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口鎮上大火一起,章鉞就猜到了大概情況,他只是回艙安撫一下卞鈺和老爹,又跑到船頭觀戰,剛好有一隊官兵乘船而來,見他們的船大,居然想要出手搶奪,不過在他亮出禁軍腰牌給小軍官看后,那隊官兵就放任他們離開碼頭了。
有月光映照河面,微微有點亮色,加上船上的燈籠指明了方向,宋瑤珠果然就帶著六七條小船跟過來了,她們搶到的都是小船,最多能乘三四十人,有不少是吊著船舷,身子淹在水里帶過來的。
“停住!停住!否則格殺勿論!”眼看那些小船上快接近到五十步,船上的人狼狽不堪,很有可能搶船,杜悉密有點著急,在船頭大吼道。
這夜里雖然無法看清方向,但這是黃河叉道,水面也不是很寬,只要保持船頭向西就能到達對岸。但章鉞可不想到對岸,他這大船上的水手已經下了艙底撐漿了,而船頭是向西南的,這樣船將漂向西南,而不是到對岸的平恩縣。
宋瑤珠站在船頭,目光一直在對面船頭上搜尋著,但居然沒看到章鉞,眼見那么多下屬還泡在水里,她終于沉不住氣了,氣急敗壞地喝道:“章鉞!章鉞……你這見死不救的慫貨,你給我出來!”
房間沒有點燈,章鉞就在船舷右側的艙室內,和卞鈺摟抱在一起扒著窗口向河面上觀望。宋瑤珠喊了幾聲,章鉞根不理會,他一邊看,還一邊伸出大手在卞鈺身上游走著。卞鈺被挑-逗得臉紅心跳,又愛又討厭,這時偏偏又不合時機,不勝其煩地打掉他的手,但章鉞很快又伸手。
卞鈺終于惱了,將他雙手一把捉住,趁章鉞沒防備狠狠一額頭撞在他鼻子上,并雙手飛快地抱著他的腰,伸腿一絆將他掀翻在地,跟著騎坐上去,揮起粉拳一陣狠揍,得意地咯咯笑著,連聲叫罵道:“成天盡想著那事,叫你使壞!叫你使壞……”
章鉞仰躺在地,雙手捂著鼻子,痛得殺豬般大叫起來。門外親兵聽到慘叫聲以為他出了事,上前推門探頭一看,又相視怪笑著飛快帶上門。
兩名親兵剛一轉身,就見一條黑影從船舷護欄一躍而起,彈腿直踢面門。兩名親兵大喝一聲,腰刀才拔出一半,腦袋先后中招,只覺頭腦轟鳴,眼冒金星,互相撫著晃了幾晃,軟綿綿倒下地去,人事不省。
黑影正是宋瑤珠,見章鉞不作理會,然面又帶著自己船隊向西走,亦友亦敵的感覺,她不敢再耽擱了,便換上緊身水靠,投水游了過來,扒上船踢翻親兵后一個空翻落地,推開門就闖了進去。
夜色中,外面是烏黑一片,房間里面也沒點燈,宋瑤珠的視覺也沒有不適感,一下就看清地上兩人暖昧的姿勢,不由一呆,驚叫一聲,差點吐出一口老血來,雙手捂住嘴巴。不過很快她又發現,兩人是沒脫衣服的。
“你……你們好不知兼恥!”宋瑤珠感覺臉面有些發燙了,背過身去喝斥道。
“嘿嘿……你可真是不識趣,每次我疼愛我家娘子的時候,你就來掃人雅興!”卞鈺見有人闖進來,嚇得立即起身。章鉞卻好整以暇地站起,恬不知恥地怪取笑道。
咔咔兩聲,卞鈺找到火折子打著,點燃了蠟燭,端起燭臺躬身放到案幾上,抬起頭深深看了宋瑤珠一眼,頓時臉上一紅,心中一下子緊張起來。
宋瑤珠一身勁裝水靠濕淋淋的全貼在身上,顯出大而高挺的酥-胸,收窄的腰肢和豐-碩挺-翹-的-臂-部,以及圓-潤緊致而修長的美-腿,還有那濕透的頭巾包裹的烏黑秀發在滴著水珠,臉面上也全是水痕,整個人狼狽不堪而又楚楚可憐。
“是么?怎么不脫-得赤-條條的呢?這樣才有激-情不是?妾身又不是沒見過,再看一回又何妨!”宋瑤珠一看兩人的樣子,哪還不明白兩人是半真半假打鬧著玩,不由沒好氣地譏諷道。
“你這女人才好沒羞恥,口無遮攔!”卞鈺聽她這么一說,不禁心中惱怒,狠狠地瞪著章鉞。
“對!娘子說得是!她這樣子就敢來見我……嘖嘖……身材竟然比娘子你還看呢……”章鉞瞅瞅卞鈺,但又忍不住往宋瑤珠身上看,口中卻很是無恥地說。
“你這個臭不要臉的!你居然敢說她身材比我好看,難道你看到過?”卞鈺氣急敗壞地沖上來,一把揪住章鉞的耳朵,拉著就往外走。她可是一點不傻,把章鉞拉走,看那女人敢這樣子跟出來讓水手士兵們看見?
“娘子快放手……不要啊啊啊!”章鉞非常配合地低頭跟著走,還一邊死不要臉地大叫。
“你們……你們夠了!”宋瑤珠哪還不明白,肺都快氣炸了,跺腳大喊道:“章鉞!你若敢走!我保證你回不到東京!”
“哎呀……哎呀呀呀!夫郎!我好害怕!這下可怎么辦吶?”卞鈺拉著章鉞的耳朵,一臉的環笑。
“咳咳……行了行了!我跟她談點事,她遇上麻煩了,咱們得見義勇為啊!”章鉞拉下卞鈺的手,笑著勸說。
“你壞!那你可得快點……”卞鈺見章鉞居然肯配合自己氣死那女人,上次的事惹得她心里憋著的一口氣也就消了,翹著嘴巴放開章鉞,轉身走了出去,帶上房門在外面等著。
“總算演完戲了是吧?”宋瑤珠輕輕拉扯著貼在身上的衣服,沒好氣地又說:“剛才發生的事你都看知道了吧,我也不怪你待在船上,摟著小娘子看好戲,畢竟我們的合作還沒開始,你也沒這個義務。但是此次之后,再有什么事,你是不是應該幫一把呢?”
“我當然可以盡我的能力幫你,但是……你又給我什么好處?”章鉞雙手橫抱-胸-前,歪著頭笑嘻嘻地欣賞著宋瑤珠美好的身段,見她看過來時,還不忘一翹嘴角,拋了個秋波電眼。
宋瑤珠一驚,只覺心中一陣惡寒,身上直起雞皮疙瘩,但她又不好甩臉色給章鉞看,抬頭揚著下巴,似笑非笑道:“按之前商定的,我給你搜羅流民人口。其它生意上的事,也可以合作,這還不夠么?”
“on!on!on!你得以身相許!”章鉞嘴角一挑,一臉裝-逼-的樣子,色-瞇瞇地向宋瑤珠走去。
“站住……別想占便宜!”宋瑤珠心下一驚,不過很快想到自己的人手可比章鉞的士兵還多,在這河心處,她還真不怕,便臉色轉冷,站著沒動。
“這么小氣我們的合作就無法進行了……那好吧!”章鉞馬上就臉色一板,雙手一背,大步向門口走去。
“不……你回來!”宋瑤珠見章鉞竟然直要玩出爾反爾的把戲,頓時想到自己實力真的是大不如前了,好像也沒什么底氣和她談的,雖然她的人手是多點,但殘兵敗將一堆又濟得什么事,便又著急地問:“妾身是不可能與你有什么關系了,你到底想要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