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名刺客僵持于甲板時,那支船隊很快抵近。
船隊的主船是一條沙船,船頭站著名一肥頭大耳的男子,男子操著粗獷的嗓音喊話道:“這邊秦爺過道,你們是哪條道上的人!”
凡聽過大河的,大多聽過一位叫“秦爺”的大盜,相傳這位秦爺干的是劫富濟貧的事,專劫富商貨船,然后將所得財物一半分贓,一半送予貧困百姓,這秦爺很有些手腕,黑白兩道通吃,在大河一帶混得風生水起,只是出工率并不高,但一出手,那必定是狠手。
今天碰見上官燁的客船,既喊了話,定是要劫他個天昏地暗的。
隨著這沙船的靠近,身陷絕境的四人如同看見了希望。
上官燁瞇起眸子看去,冷漠地吩咐道:“替我喊話,雨樓辦事,煩請讓路,否則后果自負。”
雨樓在堰塘的灰色地帶頗有名氣,不少人知道這是一個惹不得的組織,只有極少數人聽過雨樓與上官家的關聯,對付一幫河盜用不著上官燁亮明真實身份,一個雨樓,就夠他們喝一壺的。
屬下點頭稱是,向沙船喊話道:“雨樓在此辦事,請速避讓,否則后果自負!江湖路遠,今日留一線,他日好見面,望秦爺好好斟酌!”
那人“呵呵”笑了,“旁人不懂,我們還能不清楚雨樓的規矩?雨樓跟上頭的某些人息息相關,他們為了保秘起見,行事低調至極,又怎么會自報家門呢?哪里來的小嘍啰,竟然冒稱是雨樓的人?本來,我們秦爺辦事講一個義字,但你們這般不坦承,是要逼得我們動手了么?”
“我們是如假包換的雨樓,若你們膽敢礙事,別怪我們出手無情!”
“這么說來,我倒要會你一會了!”沙船上的人出口霸道,喊話后命令舵手直接向樓船抵近。
上官燁平時為人低調,但誰若以為他軟弱可欺,那就著實瞎了眼,聽對方語氣滿帶惡意,上官燁平靜的眸子里再起惡火,正好衛顯匆匆跑來告罪,他一字一頓命令道:“迎戰。”
“哦,是!”衛顯沒時間讓自已進入狀態,匆匆得令。
楚璃想保下那四人,日后為自已效力,上官家多一個敵人,等于她多一個朋友與助力,于是趁著上官燁想單挑秦爺人馬時,她放話道:“你們是瞎了狗眼么,我敢保證,只要你的人踏上此船一步,立馬會死無全尸。”
沙船上喊話的人聽后笑了,“小毛娃子,你唬誰呢?”
“如果你真以為我在唬你的話,不妨伸頭看看,我們船底下都有些什么人。”
喊話的那男人身材肥壯,脖子上的肉堆在了下巴處,更襯得他臉大如盤,大臉男伸頭往水下瞅了瞅,憑借多年跑船經驗,很快便認出水底有“貨”,立刻大驚:“你們這在玩什么把戲?”
“看到了吧,論水路行家,論排兵布陣搞陰謀算計,你們哪個敢跟這位少俠相比?”楚璃給大臉男介紹上官燁,“他可是出動了上百人,來對付這四位少俠。”這是指無憂在內的四位刺客。
這話一說出來,大臉男立刻黑了臉:“還有這種事,上百人對付區區四人,要說你們是雨樓的,打死我都不信!呸!以多欺少,老子最看不慣你們!”
“嘿胖子,你看不慣又怎樣,這是人家的事與你何相干。”楚璃動動她發酸的肩膀,漫不經心地瞥了大臉男兩眼,“你們不是要單挑么,來上來挑,繼續。”
“壞出水的東西,水里布置了那么多人,我他媽還真有一點怵。”大臉男傷神地撓撓他的粗脖子,“得得,秦爺面子第一,我第一個跟你們戰!”
大臉男身子一矮,正要跳上楚璃所在的樓船,卻聽上官燁突然開聲:“不用了。”他抬眼掃向楚璃,幽暗的目光像被灼傷了一般,刻上了幾許失意。
你不就是想讓攪亂這一池水,想讓秦爺出手,你好借機讓這四人逃了么?不用費心了,我向你認輸,你想保他們,隨你,想讓他們活著今后好再次對我下手,隨你,你極盡與我對立之能事,你欲置我于死地,都隨你!
“大人三思,屬下愿意迎戰。”衛顯不想上官燁墮了面子,急急地勸道:“屬下不才,但對付那胖子是沒問題的,請大人請我這個機會。”
“不用,這四個人一并放了,”上官燁違心地道:“別讓秦爺小瞧了雨樓,以為我們是仗勢欺人之流。”
衛顯本想再勸,但上官燁心意已決,只好一臉疑惑地應下:“屬下遵命。”
“放人!”雨樓的一名屬下不甘地喊道。
大臉男正好接下這順水人情,興沖沖道:“登船,我今天在這兒告訴江湖上的朋友們,秦爺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打著別人旗號,盡干不義之事的人,這種人見一個打一個。不過,看在你們主動放走弱者的份上,我們便放過你們這次,好自為之吧!”
楚璃心心念著保下那幾人,這兩天她與上官燁拉鋸、較勁,可真當“勝利”擺在她眼前時,她卻沒有絲毫慶幸,有的,只有空前的羞恥和失落感。
刺客中的三名蒙面人果斷躍向沙船,只剩無憂還站在欄桿前,定定地望著楚璃。
他早知她的身份,可他從未想過對她不利,如今承她的情才能脫身,他一走了之了,今后她在上官燁面前必會難以做人吧。
“有人惦記上這船了么?”楚璃毫無耐心地說著風涼話,怕時間拖延上官燁會反口,畢竟是殺是留,在他一念之間罷了。
無憂沒作聲,鄭重地朝她行一個標準的抱拳禮,預意后會有期,之后不帶半點猶豫地跳上沙船。
放走這四人,對上官燁的損失其實只在于未能解一時惡氣,船上的每個人,每個嫌疑者都在他各種各樣的名單之內,上官家勢力遍天下,捉住他們只是早晚的事。
做人留一線,這句江湖人奉行的圭臬,如今成了上官燁對楚璃的寬容。
上官燁從甲板進入船廳不久,船主小心地過來稟告:“大人,您說的那幾人,不見了。”
“嗯。”上官燁坐在桌前,容色有些頹廢。
他親口命令放走的人,又怎么會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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