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有幾個大元寶和一些散碎銀子,約莫百兩有餘。
盒底還有一張字條:“穆姑娘,因九不在京,已將其入莊,官書。”看後,便將紙條沾了水揉碎。
這官叢飛真是可靠之人,穆凡滌不免對他的來歷好奇了起來。
“小姐,這兔子?”冬梅看著眼巴巴望著小姐的灰兔子,不明白人家都說不吉利了自家小姐爲什麼還要買回來。
只見小白兔看向穆凡滌時,被灰兔子拱了一下,擠在了角落。
“小姐你看,他欺負小白兔呢。”
“冬梅,如果我要試毒的話,你說給誰吃?”穆凡滌衝著灰兔子微笑著問道,只見灰兔子神色自若地看著穆凡滌。
“當然是他。”毫不客氣地指著灰兔子。
“我看不然,他之所以生長的與衆不同,給他帶來了危險的同時也給他帶來了安全,因爲會有一個和他一樣與衆不同卻又強大的人會保護他。”如此說著便想起了自己,身邊有人想致自己於死地,也有人拼了命的變強來保護自己。
“冬梅將灰兔子放出來,把白兔子留籠子裡,切一塊人蔘給他吃了。”
冬梅立即明白了小姐的意思,便去廚房找了青菜和切碎的人蔘拌在碗裡給小白兔吃。
“小白兔呀小白兔,有個毒婦想要害小姐,你看在我們小姐買你,不至於下油鍋的份上……”一開始小白兔不理睬冬梅,圓圓溜溜的眼睛只是看著擺弄竹杯的穆凡滌。只是當聽到有人要毒害穆凡滌時,他竟然吃了,吃的乾乾淨淨。
“小姐,你看!”
只見小白兔抽搐不止眼睛變得猩紅痛苦不已,穆凡滌連忙將小兔子抱了出來放在桌子上。
從針袋抽出一枚銀針在心臟位置封了針,連施幾針將毒液逼至一處,然後拿過剪刀顫抖地將小兔子的耳朵剪了一角,黑色血液流了小半碗。
然後,又給小白兔做了包紮,像一隻耳一樣。直到現在她還是懼怕血的,雖然極其剋制著。
只見小灰兔子跳上桌子,撲了小白兔一下,小白兔虛弱地睜開了眼睛,因爲白兔子眼睛本身就是紅色的,加上中毒的原因,更紅了一成。
“他都這樣了,你還欺負他?”冬梅替小白兔打抱不平。
“他或許只是看看他死沒死。”穆凡滌看著趴在小白兔身邊的灰兔子,他們竟像朋友一樣依偎著,只是不會說話而已。
穆凡滌令冬梅將這碗黑色的血密封好與那盒人蔘放在一起。
二人給兩隻小兔子絮了窩,放在穆凡滌的牀旁邊,起初冬梅執意是不肯的,但是小姐說他爲自己獻過命,她欠他的,即使他只是一隻兔子。
中午太陽正熱,午飯便煮了綠豆湯,二人在屋內吃著飯,順便餵了倆兔子吃食。
“我們來給他倆取名字。”
“小姐,你怎麼當孩子來養?”冬梅剛纔只顧說事,現在靜下來看,覺得這倆甚像襁褓中的嬰兒般。
“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到了兩個字,一個墨一個缺。如此這灰色的就叫墨兒白色的就叫缺兒。”兩隻兔子不理睬她,知道這是自己一意孤行,那又怎樣,誰讓他們不會說話。
傍晚
戰王怒火中燒地衝進了別苑,將擋在門口的冬梅一把推開,上前揪住穆凡滌拎起狠狠摔在了門前的臺階上。
“啊!”被無端摔了個措手不及,感覺骨頭架子被臺階磕的要斷了,可見秦照用了幾分力。
“有病啊你!”試著爬起卻痛的不行只能勉強坐起來。
此時門外走進來一個臉色煞白頭髮披散一臉病態,丫鬟扶著行走如弱柳扶風的女子,替她披著披風,此人正是李雪柔。
“戰王,不關姐姐的事,是雪兒自己誤食所致。”
“不是的戰王,奴婢們親眼看見是喝了王妃的茶水回去後便這樣了,側妃心地善良不與人計較,您可要爲側妃做主呀。”身邊的丫鬟們說道。
穆凡滌看著這戲精上身的李雪柔真是欽佩不已,喟嘆自己說謊上技不如人。
“側妃連環計使得絕!”雙目平淡似水般看著李雪柔,她算到了人蔘有毒也沒用,她不吃也沒用。
“穆凡滌,本王警告你,如果雪兒有什麼三長兩短,本王會讓你生不如死。”秦照居高臨下地看著穆凡滌,言辭狠絕,眼神兇狠。
說罷,轉身向李雪柔走去。
“我想問戰王一個問題,你是否送過人蔘給我。”穆凡滌看向秦照的背影,平淡地開口,如果他知道那麼就很可能是他要毒死自己,如果他不知情那便不是。
“戰王,臣妾昨日看王妃胳膊有傷,想著關心下王妃,知道戰王忙於朝政,便以戰王的名義送的。”李雪柔虛弱的樣子我見猶憐,秦照只得更心疼,遂打橫抱起速回昭雪閣去了。
聽到李雪柔這樣說,倒是有點可憐秦照了,因爲他是被騙得最慘的那一個,只是上一世在天牢裡她說冒充了雪兒,究竟是怎麼冒充的,真正穆凡滌的記憶自己沒有,並不知道他倆的故事,她說把穆凡滌溺死在水裡,可是也沒證人,唉,理不出個頭緒。
“小姐,爲什麼不告訴戰王人蔘有毒?”冬梅立即來扶自家小姐起來。
“他不會信的,不過等他相信的時候也就晚了。”穆凡滌自知不是替誰可惜,聖母心氾濫的時候,眼下她是佔下風的那個,得想辦法找出李雪柔是依附什麼原因在秦照身邊的。
這次摔傷之後,一連幾天都沒有出門,而李雪柔也不好過,她爲了讓戰**服喝的是真的毒藥,只是沒想到還是不能扳倒穆凡滌,她離戰王妃的位置還有多遠?她可不想一直在戰王府做個側妃。
七月十七
八王府派了一頂軟轎來到戰王府門前。
趙寺看著門口停著一頂四人軟轎,藍色轎帷繡著富貴牡丹,料是有來頭,便主動上前盤問,“冒昧問下哪個府上?容我好去稟報戰王。”
“在下是八王爺的侍衛顏之翼,今日逢郡主滿月特來接戰王妃赴宴。”見禮之後,道明來意。
趙寺立即進去將事情原委道明,秦照知道穆凡滌與楊慧賢交好,一清早就來接,便默認隨她去了。
穆凡滌這幾日忙得很,利用養傷這幾天將畫冊子修整了一遍,幸虧冬梅以前是穆凡滌的陪讀丫鬟,會識會寫繁瑣的古代文字,她便讀了讓冬梅複寫一遍,然後她在畫上插畫,如此圖文並茂的畫冊子便形成了。
穆凡滌聽說楊慧賢來接自己給孩子過滿月了,她是知道上個月十七慧賢產子之事,只是自己一開始囊中羞澀二是後來事情不斷也就耽擱了,現在轎子停在門口,她便將木盒裡的銀子全部揣在了懷裡,還挺沉的,因爲養傷這幾天冬梅又去取了一次,有兩百兩了。
顏之翼看著走路彆扭的戰王妃,只當沒看見,只是命擡轎子的走慢點穩點。
穆凡滌撩著轎帷看著街上的商鋪,直到路過一家銀匠鋪子,示意停轎,進去後發現並未合意的,便退了出來繼續趕轎。
又看了幾家皆是平常物件,雖是極貴,單單一個銀鎖就要一百兩,但是並不能表心意,且戴著俗氣。
這時路過一家玉器店,又下了轎子來,進去後環視一週,這玉器比金銀可養眼多了,看見壁櫃上放著一塊未經雕琢的玉石。
“店家,這是何物?”
“姑娘好眼光,這是上好的璞玉,只待有緣人,也只賣給有緣人,不識得此物的想買也買不走。”掌櫃的取下,給穆凡滌查看。
“要多少銀兩?”問道。
“姑娘一眼相中即爲有緣,此玉無價。”掌櫃說的隱晦。
“我將我全部家當相換可行?”說罷,將自己懷裡的一包銀子放在櫃檯攤開。
“換得,容我給姑娘包一下。”說罷,掌櫃的便在櫃檯下取了一個黑漆雕花純銀包角的錦盒,將這塊玉石小心翼翼地放了進去。
穆凡滌接過後,道了謝。
“何時姑娘有喜歡的樣式,本店免費替姑娘畫圖打樣雕琢。”掌櫃的看著身著一襲白衣翩躚離去的穆凡滌。
聽後,又複道了謝,纔回到轎子裡。
戰王府
“怎的這樣慢?”楊慧賢此時正在屋子裡踱步,秦子孑寸步不離地守著,這剛出月子第一天,他擔心。
“可能有事耽擱了。”隨口道。
“出啥事了?”楊慧賢擔心地問道。
“本王是說可能有別的事,戰王妃不會有事的。”連忙解釋道。
“你幫我出去接她好不好?我不放心。”楊慧賢央求著秦子孑。
“不好,本王不放心賢兒自己在家。”拉過楊慧賢的手說著。
“王爺王妃,戰王妃來了。”顏之翼在門口喊道。
楊慧賢一聽說穆凡滌來了,立即甩開了秦子孑的手,向門口走去。
“賢兒,你不能出去。”
“慧賢,別出來。”
二人異口同聲的制止道。
楊慧賢看著在冬梅攙扶下走路有點怪異的人,立即去牀上拿了個靠墊和坐墊放在席塌上,示意小心坐下。
“這是怎麼了?你被戰王整的下不來牀?”楊慧賢開口問道。
“不小心摔在了臺階上。”穆凡滌連忙解釋道,什麼叫被戰王整的,是整但不是那個整。
“凡滌,我知道你喜歡戰王,但是…”
秦子孑示意下人們出去,冬梅也跟著走了出去。
“你要小心戰王府的那個側妃,她與三年前的宮宴下毒事件有關。”楊慧賢將事實告訴穆凡滌,本來她還不太確定的,只是當她看到戰王在新婚第二天就迎娶李雪柔時就斷定是她了,只是已經過去三年了,又無確鑿證據。
自己苦命的朋友又連年遭難,更是在新婚前癡傻半年之久,自己又是孕期,去看過幾次,但是穆凡滌根本不記得她了,她知道說了也沒用。眼下見著心智恢復如初,便將事實立即告訴給她。
穆凡滌聽後,立即抱住楊慧賢,這是她在古代意外結識的知己朋友,想起了上一世因爲戰亂他們夫婦雙雙戰死沙場,恐怕也是被人密謀暗算的,忍不住淚紅了眼眶。
秦子孑看著相擁的二人,看著穆凡滌眼中的哀傷,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慧賢,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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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人,自當知己,言謝見外了就,呀,你怎麼哭了。”楊慧賢撐著穆凡滌的雙肩,看著好朋友紅了眼眶。
“我這是見著慧賢高興的。”笑道,連忙止住哀傷。
“我給你看個更高興的,快看看我生的倆孩子,我感覺自己可厲害呢!”楊慧賢命丫鬟去找奶媽讓奶媽將小世子抱進來。
丫鬟們此時都進了屋,守在一邊。
“對了,我帶來了一個禮物,不知道喜歡不喜歡。”穆凡滌說著從冬梅手中拿過那個雕花錦盒,打開來給楊慧賢看。
“璞玉渾金承慧眼,戰王妃有心了。”秦子孑看著這價值無法估量的玉石,表示了謝意。
“多謝凡滌,待她倆長大了正好雕琢一對喜歡的物件佩戴。”楊慧賢道。
“剛纔還說不說謝謝的,你又說,我也是想著孩子們有個自己喜歡的形狀,免得我選的不合意,這不錦盒上有字號,店裡負責打樣作圖。”穆凡滌將盒子底部的招牌給楊慧賢看。
“凡滌,你想的真周到。”
“哇……”這時牀上傳來了一陣嬰孩哭聲,奶媽連忙抱過來給八王妃懷抱著,這小世子只要一夜癥只有八王妃能安撫。
“啊喲,寶寶不哭寶寶不哭,姨來了,給姨笑一個纔是。”楊慧賢趕緊逗弄著小世子。
“賢兒,理應稱皇嬢嬢。”秦子孑輕聲道。
“我們是姐妹,按我的。”
“……”
不愧是一個妻管嚴,穆凡滌只得看著這軟糯白淨的小世子,問道:“慧賢給他們起名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