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左良恭請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草民藍萱恭請貴妃娘娘貴安。”
兩人進屋之后,隔著門前一道細紗屏風給貴妃娘娘請了安。
“吉安,快扶將軍起來。”左貴妃忙命趙公公攙起了左良。
“子卿,這孩子是……”
“哦。臣聽說這幾日娘娘身體微恙,又聽父親說起,說是看了許多位御醫(yī)都沒診出個所以然來。臣就自作主張請了位信得著的大夫過來,給娘娘瞧瞧。這人性情耿直,不像那些常年在宮里的御醫(yī),嘴里總是一片安好,聽不出句實話來。”左良垂首說道。
聽了左良這話,左貴妃微微一笑,嗔怪著左良說道:“這話私下里說說就好了。別仗著現(xiàn)在圣眷正隆,就信口開河,你知哪句話就把人給得罪了。孩子,你也起來吧。”
“是,謝娘娘。”
藍萱站了起來,卻一直是低著頭。雖然隔著屏風,娘娘還倚在側(cè)面的炕上,根本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也是斷然不能隨便抬頭的。別說自己現(xiàn)在是一身男裝,出入這禁苑本就已經(jīng)是很敏感的,就算是女子,這隨意抬頭,弄不好一個意圖刺殺的罪名扣下來,也是跑不了的。
“既然是子卿薦來的,自然是錯不了的。其實也沒有什么大事,只不過是這幾日睡得不太好,所以才會如此。但人你都已經(jīng)帶來了,看看也無妨。吉安,把幔子放下。”
“是……”
那位趙公公領(lǐng)了命,繞過屏風,把帳幔放了下來,然后,又尋了塊絲帕覆在左貴妃的手腕上,然后又移了個圓凳放在床邊,這才轉(zhuǎn)過屏風,對藍萱搭了個“請”字。
藍萱垂著頭,小心翼翼的轉(zhuǎn)過屏風,入了內(nèi)室,對著帳幔鞠一躬,說了聲:“草民先告罪了。”
說著,藍萱倒也不客氣,大模大樣的在趙吉安準備的圓凳上坐了下來,閉起眼睛,凝神靜氣的細細為左娘娘切了脈。
大約有半刻鐘的時間,整個屋子里安靜極了,忽然,聽藍萱說道:“左將軍,可否先移步到室外,草民有幾句話想私低下問問貴妃娘娘。”
站在藍萱身邊的趙吉安吃驚的看了看她,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對左將軍說話,這句話的語氣與其說是在請求,倒不是說是命令來的更確切,可是更令他想不到的,左良竟然想都沒想,問也不問的就真的出了寢宮。
藍萱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除了趙吉安與自己均為“男子”之外,一色的宮女,藍萱也聽義父講過,這宮里的太監(jiān)對于妃嬪來說,根本就算不得男人,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貼身打點,雖然還是覺得有些別扭,但卻也只得裝做若無其事之態(tài),低聲向左妃發(fā)了問。
“娘娘,最近除了頭暈,身上可還有其他的不適?”
左妃聽藍萱的聲音柔和異常,雖然沒有見面,但對這孩子也有了幾分好感,想了想說道:“倒是沒有什么別的了,只是覺得身上倦得厲害。”
“腰背可有酸痛?”
“腰時常有些酸,背倒不覺得。”
“睡眠和飲食如何呢?”
“娘娘一直吃得很少,有可口的還能吃上多半碗,若是不舒服的時候,也就是吃個兩三口。而睡眠最近似乎倒是好些,但又似乎不好。”站在一旁的趙吉安說道。
“趙公公這話的意思是……”
“娘娘不知是不是太累,最近總是昏昏沉沉的,睡不醒的樣子。”
藍萱聽了,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又問道:“月信呢?可否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