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倒挺甜的,會捧人呢,”楚璃挑起她的下頜,“你家公子教的?”
塵湮惶恐,忙跪了下去,“您誤會了,奴婢說的是事實,公子責怪奴婢惹您生氣,除非您原諒奴婢,否則不會出手相救。”
楚璃冷笑。
“公子他,對您很用心呢。”塵湮小聲地說,剪水的眸子里盛滿傷感,我見猶憐,
上官燁對她“用心”她一直曉得,別有用心嘛。
“對了,”楚璃想起某事,“之前我聽上官燁和無憂說,好像是要給我聘請樂師,私底下他有沒有跟你說過,為什么突然有這想法?”
塵湮俯下臉面,畢恭畢敬地答道:“公子確實有給您找樂師的打算。”
自然,前提是他當時并未把無憂和刺客掛鉤。
“上公子的小心眼子滿上州無人不知,平時我在哪個男人身上多看兩眼,他都恨不得給我說教半天,能把無憂這種俊秀不凡、才藝出眾的翩翩公子送我當樂師?”楚璃聞著直熏腦仁的姜茶,唏噓地“嘖嘖”兩聲。
塵湮點頭應著,“公子說,您正愁著身邊空蕩,沒有美人在側,他看上無憂的才藝是其一,覺得他相貌俊朗,能得您歡心是其二。”她顧慮地看了楚璃一眼,慢吞吞說:“公子的意思是,若將他送到您身邊為伴,您之后就不用再私底下搜羅男子了,免得像上次那般出狀況——這些是公子原話,公子吩咐,若您問起,奴婢可以如實回答。”
這算楚璃開哪門子花兒了么?上次進獻美男的事才過去多久,上官燁腦袋被驢踩了么這么快開竅,還主動給她張羅起美男了?
可上官燁想通了,楚璃卻開心不來,像心里有一團晦氣堵著,不吐不快,“行啊,等會你告訴上公子他只管送,來幾個我收幾個,天下這么大,憑什么我身邊只有他一個男人?”
塵湮掩了掩唇:“可您身邊,確實只有公子一個男人,畢竟無憂進宮前要被去勢的。”
“悄了個咪的,”楚璃哭笑不得地端起姜茶,就說上官燁哪會好心給她送男人,“回去告訴他,沒誠意別送了,何苦斷了人家子孫根,他不覺得可惜我都為他害臊,想留著我直說就好,我隨時等著他來服侍。”
跟楚璃的灑脫不同,塵湮長于規矩森嚴的國公府,性子溫順婉如,聽楚璃沒羞沒臊地說起男女之事,險些羞紅了臉皮,但更多的是對上官燁的不舍,心心念的男子終究只伴于她人身側,她情何以堪。
說到此處,楚璃視線往門口一偏,見上官燁正端端地杵在那里。
塵湮埋下頭,識趣地躬身告退,“奴婢不打擾楚公子用茶了。”在經過上官燁身旁時,她小心地看了上官燁一眼,而上官燁目不旁視,仿佛沒有發現她的眼神一般。
等塵湮關上門,上官燁才走到楚璃身旁落座,默不作聲地從身上掏出兩只雞蛋。
這舉動嚇得楚璃把頭往后一撤,“太傅一進門就拿出倆蛋,我不甚惶恐啊。”
上官燁側目將她冷冷一瞧,徑自剝著蛋殼,養尊處憂的男人手指纖白,幾能和剝開的蛋白一拼高下,他生長在名門世族,又是罕見的俊美,這使得他一舉一動皆令人賞心悅目。
楚璃自然而然地落看在他剝動的手指上,內心里一時復雜無比。
如此美好的風景,竟是在絕路之時遇見。
“把臉轉過來。”他忽然說。
“我自已吃就好。”楚璃推托,不想她的話剛出口,上官燁一把轉過她的臉,將去殼的雞蛋放在她紅腫的臉上。
頓時,一股沁涼的感覺自她臉部傳開,只因是上官燁親手照拂,這感覺里便又多了幾分異樣、說不清的微妙思緒。
“船上條件有限,我找了一圈,只有涼雞蛋用著合適。”
不冷不熱的話吹在耳邊,帶著她熟悉的男子氣息,輕描淡寫間撩起她心底的漣漪,聽得他又開口:“這次南下還有些要事處理,但思來想去,覺得船上可能比我想象中更不安全,我打算,等船至堰塘靠岸,就讓衛顯護你下去。”
“你不一起下船?”
“我暫時不想動手,萬一他們人多勢眾,我們會吃虧。”
“不如到了堰塘一起下船,經陸路南下?”由于上官燁的雞蛋在她臉上壓著,她的話有些含混不清,“哎呀你說,要是我平安了,你卻死在船上,我會良心不安的。”
上官燁一笑置之。
“對了,你南下有什么要緊事,我好像沒聽你說過,倒是之前有人上折子,說江南一帶有人涉嫌結黨營私,抱團欺上瞞下,做盡惡行,仗著朝廷里有大靠山,渾不把大陳律法放在眼里,”她暗咬牙根,眼底掃過一抹幽冷的暗光,“而且我還聽說,其中不乏你上官家的門生。”
上官燁聽后沉默。他早想肅靖那幫賊子,這次楚璃南下他算是順了道,但畢竟是自家慣出來的奴才,他私下處理可以,被楚璃拎出這臟事來,總歸是他面上無光。
“正是這事。”他輕輕揭過,“這事你不要費心了,調養好身體最重要。”
“呵,”楚璃諷刺道:“我要這身體何用?一不能管事,二不能納寵,連去弄幾個蛀蟲你都給攔著,你是不是……”
說到這兒,上官燁把雞蛋往她嘴里一塞:“你需要養身體,風寒還沒治愈,想往哪去?”
楚璃怒瞪男人,一口咬了下去,只肖想嘴里嚼的是上官燁的肉。
上官燁未正眼瞧她,繼續剝另一只蛋,蛋剛剝好,再看楚璃時她正反身對他。
嫩白的手指指著自已的尊臀:“我被人踢了這兒,給我敷。”
上官燁是正經人家公子,不像楚璃那般沒臉沒臊,見楚璃又要給他下套,他臉色一冷,一把掀翻了她將她扛在肩頭,大步流星地走出客房。
“我對你的告誡是不是忘了?”上官燁沉著臉孔,直將她扛上甲板,“現在趁著風涼快,吹吹你不清醒的腦袋。”
他把人往甲板上一墩,按著她令她站好,他做了七年太傅,是嘴上的臣子,實質上的主宰,滿朝上下,只有他可以不給她面子,可以收拾她而不用顧慮她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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