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井上噪雜的腳步聲和一連串模糊成一團毫無棱角和意義的說話聲音,漸漸地逼近而后自行遠去。
我在歐洲呆了也一年有余,依然聽不懂上面經過的是哪國人說的是哪國的語言。
安安略顯緊張地盯著枯井被遮蔽的口子,很明顯她知道上面是什么人經過。
當完全聽不到腳步聲以后,安安才松了一口氣,轉面對我們說,“是唐格拉爾家族,他們在找我們!不過不用擔心,他們并沒有發現我們。”說著,她頑皮的笑了笑。
袁夢還在掛念著剛才的事情,禁不住開口問道,“你剛才說追查到關于‘諾德之書’的兩個信息,是什么呢?”
“都怪他們被岔開了!”安安接著解釋道,“那兩個信息都不是很明確,一個是族中的長老只是說‘諾德之書’有可能被元老交給教廷了,但是教廷也沒有收藏這部血族圣書,不過轉移到哪里沒人知道。再就是我通過教廷的高層神職人員獲悉巴托里家族有‘諾德之書’的副本,但為什么他們家族會有已經無從查起。我只查到,當年圖爾索伯爵攻打恰赫季斯城堡可能有兩個原因,一個是他的一個私生女可能被伊麗莎白無意中殺掉了,第二個理由恐怕就是為‘諾德之書’的副本。”
“我怕明白了,恐怕當年圖爾索伯爵并未如愿,否則不會封印她,而且看守她的守衛近四百年都還在維系著,一定是保守著什么秘密。”我思索著說道,“眼看秘密無法保障,大祭司德科索性殺死了伊麗莎白,也不想保守了將近四百年的秘密被泄漏出去!”
“而且圖爾索伯爵似乎也還活在這個世界上,不然的話,恰赫季斯城堡的守衛怎么會四百年都還在堅守崗位”我接著說道。
我的分析贏得了袁夢的共鳴,她點點頭,忽然想起來大祭司德科忽然變異的情況,于是問了出來。安安略一沉默,索性給我們講了一下血族的一些秘辛。
其實早在中世紀以前,就有關于血族十三圣器的傳說。只不過一直沒有被證實而已。這很正常,血族自己就很長時間都只是傳說而已。不過他們在外人不知情的情況先一直存在了幾千年。
血族圣器有十三件,分別是兇匙,尸手,幻鏡,腐鐲,魔偶,骨琴,血杯,靈杖,魂戒,屠刀,刑斧和毒瓶。
大祭司德科使用的就是十三圣器中的刑斧,這件圣器能激發人的十倍潛能,但同時也會付出十倍的損傷。而且激發刑斧需要一定的時間,否則他會在地下大教堂剛被袁夢發現的時候就取出圣器對付我們。他之所以會把我們引到密室中解開封印,其實早就算計好了,打算在那里用刑斧消滅我們。
只是沒想到安安也有圣器,而且是更加厲害的幻鏡。這面古鏡的鏡光會灼傷所有血族,而且鏡光也有強大的防御力量。在屬性上剛好克制刑斧。否則安安不會贏得那么輕易。
不過世事難預料,誰也沒想到大祭司德科還有一個終極殺手锏,腐鐲!這件圣器,據說可以傳染一系列的傳染病,毒性劇烈。就連伊麗莎白.巴托里伯爵夫人這樣吸血鬼女王被刺傷都不能幸免就可見一斑它的霸道。
安安說完,袁夢惆悵的說道,“青鳳的解藥徹底化成了灰燼,這可如何是好呢!”
“并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安安忽然說道。
“你還有辦法?”袁夢激動的上前抓~住安安的雙手驚喜交加的說道。
安安忽然難為情起來,她囁嚅的說道,“我欺騙你們的事情中,就有這件事。其實你的妹妹完全不需要伊麗莎白的血液,我的血液完全可以解掉她的吸血鬼之毒。”
“你說什么?”袁夢驚愕的說道。
“我看你們身負異秉才騙你們來恰赫季斯城堡,其實是我需要幫手,”安安愧疚的說道,“對不起,欺騙了你們!”
“你太過分了!”安袁夢猛地甩掉安安的手,氣憤地說道,“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這樣,我們那么信任你,你居然騙我們!”
“對不起!”安安羞愧的無地自容。
“你……”袁夢氣的一跺腳轉過身去,不去理她。
看著這兩個美麗的女人在吵架,我的心里很不好過,安安確實是利用了我們,但是如果我們沒有上當,或者她沒有欺騙我們,我們絕對會和“諾德之書”的線索失之交臂。這使我對她生不起恨意,當然心里肯定不太舒服,只不過談不上懊惱而已。
我真正懊惱的是“諾德之書”的線索近在眼前,卻眼睜睜看著消失殆盡。不過我不相信安安在伊麗莎白.巴托里伯爵夫人的后背沒有一絲一毫的發現。
“安安,對于這次欺騙我們可以原諒你,畢竟我們也在努力地尋找‘諾德之書’的下落,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但是請你保證這是最后一次,而且,”我大有深意的說道,“請你拿出你的誠意好嗎?”
“我以德古拉家族榮譽起誓,這次欺騙是最后一次,”安安羞得滿臉通紅,她說,“還有一件事我沒有告訴你們,那就是我在伊麗莎白的背后看見了圣杯!”
“圣杯?”我皺著眉頭說道,“就是耶穌最后的晚餐上使用過的葡萄酒杯?”
“確切的說,圣杯是公元33年,猶太歷尼散月十四日,也就是耶穌受難前的逾越節晚餐上,耶穌遣走加略人猶大后,和11個門徒所使用的一個葡萄酒杯子。耶穌曾經拿起這個杯子吩咐門徒喝下里面象征他的血的紅葡萄酒,借此創立了受難紀念儀式。”安安詳細的說道。
“但是這能說明什么呢?”我疑惑不解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安安搖搖頭說道,“但‘諾德之書’的下落一定和圣杯有關。”
“就算是你說的那樣,”我表示懷疑的說道,“圣杯是教廷的圣物,不可能借給咱們研究研究的!”
“那好辦!”安安干脆的說,“直接偷出來,不就行了!”
我倒吸一口冷氣!偷圣杯,虧她說的出口!
“而且我知道圣杯現在在哪里存放!”安安信誓旦旦的說道。
“在哪?”看著安安胸有成竹的樣子,我禁不住順口問道。
“梵蒂岡!”
“教廷的總部?”我只覺得自己的腦袋一陣陣的眩暈。這個安安還什么都敢干。
“這次你沒有騙我們?”袁夢忽然開口問道。
“絕對沒有!”安安堅決的說道,“我剛剛發過誓言,我不會再騙你們。而且如果早知道你們是東方老尸我就根本不會欺騙你們。因為叔叔跟我說過,‘諾德之書’是血族圣物,不可輕易告人,但是卻可以和東方老尸共享資源。他說,來自東方的老尸能夠解開圣書背后的秘密。”
“原來如此,”我點點頭,這么說來安安也不是誠心有意的欺騙我們,她也有自己苦衷。她既然已經以家族名譽發誓,看來她說的是真的。我知道在歐洲的貴族,是把家族的榮譽看的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這一點我毫不懷疑。
“好,既然你保證說的都是真的,那咱們就去把圣杯偷來!”袁夢堅定不移的說道。
“憑咱們的本事,偷圣杯一定能夠成功!”安安激動地和袁夢的手再次握在了一起。
我在一旁看著這兩個美麗但卻無比瘋狂的女人,心里隱隱地感到一陣恐懼。不禁感嘆,無論多么千嬌百媚的女人若是誠心誠意的想要得到一件東西,都會變得膽大得讓人害怕。
當然我也是沒想到,會在一個古老的枯井中,我們和安安達成了諒解,并簽訂了同進退的條約,為了“諾德之書”這一共同目標,我們的戰車居然要向這個星球最大的教會宣戰,此時此刻我自己都覺得我們實在是太瘋狂了。
“你有什么計劃?”我對激情滿滿的安安說道。
“我當然有計劃,”安安說,“不過咱們得先離開這兒!”
“那是自然,”我說,“你們先在這兒等一下,我先上去看看!”
說著,我飛身躍上井壁,手攀著巖石縫隙很輕松地爬了上去。我將遮住井口的野藤枝蔓掀到一旁,人從露出的縫隙爬過去。
上到井上,我身處在一個灌木叢生的偏僻小山溝里。此時日到中天,原來時間已經是我們進入恰赫季斯城堡后轉過天來的中午了。
我撥開灌木叢,發現有一條野徑就在離井口不到五米的地方,看來剛才的人就是沿著這條路上山去了。我向上看了看,依稀能看見山巔的恰赫季斯城堡廢墟的一角,唐格拉爾家族的人晚了一步,他們上去找我們,而我們已經在山腳下了。
現在離開正是時候。
我回頭向井下說道,“上來吧,沒人!”
安安和袁夢身手了得,不用我幫忙,輕易的爬上來。安安警惕的四下望了望,果然沒發什么這才真放下心來。
我們走出灌木叢,來到野徑上,離開暗無天日的地底,站在明媚的陽光下,我們深嘆昨晚一夜的不易。說恍若隔世似乎也不為過!
昨晚的遭遇實在艱辛,單看這兩位美女這一身的慘狀,灰頭土臉一身污漬的模樣,就可見一斑。
正在感嘆,她們毫無美女形象,這兩個美女忽然指著我一起沒心沒肺的大笑起來。
我驀然一愣,雖然我看不見自己滿面污垢,但是低頭一看,此時自己的衣著已經和丐幫幫主也差不多,小風一過,我一條一條的衣服像旗幟一般隨風搖擺起來。
呲牙一笑,我的牙很白,臉卻已經和黑小鬼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