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皋月七海大失所望的是,而后兩天的考試再沒能遇到市丸銀那樣的對手。那些考生雖然有靈壓,但就現在來看全是泛泛之輩。目送走最后一位考生,七海直接在地上呈大字型躺倒,嘴里不斷念叨著這筆交易虧大了。
一干老前輩看著眼前累到趴下的七海皺了皺眉,跟著微微鞠躬道,“辛苦了。”
七海繼續挺尸,只動了動手指證明她還活著。其實她想說,她要的不是鞠躬尊敬或是一句辛苦了請加油什么的,她要的是更實質一點的東西,可以看得見摸得著,最好還是能花出去的那種。
領完代班的工資的后,七海神清氣爽地走出了真央的大門。她無意間向一旁的樹林瞥了一眼,熟悉的淺金色短發印入眼簾。只是當七海追上前去的時候浦原喜助已經先一步離開了。
“奇怪……”七海又往里走了走,可惜完全感覺不到浦原喜助的靈壓。“喜助哥哥應該是怕我無聊所以來我玩的,為什么還留在真央呢……”
擰眉沉思了一會兒,七海決定隨便他去。
“嘛……既然喜助哥哥有事要忙,我就去找真子玩吧。”若有其事地點了點頭,七海仔細打量了一番自己的衣著,確定穿戴整齊,衣物干凈后,她雙手背于腦后頗為悠閑地游蕩回了瀞靈庭。
五番隊
“真子,我剛拿了工資可以請你吃飯喲。”大搖大擺地走進五番隊隊舍,七海直奔隊長辦公室。話音落下,她一把拉開了大門。“真……子……”
只是坐在平子真子位置上的人根本不是平子。大叔滿臉未剃干凈的胡渣,綠豆小眼先是驚恐地看著她一眨一眨,而后又因為想到了什么而變得泰然自若起來。
七海不記得除了自己以外還有誰有可以隨便出入平子的辦公室的特權。幾步上前,她抓住男人的臉就是一陣揉捏,“莫非真子你整容了?終于覺得自己長相對不起大眾了么?可是為什么這張臉比原來那張還糟糕……”
“平子隊長奉總隊長之命去現世了。”
在胡子大叔被七海捏死之前,溫和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七海回頭看向聲音來源處,跟著瞪了一眼藍染那張謙卑溫柔的笑臉。“隊長不在就可以讓隊員隨意進出辦公室么?”
七海雖然常常和真子混在一起,可是接觸藍染的機會卻寥寥無幾。印象中,每次看到這個褐色頭發的家伙,他都是一臉溫順的表情。習慣了真子和浦原那種時不時脫線的人,七海實在是對紳士沒辦法產生親切感。
“是我大意了。”
七海雖為氣象局局長,可就番隊而言,她和自己一樣是副隊長。藍染穩步走進辦公室,沒有任何畏懼或是下級對上級的尊崇,繞過七海,他對胡子大叔說道,“你出去吧。”
胡子大叔這才后知后覺,他疑惑地站起身,看看七海又看了看藍染。“藍染副隊長……為什么……”
沒等他把話說完,藍染第二次下令道,“你先出去吧。”
再把視線放回那個翹著腿躺在沙發上的七海身上,藍染陷入沉思。翻出記憶仔細想了想,皋月七海似乎是沒有接受過鏡花水月的催眠儀式。
七海依然躺得和老佛爺似的,一邊學平子平時挖鼻孔的動作一邊小聲嘀咕,“出任務也不知道帶我一個,把我一個人留在尸魂界該多無聊……話說回來,最近誰來指導我怎么大戰山本老禿頭啊。”
牢騷未果,一杯熱茶出現在了茶幾上。七海挑眉看了看坐在自己對面的藍染,放下翹起的二郎腿坐正了身子。“你是準備接客么?”
“平子隊長臨行前吩咐過,如果是皋月局長來了,要好酒好肉的招待。”
“其實真子是想說,如果我來了,一定要把我泡在酒里做成酒糟五花肉。”七海堅信藍染理解錯了平子的真實意思。她端起茶杯有模有樣地吹了吹,“身為副隊長不能好好理解自家隊長是不稱職的。”
“的確,皋月局長的斬魄刀在卯之花隊長執行任務的時候幫了不少忙。”
白霖淚這把斬魄刀的能力被激發以后,基本都是被冠以怪物的臭名,很難的有人會如此認真地表揚它的幫忙。七海喝下一口茶,不苦反而爽口。
“如果可以的話,能否親睹白霖淚的解放。”
七海聳肩,“無妨啊,不過作為回禮我也要看看你的斬魄刀。交易?”
“達成。”
平子真子曾表達過對藍染斬魄刀的介懷,卻始終沒有機會親自檢驗。若是她能收集到有利情況,平子一定會對她刮目相看。那么想著,七海歡天喜地地走出辦公室。
所謂交易,就是彼此都付出代價以及獲得自己想要的利益。只不過,藍染和七海都不知彼此的最終目的是什么。
“逆天吧,白霖淚。”
幾乎是瞬間,原先還在享受陽光浴的后院頓時被大雨沖刷著。那些曬著太陽偷懶的死神們瞬間清醒,急急忙忙跑去屋檐底下避雨。藍染看著遠處陽光甚好的天,微笑著走到七海身邊。
“原來還可以控制改變范圍。”
這是七海惡作劇的得意之作,她道,“是啊,小到一個房間,大至整個尸魂界。具體得看我心情。消失吧,白霖淚。”
表演結束,她將目光放在了藍染身上。“到你了,藍染。”
緩緩拔出斬魄刀,藍染輕言曰:“鏡花水月屬于流水系斬魄刀,能力是借霧和水流的亂反射干擾敵人使他們自相殘殺。”
只專注于藍染手中的刀,七海對于藍染說得話一只耳朵進一只耳朵出。
“通天般碎裂吧,鏡花水月。”
然而,藍染的微笑在三秒后消失了。因為七海用頗為鄙視的目光看著他道,“水呢?霧呢?說好交易的,那么沒誠意。”
藍染第一反應是皋月七海假裝沒有看見。但是從她的表情和平時的作風習慣來看,不像是在騙他。唯一的推論就是,鏡花水月催眠不了她。
“沒意思,比平子還不守信用。”言畢,七海雙手叉腰頗為不爽地離開了五番隊。
***
“喜助哥哥?”轉角處,熟悉的淺金色短發再次跳入視線。七海狐疑地眨了眨眼,再仔細一看,還發現了另一個熟悉的人。“小野雄?”
好奇地奔向他們身邊,七海一把抱住浦原的手臂,“抓到你了!”
“呀類,是七海醬啊。”
“你們在干什么?”注意到小野雄手上的縛道,七海長嘆了一口氣,“不是吧,他也被列為危險分子了?”
“你們先回蛆蟲之巢吧。”浦原回首對兩個刑軍下令,隨后看著七海道,“實際來說,他在進入真央考試之前就被列為目標了。”
“我看山本那老頭就是怕別人家孩子的實力超過他才亂加罪名抓人的吧。”
浦原笑了笑,伸手拍拍七海的頭頂佯裝嚴肅道,“呀類,在公共場合說這種話,會被傳出去的哦。”
挪開浦原喜助的大手,七海和從前一樣大無畏地聳肩,“不睬他。”想了想,七海繼續說道,“反正有喜助,夜一和真子在就好啦。”
平子真子,一直聽七海提及的名字。浦原喜助雖然沒有和他正面相對過,卻對這個人有了一定的了解。
“嘛,那我先回去了,蛆蟲之巢那里還有很多事。”
“好吧。”七海意興闌珊地沖浦原揮了揮手,“有空再找你玩。”
***
當夜,幾十年沒做過夢的七海莫名被一個夢境困住,意識很清晰卻怎么都起不了身。
夢里有一顆連天的大樹,每一片樹葉都被靈壓包裹著。那厚重的靈壓來自大樹本身,七海估計哪怕是隊長級別的想要去靠近都會力不從心。
可是樹下卻偏偏有兩個孩子在嬉戲,一男一女,頭發全都長過了肩。
七海想聽清他們在絮絮叨叨些什么,卻在女孩轉頭的瞬間從夢里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