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十四區的丹費爾-羅什洛廣場附近的一個地下室中,八個整裝待發的探險隊員整齊劃一的站在一起,對著墻壁上的十字架默默地的祈禱。
我不信教,但此時我甚至比一般的教徒還要虔誠。試想任何一個人在即將進入到埋葬了600萬尸骨,長達三百公里的心下墓穴中都會急需一點心理安慰。
如果說八個人之中只有袁夢和青鳳跟我一樣屬于臨時抱佛腳的投機主義,其余五個確實是真正虔誠地信徒。
順便說一下,除了安安另外四個全是“地獄牽引者”社團成員。他們分別是:我早已認識的鼴鼠,美杜莎和社團老大蝠,還有一個黑人喬治。這人很健壯,但是有些木訥,基本不說話,從我見到他到現在,這貨好像只說了一句,“哈嘍”!
祈禱是蝠他們每次進入到地下墓穴都會進行的例行儀式。看得出他們很虔誠,似乎在誠心誠意祈禱能夠得到上帝的庇護。
我暗想,一個埋葬了數百萬尸骨的地方,即便是崇高如上帝,大概都不會關顧這個陰森之地吧。
蝠和他的隊員念完禱告詞,終于在“阿門”聲中結束了祈禱。而我也精神一振,有了躍躍一試的勁頭。
蝠率先背起地上的背包,然后所有人往身上背裝備。我們的給養和裝備是經過精心分配的。每個人都帶了足夠五天的水和食物,以及一些急救的醫療物品。
蝠估算了行軍路線,來回如果順利兩天足夠,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讓大家帶了一倍以上的食物和水。當我提出異議的時候,這貨居然像看傻~子一樣看我,而后說了一句,“下面的意外像老鼠一樣多,想死的話,你可以不帶。”然后就走開了。
這個家伙說得我很是尷尬,鼴鼠走過來悄悄地告訴我,蝠老大的好朋友在下面出了意外,所以他每次下去都會很嚴肅,讓我不要見怪。
我又不是小孩子,自然不會因為這點事情就怪罪他,相反知道這件事之后,我反而對這個人生了幾分敬意。
明白他之所以這樣緊張,恐怕就是害怕悲劇再次發生才過度嚴肅的。
我們所有人整裝待發,這時蝠拍拍手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再次叮囑,“除了意外事件,任何人不得脫離隊伍私自行動,OK?”
“OK!”所有人高聲叫道。
“好的,勇士們,”蝠大聲說,“現在游戲開始了!”
地下室的墻角處有一塊地板是空著的,被安裝了一扇鐵門,蝠掏出鑰匙把鎖打開,猛地一掀,鐵門翻轉,發出哐當一聲。
一個黑洞~洞地的地洞便出現在我們眼前。
“大家準備好了嗎?”蝠扶著洞口大聲說道。
“準備好了!”所有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go!”蝠說完第一個跳進黑洞。他剛跳下去,他的三個隊員接連跟著跳下去。
我們四個面面相覷,我點點頭跟了下去。
我的身體離開洞口,幾乎是下一秒緊接著雙腳就挨到來堅實的地面,身處在一個險隘而漆黑的地道里。
原來是我過高的估計了豎井的高度。我趕忙直起身子,向前走去,蝠和他的隊員已經打開了頭上的礦燈在前面等著我們。
身后彭騰撲騰幾聲,袁夢姐妹和安安跟了下來。
我們和蝠他們匯合,然后繼續向前。在行進的過程,我發現這條地道其實是一條以前廢棄的下水道,可能是城區改造時候遺留下來,被蝠發現了。
地道里干燥而悶熱,只待了一會兒,我的額頭就微微見汗。不過好在這段廢棄的下水道很短,只是穿越一條街道的距離,前面就出現了一個磚墻將通道堵死了。
居然是死路嗎?我在后面疑惑地想。
只見走在前面的蝠熟練地上前,在磚墻上拿掉幾塊磚頭,然后一推,嘩啦一聲,看似堅固的磚墻便顯出一個足夠容納一人蹲著通過的洞口。
蝠直接彎腰著進入了洞口,他的隊員依次跟進,這次走在最后的鼴鼠回頭向我們揮了揮手,意思讓我們跟上,不要落下。
我點點頭緊跟了上去,學著他們彎腰蹲著進入洞口,剛剛鉆進去,身上就驟然一涼,仿佛進入到空調房里。剛才在下水道悶出的熱汗刷地一下全沒了。
我站起身來,給身后的美女騰地方。
不過一回身頓時嚇了一大跳,眼前一片森森白骨堆成的兩米高三米寬的白墻鑲嵌在黑漆漆的地道上。這堵墻上的中間還有用人的頭骨骷髏擺成的一個十字架,作為裝飾。
地下墓穴的圖片我在網絡上看了很多,不過真實地在眼前,給我的震撼還是很大。
緊跟而來的安安看見這堵墻立刻發出了“哇唔”的驚嘆!
蝠和他的隊員玩味地看著我們的震撼表情,就像在看一群菜鳥。
我很討厭他們的眼神,于是左右看去。
我頭上的礦燈是最先進的LED礦燈,是采用高亮度LED光源替代傳統燈珠作為發光體,配合鋰離子電池,體積小,重量輕,高效節能。使用礦燈主光源可點燈11小時以上,實在是坑道探險的利器。雪亮的光將附近十幾米照得通亮。
原來我們身在一個丁字路口,左右各有一條隧道向兩邊延伸,一眼看不到盡頭。在我們頭上不高的地方有一根烏黑的供暖管道,似乎還在使用中,在管道的旁邊殘留著一些廢舊的電纜,不知道為什么沒有被清理。
我正想問該走哪一邊,蝠忽然飛身一躍,抓~住白骨墻壁最上面的一根伸出來的電纜,頭一低,直接鉆進上面的一個剛好能容納一個人通過的洞口。
蝠的身手非常敏捷,幾下挪動就看不見人了。蝠進去之后,是美杜莎和黑人喬治,而鼴鼠這次留在最后,他讓我們先進,聲稱自己殿后。
我心下不禁一暖,鉆這么恐怖的白骨墻沒有一定的定力還真難以通過。而且沒人愿意第一個和最后一個通過,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學著蝠一樣爬上白骨墻,但當我的手摸~到冰冷而又粗糙的白骨的時候,禁不住地產生一種難言的抵觸,盡管我知道它們沒有任何威脅,不過還是很不舒服。
白骨墻上的通道,險隘的像個狗洞,我仰著頭從一堆大~腿骨中見爬過去,好在這堵墻不甚太寬,僅有四米多,我還沒到承受的極限,便到了盡頭,白骨墻那邊蝠和黑人喬治在接應我們。
袁夢姐妹和安安依次爬了過來,最后是鼴鼠滑溜地不用幫忙自己麻利地鉆了過來。
通過了白骨墻,安安還好,袁家姐妹明顯臉色不太好看,顯然對探險的思想準備有些不足,其實我也是,誰會想到,只是剛剛開始就得趴在白骨堆里打滾兒。
我們再次回合,然后繼續向前。
前面這次是一條向下的彎道,地面上全是破碎的骨頭渣子,像沙粒一般。不過隧道的寬度很好,三米多,汽車都能通過。隧道兩旁全是石灰巖,滿是人工開鑿的痕跡。
這回還是蝠走在最前頭,不過接下來的次序發生了一點點小變動,美杜莎緊跟著蝠的后面,我則緊跟美杜莎,袁家姐妹和安安緊跟我,黑人喬治和鼴鼠斷后。
沿著蜿蜒的隧道,我們一路向下,起初的一段還有很厚的白骨渣滓,不過很快就沒有了,在一個急轉彎之后,隧道中就變得干凈。腳底下全是堅硬地石灰巖。
我們沿著蜿蜒的呈螺旋狀隧道深入到地下,我估計至少下去了二十多米,隧道終于變得平緩起來。一個大大的出口出現在前方。
在這里,溫度變得又有些涼了。
站在出口,蝠回身告訴我們,讓我們全部換上水鞋,因為前面這段路,必須涉水才能通過。
這回我才明白蝠為什么讓我們把水鞋綁在腰間,原來是這個原因。這沒什么說的,趕緊換上。
一下水,水的冰冷瞬間就透過水鞋傳達到我們身體上。“我去,好冷呀!”我禁不住說道。
幸好水不深,我們跟在蝠的后面小心地涉水而行。
這段水道很是狹窄,我們排成一字長隊,才能通過。
走了大概十幾分鐘,我們才走出~水道,來到了一個四通八達的路口。換回了輕便的登山鞋,蝠告訴我們,現在才是真正地進入到了地下墓穴中。
說著他讓我們四下看了一下,這里是一個天然的石洞,周圍半徑的黑乎乎的墻壁原來全是發霉變黑的尸骨堆積而成。由于擺放地太過緊密,再加上上層的巖石有過幾次坍塌,以至于我還以為是凹凸不平的天然石壁呢。
在我們面前,有五條大小不一的隧道口,該怎么走,我是完全不了解。因為這里還沒到我們掌握的地圖的范圍。在下來之前,蝠說過,有一條捷徑直通我手上地圖中的一個標識性地點,而且可以比從地圖上的入口近了一個多小時的路途。
既然他這么說,我當然不會再去走冤枉路。
蝠讓大家在這里稍作休整,然后繼續前進。
他把我們帶到左手邊第二個隧道口出,忽然站住了腳,他伸手把身邊巖石壁上的一個缺口的一截小蠟燭拿起來,說道,“還是溫的,看來有人剛剛在這里停留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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