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燁……”無憂眼裡頓時染上一層怒色,本想上前,卻又顧忌到肩上的楚璃,已挪開一步的腳悄然收回,
上官燁深吸口氣,走上前去。
這臥室的氣氛劍拔弩張更甚之前,楚璃不禁擔(dān)心起無憂,他與上官燁有深仇大恨,在樓船的時候又被揭破身份,上官燁如今殺了進來,不知會不會把無憂就地格殺……
“太傅小心,”隨行的葉成低聲提醒。
上官燁充耳不聞,眼底漸漸漫開一陣殺氣,手握滴血的劍逼向無憂。
“上官燁救我,”楚璃見他殺心已起,故意求救分他的心:“我的腳快斷了,救我!”
果然上官燁目光一動,停在她出血的左腳踝上,一根鋼絲絲幾乎勒進了肉裡,他心頭一哽,加快步子趕去。等他走近楚璃,無憂暗暗鬆開緊攥的拳頭,移開腳步。
上官燁取代無憂的位置接下楚璃,卻在無憂正要走開時,他忽將劍橫在無憂的脖間。
“我準你走了麼?”他的每個字都像在忍耐,樓船那夜,他本可以把無憂和鸞鳳班那幫人一網(wǎng)成擒,但爲(wèi)了顧及楚璃,他毅然放走了所有人,這次再見,可就沒那麼輕鬆了。
無憂卻淡然一笑,“太傅不準我走,我自然走不了。”
“把你的事交代清楚,我或許會考慮給你舒服的死法?!鄙瞎贌顚σ慌?,近近抵在無憂的皮膚上,甚至壓出了一道血痕。
“上官燁!”楚璃警告道:“他是來救我的,你憑什麼殺他?”
上官燁苦笑,若非無憂與他敵對,在樓船上時她還會幫無憂麼,他要怎麼去面對她爲(wèi)他留下禍患這件事?
可笑他用七年時間也換不來她片字信任,反而是這個想把他置於死地的無憂,可以用少少的數(shù)面之緣,換來她的傾力相護!
“憑他是想暗殺我的人?!彼淅湔f道,視線在無憂身上一偏:“葉成,拿下?!?
不等葉成應(yīng)“是”,楚璃撐著一口氣拔高了音量:“我不許你動他!我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她用無可商量的口吻,一字一句地道:“放了我的救命恩人?!?
楚璃從不會在旁人在場的情況下如此刁難他,因爲(wèi)他們都在維繫著彼此間的平衡,這種脆弱的平衡一旦被打破,他們多年來各自經(jīng)營的許多關(guān)係將會隨之改變。
而今日的刁難,竟是爲(wèi)了無憂。
“我命令你立刻放了他!”她額頭上泛起青筋,氣喘吁吁卻用盡全力地吼道:“只要我在,就不準你動他,聽見了麼上官燁?”
劍柄在手中越攥越緊,他的眼睛瞬即血紅,周身寒氣溢出,似要將空氣都點成冰凍。
“好。”話出口反而淡了下去,聽不出起伏的字裡行間,是他將近極致的忍耐。
楚璃也不知爲(wèi)何,就是覺得跟上官燁賭她會贏,必須贏,卻不知她這個傀儡公主仗的什麼。
眼見上官燁收回劍,讓所有人對無憂放行,直至目送走出臥房,楚璃心裡沒有半分暢快和僥倖的感覺,反而心頭像壓著千斤巨石壓,悶得她快要透不過氣來。
雨樓裡有擅長機關(guān)術(shù)的屬下,用不多久便解開了楚璃腳上的鋼絲,就在楚璃的腳得以釋放,她從上官燁肩上下來時,一道血線從他的嘴角滑落下來。
在上官燁得知衛(wèi)顯被扣後,立刻組織人員從對方手上搶出楚璃,他之所以能如此精準地找到楚璃所在,是因爲(wèi)他收到了一張紙條,上面寫了楚璃的方位,還附有簡單扼要的地形圖。
他知道那個傳信的人是誰,卻不必說開。
在侍衛(wèi)們的護持下,上官燁和楚璃一道離開在蘇沫的地下臥房,上了一輛從山中尋來的馬車。
屆時,雨樓人員和前峰山人馬已經(jīng)止戈。
正是因爲(wèi)衛(wèi)顯交給蘇衍的那面國公府令牌,所以不管蘇衍幹了什麼,都可以推在國公府頭上,就算上官燁要去求證也得數(shù)個時日,何況上官燁根本不會前去求證。而衛(wèi)顯那頭,他只要動動脣舌,對國公府聲稱權(quán)宜之下爲(wèi)保存前峰山實力不得已爲(wèi)之,事後國公大可拒不承認,以此推委,看在衛(wèi)顯是出於保護前峰山和上官淳的意圖,上官北應(yīng)該不會苛責(zé)。
於私來說上官燁也有自已的想法,他再護著楚璃,也不可能完全置家族於不顧,如果前峰山與上官家的關(guān)係捅開,謀害公主企圖竊權(quán)的罪名就要落在上官家頭上。
如此一來上官家騎虎難下,必然會一條道走到黑。
定會讓楚璃徹底地,萬劫不復(fù)。
雨樓一行人護送上官燁和楚璃下山,兩人乘坐的馬車在大雨過後的石子路上顛簸,而車內(nèi)的上官燁愁眉不展。
“你爲(wèi)什麼要來前峰山?”上官燁看著她的傷腳,眼底不禁流過一絲擔(dān)憂,“我不止一次告訴過你,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而你在對前峰山毫無瞭解的情況下進山,跟自殺有什麼分別?”
楚璃一副“我就這樣”的神色,淡淡應(yīng)了一聲:“太傅想知道,可以找前峰山的人盤問?!?
說著她側(cè)目看向上官燁:“我以爲(wèi)你要同前峰山這些人至死方休,不曾想……”
她搖了搖頭,便連一個側(cè)目都懶得給予。
這幫人的原本身份尚存疑,她暫時還未找到合適的人對應(yīng)。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盤踞在前峰山,很大原因是此地的寶石礦藏。
“雖說我動用了雨樓人馬,但暫時不宜硬碰硬,我有自已的打算。”上官燁的聲音懶洋洋的,“先回四合院休息,然後一起回上州?!?
上官燁本想繼續(xù)南下整頓門生,卻因爲(wèi)楚璃屢屢出事而不得不迫停打算,如今父親與上官淳對楚璃的殺心已起,爲(wèi)她安全考慮,他必須放棄打算,回京陪她了。
至於前峰山的那些人如何處置,現(xiàn)在他們還沒走出堰塘,不是時機。
分神間楚璃笑問:“你不是爲(wèi)了我而折回的吧?”
上官燁也笑了笑。
“不是?!?
最難承的是恩,最難還的是情,彼此牽連卻又兩不相關(guān),是他們最好的模式。
上官燁本就僵硬的笑意凝住。
衛(wèi)顯奉他之命去見山主,可直到現(xiàn)在仍未出現(xiàn),不知是否還有變數(shù)。
望著這陌生的前峰山,雨後的山林似乎正充斥著焦躁與危險的氣息……還在爲(wèi)找不到小說的最新章節(jié)苦惱?安利一個公衆(zhòng)號:r/d//444或搜索熱/度/網(wǎng)/文《搜索的時候記得去掉“/”不然搜不到哦》,這裡有小姐姐幫你找書,陪你尬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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