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舍不得了?我要是你,哪怕將她用鐵鏈鎖起來,折斷她的翅膀關起來,也要留在自己身邊。”
祁宇默轉身,看著十蕭苦笑,“你怎么知道我沒這么做過?”
“嘖嘖,”十蕭神情曖昧,意味深長瞥了眼,“那你肯定技術不怎么好!連個女人都留不住……”
“算了吧!又不是所有的人都像尚陽那樣容易馴化,”祁宇默被十蕭激得也有些沉不住氣,回敬道:“他原來就是只沒有爪子的家貓,馴養起來也沒什么困難。可是小舞她不一樣。”
“哼,有什么不一樣的!”十蕭不屑地瞥了眼遠處的紅衣女子,“尚陽是家貓,她又是什么?獅子,老虎?我承認她也算是聰明的,可在你我這里,她也占不到便宜!若不是有陸瑜幫她撐腰,我早就……”
被祁宇默冰冷的眼神盯得發毛,十蕭邪笑著打住了話題。
“她一開始是只麻雀,被捉住了就一心逃跑,就算是死,也不會被馴服圈養的麻雀。”祁宇默苦笑著轉過頭,盯著那抹紅衣,“是我讓她浴火重生變成鳳凰,我至今后悔莫及……”
“所以,”看到轉身準備離去的祁宇默,十蕭盯著那抹紅衣,眼神一凜,“你們就這樣形同陌路,以后各自嫁娶,互不相干了?”
“……”
祁宇默頓住腳,忍不住回眸,卻見那抹紅色閃入門中,再不得見,眼中閃過落寞,“她與我,就算不見,也被同樣的噩夢糾纏,雖然痛苦了些,卻是比愛情更堅固的枷鎖。她逃不掉,我也一樣。”
“我本是希望你們重歸于好的。哪知道你們這么不配合,難得我做了幾日媒婆……”十蕭把玩著手中的紅葉玉佩,溫潤的觸感劃過指尖,十蕭不自覺勾起了唇角,略帶苦澀,“只有你才能讓那個傻子知難而退……”
十蕭的那抹笑意沒有逃過祁宇默的眼,本想開口調侃,卻發現一個字也說不出口,沉默了半晌,方才開口:
“走吧,再過兩日,四國同盟會就要開始了……”
十蕭再次回眸注視望月閣。一想到里面的女子過幾日就會成為自己的威脅,而自己卻又不能動她一根汗毛,十蕭的心情自然是不好的。
他同祁宇默離開了紅月樓,準備入宮四國同盟會上的事,可因為還惦記著怎么打發走陸小妹,顯得心不在焉。祁宇默也看出來了他心不在焉,便先行告辭,明日再議。十蕭獨自回了宮。
院子里,毛球正趴在老虎頭上翻著老虎的耳朵玩,老虎趴在草叢上,慵懶愜意的模樣,倒像是一只大貓了。
一見到他進了院子,老虎就察覺了,可還是懶懶地趴著,懶得搭理他的樣子。十蕭習以為常,四下張望。毛球與他熟悉些,蹭蹭地跑來,掛在了他的手臂上,指了指里屋,示意尚陽在屋子里。
摸了摸毛球的頭,將它扔給了老虎,十蕭推門進了屋。
屋子里的人一驚,猛地合上了藥匣,轉過頭來笑得尷尬,“十,十大哥,你回來啦……”
十蕭眼睛一直盯著尚陽,冷冷道:“你藏什么不讓我看?”
“沒,沒什么……”尚陽擠出個僵硬的微笑,起身背起藥匣準備離開,“我,我與御醫們約好了研討醫術,午飯就不回來用了……”
“十大哥,你,你讓一讓……唔……”
尚陽只覺得肩膀一疼,轉了個身就被抵到了門板上,怔怔地眨著眼不敢看十蕭如尖刀般寒銳的眼神,移開了視線,余光瞥見了早就被從里鎖上的門,心就一沉,完了……
“你知道什么了,嗯?”十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尚陽,奪下了他肩上的藥匣狠狠地擲在地上,怒吼道:“說!”
看見藥匣被砸壞,一個個瓶瓶罐罐滾了滿地,尚陽也動了怒,一把推開了十蕭,俯身拾撿,看著碎片滿是可惜道:“你又發什么瘋!配制這些藥我花了多少時間啊!都碎了……”
忽然身體一輕,尚陽四肢離地,掙扎道:“你做什么!放我下來!十蕭你今天太過分了……唔……”
剛被扔到榻上,尚陽還沒來得及逃跑,就被俯身而上的十蕭單手捉住了雙手按在頭頂,鉗著自己下頜的手迫使自己張開口……
“唔,十,十蕭……嗯……放,放開我……”
尚陽被吻到缺氧,臉頰泛紅地盯著十蕭,憤懣依舊,狠狠地瞪著十蕭,只是微腫的唇瓣添了一抹曖昧的色彩。
十蕭滿意地伸手劃過唇瓣,看到淚眼朦朧,又帶些慍怒瞪著自己的尚陽感覺很是新鮮,戳進了一根手指劃過尚陽的上牙齦,引得尚陽一陣戰栗,附耳吹氣邪魅道:“和猛禽在一起久了,還學會沖主人呲牙了?”
“我,我哪有……是你弄壞了我,我的藥……”口中還留著十蕭的手指,尚陽說話都著實不便,哀求道:“放開我……嗯……”
“放開你?”十蕭伸手下移,壞笑,“那得看你是不是好孩子了!說,剛剛在藏什么?”
“別,別,唔……”尚陽大驚,躬身搭上了十蕭脊背,顫抖地攥著他的外袍,強忍著戰栗哀求,“十大哥……別,我……先放過我啊……這樣,這樣怎么說……嗯……”
“真不乖,”十蕭加重了些力度,伸手三下兩下扯去了尚陽的衣物,撂下幔帳,“我不過剛離開幾日,就學會同我講條件了,嗯?不說,我就做到你說為止!”
“十蕭!”尚陽徹底懵了,眼看著自己的手又被綁在了頭頂,自知掙脫不開,還是忍不住掙扎兩下,因為激動緊張,呼吸都急促起來,“你,你松開我啊……我,唔……松,開,嗯……”
唇舌溢出的呢喃斷斷續續,夾雜著鼻音,略帶些許撒嬌似的,引得幾日未嘗到肉的十蕭愈發難以自抑,咬上尚陽的脖頸,留下泛紅的牙印,“……花花,好甜……”
尚陽抖了又抖。每次十蕭這么叫他,都是風雨來襲的前奏,不由地絕望地閉了眼……幾番糾纏后,他自知體力智力都比不過十蕭,還是省點力氣,省得一會兒連腰酸腿酸連榻都下不來……
尚陽怎么也想不通,又怎么惹十蕭生氣了。他不就是從御醫口中得知玄武王來了白虎國,想去見見小妹么!礙他什么事了……之前十蕭莫名其妙地讓自己做了那么多燒賣,耍自己也算是夠了吧!怎么一回來就亂咬人……
再說,自己藏的東西……暫時真的不想讓他知道……
……
幾番糾纏后,十蕭鉗住了尚陽的脖子,眼中帶恨道:“說!剛剛藏了什么!”
尚陽輕喘,各種激烈的沖擊下,早已大汗淋漓,眼中的淚一刻都沒停過,除了歡好難以自抑的淚水,還有一股委屈,索性吼了出來,“藏了送你的荷包!好了吧!快點出去……唔……”
十蕭猛地怔住,半晌才發現自己還鉗著尚陽的脖頸,慌忙移開手,難以置信道:“你做的荷包?送我的?”
“……過兩日,是你生辰來著……”不說還好,越說尚陽越氣悶,覺得自己真是多此一舉,好心被當成驢肝肺,眼淚就更止不住了,“不要拉倒……松開我!放開我……嗯……”
如果對陸小妹的到來,先前還有些心虛,此刻十蕭卻倍感信心滿滿。十蕭先是一怔,隨即勾起一抹令尚陽毛骨悚然的微笑來,“荷包,可是定情的信物呢,花花這么可愛,我怎么舍得放開……”
就知道會這樣!
尚陽欲哭無淚,被撞得凌亂,就知道這樣告訴也不是,不告訴也不是,他終于理解自掘墳墓是什么意思了!
好端端地怎么想起要給他繡荷包!自己不是犯賤么!
呃……其實就是感謝他前兩日又救了自己一次。前兩天聽星影說起,如果不是十蕭,自己估計被大將軍一族咔嚓了,又因為自己,十蕭悔婚,被一眾造反的士兵鬧得頭大……
尚陽總覺得覺得欠他個人情,正好聽說十蕭的生辰快到了,他又沒什么錢……想來想去,想起來小妹曾教自己做過防疫的香荷包……可是還差點沒做好,不想讓他看了去……
而且,想在離開之前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