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到底是哪路神仙,讓我家淑淑這么有耐心,站在這里,而且讓女生等他,也太不紳士了。”嚼著泡泡糖,沐雅慵懶的倚著會館外朱紅的承重柱,懶散的望著紛紛走進會館的學生。
“學姐好。”迎面走來的男生紛紛笑著跟兩人打著招呼。
“嗯。”微微點著下頜,沐雅懶散的回應著,其實不是她不禮貌,而且近兩個小時都在重復一個動作,但凡不是培訓過,在甜美的笑臉都會變得機械化。
隨著那微笑,文淑微微挑腳向外張望,只是那個該等的人一直都沒有出現。
眼見著好友失去往日的冷靜睿智,露出這種小女生的摸樣,不由令沐雅有些無奈:“哎,你不至于吧,能不能矜持點。”
起初沐雅對文淑的這種神態大感意外,差點就拿出手機實時報道,但本著以后還要做閨蜜的份上,忍痛沒有出手,不過就這一個神態從兩個小時前,一直持續到現在,不管是精神上還是處于的八卦的忍耐上,沐雅都自認為做到了超乎常人的忍耐,隨后,這種忍耐就變成了痛苦不堪的折磨。
俗語講,看著不能吃,是多大的一種痛苦。
也許是長期的眺望,令沐雅也有些疲憊,微微轉身望著一臉煩悶的文淑:“要是累,你可以先進去啊。”
什么是閨蜜,自然就是像兄弟一樣超友誼的存在,什么是超友誼,那當然是有功一起領,有罪一起扛。
話都這樣說來,但凡是個臉皮薄的,又怎么好意思不陪朋友堅持的最后一刻?
也許是看到沐雅無辜單純的眼神深處的頑皮,文淑咬了咬后牙槽,剛想抬起的中指努力壓下:“今天晚上我要吃宵夜,你買。”
閨蜜間,怎么能吃這種小虧,而且但凡吃這樣的虧一定要連本帶利的補回來。
“嗯嗯。”沐雅連連點頭,對于閨蜜的煩悶她當然知道,要知道她也不喜歡參加這樣的聚會,要不是他的話。
“還有,只是讓你買宵夜太便宜你了。”一腳邁到沐雅眼前,文淑哼哼著玉指指了指她的胸口:“一會兒,我吃,你看著,想提前睡,門兒都沒有!”
也許對于女生的懲罰來說,這已經算得上殘忍無道的了,單單是不讓睡覺,就有夠殘酷。
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沐雅眨著水汪汪的秋眸:“嗯嗯,都聽你的。”
話是這么說,但沐雅已經開始暗暗盤算,為今天的睡眠,要不要出去住酒店。
“都到學校了,不直接去會館嗎?”陸宇背著鼓鼓的背包,跟在鐘發白身后,時不時看看手中的腕表。
要知道,這個晚會,陸宇一直都很期待,相比起跟鐘發白的行動,他更期待這個。畢竟只要鐘發白在,他就不愁見識不到自己一直想見到的,但晚會~可不是每次都有的。
拿著手機看了看時間,鐘發白淡淡一笑:“一晚上,你急什么,先把該做的事做完再說。”
再傻,他也知道陸宇在急什么,更何況都不是笨蛋,只不過現在手上的事,完成的越快越好,而且今天是聯誼,外面人不會很多,事情做起來也更順利。
事情是好事,但沒有十全十美的,能夠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也是他更希望的。
擴擴胸,陸宇舒展著四肢:“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如果不是剛入門,陸宇恨不得自己親力親為,馬上完事,然后趕回舞會,要知道鮮花越晚,越不好采。
“找到兇門,封鎖它。”伸出左手,鐘發白緩緩解開食指上的繃帶。
雖然他知道這樣做,一定會引起厲鬼的警覺,但這也是吊出筆仙最快的方法,他不想去找胡沼,因為他知道,一旦去找胡沼,就打破了兩人的偽善友誼的平衡,一但自己的平衡失調,那將面臨胡沼無休止的索取,這絕對不是自己想要的,而且是因為自己先破壞了平衡,那胡沼的索取會因為沒有本身的過錯,從而利用自己的錯失變得肆意妄為,不僅僅是對自己本身,對事外更會如此。
‘呼~’陰冷的風,伴隨著猩紅的夕陽,席卷整個校園。那一直掩蓋在泥土中的腥臭也隨之翻出,雖然很淡,卻真實存在。
停下腳步,冷琳琳踩著會場外的大理石臺階,任由那冷風撲面,隨后從身旁流過。
緩緩轉身,感覺著那股腥臭的風向,冷琳琳微微握拳,這風~有問題,不過,就是有些強大。
她很想跟著這股風,去查看一下蹤跡,但她的直覺又很少出過差錯,而且這種事,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又怎么能貿然前進?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就意味著對方不排除比自己強大的可能,既然比自己強大,那自己去了也是送死,最令她感到不安的就是剛才放跑的胡沼。
她怕,不是怕死,因為她知道這所學院既然有胡沼這樣的厲鬼,卻沒有過死亡事件發生就表明這里有強大的制約者。但就是因為這個制約者,它能放任學校里厲鬼橫行就說明他不是一個人,退一步講,就算他是人也不會是什么善類。試想有誰會放任厲鬼殘害自己的同類?本自同根生,就算是養鬼,又有誰會養這些厲鬼?誰又有這個本事來圈養,而且在學校里樣,單是其財力就足夠引人注目,可如果對方不是人~那不管這個制約者處于什么目的,能夠令厲鬼臣服聽他的指示,單是這樣的手段就足以告誡自己,這不是她能對抗的。
而且自己剛放跑了胡澤,就引起這么大的波動,里面的利害關系,足以令她揣摩。
就在冷琳琳思緒萬千時,胡澤循著那陰風,狼狽的滾落到鐘發白身旁:“兄弟救命啊。”
輕瞥了眼陸宇,鐘發白拉著胡沼走到一邊,還不忘囑咐著陸宇:“你先等等,我去那邊看看。”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陸宇還是點點頭,在原地耐心等待。
來的一片樹林外,鐘發白盯著胡沼淡淡一笑:“老哥這是玩哪樣?”
雖然開著玩笑,但一路上的打量,鐘發白已經猜出胡沼來找自己的原因,令他意外的是他背上的傷口,這需要不弱的正氣才能使出的法術,雖然說學校里出現一個自己的同行讓他很興奮,但也令他感到意外,陰氣這么重的學校,遍地厲鬼,還會有實力不凡的道士,而且一出就出現兩個,所以事情看似沒有頭緒,但綜合在一起,就足以令他感到意外,起碼一所鬼學校,一次出現兩個驅魔人,就足以令他感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警戒,直覺告訴他這不會是巧合。
“別提了,老弟先看看我的傷,看看有的治沒,不用根治,哪怕緩解一下疼痛也行。”拇指朝后指了指,胡沼順勢轉過身。
其實胡沼也在賭,畢竟口頭上的交易誰都明白,鐘發白無疑是看中了自己在這里的時間,像自己這樣的存在,學校里一抓一大把,如今自己受傷,他大可拋棄自己,更慘的就是被吞噬。
但在這里,鬼魂們都是獨立的,除了那個口頭的約束,這里根本就是弱肉強食的地方,而且相比外面這里更加殘忍,畢竟雖然能吃飽,但學生人數有限,在這個僧多粥少的地界兒,不以獵殺作為主食,就只能去吃比自己修為低的小鬼,所以這里的鬼,不管大小,看似普通,實則更加兇惡,一切的隱忍在最后都會成為對方的殘忍,畢竟誰都不會放過提升自身修為的機會。
既然都有風險,他當然要分析風險的大小,然后選擇風險最小的哪一方。
相比后者的凄慘,不如搏命般賭一把,這不是刺激,而是胡沼和鐘發白自結盟后就盤算好的,也許不單是結盟以后,也許剛見鐘發白他就開始盤算,既然要得到最大的利益,那一切可能會出現的風險就都要算進去。
檢查著胡沼的傷口,鐘發白剛要伸出的左手又緩緩放下,那食指尖上凝聚出的一抹瑩藍也隨之不見。隨后右手從衣兜里取出一張符紙,貼在胡沼傷口上。
“兄弟剛才可不像要我的命啊。”雖然背對著對方,但鐘發白的動作,胡沼看到一清二楚。
他相信,剛才鐘發白的動作絕不是要殺他,可為什么不繼續下去,卻令他百思不解。
沒有任何隱瞞,鐘發白拍拍手:“剛才原本是想直接渡陰氣給你,但你受的傷雖然不重,卻也不輕,我怕就這樣強行給你渡陰氣會揠苗助長,五勞七傷虛不勝補的意思我想大哥應該清楚。”
老臉微微一熱,胡沼轉過身尷尬的搔首:“是老哥犯渾了,兄弟別介意啊。”
不管鐘發白的目的如何,他到底是幫了自己,而且憑鐘發白的本事,自己與他交好,從目前來看,對自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所以于情于理,這個錯不管如何,自己都要認,只有這樣才能加深兩人所謂的‘感情’,并堵上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