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妥?”見沈理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宋簡依也擔憂了起來,“是不是尸體有什么不對勁兒?”
“嗯,先把照片照下來吧。”沈理說道。站起身子的他忽然頭顱猛的一抽,頭腦里的某條神經(jīng)就好像被人硬生挑起。他皺起了眉頭,緊緊的閉著眼睛站在原地。
頭又痛了,這次好像痛得比之前還要強烈,就好像被人敲了一頓打般難受。
糟糕,醫(yī)生給自己開的藥還沒吃。不是不肯吃,而是這兩天為了朱小敏和嚴沫的案子日夜顛倒的,腦子都快要找不著北了。
“沈理……”后頭傳來了一句比較輕柔的聲音,很熟悉也很溫暖。讓原本站在原地強忍著不倒的沈理莫名的多了一分暖意,那揪在一起的神經(jīng)此時此刻也舒緩不少。
沈理沒有回頭,用腦子想都知道背后的那個女人會怎么面對自己,是一臉擔憂,想哭不敢哭的嬌柔模樣。
“我沒事你去拍照,順便去石展那里看看。”沈理說道,見她還站在原地,沈理皺起眉頭聲音也強硬了起來,“宋簡依……”
這是警告,她聽的出來。
看著有些不對勁兒的沈理她沒有再說什么,既然他說沒事那就是真的沒事,當下她不應(yīng)該再惹他生氣。
“怎么樣?”力叔從門外走了進來,看見不遠處正蹲著四周看的沈理湊了過去,有些八卦的說道:“是不是和你那案件同個殺手?”
對于力叔,沈理沒有隱瞞。“這案子不止一個殺手。”
“不止一個?兩個?你已經(jīng)知道殺手的動機了?”聞言力叔立馬愣住了,令人沒有想到的是短短幾天,兇手那么快知道是誰。
“不。準確來說是這案子不止一兩個殺手,而是三個。”沈理將尸塊裝進了塑料袋里。看到沈理手上血淋淋的東西,力叔果斷的有些想吐。這都是什么變態(tài)殺手,殺人也就算了,還要這樣解剖,是怕別人不知道他心理變態(tài)嗎?
見力叔不解,沈理只好將自己的分析有條有序的說了出來,“首先第一個死者朱小敏是死于特異蟲的魔爪下,但死前受過禁錮,這個禁錮的人我猜得沒錯的話就是梁匹先生。也就是現(xiàn)在這個屋子的戶主第三個死者。而發(fā)現(xiàn)死者死后曾經(jīng)打過電話給嚴沫,但當時接電話的人并不是嚴沫,因為嚴沫早就死了。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兇手接了我們給嚴沫打的電話,如此的制造嚴沫還沒死的假象。第一個死者死的時候的時候,殺手留在墻壁上的字只不過是欲蓋彌彰,只是假借這個手法將這個案件推給了當年的連環(huán)殺手。或許是因為這個事情了,惹怒了連環(huán)殺手導(dǎo)致了今天的遇害。”
聽言力叔臉上也多了幾分凝重,語氣有些沉穩(wěn)的問道。“那么你是怎么知道今天這個殺手就是當年的那個?慢著,我有點不明白,梁匹為什么要禁錮朱曉敏她們?動機到底是什么?”
“因為梁匹是梁佐的弟弟。動機就是水井里的那幾條金條和梁佐。”沈理頓了頓,“雖然不確定數(shù)據(jù)正不正確,而且真正資料需要今天中午才有,我才能確定他是梁佐的弟弟。但是應(yīng)該八九不離十,梁佐是朱曉敏的金主,也就是買房子給她包養(yǎng)她的男人。而嚴沫的男朋友則是梁匹,朱曉敏和嚴沫應(yīng)該是從很小的時候就認識,各有各的男朋友后不滿意現(xiàn)狀。兩個人就約好交換男朋友。甚至還試過兩個人服侍梁佐。這對于嚴匹來說那可是雷劈的消息錒。所以當晚就禁錮著嚴沫。而梁佐和朱曉敏這對也不消停,梁佐因為和嚴沫有親密關(guān)系,梁匹怒火中燒所以設(shè)置了一連串的車禍,存心害死了梁佐。接著朱曉敏為了能得到梁佐送給嚴沫的神金子套件也和禁錮著的嚴沫爭吵了起來,接著姐妹情緣根斷。為了能在嚴沫手上奪過金子,朱曉敏錯手殺了嚴沫。而這一切也讓梁匹怒了,為了不讓嚴沫太快腐爛,他拿了碳放進了屋子里,整個屋子形成咯密室,封閉狀態(tài)中的嚴沫的確沒在長時間內(nèi)腐爛,但卻成了干尸。”沈理頓了頓,察覺自己說了這么多,可后頭的力叔壓根沒給自己反應(yīng)就轉(zhuǎn)過了頭。
后頭站著的幾個人紛紛向他露出了驚詫欽佩的眼神,當然不乏不遠處石展和宋簡依投遞過來的視線,仿佛在對他表達自己的激動澎湃。
“那朱曉敏怎么死的?”一旁的石展說道。
“嚴沫死后,最傷心的莫過于梁匹,于是為了找到那梁佐留下來價值50萬的金子一直沒殺朱曉敏,還曾和朱曉敏發(fā)生過很多次性關(guān)系。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朱曉敏卻死在咯隔壁家圈養(yǎng)的特異蟲手上,原本就沒殺人的他有些愣住了。反正水洗不清了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將所有罪名全部推在當年聲名大噪的連環(huán)分尸案的殺手身上,所以特意上網(wǎng)查了我的事情,在墻壁上留了關(guān)鍵的一句話。可他萬萬沒想到就是這句話害了他的生命。”沈理答道。
“那也就是說……”話未說完的幾個人被沈理一個怒視,“現(xiàn)在是在聽我講課還是工作?”
沈理揉揉自己的眉頭,無奈的將視線轉(zhuǎn)移到力叔身上,正好對上力叔那不以為奇的眼神,那雙眼睛仿佛在和他說,誰叫你分析的時候就好像一道彩虹,難得一見自然不容錯過。
“這個男人自以為聰明的能將一切罪行掩蓋,結(jié)果還是死于非命。”力叔冷幽幽的說出了一句。望向地板上的血水,臉上盡是不以為然。
“還落的個一尸五分的下場。”沈理在一旁不忘多插了一刀,雖然說的是事實。
“現(xiàn)在他重現(xiàn)江湖,你打算怎么做?”力叔不解的問道,沒有帶上手套的手輕輕的搭在沈理的肩膀上。
沈理斂下心神答非所問的應(yīng)了句,“最近頭痛得次率高了,醫(yī)生說不否定會有恢復(fù)記憶的時候。到了那個時候,或許我就知道兇手是誰。”
“那你還好嗎?”沈理的臉色有些難看,就好像大病初愈的人一般,讓力叔不禁有些擔心。沈理就好比自己的兒子般,哪里有不擔心不幫忙的道理?
“還行。”沈理避重就輕的說道,隨后用著工具在死者身旁采取了DNA字樣和輕微的指紋。
“不要硬撐。”沈理他最清楚了,一副事不關(guān)己模樣內(nèi)心深處是多么的強大,那智慧總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再厲害的人站在他跟前仿佛就是綠葉配紅花般,沈理就是那種只要定定的站在那里。王者風范便油然自起,與生具有的不羈高傲讓他看起來是這么的難以相處。
“嗯。”沈理像是察覺到力叔對于自己無言的關(guān)心,正在采取樣本的他抬起了頭給了力叔一個似有非有的安全劑,“放心,我會的。”
果不然,力叔臉上的緊繃舒緩了些。可當視線轉(zhuǎn)移到一旁總是往這邊望過來的宋簡依身上,他略有皺紋的臉上帶了一絲異樣,僅僅十幾秒在任何人忙著自己手上的活的時候。他便轉(zhuǎn)移了視線。
此時此刻,力叔心底洋溢了一句話,“沈理絕對不能出事……”
幾個小時后,所有證物全帶回她們住的地方。
“這個是現(xiàn)場DNA樣本,石展送去游念那里。”坐在一旁的沈理說道。
“好的。”
“我陪你去。”石展立馬站起身子應(yīng)道,伴隨著的還有熟悉的女高音。
一直沉醉在案子里的沈理終于抬起了頭,奇怪的眼神在宋簡依身上打量了幾下,“理由。”
宋簡依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冷汗,有些心虛的說道,“我怕他迷路。所以陪石展。”
“……”此話一出,果然全部人安靜了。
所有人不禁腹誹著同一句話。“應(yīng)該是你迷路的可能性高點吧!”
沈理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她,并沒有開口拒絕,“現(xiàn)在已經(jīng)人手不夠,你不要給石展添麻煩就好。”說到這里他頓了頓語氣也生硬了些,“想去就去,幫一下石展也好。”
“好的。”終于得到了允許,宋簡依臉上滿是欣喜。沈理在石展身上的目光又多了幾分。
石展看到沈理的眼神有些深沉,望了眼自己又看了眼宋簡依。頓時他不敢說話了,他能說自己是無辜的么?他也不想和宋簡依呆一塊,雖然說不上討厭,但至少她給自己做飯的這一點是非常得到他認同的。
“開車小心點。”沈理若有所思的說了句便低下了頭。
是在叫自己保護宋簡依的意思?他能說此時此刻自己吃宋簡依的醋嗎?沈理可是自己的男神!!以前可是從來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好冷模樣,可現(xiàn)在呢?一副心有所屬的模樣快要虐死他了?他不喜歡這樣的沈理!!視線只停留在宋簡依身上,就不能好好看看自己身邊的人嗎?
石展在心里腹誹道。“譬如我……”
直男的他沒意識到自己的少女心因為沈理對宋簡依的關(guān)心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