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勢道的行軍總算是定了下來,虎千代作為紀(jì)州軍團攻略的首要頭領(lǐng),負責(zé)熊野道的出兵。夏季的末尾正趕上的一年幾次的臺風(fēng),整個紀(jì)州乃至伊勢也造到了襲擊,就連伊勢神宮門口一個鳥居的石塊也給砸落了下來,那位神主大人還特地跑去了名古屋找了義氏談話了一次。
當(dāng)然是諸如什么什么,經(jīng)費補貼。兩人也算熟悉,義氏也就直接叫小一郎劃撥了五百貫作為修繕的費用。鏡此時在城內(nèi)采購著遠征的東西,身后的足輕推著的板車已經(jīng)有一人多高,作為女人的天性來說,名古屋這個偌大的市場永遠是逛不光的。但是作為男人來說,一次當(dāng)然是攜美同行,但是若是天天背包,也是一件勞累的事情。
青石板制成的路途之上,遠處的鏡正在精選著調(diào)味料。對于在山野之中,這位可是沒本事,無鹽而食。“味噌,昆布還有。”鏡把手指放在了嘴唇之上,顯然是對這些調(diào)味料有些困惑。
“還有甜菜糖啊。”義氏從角落之上拿出了一小袋名古屋的特產(chǎn),把手指伸進去刮了幾下,趁著那些糖粒沒有掉下來的時候,迅速的塞入了鏡的嘴巴之中。
“嗚嗚。”鏡神色出現(xiàn)了驚慌,把手放在了腰間的肋差的位置上,卻是見得是義氏,也只能把頭轉(zhuǎn)了回來,不住的搖頭“殿下別這樣。”
“呵呵,紀(jì)州的橘子不錯,糖還是少帶一些比較好。”說完便是扔出幾個錢到了老板手上,把甜菜糖塞入了鏡的懷中,順帶揉搓了幾下。“這次風(fēng)險太大,其實我倒是不愿意你去。”鏡的臉上便是出現(xiàn)一片潮紅,羞愧無比。
“將軍若不身先士卒,又如何去領(lǐng)導(dǎo)那些足輕呢?”鏡露出羞紅的神色,鼻尖的呼吸便是急促起來。至于那袋子甜菜糖,懷中依然安心的呆著。“這次我去也是大家同意,在說也有虎千代相伴,您就放心好了。”這位甩動起了身后的馬尾辮,倒是讓那位賣家老板看的有些癡呆。
調(diào)味料的商品總算是買好了,身后推車的足輕倒是已經(jīng)累的虛脫。從裝備來說,這里已經(jīng)足夠,但在鏡眼中這里有些最后一次的感覺,所以從閑逛之中帶著深深的依戀。“喜歡這里么?”義氏牽住了這位的右手,團握在了手中之中。
“是殿下親自建筑的地方,我們在這里也算是六年了,怎么會不喜歡呢。”對于鏡言語,周圍一個商人也轉(zhuǎn)了過來,看著這對如同戀人一般的男女。有些好事的青年時不時的發(fā)出一些口哨的聲音。“您看他們都在看我們呢。”嘀咕了幾句,便是跑了開來。
伊勢路伊勢神宮入口處
“大人,從這里翻過中門便是高野山區(qū),因為山脈復(fù)雜,再加上最近臺風(fēng)侵襲,道路損毀嚴重,行走時候請小心了。”福場抽出了背后的錫杖,小心的矗在地上。山路狹窄,踩下的地方會掉下許多亂石,林間更煩人的便是蚊蟲。
鏡一臉謹慎的跟在之后,時不時的注意著身后的虎千代。高野山為靈山妙地,之中倒是不乏信仰者。只不過路途險峻,一路之上卻是難以見到來往的僧人。“兩位可能不知,平時若是這個時候,一日之內(nèi)倒是可以見到不少,今日倒是反常起來。”
“這個不是更好,方便我軍行軍,不過此處都是荒地,福場大師能找到開闊的地區(qū)休息么?”對于山林來說,夜宿當(dāng)然是最重要,可不是到了點就能找到地方安歇的,若是有合適地方早些休息也便是,
福場微微抬起了頭,撥開了林間擋住視線的樹木“這里都是一些荒山,最近的地方也算是寺廟了,只不過……總之還是快些走吧,能走多遠是多遠了。”錫杖撥開的樹葉又靠攏起來,僧人臉上重新又回到了那種神秘的感覺。
林中漫無目的的行走,按照這位山僧所說,行走大約十日才能走入熊野境內(nèi),也就是說十日之內(nèi),只能如同野人一般在山間行進,這個讓兩位女式倒是有些受不了。不過想到能代替義氏,倒是也不算太壞。
到了落日的時候,軍士可以說還是在離伊勢神宮不遠的地方,從山峰之上便是可以見到滿是落櫻的伊勢神宮。“虎千代大人,離開落日不遠了,準(zhǔn)備準(zhǔn)備吧。”福場訕笑一聲,便是收起了手中的錫杖。停留的地方,可以說是算是一塊水源區(qū),只不過這里的水源是山間的溪譚。本是清澈的山泉,因為臺風(fēng)的關(guān)系變得渾濁不堪,漂浮著四處刮來的木片。
“燒水,做飯吧。”虎千代搖搖頭,微微的用手浸入了水中,洗滌起來。
“來,來這里,這里。”見到虎千代用臟水洗滌的時候,在一旁的鏡則是看不下去了。“您說您真是的,又不是去學(xué)那位修驗者,來用這個。”說著便是從腰間的竹筒之中倒出水來。
“這不是浪費么?”驚恐的說道,在山間浪費這種東西可不是一件好事,更何況是為了洗手。
“好了,好了,我這里帶白礬了,哪里像你什么都不帶,逛個市場就給我家大人騙走了。”鏡嘟嘟嚷嚷了幾句,便是用力的抽過了虎千代的雙手,倒上了凈水。
“我……”這位紅起了臉,卻是不知道到底是為了剛剛的話語還是鏡的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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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康,利康,你可是又胖了。”天守之中傳來了義氏的笑聲,打笑的對象則是越川城城主,前田利康。
這位如今系著一頭武士的發(fā)簪,臉上的遮羞布也在德本‘醫(yī)治’之下取了下來。“您可又是開我玩笑了,我怎么可能胖的起來,這些日子……雜賀的那些人可是讓我傷透了腦子,我父親差點還給流彈刮過。”見到了義氏,如同見到了父母,這位連忙抱怨起來。
“好了,好了這次來就是幫你,你既然這么不想見那些山猴子,我便是放你假,回去睡覺去吧。”正起了臉色,祥裝生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