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王爺,想著,鄧迪偷眼瞥了允臻一眼,只怕他想弄誰,連太后都不敢開口。這笑面虎,冷眼冷臉的時候倒還沒多大個事兒,最多是頓板子,摔摔東西;可是現在這樣笑瞇瞇的,一團和氣,那才叫磣人呢!上次的事兒,也不知道算是了了還是沒了。若說沒了,最近這十幾天,似乎沒人再去提及這事兒;可若說了了,自己爲什麼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
允臻和太后說了陣子閒話,允臻話峰一轉,對著太后笑著說道:“今兒,放榜了。太后知道麼?”
“哦。聽說了。說是狀元讓塞北里將軍的次子給奪了。果然不負哀家對他這麼多年的厚待,總算有了個可以效力朝廷的人物。”
允臻一笑,說:“狀元什麼的,我倒是沒感興趣。太后也知道,最近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外面盤橫,也結交了些個看上去能有用些的人。”說著,允臻笑著對鄧迪說了句,“鄧公公,本王看人的眼光,你信得過麼?”
“哦,王爺雙眼如炬,自然不會打眼。”鄧迪忙媚笑著回道。
“打不打眼的,我現在還真是說不好。日久見人心,日久也見人力。有些人是中看不中用,不中用的,辦砸了事兒的,我是一律不留的。”
“是。王爺說的對。”鄧迪聽了這句,心裡不由得一禁,這是在給自己警告麼。
允臻說著,又轉過來繼續和太后說話。
“今兒在勝意樓,我又遇到了上次太后在左貴妃宮裡見到的那個藍萱。”
“哦……”一提到藍萱太后心裡就是不爽,這眉頭也皺了起來,“皇兒還與他有什麼來往麼?上次他頂撞了哀家,雖然哀家不屑與他計較,可是怎麼看,他都是左家的人。而且,那樣的出身稟性,怎麼會與你傾力辦事。皇兒以後還是……”
“就是這麼個人,中了探花。明兒辰時就要入宮面聖了。”允臻未等太后說完,微笑著插了嘴,“太后也知道兒子的心性,越是性子烈的馬我越想要,越是性子傲的人我也越想要。臣服了這樣的人和畜牲,兒子纔會覺得高興。這樣的人也好,畜牲也好,都有自己的主見個性,辦事也幹淨利落。總比那種一味的只知道服從,腦子裡塞的全是茅草的東西要好,連被人看個正著也不知道。”
鄧迪聽了這話,終於明白爲何王爺今天看自己不爽了。難道自己真的如此不小心的被人看到了……
“皇兒這又是跟誰嘔了氣了?哪個惹你不高興了,是打是罵都好,就是別憋壞了身子。”
“謝太后。兒子沒事兒。”邊說,允臻邊有意無意的又掃了一眼鄧迪。
允臻走後,鄧迪一直在琢磨著他剛纔說的話,王爺想告訴我什麼?是想讓我除掉那個藍萱麼?這容易,看樣子那個小子本就弱不禁風的,隨便找兩個人就解決掉了他。可是他是欽點的探花……若是出了點什麼……轉眼一想,鄧迪暗罵自己笨,明刀明槍的自然不行,可是,若是出個什麼意外之類的又或者……嘿嘿……那不就不關自己的事兒了……
現在,這個藍萱對於允臻來說,是個殺了捨不得,不殺又覺得留不得的人。他也說不清楚剛纔想暗示給鄧迪什麼。在回府的車上,允臻就這麼一直閉著眼睛,琢磨著自己究竟想要個什麼樣的結果。那個鄧迪,估計是準備要對藍萱下手了,自然,想也知道他肯定不敢明火執仗的派人直接下殺手,應該是安排個什麼“事故”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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