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周125年。一月年下。
鳳儀宮的大火已經(jīng)是一月之前的事情了。縱然過去了一月之久,可是這鳳儀宮的殘骸至今無人敢收拾,也無人膽敢在皇帝的面前提起關(guān)于皇后的只字片語。所有人就好像是故意的忽略了這件事情。
表面上,帝王看不出任何的異常,可是只有親近的人才知道,榮軻的心里,究竟是有多慌亂。
他在等,等一個時間,等一個契機。
他知道池裳在何處,手中更是握著憶蠱,就連易容術(shù),早已在幾日的時間內(nèi)被皇帝學(xué)會。
等到一切都準備可以的時候,皇帝卻沒有了任何的動作。
他不想,更加不愿意用這么極端的方式,所以他在等一個機會,一個可以不用憶蠱的機會。
若是池裳,愿意給他這個機會的話…… Wωω¤ TтkΛ n¤ co
“屬下參見皇上。”正在榮軻出神之際,江祁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進來。”
“啟稟皇上,您讓屬下派去調(diào)查的人,全部都死在了路上,留在京城查詢的人也都不知所蹤,看來是有人發(fā)現(xiàn)我們在調(diào)查了。”江祁的臉色有些難看。那些也都算得上是手底下的精英,一個個的卻是死的悄無聲息。
“朕知道了。太后那里如何?”從那人回來之日起,他就覺得蹊蹺,如今看來,當真是有問題。
只是如今人不在皇宮,事情似乎尋不到一個突破口。
“已經(jīng)派人看押起來,保證不會有外人能夠接觸到。”江祁辦事,榮軻一向是放心的。
眼下這件事情急不得,還需要從長計議的好。
“今夜年下,朕要離宮一趟,你去將扶辰請來,讓他幫朕主持大局。”這種家宴的場合,要說誰都會冷場,唯獨也就扶辰鬧騰的性子,加上夕月,絕對會比他在的效果要好。
更何況,如今的皇宮家宴不必過去,左右也就那么些人,那些迂腐的大臣,他也是實在沒有應(yīng)付的興趣。
“是,屬下明白。”其實不用皇帝特意囑咐,扶辰他們早就已經(jīng)入宮了。
今夜是什么日子,其實他們都心知肚明,所以皇帝會去什么地方,也是毋庸置疑的。
榮軻換上一身便裝,遂踱步出門,夕月的身子悄悄的躲在后面,見著榮軻出來了,就迫不及待的跟了上去。
然而將將的走了兩步,就被扶辰給拽回去了。
“夕月,你這是干什么?”
“你別攔我,我要去看看。”今夜,嫂嫂一定會回來祭拜池家先祖的,所以皇兄一定回去尋嫂嫂。
她不放心,也實在的是想要去見嫂嫂。
“夕月,小爺說你還真是會添亂!這都什么時候了,他們夫妻吵架,你過去干什么,事情只會越來越糟糕,你不明白么?”就算如今的事情糟糕成什么樣子了,外人也都插不上手。
“可是我……”她就是想去看看也不行么!
“聽小爺?shù)模荒苋ァ!?
“公主殿下,您今日當真不能過去。”付文淵的聲音猛然間從面前出現(xiàn)了。
夕月抬頭,不出意外的發(fā)現(xiàn),原來今日,不只是她一個人躲在這里。
這該來的,不該來的似乎統(tǒng)統(tǒng)都過來了。一個也沒有拉下。
只是全都躲在了暗處,沒有人敢上前,也沒有人敢跟過去。
“公主,娘娘和陛下之前,讓他們自己處理比較好。”說是這么說,其實沒有什么所謂的處理一說。
左右,都是過去的牽絆。
皇帝如何能夠挽回娘娘的心不是他們能左右的,更何況,如今已經(jīng)沒有挽回的機會。
夕月定定的看著榮軻離開的方向,垂下了眼眸,“我知道了,不去就是了。”轉(zhuǎn)而視線對上顧清鴻,“憶蠱,你是不是已經(jīng)交到皇兄的手上了?”
顧清鴻點頭。
場面,瞬間凝固了一下。
每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他們都不同意這么做,可是如今的皇兄已經(jīng)是瘋魔的邊緣,只要可以將嫂嫂找回來的方法,他都不惜一切代價了。
哪怕是不原諒,也要用這么極端的方法。
倒還是顧清鴻打斷了局面,“不過你們放心,我已經(jīng)開始配制解藥了。”
照現(xiàn)在的情形來看,榮軻是非用不可,可是池裳的性子……
若是日后后悔,沒有解藥的情況下,當真的是無法挽回了。
“那能成的可能性有多大?”夕月?lián)模瑧浶M的存在本就是逆天的存在,連使用都沒有人使用過它,更何況是這解藥的配制。配制成功以后,誰也不能保證,是不是真的可以成。
顧清鴻搖頭。
說實話,他也不清楚。
就算是做出來,也沒有人知道,那究竟是不是解藥。
扶辰站在一邊靜默的許久,倒是讓幾人奇怪。
夕月碰了碰扶辰,“你在想什么?”
扶辰神思有些恍惚,“小爺在想,臨床試藥的事情。”
“臨床試藥?”顧清鴻縱然沒有聽懂扶辰的意思,但是試藥兩個字他還是懂得,“你的意思是,找人來試驗解藥?”
“這不行!這不是用旁人的命開玩笑么!”夕月第一個跳了出來,看著扶辰。
扶辰急著解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雖然本意是差不多,但還是有區(qū)別的。”
扶辰細細的解釋了一番,一般來說,都是在動物的身上做實驗,隨后才會找到人體做實驗,且做實驗的人基本山有有相關(guān)的病癥,自愿試藥。只是在現(xiàn)代的時候,到了人體身上試藥的時候,已經(jīng)是很完善的藥品了,最后測試的不過是一些潛在的副作用,對人體是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影響的。
但是在這古代,科學(xué)如此落后的條件下,這樣的事情,他也不是很支持。
所以才會猶豫。
更重要的是,這里的試藥和現(xiàn)代有著本質(zhì)的區(qū)別,畢竟這里沒有人服食過憶蠱,需要重新服下失去記憶,然后服下解藥。
“不會對人有性命之憂,這點你可有把握?”扶辰盯著顧清鴻。
“這個自然。”他既然被自詡為神醫(yī),這一點自然是會有把握的,“我覺得這個方法尚可,只是這人選需要好好斟酌。”
必須要將事情全程說清楚,如果自愿,還可……
但畢竟是失去記憶的事。
“尋個沒有牽掛,沒有親人的人最穩(wěn)妥。”否則一旦出了事情以后,最痛苦的莫過于病者親人。
夕月在一邊也不說話了。倒是文淵,默默的開口了,“可以去牢中尋。”
她身為死士,自然是知道天牢里關(guān)押的,并不都是十惡不赦的人,也有被冤枉或者有苦衷的人,這些人無父無母沒有親人,卻永遠走不出天牢。
如果借用此事可以走出天牢,就如同當年的皇帝站在她的面前,問她,以命忠誠,是否愿意離開那里。
當年的她,毫不猶豫的應(yīng)下。
直到今日,她也沒有后悔過自己的決定。
顧清鴻不動聲色的攬住了付文淵,自然的是知道她想起來了一些不大好的記憶,給她安慰。
文淵表面上看起來比常人堅強許多,實際上她比任何人都要脆弱,當年也就是這般,才讓他傾心相待。
“小爺覺得這個主意可行,事不宜遲,我們還是開始尋人比較好。”畢竟沖著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不需要多久,這榮軻,怕是要行動才是。
事到如今,只能這么辦了,還是早日的找到人比較好,時間耽誤的越久,這件事情就會越麻煩。
“等一下,千萬不可以讓皇兄知道。”夕月急急的開口。
皇兄在沒有解藥的情況下都可以這么決絕,要是被皇兄知道可能有解藥的話,只怕會更加……
當然還是不用的好,只是現(xiàn)在的皇兄,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話了。
“這個自然,肯定是要瞞著他的,否則……”顧清鴻也是十分苦惱。
幾人商討的入神,倒是付文淵發(fā)現(xiàn)了一邊的江祁,“江祁,你千萬不能告訴皇上,這一次,你必須站在我們這里。”
付文淵和江祁同為榮軻的死士,對于榮軻的衷心無人可及,這個時候更是如此。
只是眼下,不能被皇帝知道。
江祁對上付文淵的眼神,下意識的避開了一下,應(yīng)道,“我有分寸,不會說的。”他縱然是皇帝額死士,也是希望皇帝好好的,現(xiàn)在的局面都不是他們想要看到的,有機會彌補的話,他又怎么回去破壞它?自然不會。
“當真?”付文淵下意識的狐疑的問了一句。
江祁眉頭微微的皺起,將自己移開的視線給拖了回來,“你就這么不信我?”好歹,也是一同長大,一同經(jīng)歷了那些苦楚的。
江祁的心里,莫名的有幾分不舒服。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付文淵急忙解釋,生怕江祁生氣了。
她自小就沒什么親人,除了顧清鴻,這皇宮里面和她有關(guān)系的也沒有幾個人,她一時著急才說錯了話了。
察覺到自己被忽視的感覺,顧清鴻莫名的心里堵了一口氣,手臂不動聲色的移到了付文淵的腰際,募得收緊。
“嘶——”付文淵吃痛,下意識的回頭瞪了他一眼,“你做什么?”
嗯,視線回到他身上了。
顧清鴻氣順了些,厚顏無恥道,“沒做什么,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