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我幫祈軒將出行的東西收拾好,其實也沒甚收拾的,他出行只帶佩劍和幾件換洗的衣裳, 別的帶了也用不上。
我將他的衣裳折好放在包裹里頭, 他在旁邊看著。
我一邊慢悠悠地幫他折衣裳, 一邊似有意無意那般提起, “外人都道我瘦了之后比之以前變得好看了些, 不曉得你是怎么覺著的。”
也只有他,不曾留意過我的外貌,他全然不曉得, 我只想給他看我最美的一面。
祈軒頓了頓,“與之前也沒甚區別。”
我一時有些失落, 低聲道:“是么。”
只想聽他的贊美, 就算是一言半句有意無意的贊美, 都好。聽多了別人說的,都是一聽就不會記在心上的, 只想聽他說。從喜歡上他開始,便想著有朝一日能讓他看見變瘦了的我,一直就這么期待著,期待著他將是反應,結果竟是沒反應。
將他的衣裳折好后, 我便起身, “衣裳都整理好了, 我先出去了。”
提步要走, 手上被一股溫熱包住, 手掌貼著手掌,而后十指相扣。我心下一怔, 旁邊祈軒的聲音道:“留下罷。”
不算曖昧的語氣,我卻聽著臉紅心跳。祈軒再靠近一步,貼近我的身后,“你便是你,從前那個你與現在的你在心中皆是無異。”
這算是回答了我之前的問題,這是不是說他并不在乎我的樣貌變成了怎樣,現在的我和以前的我在他心中的分量始終沒有變,所以,與之前無異。
我臉上發燙,低著頭,聲音都有些顫抖,“你,你讓我留下,那我,我就不走了。”
腰上被身后人的手環住,耳邊是貼在身后的人的氣息,一時,心如擂鼓。
這種事,早在好幾個月前,我便和他發生過一次,還是我主動的。只是,那時候被下了藥,神志不清,才那么大膽,敢去解祈軒的衣裳,但是,這次神智清明,就緊張得不行。
祈軒上前一步與我面對面而站,我臉上燙的驚人,只低著頭不讓他看見,下巴一涼,是祈軒的手,被他用手抬著下巴被迫抬頭,對上他的那張好看的面孔,眼中幾分迷離。
迷離的視線中,他的俊顏近在咫尺,唇上一濕,是他覆了上來。
纏|綿溫柔的吻,狂跳不止的心。
被吻得身子酥|軟,有些站不住,腰上被一股力托住,是祈軒將我的身子攔腰抱起。即便是現在,平日里就遇事鎮靜的祈軒亦是不緊不慢,不急不躁,將我平放在榻上,放下了紋龍繡鳳的床簾。
我看著眉梢淺笑的祈軒,身子僵了僵,竟然緊張到這個地步。祈軒傾著身子過來,近在咫尺,抬手在我眉間撫了撫,“怎么,害怕?”
我一時連話都說不出,怕說出來聲音太顫抖,即便說不害怕,但是聲音都顫成那樣,那委實丟人的。我是21世紀的女性,若是行這風月之事,即便在主導一方也不傷風敗俗。
我沒答話,微微抬頭主動吻上他的唇。顯然,祈軒對我的這種舉動毫不驚訝,經過上次,大抵祈軒對我的主動早已有了免疫。
我顫著手兀自鎮定地去解他的外袍,一邊問:“上一次,與我行風月之事時,你可是因為喜歡我才會任我欲為?”
“不然,你以為?”祈軒挑眉,亦將手伸到我的腰帶處,微微的布料摩|挲聲,腰間系成蝴蝶結的帶子便解開。
我還在脫祈軒外袍的手停了下來,干笑一聲,“是么?”
原來那時候他就已經喜歡我,該說我遲鈍還是祈軒藏得很深。
“怎么停了?”祈軒問。
我停下的手又有了動作,將他的外袍寬下。
我勾了勾唇角,在祈軒耳邊輕聲道:“你也太憐香惜玉了些。”雖然這是我第二次經這風月之事,但是也曉得大多男子在床上都是不顧身下人痛楚只顧自己響樂的,像祈軒這般的確實不大同。
許是今天起得太早,加上逛了街有些累,纏|綿間我便覺著有些乏,身子漸漸失了氣力。我抬手在祈軒額頭撫了撫,為他拂去滲出的細汗。
祈軒將身子的重量全部貼上我的身,細密無間,毫無隔物的接觸,兩顆急劇跳動的心在胸腔猛烈搏動勢要交|纏在一起。
祈軒為我將臉頰邊微微汗濕的發撩開,微微吐著粗|氣問:“可是累了?”
我有些昏睡,眼皮甚重,應了一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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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便了無有些昏沉,睡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睛之后,天已經微微亮,我的身子依偎在祈軒懷里。昨日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我記得當時還沒來得及將衣裳穿上的,現下身上多了件褻衣,是祈軒幫我穿的罷。
我在他懷里動了動,頭上便傳來一陣聲音,“醒了?”
臉上微微發燙,不想也曉得紅了,咬了咬下唇,我突然一驚,問:“現下已是哪個時辰了?!”
“才寅時,你可以再睡會。”
我松了一口氣,今日祈軒要出城辦事,若是誤了時辰,可不大好。我將身子往上面移了移,與他面對這面,“既然醒了就沒有再睡的道理,趁現在還有時間,要不我們聊一會。”
祈軒為我提了提被子,“聊什么?”
“唔……”我想了想,“你有沒有話要跟我說?我的意思是,你要出門辦事,也不曉得要去多久,那在出發之前可有肺腑之言對我說的。”
祈軒頓了頓,“好好照顧自己。”
我本著洗耳恭聽的心態去聽他說臨行前的甜言蜜語,誰知他就說了這么一句,“沒了?”
祈軒還一本正經地答:“沒了。”
所以,不是我耳朵有問題,他真的就只說了那么一句話。“除了這句,還有沒有別的。”比如,可以說十分舍不得我,要是與我分離定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記得在那些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里頭男主臨行前都會握著女主的手,然后深情款款地對著女主說一番甜言蜜語。
“你若是能將自己照顧好,我便能放心了。”祈軒接著說。
知他是個寡言少語,不愛說花言巧語,我便不強迫他說了,于是便答道:“我自然會好好照顧自己,倒是你,出門在外,定是要事事注意些。”
祈軒伸手攬過我,將下巴放在我的額間,“嗯。”
我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對了,若是,若是有了身孕那可怎么辦?”
上一次,與祈軒那是意外,之后因為有些對天氣不適應而干嘔,當時祈軒便十分緊張。
我伸手撫了撫腹部,繼續道:“這次有預感,我腹中將會有個孩子,是你和我的。”因為根據醫學上的研究,女性在排卵期的受孕率是很大的,而我正好處于這個時間段。
祈軒輕笑,“那你說怎么辦?”
我支支吾吾說不出句完整的話,“不知道。”
現在還沒告訴他我是郢國公主一事,若是說出來了,他會不會生氣,若是生氣了會不會因為我腹中有他的孩子而原諒我?
祈軒說:“等我這次回來,無論有沒有孩子,我們都將親事辦了。”
聽他說這句話,我便覺著心里暖暖的。只是,心里同時也擔心,始終我的身份有些特殊。罷了,到時候再讓金銀想想辦法。
河蟹小劇場
斷崖之上,一藍一白的身影相對而立,相距不過三步之遙。
一柄冷光凜凜的長劍直指羲的胸前,握劍的正是玥。
玥冷冷地看著不動聲色的羲,“打贏我,我跟你走。”
羲抿唇輕笑,墨眉上挑,“你知道的,我傷誰也絕不會傷你。”
玥不屑,揚了下巴,“那也要看你有沒有本事傷得了我。”
“那你說,怎樣才算贏你?”
“劍離手。”
“那好,就這么定了。”羲手執三尺青鋒,提步上前,眉目如畫的臉上微攜淺笑,身子卻是往玥的劍鋒上傾,眼看那尖銳的劍鋒便要嵌入羲的心口。急促之中玥收了劍,微微退后,身子卻又被一股力拉了回來,而后是羲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呼吸可聞紅唇相觸。
懸崖之上,一藍一白的身影相貼,清風拂過,揚起了那白衣女字的三千青絲。風過,隨后聽到的便是一聲清脆悅耳的刀劍落地聲。
羲松開了擁住玥的手,唇角勾起,幾許邪魅幾許溫存,“我贏了。”
劍離手,只要手中劍落地,便是輸……
玥狠狠瞪他一眼:“卑鄙!”
羲微微抿唇,似意猶未盡,語氣中隱隱曖昧,“甜的。”
玥氣急,轉身欲走,手腕被捉住,“你說過,若是我贏了,你就跟我走。”
玥回頭怒視他,“無恥!”
“你輸不起?”
“輸不起的是你,不然,為何用那般卑鄙的伎倆?”
羲眉眼噬笑,“論功夫,我自是比不過你,只是,論卑鄙,我還是可以在你面前顯擺一下的。”
羲手上用力,將玥拉入懷中,臉頰貼著她的耳畔,“只是,終究你還是劍離手了。”
“若是……”玥欲言又止。
羲接她的話頭,幽幽道:“若是你不喜歡我,方才你就不會心軟,亦不會因為我的一個吻而失了陣腳。”終究,你還是喜歡的。
“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