,雙手掰住左肩,再次大喊一聲,如同野獸咆哮,只聽‘嗤啦!’一聲響,怪人的半個身子被趙直扯了下來。
趙直用力過猛,直接倒在了地上,他的手中抱著怪人的半個身子。
他迅速翻身而起,將怪人的半個身子舉在空中,對著他的小伙伴高聲喊道:“兄弟們!用你們的雙手撕裂它們吧!”
厲山聞聲之后,扭頭一看,先是吃了一驚,隨即立馬明白了過來,他雙手順勢按住旁邊一個怪人的脖子,然后猛地一扭,‘咔嚓!’一聲響,怪人的頭被他給扭斷了,隨后,他一腳踢在怪人的肚子上,怪人身子猛然往后退去,那個腦袋便留在了厲山的手中。
厲山雙手抱著怪人的腦袋,愣了一下,隨即咧嘴笑了起來,他笑得有些神經(jīng),有些病態(tài),幾秒鐘之后,他終于忍不住,竟然仰頭哈哈大笑了起來,他一邊笑著,一邊對著身旁的怪人就沖了過去。
這一次,他不再使用武器射擊,也不再對著他們?nèi)蚰_踢,而是找準(zhǔn)了他們的關(guān)節(jié)鏈接處,生撕硬拉。
劃船雙兄弟,四川小哥,這時也反應(yīng)了過來,紛紛將武器收起,加入了撕人大隊(duì)中。
光頭墻原本還在用頭不停地頂著那些怪人,但是現(xiàn)在也改變了策略,開始用上了雙手,只不過他是用腦袋將怪人頂翻之后,再用雙手生撕。
一時間,天臺上的場面異常慘烈。
手臂,胳膊,腦袋,耳朵,眼睛,腳掌漫天亂飛。
尸體四分五裂,遍布一地,看起來觸目驚心。
但是,在他們陷入撕人大戰(zhàn)的時候,二子卻沒見了。
同時,王小胖也不見了。
環(huán)顧整個天臺,就是沒見他們兩個人。
而此時,銘人正站在天臺的中間,手中的木牌高高舉起,對著天空的那輪孤月嘀嘀咕咕地說著什么。
一陣陰風(fēng)忽起。
涼颼颼的,冷入骨髓。
忽然間,天臺的通道中,一只干枯瘦弱的手掌攀了上來。
手掌在空中扭曲著,擺動著,發(fā)出關(guān)節(jié)撞擊的‘嘎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