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跑那邊去了?”安安好氣又好笑的問道。
“什么‘跑到那邊去了’?”我茫然的說道,“我是跟著你跑得,怎么你反倒不見了?”
聽這話,安安不曾說話,袁夢先瞪大眼睛對我說,“哥,這事不愿安安,你回頭看看。”
“嗯?”她的話有蹊蹺,不過回頭一看,頓時氣的想要拍自己的腦門。
原來在我鉆進去的暗道的旁邊不到半米,赫然有一條更加寬敞的隧道,安安應該是跑向了那里,而我黑燈瞎火的卻認準了那條死胡同,難怪會發生安安在面前卻憑空不見的靈異現象。
這事弄得糗大了,我不想再提,指著瘦老頭說道,“這個貨什么來路?”
“全是他搞的鬼!”袁夢狠狠地說道。
原來,我們在剛入到地下教堂的時候,袁夢就敏銳地捕捉到空氣里有一股異樣的味道。所以第一時間施展出“隱身”的技能,向著可疑的地方摸了過去。
果然發現了藏身在上帝受難像后面的大祭司,這個家伙鬼鬼祟祟的盯著我和安安的連戰,見勢不好,居然放出來魔鬼之蟲。
在暗中的袁夢剛找到大祭司的位置,就發現他釋放了蟲子,不是不想阻止,實在是戰況進展的太快,而她神不知鬼不覺的偷襲,為了謹慎只能慢慢接近,才終究慢了半拍。
好在在關鍵時刻,她讓大祭司呼喚回來埃爾,不然我真的就九死一生了。
袁夢簡單的幾句我就全明白了,看著這個死老頭,我真有一股沖上去一拳放倒的沖動。我們今晚的倒霉估計全是這貨一手策劃,那些死的死傷的傷的衛士不過是執行的而已。
不過聽袁夢的意思,這老頭還有用處,便忍住了沖動,忽然我想起,一件事于是問道,“夢兒,進來的時候你到底發現了什么異樣,我怎么沒感覺呢?”
聽我這問,連大祭司都豎起了耳朵,看來他也弄不明白自己怎就暴露了!
“香水兒!”袁夢微微一笑。
大祭司頓時恍然大悟,痛苦的閉上眼睛。
而我卻有些納悶,怎么自己就一點都聞不到呢?直到后來我才醒悟,我一直安安和袁夢身邊,總是聞著女子體香,自然不會對香水的味兒敏感。但是她們就不同了,香水味兒就像引路明燈一樣。自然一下就發現了。
想通了這個關節,我不禁哈哈大笑,這個貨這才叫自作自受呢!香水制服魔蟲,卻又是暴漏自己的關鍵,難怪聽到真正原因的大祭司神情會如此沮喪。
“帶我們去見伊麗莎白.巴托里伯爵夫人!”袁夢命令道。
瘦老頭露出了神級驚愕,“去見誰,我不明白?”
安安冷笑一聲說道,“別裝了,說吧,你是第幾代大祭司?”
瘦老頭委屈的申辯,“我不是大祭司,是他們胡亂叫的,我只是一個小頭目!”
看他自認倒霉的模樣,我都相信了他,但是安安卻冷然道,“原來你不是大祭司,那留你也沒用,”說著,摸出一鋒利的瑞士軍刀,刷地一刀,直接捅向老頭的咽喉。
“等等!”瘦老頭嚇壞了,驚聲尖叫,急忙想要抓住安安的手,脖子上卻是一寒,刀鋒已經抵在了咽喉處。
“你還有什么遺言!”安安毫無感情的說道。
“我是大祭司德科,別動手!”瘦老頭灰心喪氣的承認,他萬沒想到安安真的會痛下殺手,毫不留情,在死亡的恐懼下只能放下偽裝,承認了。
安安冷冷一笑,“早就知道你是,果然會裝,說,你是圖爾索伯爵留下看管伊麗莎白.巴托里的第幾代大祭司。”
大祭司的眼睛瞪得滴流圓,愕然的看著安安,禁不住問道,“你怎么知道她還活著,你到底是什么人?”
安安冷笑一聲,“告訴你也沒什么,我的父親是德古拉伯爵!”
大祭司德科倒吸一口冷氣,指著安安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安安退推了他一把,“帶我們去,不然,我自己去,但是你就沒有利用價值了!”
大祭司德科張張嘴最終閉上,搖搖頭,轉身向地下教堂的前頭走去。
我發現,大祭司德科似乎有話說,但是被安安堵了回去,可能是涉嫌到她自己的隱私,我也不太在意。倒是對馬上見到終極boss了,感到一陣陣莫名的興奮和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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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帶我們走到地下教堂的盡頭,來到巨大的耶穌受難像的前面,在祭臺上的一個不起眼的地方一按,刷地一下,祭臺前的地面閃出一個四四方方的暗道入口。他則順手從祭臺的下面摸出一個古老的油燈,在底座下擰幾下油燈便大亮起來。
我怕這貨搞怪,率先打著手電走在前面,袁夢和安安把大祭司夾在中間。沿著入口的階梯向下走去。
暗道里漆黑陰冷,狹窄只能容兩個人并排而行,三十幾級就到了底部。一條向前的甬道筆直向前。在昏黃的手電光下,顯得晦暗幽深,仿佛通向妖魔鬼怪的巢穴。
向前走了二十幾米,甬道到了盡頭,走出來,便置身在一個密室之中。
這間密室全部是花崗巖壘砌,堅固異常,但是由于沒有通風口,空氣很是沉悶,一下子進來這些人,感覺呼吸都不通暢。
不過密室中空空如也,這是何道理!
我惱怒的瞪著大祭司剛要說話,卻見他把手里的油燈放置在密室中央,借著燈光,我這才發現地面上的石板上篆刻了許多復雜的圖案,但是線條并不復雜,是一些看起來毫無意義的圓圈和埃及象形文一般的神秘符號組成的。只是這些圖案很多,連成一片,在昏暗的光影下,就顯得神有些神秘了。
大祭司赤著足走到圖案的中央,首先雙膝跪地對著甬道出口正對著的那面墻,虔誠地拜了拜。然后站起來,從腰間摸出一把鋒利的小刀,一下子劃破自己的右手掌,傷口很深,血立刻涌出來。
我正在好奇他的自殘行為,卻見他把右手的血小心的涂抹在剛才跪拜過的墻面上。很快,一個清晰的人像就顯露了出來。
墻面上篆刻人像的線條很淺,在光線不強的情況下肉眼很難發現,沾了血,就好像拓片一樣清晰的顯露出來。
神秘人像的線條簡單粗獷,寥寥幾筆就勾勒出一個身披斗篷腳踩毒蛇的畫面,雖然面目被擋在斗篷下面,但是沾了血的畫像在燈火下確實顯得很是詭異。
大祭司虔誠而又小心的涂著自己血,當畫像占滿了血,他才躬身退回原來的地方,再度跪了下來,再次禮拜。
我不明白他拜的是什么,于是望向安安,她輕聲向我解釋,“那是巫神Hecate(音譯:赫卡忒)!夜之女神,也是幽靈和魔法的女神;最早出現的神,世界的締造者之一,創造了地獄。代表了世界的黑暗面。”
在安安的解說過程中,大祭司已經禮拜完成,開始繞著地面上的神秘圖案開始繞圈子,嘴里高聲吟誦著古怪的咒語,斷斷續續的讓人聽著極不舒服,雞皮疙瘩一陣陣的掠過身體。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咒語真有神奇的魔力,但是一股不詳的感覺制造的陰影面積正在成倍的增加。
大祭司繞著神秘圖案轉了幾圈之后,忽然又從腰間摸出一個蠕蠕而動的事物,我閃眼一看,嚇了一跳,那竟然是一條活蛇。誰能想到這貨身上居然藏著一條活生生的蛇。
只見大祭司德科,抓著那條兩米長的活蛇,嘴里念念有詞,而大蛇全身都盤繞在他的手臂上。這老頭嘟囔著咒語,忽然張口,用他黃色大板牙狠狠地咬在蛇的脖子上,直接將它撕開。
大蛇痛苦的扭曲,但是身體被大祭司死死的揪住,反抗不得。
大祭司把蛇血看似隨性但很有調理的灑在地面上的圖案上,很均勻,地把一些凹槽注滿蛇血。在放血的過程中,他嘴里咒語更加高亢而快速起來。
念著念著,大祭司德科突然嗷地一嗓子,嚇了我們一跳的同時,圖案上的蛇血竟然無火自燃起來,像汽油一樣劇烈的燃燒。
此時蛇血已經放盡,但是大蛇并未死透,依然在動,大祭司將它直接扔到火里,然后居然在火焰的包圍下開始手舞足蹈起來。看起來好像跟中國東北地區的跳大神有異曲同工之妙。
本來我還覺得這貨把蛇血弄著火了,還挺神的,這抽風似得一跳又讓我覺得十二分的荒誕和可樂。
我莫名其妙的摸不準這個老頭到底在干什么,于是望向安安,想要問問。卻見安安神情忽然緊張起來。好似事情到了關鍵時刻。
于是我也閉上嘴,專心的看著大祭司手舞足蹈。
這時,刻畫著巫神的墻壁忽然咔嚓顫動了一下,緊接著一道細細的縫隙從墻上裂開,我眼睛一挑,終于明白了。這原來是打開封印的一種儀式。
隨著大祭司瘋狂的舞蹈,裂縫越來越大,最后居然閃出一道大大的能容一人通過的大口子出來。
我舉著手電往口子里一看,里面赫然有一口漆黑的石棺躺顯露出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