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聚福樓外,這條街道上的人明顯多了起來,紅色雕梁畫棟的內(nèi)設(shè),像是錦縣長明于夜空的星子,四層高樓外,閃爍著五彩的燈光,還未進去,便聽聞一樓鼎沸的叫座人聲,而這條長街兩側(cè)的店鋪,也是熱鬧非凡。
停云下了車,看了眼聚福樓外氣派的招牌,問道:“都有誰?”
“還是那幾位爺,今兒丹頂鶴絲綢錦屏風隔開。
外間的左側(cè)的紅木高臺柜上放著留聲機,電話,插著紅梅的細頸花瓶,裝飾用的沙漏,右邊則是一排的雜志書架,放滿了各式各樣的報刊雜志,墻壁上掛著三幅油畫。
屏風的另一側(cè),依稀看見一組白色的沙發(fā)組合,旁邊是半人高的青花瓷瓶。
雖然看不見人,但依稀傳來嘩啦的水聲,有人正在浴桶里泡著澡,聽著音樂,沒想到那個蔣寒洲這么有品味。
停云站在外間,緊張的手心出了一把細密的汗,第一次離她名義上的夫君這么近,她把心一橫,既然今天決定再嘗試一次,豁出去了!
她緩緩自己的衣服,顫抖的抱著胸,緩緩往屏風那邊走去,空氣中透著清雅的芬芳和男子獨有的雄性氣息。
停云面紅耳赤,來到屏風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小梁幫她下了藥,那個蔣寒洲現(xiàn)在神智一定不清醒,看見她這個樣子,一定會把持不住吧?
這樣想著,她緩緩從屏風后繞過去,誰知腳忽然被地毯的邊緣絆了一下,她整個人往屏風上倒去,一下將屏風推倒,狼狽的往前竄了好幾步,身形不穩(wěn)的竄至浴桶前,頭重腳輕的栽了進去。
“嘩”的一聲,飛濺起巨大的水花。
而屏風另一側(cè)的男子原本安靜優(yōu)雅的斜靠著浴桶像是思考著什么,眉頭緊鎖,一手搭在浴桶的邊緣拎著一本合起的書,一手放在浴池中,面容透著一絲絲的疲憊。
停云就這樣猝不及防的摔進了浴桶里,撞入他的懷中。
待停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她此時正赤身的趴在一個男子的懷中,臉貼著那名男子的胸膛。
而那名男子的身體瞬間僵硬了。
時間在這一秒凝固,呼吸在這一刻停止,全世界靜!悄!悄!的!只有留聲機內(nèi)的音樂如汩汩清泉,曖昧的彌漫開來。
停云身子繃的緊緊的,臉像是天邊的云霞,她遲遲不敢抬頭,鼻息間是似曾相識的香水味,是那種純白的云,透明的水的干凈香味,思緒轉(zhuǎn)到這里,想著這人是自己的夫君,于是她刻意的放松身體,迎合的貼上了男子的身,而她的雙臂如蛇一般向著男子的脖子攀巖而去。
忽然,男子的大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拉離了自己的身體,語氣中竟含著平穩(wěn)的怒意,“小姐,你走錯了房間。”
這聲音怎么這么耳熟!
停云猛地抬頭,便看見溫錦懿冷漠俊朗的容顏,他的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冰冷,唇角含著凌冽的疏離,原本柔和的輪廓此刻有幾分堅毅的冷。
溫!錦!懿!
“啊!”停云發(fā)出刺耳的尖叫聲,忽然抱著胸背過身去,臉紅的像是能滴下血來,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居然跑錯了房間,還跳進了溫錦懿的浴桶,兩人相對!
當看到浴桶中的女人的臉時,溫錦懿微微一怔,深邃的眼睛掠過一抹鋒芒,神情卻是驚愕的。
正在這窘迫之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老溫,發(fā)生什么事了?怎么聽見你房間內(nèi)有女人的聲音?”
“沒事……”溫錦懿剛回復兩個字,咧咧的楊天便一把推開了房門。
溫錦懿修長的睫毛飛快的眨了一下,拉著停云的胳膊便按進了自己的懷里,將她的臉緊緊隱藏。
“能有什么事,咱哥幾個老溫是最潔身自……”楊天的笑容還未展開,目光便定格在屋內(nèi)的景象上,倒下的屏風,充滿白色水霧的房間,還有滿地凌亂衣襟,關(guān)鍵是……浴桶里,溫錦懿正抱著一個的美女,兩人在洗鴛鴦浴!
蕭澈隨之走了進來,看見眼前的景象,也驚呆了,四人中最不近女色的溫錦懿……居然……破戒了……
蔣寒洲見楊天和蕭澈像是被定格了一般,他從走廊的另一側(cè)緩步而來,問道:“都站著干什么?”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玩世不恭的神情一凝,目光落在停云的身上,瞳孔驟然收縮,這個女人……很眼熟。
此時,溫錦懿的臉上含著怒意,他鮮少動怒,或者說,從小到大,從未有人見他發(fā)怒過,而這一刻,他的臉上有分明的怒意。
他向來是個十分謹小慎微的人,也非常講究,第一次被人這樣裸的注視,而他的懷里,竟然抱著其他男人的女人!
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天大的諷刺。
停云緊緊的縮著身體,躲在溫錦懿的懷里,將臉埋進他的胸口,兩人都不敢動,只要有一方動了,另一方就會暴露,好在水面上飄著一條白色的浴巾,蓋住了兩人水下的身體。
溫錦懿臉上的怒意在看見蔣寒洲的那一刻轉(zhuǎn)瞬即逝,他忽然閑適的往后靠在浴桶一側(cè),一手環(huán)著停云顫抖的身體,一手性感的搭在浴桶上,微笑道:“看夠了么?”
蔣寒洲的目光始終探究的落在停云的背影上,猛地瞇起眼睛。
楊天這才反應(yīng)過來,哈哈大笑道:“我以為老溫你超然物外,還以為你是不是不食人間煙火,沒想到背著我們偷吃啊!”
蕭澈看出了溫錦懿的不悅,有些尷尬的扯了扯大咧咧的楊天笑道:“老溫難得體驗一次人間快事,咱們就別在這當天燈泡了啊。”
說著,就要把楊天往外拖。
誰知,蔣寒洲反其道而行,居然大步往屋內(nèi)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