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歷798年8月6日,維耶羅那。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和他的公主妻子是來過一次的。就和上次一樣,熱情的、無比熱愛音樂的市民用高昂的士氣和歌喉迎接遠道而來的帝國親王與公主。
奧斯卡發現此時的維耶羅那與記憶中的模樣差不多,這里并未受到暴亂的波及,匪徒很聰明,他們壓根兒就沒打過大都市的主意。
“真是一群狡猾的家伙!”親王小聲嘀咕,不過這種事連傻子都看得出。維耶羅那是英勇善戰的海格力斯子弟兵的大本營,海格力斯家的戰士是同樣勇敢的暴徒唯一惹不起的軍人。再說維耶羅那的城防在歷史上還未被突破過,匪徒不是白癡,他們不會把自己的腦袋當成玩物。
在上午的政府招待會上,親王殿下結識了許多在南方貴族中數一數二的大人物,奧斯卡看得出,他們真心實意的歡迎自己和公主的到來,但他們又對欽差大臣的南方之行不抱幻想。
這是被匪徒殺怕了的一群人,年長的老人反復強調那些暴民的兇殘,他們燒毀教堂、踐踏貴族的公墓,甚至將一些受尊敬的家庭全體吊死在樹上。最后老人們還要唏噓的總結一句,“哎呀呀!罪過!光明神不會原諒這些可怕的罪民!”
南方貴族中的年輕一代和親王殿下一樣,他們對老人們的長嘆短吁近乎不屑于顧。不過奧斯卡和這些滿腔怒火,整日琢磨如何清洗報復的貴族子弟存在著本質區別。令親王殿下不屑于顧的是,南方貴族在配合近衛軍的清剿行動中屠殺了更多的暴徒,而且死在他們手上的人有絕大多數都很無辜。
至于南方貴族的年輕一代,這些憤怒的青年對安身立命的老家伙鄙視至極!由一些喜歡出風頭的年輕人帶頭,什么“青年近衛軍”、“神怒騎士團”之類的武裝團體如雨后春筍一樣遍地結生。不過他們可不會上戰場,那是正規軍和雇傭兵的事,他們只是大聲叫嚷著“忠君”、“愛國”和“復仇”,然后穿上花不溜秋的鎧甲招搖過市。
為了見識一下這些偽君子的真面目,奧斯卡在下午的游園會上使了一點小手段,親王殿下想到這里就不禁笑了起來,那件事完全是那個倒霉鬼自找的!
事情是這樣的!一個叫保羅.杰沃克的年輕子爵帶著自己的小團體闖進森羅萬宮的大花園,他們全副武裝,差點引發一場**。
杰沃克子爵當眾向帝國親王遞交血書,并發表了一篇慷慨激昂的演講。令親王感到驚訝的是,這家伙的口才極為出色,他的演講甚至可以成為一篇精彩的戰斗檄文!在最后,杰沃克子爵希望能夠和自己的伙伴一塊兒加入軍情局的特戰部隊,向匪徒討回血債,洗脫匪徒加諸在南方貴族頭銜上的恥辱。
若按正常的思路,作為帝國皇室的特派專員,奧斯卡應該像個真正的親王那樣將一眾單膝跪地的熱血青年攙扶起來,然后再對他們的報國熱誠給予肯定,同時又以軍情大事不可兒戲的口吻委婉的拒絕年輕人的請求。
但我們的親王殿下是誰?是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遇到這種事時他會說:“我偏不!”
于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親王殿下沒有拒絕“孩子們”的請求,他異常干脆的答應了!
“哈哈哈哈哈哈!”奧斯卡大笑起來,他實在忍不住了,他想請最好的畫師把當時那個場景再次重現。光明神啊!那可太精彩了!那位杰沃克子爵在聽到他的回答之后差點昏倒,跟隨他的那些小白癡也是一副馬上就要逃離現場的樣子。
比起這些已經人事不知的傻小子,他們的父母自然是最著急的。直到此時人們才完全讀懂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這個名字所代表的確切含義!皇室特派專員、帝國親王、近衛軍統帥!這一連串的頭銜可不是作假的!這一連串的頭銜足以令他決定南方五省的命運。
也是因此!沒有人敢當眾反駁近衛軍元帥、帝國親王的言行,由奧斯卡親自主持,保羅.杰沃克和他的伙伴正式被授予帝銜,這應是一項無尚的榮耀,可“孩子們”的表情就像死了父母一樣難過,這和保羅在事前說的怎么不一樣啊?風頭是出夠了!可他們真的成為軍人了!
不過……奧斯卡有些遺憾,因為事情在最后還是大了了之!問題出在哪?誰能令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改變主意呢?答案就在保羅.杰沃克子爵身上。
保羅.杰沃克是誰?他是西爾曼.岡多.杰沃克侯爵的小兒子,這位侯爵是南方五省地界上最大的領主!維耶羅那首富!他在地方軍政兩界的影響力僅次于海格斯斯家族和格羅.古里安家族。面對一位父親的哀求,奧斯卡自然爽快的應承下來,他說他只是和孩子們開個玩笑罷了!
結果……人們自然沒有抱怨一位出而反爾的元帥,他們連忙隨聲附和,盛贊親王殿下的幽默。
在這個不大不小的娛興節目之后,奧斯卡收到了一份來自杰沃克家族的禮物,確切一點說是送給他妻子的。那是一副三件套的鉆石首飾,包括兩枚耳環、一條項鏈、和一個皇冠形的小發飾。親王不得不說,南方人確實識時務!這套首飾由一百一十六枚1.4克拉的小鉆組成,由白金貫穿始終。親王又要感嘆,這種東西是拿來送人的嗎?南方人還真是富有!
“放在那吧!”阿萊尼斯隨手指了指自己的首飾盒,不過正常人都將公主的首飾盒稱為旅行皮箱。雖然帝國公主在見到那片燦爛的珠寶光輝時同樣輕輕的小叫一聲,但她還是覺得這件禮物仍只是普通的貨色。
“你就這樣告訴那位杰沃克侯爵,就說你的妻子有更好的!”
奧斯卡皺了皺眉,“這聽上去更像是勒索!”
阿萊尼斯的語氣強硬起來,“必須這樣!不然這些南方人還以為咱們沒見過世面呢!”
奧斯卡恍然大悟,他在晚上的宮廷舞會上公開向杰沃克侯爵表達了謝意,只在私下場合將妻子教他的話復述了一遍。果然,杰沃克侯爵反省一般點了點頭,他說確實是自己大意了,那種東西是公主殿下絕對不會稀罕的!
最后的最后!來自杰沃克家族的禮物變作四份,薩沙伊.內塔加波.安魯小姐、埃瑟芬.克里騰森公主,這些陪同親王來到南方的尊貴小姐和夫人都得到了一份價值不扉的禮物。
奧斯卡也有一份,那是一把精致的手杖,他喜歡極了!這件手杖其實是一件根雕藝術的杰作,不但造型古樸幽雅,而且充當手杖握柄的是一大顆質地上乘的琥珀!最令奧斯卡感到滿意的是,手杖并不是外表看上去的那樣簡單,或者說,手杖只是一把鋒利刺劍的劍鞘!只要拔開手柄下的一個小開關,一把精鋼打造的刺劍就會彈出一截鋒刃。
本著禮尚往來的傳統,親王殿下高度贊揚了杰沃克子爵的愛國精神,他由南方貴族的武勛歷史開始談起,一直講到抗擊匪徒武裝的英雄事跡。在場的南方人都被親王的說辭所感染,連女孩子們盯著這位殿下的目光也變得更炙烈了。
到了舞會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喧鬧了一整天的森羅萬宮終于安靜下來,只有殿宇中的長明燈在燃放光火。
作為西大陸建筑歷史上的一項偉大奇跡,森羅萬宮的制冷系統在緊張繁忙的工作著,貫通宮殿所有房間的黃銅管道在輸送涼爽的微風。親王殿下和公主殿下的臥室在宮殿頂層的一間大屋里,這里本是皇帝使用的房間,但阿爾法三世在位幾十年卻一次都沒來過,于是森羅萬宮的總管大人便把這間裝潢奢豪的寢室便宜給皇帝的女兒和女婿,但愿他們不會荒廢臥室里那張大床。
記得13曾對奧斯卡談起過,東方王朝的宮殿是由一群特殊的“男人”在管理,直到奧斯卡在成年之后才明白“閹割”這個詞的確切含義。“這太殘忍了!”親王在與森羅萬宮廷總管閑談的時候不知怎么就說起這個。
東方盛行一夫多妻制,這和安魯家族的制度很像,但安魯只是出于保證嫡系成員的人丁旺盛,而且擁有這種特權的只有族長一人,可東方人則是完全沒有根據的,尤其是他們的帝王!
殺手之王說,東方帝王的后宮擁有“數之不盡、用之不完”的女人!同樣是男人,這雖然令奧斯卡有些羨慕,但他還是覺得東方帝王有些不可理喻。這位泰坦親王的身邊只有兩個女人就夠讓他頭疼的了!天啊!若是換成數之不盡、用之不完的女人?那還不如殺了他來得更干脆一些。
阿萊尼斯公主沒在行宮里過夜,她被一家皇室的外戚邀去做客了。其實公主完全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在地方盛行這種小勾當,尤其是皇帝出巡的時候。
通常情況下,跟隨皇帝出游的女性親屬會被官員們隔離,這樣一來呢,那些有心思的家伙就可以皇帝安排侍寢的年輕女郎。雖然這種傳統有些低俗,但大家都心照不宣。皇帝畢竟是最高貴的存在,他擁有這個帝國的一切,偶爾嘗嘗野味更是完全正當的。
所以,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這位最討三世陛下喜歡的小女婿完全有理由接受地方安排的侍寢女郎,他是一位頂級皇室成員,皇帝賦予他在南方的特權已經等同最高主宰者,而且……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他的妻子合作的避開了。于是,在798年8月6日這天晚上,像檢驗待宰的羔羊一樣,小奧斯卡臥在床上開始對走入房間的各色佳麗進行長達一個多小時的篩選。
少女們在親王殿下的門外排成一列,一個接一個的等待傳喚,她們流著淚,并且都知道里面會發生什么事,即便在床上她們會變得很喜歡,可此時此刻仍要矜持的表現自己的不情愿。不過少女們的失望很快就寫在臉上,那位尊貴的殿下完全看不上她們!這就難以接受了,她們會因此失去飛黃騰達的機會,將她們送進宮廷的父母也會為此感到面上無光。
“她們都是貴族?”奧斯卡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我的殿下,這是當然!”羅威爾大力的點著頭,作為森羅萬宮的總管大人,羅威爾可不想在這位主子的面前失去威信。“我有可能給您引薦一個廚娘嗎?”
奧斯卡有些不明白,“她們為什么要這樣?我是說……她們都是心甘情愿的?”
“差不多!總會有些不情愿的,但她們的家人都希望她們這樣!”羅威爾雖然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但他對內情倒是很了解。
“一般來說,這些女孩兒的出身算不上多么高貴!她們的父母都是些低等貴族,并且過著拮據的生活。不過他們的女兒若是真能獲得皇帝或是您的寵愛那就不一樣了,因為宮廷都會出面給這些陪伴過皇帝的女孩安排合適的婚嫁對象,而且這些對象通常都不太壞!比方說喪偶的老侯爵、家私豐厚的老伯爵……”
“這還不算太壞?”奧斯卡打斷了宮廷總管的話,他總算知道那些半只腳都已踏進棺材的老家伙是怎么娶到年輕貌美的妻子了,原來是皇室書記處在拉皮條!
“羅威爾!你的心意我已經領會了,但事情就到此為止吧!首先,我不是咱們那位三世陛下;其次,這件事對那些女孩兒來說是一種嚴酷的摧殘,我可不敢消受這種地方傳統!”
羅威爾點了點頭,“那就這樣吧殿下!其實……您也知道三世陛下和他的親屬從來都沒駕臨過森羅萬宮,第一次邀請那些可憐的女孩兒做這種事……說真的!我也覺得別扭死了!”
奧斯卡突然對這位剃著光頭的宮廷總管產生些許好感。
“不過……”羅威爾的話似乎還沒說完,“剛剛您見到的并不是今晚的全部,還有最后一位小姐您沒見過呢!”
“哦啦!你又來了!”奧斯卡無奈的嘆息一聲,他不明白宮廷總管為什么對這件事這么執著。
“殿下,您聽我解釋!”羅威爾拉過一把椅子在親王的臥床邊坐了下來,“那位小姐的歌喉和美貌是維耶羅那人的驕傲!剛才在宮里見到她的時候著實把我嚇了一跳!按道理她是不該出現在這兒的,她完全沒有理由為您侍寢,因為只要她愿意的話,她會成為一位公爵夫人也說不定!”
“完全沒有理由為我侍寢?”奧斯卡疑惑的打量著羅威爾,這家伙不當皮條客的話真是浪費了,親王承認宮廷總管只用這一句話就挑起了他的好奇心。
“她叫什么?”
“伊利莎白.凱切!”
伊利莎白.凱切穿過那許多竊竊私語的女人,她停在門邊,那些已經落選的女人都沒離開,她們是想知道誰才是最后的勝利者。不過這個穿著藍絲裙的女人竟然是伊利莎白.凱切?這是不是太離譜了一點?那個被無數聲明顯赫的大人物捧在云端的伊利莎白.凱切會像她們這些可憐蟲一樣乖乖排著隊、等待一個男人的檢驗?這無法想象,也無法理解!
伊利莎白.凱切在深呼吸,高聳的胸脯在藍色絲絨的包圍中輕輕蕩漾。她的眉毛畫著淺淺的黑色粉影,在金褐色卷發的掩映中,眼線變作微藍,這令她眼中的碧綠更顯深邃,就像噴涌著的火山泉。
維耶羅那人深信不疑,伊利莎白.凱切身上的一切,沒有一樣不是可以用來蠱惑男人的!她的出現,就像微芒照亮暗巷,美艷和性感在她的身上得到了最肆無忌憚的張揚,嘴角眉梢的跳脫以及她暖洋洋的天真無邪為青黃不接的泰坦美人續寫了神話,從一開始,就沒人認為她只是一個雛兒,九歲登臺獻唱,到了二十歲就已顛倒眾生,這樣的幸運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可是……她真的是那個伊利莎白.凱切嗎?”這是在場的小姐們爭論的焦點。
“是的!”伊利莎白突然回過頭,她沖著面相青澀至極的小女孩兒們露出一個美麗得驚心動魄的笑顏。
“我就是那個伊利莎白.凱切!”
“你就是伊利莎白.凱切?”奧斯卡無所顧忌的上下打量著面前的美人,他穿著可笑的寶寶睡衣,狀似愜意的靠在大床一邊。
這個男人的目光好復雜!這是伊利莎白.凱切對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的第一印象。如果說眼神可以令你受到強奸,那么這就是了,伊利莎白感到自己的衣服在被火辣辣的視線一件一件的剝除,雖然見過她的男人都流露出這種神采,但這位親王是不同的,他的視線將那層意思表達得很明顯,就是不能一絲不掛,偏要留件內衣看看!
“我就是您說的那個人!”伊利莎白垂下頭,她已開始解開扎緊在背后的裙帶。
“第一次做這種事嗎?”奧斯卡有些好奇的望著對方熟練的動作。
“是的!第一次!”伊利莎白敞開了胸懷,就像人們形容的那樣,她的煥發著女神一般的光彩。不過只有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真正見識了,其他的人都只是幻想和瞎猜。
“等等!等等!”奧斯卡即時叫停,“我好像沒說過會要你!你急什么?還是你對男人都這么隨便?”
也許是男人的劣根性在作祟,奧斯卡就是想用最具侮辱性的言辭撕毀女神的虛幻外衣,讓她的羞恥的暴露于冰冷的空氣和無禮的注視之中。
“您的意思是說……我可以走了?”伊利莎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她似乎在猶豫,要不要把解開的裙帶再次綁緊。
“呵呵呵!”奧斯卡笑了,但他笑得很冷,無疑,面前這個尤物是他見過的最具誘惑力的女人,不但美麗至極,而且聰明無比,她知道自己絕對不會錯過這個占有她的機會。
奧斯卡輕輕說了聲“不”,然后又說,“你可以繼續!”
伊利莎白褪掉藍色絲絨長裙,現在她的身體只包裹著一件鯨骨支撐的連身內衣。
“停!”奧斯卡突然叫了一聲,伊利莎白順從的放下正欲解脫內衣的雙手,她站在男人的床邊靜靜垂立。
“就這樣吧!”奧斯卡再一次審視起面前的女體,樣子就像一個貪婪的農場主人在觀察剛剛入欄的牝馬,他的目光專注至極。
女人問,“就這樣嗎?”她的面孔紅了起來,小腿微微發抖。
“我是說……慢一點。”
伊利莎白很聽話,她似乎已經感覺不到那種令她難堪的羞恥了,至少這個男人沒像預想中的那樣勇猛的撲向她,再瘋狂的進入她。
望著女人平靜而又緩慢的解脫了內衣,奧斯卡終于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他無法形容面前的女體,只留意到女人的乳暈像她的面孔一樣紅,或者說,女人的面孔紅得像乳暈。
“好啦!告訴我吧!你要我做什么?”
伊利莎白有些驚恐的打量著好整以暇的親王殿下,她忘記自己已是完全,她只是不明白男人為什么要在這種時候說起這個,這和她預想中的完全不一樣,難道……是自己的魅力還沒有徹底征服他?想到這里,伊利莎白.凱切感到羞恥了,光明神呀!她著!
完美的和下陰上的淺金色卷發被女人用胳臂和手掌擋住了,“我很冷!”
奧斯卡點了點頭,他為女人掀開了輕絨被的一角,女人便像水一樣流了進來。其實親王殿下也對自己的反應感到奇怪,他為什么沒有勇猛的撲向她,再瘋狂的進入她呢?也許是對她的好奇已經沖散了吧?
“說啊!要我為你做什么?這不就是你出現這兒的理由嗎?”
“您非要知道嗎?在這個時候?”
奧斯卡伸身扳過女人的面孔,他終于感到那雙無邪的眼眸的威力了,他終于對身旁的女人產生了,來得很快,就像大海潮升一樣洶涌!但奧斯卡沒見過大海,他只能用腦子里打閃電來形容這種沖動的。
“天啊!快點告訴我吧!我不想傷害你,可也有些等不及了!”
伊利莎白.凱切擁住錦被傻傻的笑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笑,但她笑了。雖然這個男人已經盡量表現他的不在乎,但他最后還是失敗了!他跟那些偽君子沒什么區別,但女人突然有點喜歡他。就像平常那樣,伊利莎白的笑容綻放著罌粟花一樣的光彩,在配上她那紅紅的面孔——就更像了。
“殺人!”
“誰?”
奧斯卡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他的手已經沿著女人的身體曲線攀上一顆滑膩的、柔軟的、巨大的,他滿意的看到女人簇起眉頭,嘴里還吃吃的喘。
“一個只有你能殺、你敢殺的人!”
奧斯卡翻身壓住了女人,他的硬挺緊緊抵住女人的腰。女人似乎被那條炙熱的火棒燙到了,她輕輕的掙扎,在男人身下不斷蹭著她的豐滿的臀。親王低聲詛咒,該死的!這身寶寶睡衣太礙事了!
欲念已經無法遏制,伊利莎白.凱切的就像鴉片,又或是一灘水做的火油,現在就剩下點燃她的火種了。
“快點!告訴我那個人的名字!”奧斯卡已將身體的重量全部壓在女人身上,他就像一個火急的嫖客,在一個手段高超的婊子面前狀似瘋狂的褪下褲子。
“不是一個!而是世界上所有姓曼佐諾拉的人!”
奧斯卡稍稍清醒了一下,曼佐諾拉這個姓氏他是聽說過的。
“你的胃口很大!”親王緊盯著身下的女人。
伊利莎白伸出手,她用這方柔軟牽引著男人的炙熱。雖然這樣著與男人面對面是她的第一次,但她在十五歲時就已見識了男人的器物。最初她只知道那是丑陋的、松弛的,長著可怕的老年斑和黑硬的毛發,但她已經開始喜歡身上這個男人了,包括他的兇器,這件兇器是年輕的,充滿勁力的!將它握在手里的感覺就像一位偉大的舵手抓住了槳,然后沿著一條興奮的、幽深的水路,起航了!
女人沾著碰著就像被踩到尾巴的野貓一樣叫,奧斯卡滿頭大汗,他的口水已經堆滿了她的,但他不明白為什么一個大屁股女人會長有一扇那么緊小的門戶。
喘吧!叫吧!奧斯卡狠心的想著,他擺正了位置,然后便用嘴唇貼住女人圓潤的耳珠。他一邊用力向前推進一邊對她說。
“姓曼佐諾拉的人死定了……不管為什么……他們……死定了!”
伊利莎白.凱切很疼!貫穿她的兇器就像一根燒紅了的烙鐵!她大聲的叫,用盡全身力氣撕咬身上的男人,但她還是順從的、是雀躍的!這一天她等了好久!不過為了令男人更加重視剛剛的諾言,她開始瘋狂的迎合。她要讓他知道,伊利莎白.凱切完全是他的了!她要讓這個剛剛才認識的男人充當那個墾荒者,而不是那個令人作嘔的老頭子!
這種背叛帶來的快感令伊利莎白興奮得忘乎所以!她是一個完整的女人了!也許對奧斯涅親王來說她還只是一個美麗的玩物,但至少這個年輕人的玩弄可以令她忘記一切,可以令她像個最下賤的婊子一樣大張開腿,嘴里叫著“哈……哈……哈”!
這一夜,伊利莎白.凱切“哈”個不停,她一點都不介意男人將她擺弄成各種羞人的樣子,然后在上面、下面、左面、右面、還有后面瘋狂的進入她。男人似乎擁有無窮的精力,直到窗外傳來鳥兒的鳴叫,直到她在男人最濃烈最有力的噴發中陷入空白的意識深淵。
七彩驕陽準時光臨維耶羅那,在森羅萬宮門前的大廣場上留下燦爛輝煌的光芒。莫瑞塞特王朝一世皇帝的塑像挺立在廣場中心,這位成就一時美名的帝王披著戰甲,騎著駿馬,提著一支長長的三叉戟,沒見過他的人一定以為自己遇見了神話時代的海皇。
在皇室行宮的右邊,“碎夢石”大道在一大早便像往日那樣喧嘩起來,晨光的懶散也無法阻止奔忙的人群和淘金的野心。維耶羅那交易廳就在這條大道的盡頭,這是一座外觀類似神話殿堂的建筑,有大理石臺階和十三根支撐穹頂的巨柱。
維耶羅那在日益繁盛的商貿往來中的地位奠定了這座交易廳的顯赫聲名,作為泰坦帝國的物流集散地和金融交易中心,維耶羅那交易廳那面舉世矚目的黑墻只能用“碎夢石”來形容!若要說到“碎夢石”這個美麗名稱的由來,其實很好解釋,交易廳成就了不少家私巨萬的大商人,但在黑色石壁前傾家蕩產的人卻能從這兒一直排隊到都林。
走上石階,跨進大門,你便進入交易大廳,穿涌的人群和那面高近六米的黑色大理石壁就在眼前。大廳在早上七點準時開盤,此時已是人聲鼎沸、熙熙攘攘,在墻外還有交易員和淘金者的吶喊。
在這兒做交易,其實很簡單,“碎夢石”便能表達一切。這面大理石墻壁上雕刻著各種貨品的名稱,小到指甲刀,大到海船,總之應有盡有。在每一個貨品名稱的后面都掛著一塊木牌,木牌上寫著該種貨品在交易廳中的即時成交價,雖然有些貨品比如黃金在泰坦帝國的價值是恒定的,但隨著西大陸商品經濟的不斷繁盛,黃金的價錢也開始上下浮動,尤其在國際之間。
同理!任何貨物都有它的即時價錢,聚在交易廳中的人群賺的就是即時價與實際收購價之間的差價,不要小看這個差價的數目,因為維耶羅那交易廳只受理一千金泰以上的買賣!只要交易員更換了某項貨品的價格牌,人群總會**起來,即時成交價代表持有該種貨品的人是虧損還是贏利,在這個時候人們總會瞪大眼睛,情緒像**的兔子一樣興奮。
“小麥摘牌!”一名交易員從墻后的總柜臺探出頭,墻前的一名交易員立刻搬來腳上帶滾輪的移動梯,他熟練的登上梯子,找到閉著眼睛也能摸到的“小麥”,然后便擦掉了木牌上的價錢。
“每千克二十九泰士六個銅制錢!”
聽到總柜臺上的呼喊,這名交易員立即用粉筆在木牌上寫下這個新的價錢。
這個時候人群終于開始呼喊起來,小麥又漲了!面粉也會漲!以此為依據,所有事關民生的東西都會跟著漲。
“二十九泰士六個銅制錢!五千公斤小麥,13299買進!”
總柜臺上的交易員找到了人群中的那位買家,他大聲向柜臺更內一側的款臺叫嚷起來。
“二十九泰士六個銅制錢!13299買進五千公斤小麥!”
款臺上的出納員準確記錄了這項買單,然后他便將這張買單遞給對面的銀行員,銀行員接過買單,在手邊的一大疊單據中找到柜號為13299的帳戶,然后便將這項買賣記錄在填下在帳戶里,等到收盤時再由銀行出納員來計算這個帳戶的得失。
喬爾喬.委羅內斯是這家交易廳的長客,人們習慣叫他喬爾少爺,這說明他是一位貴族,是委羅內斯伯爵的兒子。委羅內斯伯爵在勃特恩省擁有一個以這個家族的姓氏命名的小鎮,如果伯爵愿意的話,他可以把小鎮變成一座建有巨大城堡的要塞,因為他有個好兒子!據一些老商人說,喬爾少爺會是未來的交易廳總理事,這個年青人具有高超的商務手段和敏銳的賭徒嗅覺。
喬爾喬就是13299這個帳號的所有人,他知道明天又或后天,小麥的價錢仍會上漲,但接下來就說不定了!南方動亂令許多貨品的成交價遠遠離開實際價值,這種幾乎瘋狂的炒買炒賣總會消停,關鍵就看那位來自首都的親王殿下會用什么辦法穩定時局。不過連喬爾喬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他就是對那位素未謀面的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充滿信心。
年輕的伯爵少爺望了望突然寂靜下來的大廳門口,如果有人能讓吵嚷的交易廳靜下來,那么這個家伙一定是交易廳頂層那些金融大鱷中的一員。
呵呵!喬爾喬沒猜錯,來的是羅逢.羅依,一個靠倒賣香料發家的狗雜種。盡管對方是一個佝僂著背的狗雜種,但喬爾喬還是在羅逢.羅依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微微躬下腰。
香料商人沖貴族青年擺了擺手,樣子很匆忙,似乎連多看一眼都不想。
“哼!狗子還真沒個人樣!”喬爾喬盯著那條老狗的背影低咒了一聲,他不禁抱怨起這個世道,連貴族都要向商人彎腰。
羅逢.羅依真的像條狗,雖然面相老丑,但他的嗅覺和頭腦卻保持著機警!除此之外,他還是一條忠狗,曼佐諾拉家的忠狗,他明曉主人每一個眼神的含義,可是現在,他有點懷疑自己對主人往日的了解了。印象中,維耶羅那交易廳的理事長還沒有過那種死了兒子的表情。
伊魯特.曼佐諾拉和他的雙胞胎弟弟休彼爾.曼佐諾拉都是一副活見鬼的樣子,哥哥坐在豹皮沙發里,弟弟休依爾則站在哥哥身側。這兩個老頭子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誰都不會把他們認錯。
“發生什么事了嗎?您這么急著找我!”羅逢.羅依向沙發里的老人恭敬的一鞠躬。
“你來啦!坐吧!”伊魯特用手杖敲了敲地板,他穿著一件寬大的金穗罩袍,蒼老的手掌向自己對面的座位攤了攤。
“您這是怎么了?一夜沒睡嗎?”羅逢.羅依已經看清了老人的黑眼圈。
作為執掌維耶羅那交易廳的理事長,曼佐諾拉兄弟早已不會用數字來計算他們擁有的財富,他們習慣稱呼金幣為“那個東西”,習慣稱呼交易廳為“那個宮殿”。而他們,無疑就是那個宮殿的帝王。
“你有看到我的小貓嗎?她不見了!整整一天一夜!”老伊魯特又用手杖敲了敲地板,他似乎喜歡那種聲音。
“您的小貓?”羅逢.羅依有些詫異,但他注意到理事長用的是“她”這個字眼。“您是說伊利莎白小姐?她不見了?怎么會有這種事!”
老伊魯特點了點頭,“是啊!怎么會有這種事?”
羅逢.羅依不敢回答,他也想不出答案。維耶羅那有些身份的人都知道老伊魯特的小貓是在指誰,這也是顛倒眾生的伊利莎白.凱切在成名多年之后仍然沒有嫁入豪門的唯一原因。因為這個女人是老伊魯特的寵物,老伊魯特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染指他的小貓。
“您沒去找?”
“怎么可能!”曼佐諾拉弟弟發言了,“我們找了一天一夜!維耶羅那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我和哥哥已經找遍了,只剩一個地方!”
“什么地方?”羅逢.羅依有些疑惑,在維耶羅那還有曼佐諾拉兄弟不敢下手的地方嗎?
“森羅萬宮!”
曼佐諾拉弟弟有些擔心的說出了這個宮殿的名字,他直到這個時候才隱約發覺,森羅萬宮才是真正的宮殿,高高在上!凜然不可侵犯!
“哦……”羅逢.羅依恍然大悟,怪不得理事長找他找得這么急,他與森羅萬宮的總管大人是老朋友。
“但是……伊利莎白小姐會在那嗎?我記得昨天的宮廷舞會可沒有邀請歌唱家。”
曼佐諾拉弟弟還想說點什么,但他哥哥已經敲響了手杖。
“她在那!她一定在那!”老人的目光爆發出駭人的光芒,他失去了寵物貓,他的寵物貓可能就在別人的床上,還喵喵的叫!
“您確定?”羅逢.羅依瞪大眼睛。
老伊魯特的手杖有節奏的顫動起來,“最近這些天,宮廷總管一直在聯系那些貴族中的破落戶,他在給都林來的小主子找女人。”
“我知道這件事!甚至前天還有一個貴族家庭拜托我向宮廷總管引薦他們的女兒。”羅逢.羅依點了點頭,“但這和伊利莎白小姐有關系嗎?”
“有關系!我在發現還有一件東西與她一塊兒消失之后才想到!”老伊魯特的眼神似乎與他身后那具豹皮沙發上的花紋融合在一起。
“什么……什么東西?”羅逢.羅依是條聰慧機敏的忠狗,他涌起大事不好的感覺。
“我們的帳本!”曼佐諾拉弟弟嘆息著說出答案,他和哥哥就像在演雙簧。
“帳本?”羅逢.羅依猛的從座位上彈了起來,就像一條突然發神經的獵犬。本來他想說是不是那個記載著一切骯臟交易的帳本,但他不敢,他只能說,“是那個黑色牛皮夾子包起來的帳本嗎?”
“沒錯!就是你以為的那個!”曼佐諾拉弟弟點了點頭。
“我沒有抱怨兩位的意思,可帳本怎么會和伊利莎白小姐一塊兒失蹤?”得到肯定的羅逢.羅依更加疑惑。
“因為入主森羅萬宮的人是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他是皇室欽差大臣、南方五省軍政參議、帝事情報局的首座!”老伊魯特熟練的說出這串頭銜。
“好的……我明白了!”羅逢.羅依擦拭到一把冷汗,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是那個能夠埋葬一切的人,所以理事長才會這么說。
“我這就去聯系一下森羅萬宮的總管大人,就請兩位耐心等待我的消息。”羅逢.羅依說完話便拿起自己的帽子扣在頭上,看得出,他又是一條行動迅速的忠狗。
望著急匆匆出門的羅逢.羅依,曼佐諾拉弟弟嘆息了一聲,“還有這個必要嗎?如果伊利莎白是存心的……”
“不!”老伊魯特重重的敲響拐杖。“伊利莎白不是存心的,我的小貓只是在**!她是那么可愛,我會原諒她的!”
“可是……”
“去做事吧!”老伊魯特再次打斷弟弟,“去召集我們的合伙人!不要以為大廈將傾!這是維耶羅那,我們的日子還長著呢!”
“而與此相反的是……”老人再次化作獵豹,“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碰了我的小貓,他的日子算是過到頭了!”
休彼爾.曼佐諾拉似乎想向他的哥哥說點什么,但他欲言又止。從來都是他的哥哥發號施令,他沒懷疑過,雖然這次已經不同了,但他還是沉默的走出理事長的巨大辦公室。
望了望天色,很好嘛!可空氣中卻透著陰寒!
曼佐諾拉弟弟小聲嘀咕,“……大廈將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