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孑走到桌前斟了兩蠱花雕酒,只見兩只酒蠱用彩絲相連并綰成一個同心結。
端起桌上放著的小湯圓兒,來到床前,“賢兒,先吃一顆。”此湯圓寓意團團圓圓,而他只想她不空腹飲酒便好。
“嗯。”
喝罷,轉身將兩個酒蠱端到床前,同坐床邊。
相互交臂,各飲一口。然后再把兩蠱酒混合,寓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秦子孑搖勻蠱中酒,自飲一口,而后…
輕輕將其鳳冠摘下,未勾一縷青絲,落下床幔:
血液跳動不敢視
咬破紅唇免出聲
一絲清醒蒸發無
一對鴛鴦戲水圖
白頸上系著一條紅色絲帶,是今日將軍夫人發現之后為她嫁衣做的點睛之筆。
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現在是怎樣的,羞于啟齒地別過頭,手足無措地胡亂揪著。
巾幗緋紅入耳根
喜被火紅蓋在身
子孑著手解腰帶
慧賢隨手扯下來
“更深露重,小心著涼。”嗔怪她。
俊美夫君喜服已褪半
流?嬌妻柔夷欲衣寬
秦子孑連忙拿過喜被為她披上,想來她是等不及了。
俯身側吻婉流轉
雙手引導禁呢喃
“賢兒好了再幫夫君,今日本王自己來就好。”
喜服盡褪氣概滿
吾勸伊人閉上眼
一方喜被難遮火
一手描摹外輪廓
雖然喜歡他手的觸感,但是未免太過分了。
秦子孑嘴角溢出了血絲…
深淺不一徐徐善誘之
一夜無眠永不饜足之
翌日清晨
“叩叩!!!子孑,你個混蛋,給本王出來!”秦祁陽昨天替他喝酒喝到半夜,他倒好洞房花燭夜,美人在身側,不管弟兄死活。
秦子孑剛想睡覺就聽見門口有人在鬧,起身下床披了衣服就出來了, “七哥,小點聲。”
“嗯哼,你說,你昨夜為何如此心急,好像八百年沒見女子,哦,對了,你就是八百年沒見過…嘿嘿。”秦祁陽搖搖晃晃指著自己的八弟。
酒氣撲面而來,吩咐道:“七哥醉了,來人送他回府。”
“我沒醉,我還能喝。”
幾個家丁趕緊將還在酒后亂語的七王爺抬了出去,送他回七王府。
“之翼”
“屬下在”顏之翼雙手抱拳恭敬待命。
“今日已是第三天,你速去刑部打探一番。”他記得皇上命刑部三日將下毒之人找出。
“屬下遵命。”
待顏之翼出去后,秦子孑困意來襲,哈欠打了一半,“子孑!!!”屋內傳來呼叫聲。
瞬間困意全無,連忙進屋查看,“賢兒,怎么了?”看見坐在那里用被子裹著自己的人像個小粽子。
“夫君~過來。”
秦子孑乖乖上前,雖然看著那壞壞的樣子知道沒好事兒。
“再近點兒,我有話跟你說。”
秦子孑彎腰低頭貼耳。
小鳥輕啄不過癮
水蛭吸血不松人
秦子孑連忙將滑落的喜被撈起來給人蓋上。
良久渾然朵朵花
鮮紅遍布吃吃笑
任其報復,一臉平靜道:“滿意?”
見其點頭,“那起床吃飯吧。”
秦子孑已經忘記了自己一夜無睡的事,見那手指了指她的紫紅紫紅。
“不會,賢兒的天鵝頸本王未動。”轉身打開衣柜找來一套比較保守的青衣。
“什么?那別人看見你的豈不是認為我很輕浮。”想到這里,瞬間覺得自己的夫君是個壞人,表面正人君子一樣,背地里恨不得吃了她。
“你是本王的王妃。”
秦子孑已經來到床前,著手為她穿衣,一臉認真,溫柔之至。
將人抱到梳妝臺,拿起梳篦熟練地為她梳頭發。
寶奩窺人鳳鸞情真,銀篦拂發伉儷情深。
如瀑長發鋪滿后背,秦子孑看著眼前這個俏皮的王妃,內心滿滿。
由于楊慧賢本身喜歡簡單的束發,而秦子孑又是第一次為心愛的女人綰發,復雜的做不來便綰了個簡潔不乏英氣的巾幗發髻。
綰好甚是喜歡,此時眉宇之間多了一絲女人獨有的溫柔。
從銅鏡里看見身后人衣襟松垮微敞,想到他這般照顧自己,便也想為他做點什么,“讓慧賢為王爺更衣”
“不了,本王自己來,愛妃先去用早膳吧,本王隨后。”可不敢讓她再近自己身,指不定又使什么壞。
“不讓拉倒。”說完開心地獨自去用膳了,反正身上的別人又看不見。
刑部停尸房幽幽靜,沉尸案上躺著一具女尸,驗畢,“大人,怎么辦?如今下毒之人已經畏罪自殺,死無對證。”捕快疾風和劍豪站在李清身后,看著因上吊而亡的宮女。
“今日是第三日,只怕皇命難復。此宮女與中毒之人并未相識,無作案動機,不是他殺便是為了保護幕后主使。”李清感覺到此案真兇必是皇宮中大人物,他左右為難,查也不是不查也不是,丟了烏紗帽事小,連累一家老小事大。
“大人,懷疑這宮女是從別處安插致御膳房的?”
“大人,可是我們查到的登記信息她并未在別處當差過。”
二人紛紛說出心中疑惑。
“真自縊者,用繩索交至左右耳后,氣血通,顏色深。若被人打勒殺假作自縊,喉下血脈不行,痕跡淺淡。”李清道。
“上吊是假,他殺是真。”二人異口同聲。
李清素有神探之稱,他既已查到下毒之人便也知道了那日本該食月餅的人是穆府二小姐。
“只要找出此宮女的真正主人便可水落石出。”
“大人,您說過如今的八王妃是誤食的月餅,那么真正該吃月餅的人是?”
“這個本官還有待確定。”無從下手的便是這里,因為和穆凡滌有關的是戰王。
“罷了,本官先進宮復命。”說完速回刑部住所換朝服進宮。
“你說什么?”秦曌聽到此案和四哥有關。
“下官并未懷疑戰王,只是斗膽請命,需要從此查起,因為…”
“不必查了!”
呂太后聽說李清查到了下毒之人仍不罷休,來御書房請皇命續查。
“三日查得此番,哀家看你也是查不出個所以然來,不必查了。”李清匍匐跪地,他明白呂太后也在袒護幕后主使。
“母后身體欠安,此等小事兒臣會處理好的。”走上前扶著入座。
呂太后轉眼看向了皇上,眼神傳達著哀家說話是否管用的寓意。
秦曌也意識到案件的牽扯性,再查勢必引起無辜受害。
“罷了李清。下去吧。”
“臣遵旨。”
李清出了御書房,皇命難違,古往今來,倡導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可是翻翻史記,又有多少?歷史是后人撰寫的,幾分真幾分假,真真假假,真假難辨。
不查了。
出了宮門,迎面碰上了八王爺的貼身侍衛。
“大人,顏之翼乃八王爺的人,今日奉王爺之命,詢問案情進展。”道明來意。
“結案了。”說罷未做逗留徑自往回走。
“什么?”顏之翼知曉剛才刑部停尸房發生的一切,這皇宮他不便跟隨,便在此等候,沒想到竟是草草結案。
八王府
秦子孑聽完顏之翼打探回來的消息,看著有些昏暗的天空,諱莫如深。
示意退下去,轉身進了書房。
睡完午覺的楊慧賢起身,看著屋里灰黃的陽光,約么自己這是睡過了頭了。
屋外的小梔聽見動靜后轉身去隔壁取來熱水及擦臉巾子,“王妃醒了,洗漱一番該吃晚飯了。”一邊將臉盆放在水盆架上,一邊說道。
“秦子孑呢?”問道,叫了一晚上的名字夾雜著一絲抱怨。
“八王爺啊,一下午都在書房。”因為這是主院,書房離臥房是比較近的,小梔也就能觀察得到。
洗漱完,楊慧賢在小梔的帶領下去了書房。
前方一扇門是開著的,只是已近傍晚書房內連點燭光都沒有。“他,確定在里面?”
“是的,奴婢確定。”小梔親眼看見人進去的,自是確定。
“好吧,你回去準備晚飯,我叫他隨后就來。”半信半疑道。
“是。”
待人走后,拾級而上來到書房門前。“吱呀~”隨著她一手推開另一扇門,搖曳的燭光照亮了整個書房。
一襲錦衣華袍身姿直立,零散的幾縷黑發如海藻順肩而下,側身站在燭臺旁,只見他轉身又將對面的另一燭臺點亮。
見燭光灑滿書房,才熄滅了手中的火折子放于一旁。“賢兒,可以進來了。”
在水盆里凈手后,才轉過身來到她身邊,“怎么不進來?”秦子孑道。
“我想好好看看你。”楊慧賢看著他睡眼惺忪,許是剛才在書房里瞌睡來著。
抬手將他的幾縷發絲撩至后背,替他整理衣衫,“去吃飯吧。”說完抓起泛著涼意的手就要往外去。
“不及。”秦子孑說完帶著她坐到一旁的軟榻上,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為她診起了脈。
“你還會這個?”楊慧賢不可置信地看著秦子孑。
“嗯,略懂一二。”坦言道。
清楚過了今晚就會基本沒事了,起身拿起桌邊的藥盒放入袖中,不緊不慢地牽著她去了膳廳。
二人用了清淡的晚飯,楊慧賢食而無味也鬧了一會兒,最后還是在秦子孑的威逼利誘下將屬于自己的那份吃的干干凈凈。
為什么說威逼利誘呢?因為不吃就要當著眾多下人的面被喂,那還不羞死了。
吃飽了楊慧賢就氣沖沖的自己走了,打算回臥房,結果剛到門前就被人從后面攔腰抱住。
俯下身,抵在她的頸肩,“生氣了?”
“沒有!”
絲絲溫熱的氣息撩撥著楊慧賢的臉頰,發覺側臉不自然的緋紅起來,使勁掙開禁錮自己的雙手,結果竟是紋絲未動,“放開我。”
“別動,休息下去沐浴。”
溫柔的嗓音在耳畔傳來,一下子沒了主意。
緩緩閉上了眼睛,環抱著懷中人安靜的猶如一幅畫。
而后不知何時人已被帶到這盥洗室的門前,掃眼看見旁邊就是膳廳。
“多走兩步消化一下,還有吃清淡一點消腫化瘀。”
她還未及問,一句話就解了剛才發生的一切,鼻哼一聲,“哼!”
那人拉著她進了門,里面的浴桶已經備好熱水,“你出去吧,我自己來。”
“好。”
說罷,秦子孑轉身出去,隨后里面的兩個丫鬟也被遣了出來。
“王爺,王妃命令我們出來的。”兩個小姑娘看著站在門前的八王爺,膽顫地說道。
擺了下手示意她們下去。
“賢兒。”
屏風后面傳來了一聲,“啊?”
隔著屏風問道:“不喜歡她們伺候你,本王是否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