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到此,陰靈峰緩緩走向?qū)嬍议T口,余光望著床上的陸宇。
緩緩起身,鐘發(fā)白警惕的盯著陰靈峰,不管它是否懷疑或者知道陸宇和自己的關(guān)系,但眼前自己所做的全是正常的反應(yīng),他不會眼睜睜的看朋友死,更不會眼睜睜看厲鬼奪走一個人的生命。
“你們和鴆在一起~他應(yīng)該給了你們什么好處吧?!标庫`峰緩緩從陸宇身邊走過,握住門上的把手突然開口,并將‘好處’兩個字故意咬的很重。
鐘發(fā)白和冷琳琳的事它早就知道,但如果說兩人是真心為鴆效命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更何況自己早就知道冷琳琳身上契約的事,但這種事如果自己說出來,就沒什么意義了。
聽著陰靈峰的話,鐘發(fā)白劍眉微微一挑,望向?qū)Ψ降难凵癯錆M的不解,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么這么說,但想必它知道些什么。
望著鐘發(fā)白這個極其細微的動作,陰靈峰淡淡一笑:“我雖然不了解你們,但我了解鴆,它是個喜歡把一切都握在手里的家伙,而且是死死的握在手心,放都不會放開?!?
自己雖然說得很含糊,但想必鐘發(fā)白能夠聽懂。
“那你又能做什么呢?”鐘發(fā)白正色的望著陰靈峰,其實他也想笑,也想用笑容來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急切,但~他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就笑不出來,因為冷琳琳的事,在自己心里一直都是一個難以忘懷的芥蒂,一直都想將其拔除的芥蒂。
對此時鐘發(fā)白的表情,陰靈峰頗為滿意,緩緩抬起手,中食二指豎起在前者面前一揮:“讓他放手是不可能,但我能連同他的手一起斬斷?!?
不管是眼前的鐘發(fā)白還是冷琳琳,都是它內(nèi)定的人,它當然不會這么放任兩人這么繼續(xù)下去。況且這也是個向其示好的好機會,如果放在以前,他們對自己拋出的綠葉沒準不予理會,但現(xiàn)在,掌控權(quán)在自己手里。
說句難聽的,他們現(xiàn)在這個狀況就像在懸崖邊徘徊,并且隨時都有墜崖的風(fēng)險,而自己此時拋出的繩索,他們在這種危急的關(guān)頭,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怎么聽著有種趕鴨子上架的感覺?”對于陰靈峰的話,鐘發(fā)白著實有些心動,但他也知道自己在怎么心動,都要先去詢問冷琳琳的想法,畢竟這件事的收益者是冷琳琳。
可話說回來,如果陰靈峰真的幫冷琳琳解開契約,那會不會給自己定制新的契約呢,要知道它要比鴆更清楚自己的底細,也知道控制誰才是明智之舉。
看著鐘發(fā)白左右徘徊的目光,陰靈峰淡淡一笑:“我認為,圈養(yǎng)不如散養(yǎng)。”
雖然話有些刺耳,但同樣也是委婉的告訴了鐘發(fā)白自己的想法,加入自己才是正確的選擇。
“你還真是直白啊?!辩姲l(fā)白苦笑,在陰靈峰面前,他感覺要比在鴆面前還要保持警惕。
有句話說的沒錯,笑面虎最為可怕!
“就算我不說,難道你不會這么想嗎?”陰靈峰笑著聳聳肩,隨后目光落在鐘發(fā)白的左手上:“其實鴆對你才是最大的考驗,我沒想到你竟然能隱藏到這個地步。”
為了隱忍能夠一直克制自己不適用‘噬魂’,哪怕在生死關(guān)頭也保留著自己的底線,換句話說,中發(fā)白的隱忍力真是可怕。
抬起左手,鐘發(fā)白淡淡一笑:“你對它很了解嗎?”
當自己一來到這個學(xué)校,面對胡沼時,它就說出了自己‘噬魂’的秘密,但像它這種嘍啰根本就接觸不到‘噬魂’這個層面,既然如此想必是有人提前告訴了它,而且這個人眼前這個家伙的可能性幾乎百分之百,既然如此那也就是說陰靈峰對于‘噬魂’是絕對了解的,就算不精通,也比自己這個只從只言片語的古籍中得到那丁點信息的小白要強的多。
“白說啊?”望著鐘發(fā)白的笑臉,陰靈峰回以微笑。鐘發(fā)白,我還真是小看你了,竟然敢在我這兒空手套白狼,還專門套的是我,有意思,真有意思。
對于鐘發(fā)白,陰靈峰原本也只是抱著嘗試的態(tài)度去接近,但沒想到他竟然給了自己這么多的驚喜,而且通過今天的見面,它越來越喜歡這個小家伙。
聳聳肩,鐘發(fā)白一臉光棍:“我就一個人,一清二白什么都沒有,就算你想要我也給不了你什么,不然你就當我請你喝的那杯牛奶的謝禮好了。”
既然你讓我自己開條件,但可就怪不了我了,況且我雖然對‘噬魂’的事很感興趣,但你從你嘴里說出來,能有幾分的真假?要是你趁機趁火打劫,大不了我不要就是了。
之所以和陰靈峰說這么多,其實也是因為這次和陰靈峰的見面,讓自己也多少有了一些放松,起碼陰靈峰不會像鴆那樣強勢,自己也算是給自己內(nèi)心多日的緊張和警惕有了一個樞紐,適當?shù)臏p緩一下步伐,但應(yīng)有的警惕,自己還是一直都在保持,畢竟對方是陰靈峰,不提高警惕怎么能行?
‘嘿~’看著鐘發(fā)白幾乎無賴的樣子,陰靈峰笑意更加濃烈:“一杯牛奶就想買我這條絕對可靠的消息,你這算盤打得,不然你把‘噬魂’給我,我給你一箱牛奶,不,你這一輩子的牛奶,我都包了?!?
俗世果然是個磨練人的好地方,就連中規(guī)中矩的道士,在紅塵俗世轉(zhuǎn)一圈之后,都懂得如何應(yīng)變,怪不得大家都喜歡這個世界,真是極為精彩啊,稍一閉眼也許就錯過了精彩的瞬間。
“那你想怎樣?”鐘發(fā)白一臉明知故問的樣子,同時在心里也在思量著該如何在鴆和陰靈峰身上做選擇。
沒辦法,眼下的自己根本就沒有與之對抗的能力,只能委曲求全的這樣活下去,但這樣不代表自己因此就真的加入對方,一切都只是權(quán)宜之計。
“我不都已經(jīng)說了嗎。”陰靈峰抬手撫摸著身旁的房間擺設(shè)淡淡一笑:“散養(yǎng)?!?
既然鐘發(fā)白此時不好做抉擇,那自己不介意在重申一下自己的想法,這種事多說幾次并沒壞處,反正他現(xiàn)在看自己和鴆都是一樣的反感,既然已經(jīng)都反感了,那多說幾遍又有什么問題?
沒準對方因為心煩而應(yīng)下來也不是不可能啊,在人的身上,往往是發(fā)生意外最多的,哪怕是鐘發(fā)白也是一樣,就像現(xiàn)在,如果不是親自來,又怎么能看到他此時如此無賴的一面呢,哪怕他上在偽裝自己,但這又如何不是一場精彩的博弈呢?起碼自己是這樣理解的。
盯著眼前的陰靈峰,鐘發(fā)白一臉為難:“看來我是不是要真的考慮一下了?”
這個問題再怎么和陰靈峰僵持下去也沒什么結(jié)果,不如就到此為止吧。
“我說過,你有很長的時間來考慮這件事?!崩_房門,陰靈峰一直掛著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轉(zhuǎn)而是一副極為嚴肅的面容:“但我希望你在好好考慮的同時,做出我想要的答案,因為一旦你的選擇是錯誤的,那我就會糾正這個錯誤,你應(yīng)該知道,這不是玩笑?!?
之所以收起自己的笑臉,陰靈峰就是想告訴鐘發(fā)白,今晚自己雖然是帶著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來和對方討論這個問題,但這并不代表自己就是個親善和氣的人,想必這一點他會了解的。
“我今天才知道自己是個香餑餑,其實你也不用擺出這副模樣?!辩姲l(fā)白淡淡一笑,臉上隨之露出一副邪魅的笑意:“你應(yīng)該知道不成功便成仁的意思,其實我之所以呆在鴆的身邊,也是為了能和你見一面,哪怕是遠遠的觀察,起碼也要讓我看看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物,值得鴆花這么長的時間來針對你。所以從另一方面說,我并不怕死。”
威脅我?那你陰靈峰起碼也要有威脅我的籌碼,我們現(xiàn)在就想是在賭桌上的賭徒,沒有籌碼的話,說什么也白搭。
如今我已經(jīng)向你攤開了我最大的籌碼,就看你要不要跟,要不要下注了。
‘嘿嘿~’盯著鐘發(fā)白許久,陰靈峰望著對方星眸里的執(zhí)著不由嘿嘿一笑:“你是屬于我的,放心,如果你是擔心身邊的人,我會向你保證,絕不會讓鴆傷害他們一根汗毛?!?
這么長時間了,你跟在鴆身邊就是為了等我?也許你說的不假,但這并不是全部,對于你的一舉一動,我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動你的朋友借此強逼你加入,絕對是個下策中的下策,這種利用威脅建起的泡沫關(guān)系,可不是我想要的,我要的是堅如磐石的根基,能夠支撐我成就宏圖霸業(yè)的永久基石!
聽著陰靈峰保證,鐘發(fā)白臉色一變,他沒想到陰靈峰竟然對自己的想法了如指掌,看著已經(jīng)離開的陰靈峰,他緩緩端起對方放在桌上剛才給陰靈峰盛牛奶的杯子,隨手一揮‘砰~’杯子被他扔進垃圾筒,畢竟被陰靈峰用過,上面附著它的陰氣,如果不及時處理,對陸宇也是一種傷害,畢竟陰靈峰身上的陰氣太過精純,這種陰氣對于陸宇來說無疑是一種猛烈的****。
邀請啊。盯著垃圾筒里的杯子,鐘發(fā)白一臉苦笑,還真是是非不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