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薄粥,很快的見了底。
池裳吃的滿嘴苦味,“榮軻,那粥里,你放了什么?”池裳拿了一顆蜜餞丟進嘴里。
甜膩膩的感覺四散開來。
榮軻的眼神,卻是下意識的避開了池裳,聲音冷硬,“顧清鴻配的藥?!?
所以藥效,必然的不會差。
藥?什么藥?池裳盯著榮軻,眸中盛滿疑惑。
被她這么悠悠的看著,鬼使神差的,他突然不想繼續(xù)瞞著她,啞聲道,“避子湯。”
原是擔(dān)心她不愿意喝,才特意讓顧清鴻混進了飯食里。
池裳手上的動作瞬間停止,深深的寒意瞬間傳遍四肢百骸,凍得她唇色發(fā)白。
榮軻伸手,不受控制的想要碰她一下。
池裳猛地后退,避如蛇蝎。
榮軻收回手,藏在衣袖下面,緊握成拳。
“下次,用不著這么麻煩,我自己會喝。”池裳狠狠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指甲嵌入掌心,尖銳的疼痛提醒著她需要冷靜。
“池裳?”榮軻出聲,聲音沙啞。
一股懊悔的情緒揪著他的心臟。
池裳偏過頭去,閉眼,“榮軻,你出去?!崩^續(xù)在這里,她害怕自己會忍不住恨上他。
心里一慌。
榮軻沒動,心里隱隱有種感覺,他不能走,一走,很有可能就回不來了。
坐在床邊,死死的盯著池裳,愣是沒動。
他的目光太過于灼熱,避不開,躲不掉,池裳終于睜眼,一向溫和的眸中,染上了濃厚的恨意。
看的真切。
“我……”榮軻下意識的開始語無倫次起來,他想要解釋,卻沒法兒開口。
池裳盯著榮軻,卻不是再對他說話,“付文淵,進來!”
直覺不好,榮軻擰著眉詢問,“池裳,你要做什么?”
“進來!”池裳拔高了音調(diào)。
聽得屋外的人一陣膽寒。
饒是付文淵再冷靜,此刻心里也是亂的不行,于門內(nèi)低頭,“姑娘,您有什么吩咐?”語畢,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二人。
頓時篤定,出事了。
池裳猛地笑了一下,越過榮軻急切的目光,冷聲道,“去找顧清鴻,就說,我需要一碗避子湯?!?
避子湯?
付文淵大驚,站在那里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干什么!”榮軻一驚,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付文淵,下去!”
移動腳步,正準備離開。
池裳尖銳的聲音,猛然響起,“去,一刻鐘以內(nèi),把它給我端來!”
付文淵進退兩難,只能僵持不動。
“池裳,你什么意思?”
她不要他的孩子?
他突然想質(zhì)問,話到了嘴邊,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有開口的資格。
池裳冷然一笑,猛地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尖銳的端頭直接對著自己的脖頸,滲出血液,“榮軻,讓她去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