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白輕輕伸手,撫摸著壁畫上,那名和我長相相似女子的臉頰,眼里滿是情深,看的我心中頓時一驚,忽然想起,王楚楚之前說過我只是個替身。
我當時不信,可現在,望著這副壁畫,卻不得不多想,壁畫的畫工很好,幾乎將這名女子的神韻都畫了出來,那張與我相似的臉上,比我多了幾絲不羈,幾絲狂妄,眼中更夾雜著絲絲傲骨,穿著一襲紅紗裙,猶如冬日中的傲梅,令人別不開眼。
還記得,楚楚說我是替身的時候,說過我是鐲子主人的替身,難道這張壁畫上的女子,就是十五?
除了她,我實在想不出有什么女的,能讓沈遇白變得如此柔和,可她要真是十五的話,她的壁畫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一陣陰風忽然吹過,這栩栩如生的壁畫,竟在頃刻間風化了,沈遇白大驚,想要挽救,卻在動手的剎那,愣在了原地,呆呆的望著被風垂落的畫灰,臉色蒼白的嚇人。
良久,沈遇白收回神后,似乎這才發現我就站在他身邊,臉色頓時有些尷尬,轉身就帶著我繼續朝著前方走。
我跟在他的身后,心里堵的慌,問他:“畫上的人,是十五嗎?”
沈遇白聞聲,身形一僵,停了下來,卻只是兩秒,繼續朝著前方走時,幽幽吐出一字:“嗯。”
“那……你能告訴我,十五為什么和我長得這么像嗎?”
我緊接著又問,沈遇白不語,我頓時急了:“王楚楚之前說過,我是鐲子主人的替身,所以,你和容恒是因為我和十五長得像,才接近的我?”
他頓時回頭,神色復雜的看著我,讓我別多想,這墓穴里的機關陣法已經破的差不多了,要在那些人解開封印之前,拿回鐲子。
我聽完這話,心里五味雜陳,他要是心里沒鬼為什么要轉移話題,不回答我?
可若我真是十五的替身呢?
想到這,我渾身上下止不住的打了個顫抖,莫名的有些后怕,深深的看了眼沈遇白的背影,最終,還是跟上了他的步伐。
越往下走,我越可以肯定,這座墓穴真如沈遇白所說,不是十五的,而是另一個女人的,在這墓穴里,許多碑文上都寫了初一兩個字,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墓穴的主人,該是叫的初一。
初一十五,這兩個名字還真配。
縱使越往下走,這個墓穴越詭異,越令人害怕,可我的心思早就被十五這個名字所攪亂,根本沒有害怕的機會,穿越了約莫七八個大殿,沈遇白終于停了下來。
前方有一座白玉石橋,石橋底下流著的,正是外面那條暗河的水,橋的對面有一扇巨大無比的石門,石門上雕刻精美,門把已經被人損毀在地,門上有一個牌匾,寫著三個大字:“初一冢。”
難以想象,這個墓穴明明是用來封印初一這個女人的,卻建造的如此精細,輝煌程度絲毫不亞于古代帝王。
一陣陣像是打斗般的聲音,從石門內響起,沈遇白隨即帶著我過了白玉橋,一腳踹開了這扇石門。
偌大的石門“吱呀”一聲,在打開的剎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這時我才發現,容恒,老頭,王楚楚,還有一群黑袍人,匯集于此,不同的是,從穿衣打扮上可以看出,上次的黑袍人應該是他們的頭,這次卻并未出現。
容恒手握一把折扇,與這群黑袍人打斗,老頭兒王楚楚神色慌張的帶著手套,拿著兩塊已經發紅了的玉佩,站在殿宇中央,一尊巨大的棺槨邊上,似乎是想用這玉佩開棺,奈何找不到位置。
而棺槨底下有個巨大的祭壇,已經開裂,發出一道道耀眼的陰光,顯然是陣法已破,棺材卻一直沒法打開。
“果然你還是會來,就這么見不得初一出來?”
容恒在見到沈遇白時,詭笑著譏諷道,沈遇白冷哼了一聲,并未回答,而是帶著我,一步步的走了進去。
這群黑袍人似乎十分忌憚沈遇白,瞧見我們走來,一步步的后退,連忙給老頭兒和王楚楚使眼色,想讓他們先帶著玉鐲子走。
見此,容恒臉色一放,忽然罵道:“我念在你們是為了幫初一的份上不與你們動手,你們也別太得寸進尺了!玉鐲子借給你們進墓,你們沒那能力開棺,是不是要把玉鐲子先還給我了?”
語落,還沒等這群黑袍人答復,容恒一甩折扇,猛地就沖到老頭兒和王楚楚面前想要搶,王楚楚嚇的小手一抖,直接把這兩只鐲子給丟了出去。
媽的,這女人真是狠,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
容恒見此,臉色黑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吃人了,猛地沖上前,在那兩只鐲子落地的前一秒,將他們撿起。
王楚楚被嚇的想逃,卻被沈遇白一手抓起,直接扔在了棺材邊上,就連老頭,也亦是如此。
“走什么,我們是不是有賬還沒算清。”
我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沈遇白竟然會在這種時候來為我出頭。
容恒站在一旁,全然以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看著沈遇白,一旁的這群黑袍人見此想逃,直接被容恒故意攔了下來,也不知是特地為了幫我,還是如何。
老頭兒和王楚楚被嚇的六神無主,十分惜命的猛地跪地對著沈遇白求饒:“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的真的不知道和您有什么賬沒算清。”
沈遇白的面色陰冷,那渾身上下霸氣外露的模樣,就是不動手都能把人嚇個半死,更何況,他還動了手呢?
老頭的話音良久,見沈遇白沒有回他,頓時就爬到沈遇白的腳邊兒抱著他的大腿想要求饒,卻被沈大人一腳踹開。
“別臟了我的腳。”
沈大人這腳兒用足了力道,老頭被這么一踹,估計五臟六腑都受了重傷,一口鮮血頓時從口中噴出,嚇的惶恐不安,這還是我認識老頭這么久,第一次見他這樣。
“再給你一次機會,真的記不得我們有什么賬沒算清嗎?嗯?”
沈遇白大人走到老頭兒面前,一腳直接踩在他的脖子上,仿佛輕輕一用力,就能將其擰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