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到他的話嗎?”鴆笑吟吟的望著鐘發(fā)白,他怎么也沒想到,上面的小老鼠來頭竟然這么大,一個是道家的宗家,一個~則是一塊已經(jīng)被雕琢完美的美玉。
陰靈峰,我真不知是該畏懼你這么大的野心,敢染指正宗弟子,還是嘲笑你剛愎自用敢找人間除妖家族精英的麻煩!
轉(zhuǎn)過身,鐘發(fā)白打量著鴆,目光中帶著一絲警惕,他怎么也想不到,剛才殺人如麻的鴆,竟然也會偏向自己,當然他有自知之明,對方這么順著自己絕對沒安什么好心。
仿佛看出了鐘發(fā)白的想法,鴆朝鐘發(fā)白招招手:“來我這邊怎么樣?我能給你你想要的一切,功法、靈根、甚至永生!”
鴆的條件一個比一個誘人,畢竟他都是依照人的心理來給予的,身為道士,或者說是除妖師有哪個不希望自己的修為道行是最強的?
身為除妖師有哪個不希望自己在求道的時候減少一些阻礙,增加一些成功的底氣?
有哪個人,不希望自己長生!起碼鴆沒有見過。
“其實我對這個學(xué)校背后的東西更感興趣?!辩姲l(fā)白淡淡一笑,能讓鴆屈尊來這里和一群小鬼計較,他可肯定,這里面的文章絕對是自己想不到的,哪怕是看到了后面那做墳?zāi)?,但他怎么也沒有料到,自己還是小看了這里,小看了學(xué)校,小看了學(xué)校背后的東西。
朝鐘發(fā)白搖搖手指,鴆一臉認真:“我不知道在這里你已經(jīng)徹底了解了多少,但我勸你,不要在深查下去,如果你想知道,想把這里了解的明明白白,那我有更好更有效快捷的辦法幫你。”
雖然和陰靈峰有仇,但自己沒有必要為了一個不確定的寶藏,或者說還沒有進入自己口袋里的寶藏而付出這么多,按這小子的心思,知道了真相,八成會跑,到時候誰都是竹籃打水,自己根本沒必要這么做,而且憑現(xiàn)在剛剛恢復(fù)的自己,去招惹幾乎羽翼豐滿的陰靈峰,小打小鬧還可以,真要是動真格,得不償失。
“放心,我不會跑的,我在這里還有很多朋友,我認為你有必要去保護他們一下?!币贿吘芙^了鴆,鐘發(fā)白一邊又想到了另外的事。
自己在這里還有朋友,出了冷琳琳,沙木他們多少有些自保能力之外,陸宇簡直就是被擺上桌的菜,只等對方下手,以防萬一,絕對不能出差錯。
慵懶的伸著懶腰,鴆懶散的瞇起眼:“我還以為你要我保護這里所有人,不過你這種約束的方法有沒有想過,沒有我的保護,可能你的朋友更安全;換句話,讓我保護你的朋友,你就不怕出什么差錯?”
一邊佩服對方的膽量,明知自己是妖,還敢這么明目張膽的跟自己獅子大開口的談條件,另一邊對于讓自己保護他的同伴,難道他就這么相信自己?不怕自己一個耐不住就吃他一個朋友,還是說,想借機考驗下自己?小東西,腦子還挺靈光。
“只要我呆在你身邊,相比你也沒有加害幾個普通人的理由吧?!甭牭某觯c對自己的條件并沒有拒絕的意思,鐘發(fā)白淡淡一笑。
雖然對于鴆的招攬讓他感到意外,但這并沒有和他的想法有什么沖突,或者對他來說更加有利,現(xiàn)在陰靈峰還沒有對自己下手,但只要自己還呆在這里,還是學(xué)校的學(xué)生,就難免會成為陰靈峰下手的對象,雖然他不知道對方把自己和冷琳琳他們聚到一起的用意,但身為一個潛在的危險,他還是樂意主動去接觸明面上的危險,起碼明槍易躲,但暗箭難防。
抓著抓耳朵,鴆深思熟慮的點了點頭:“可以,放心,有我在,陰靈峰不敢耍什么花樣,當然我所向你承諾的功法等等,也不可能給你,只是你用不擔心,只要你盡心為我效力,這些東西都少不了你的。”
一手大棒一手甜棗;既然已經(jīng)將鳥放進籠子,就要趕快加一把鎖,雖然明知鳥的力量撞不開牢籠,但有備無患以防萬一還是有必要的。
“哎,你們談著這么愉快,是不是也該給我留點什么啊?”沒好氣的瞪著鐘發(fā)白,冷琳琳當然清楚這是他的緩兵之計,畢竟以眼前這個妖怪的實力,來硬的明顯是不明智的,但既然有了利益的瓜分,卻把它晾在一邊,著實讓她有些生氣,同為道士,怎么差別就這么大呢!
而且一毛錢都不給的還想讓本小姐給你賣命,做夢去吧!
隨手朝冷琳琳一揮手,將一只巴掌大小的精美青花瓷器丟到冷琳琳懷里,鴆嘿嘿一笑:“我還因為你們兩個是道侶,看來是我多心了?!?
眼看著冷琳琳把玩著手中的青花瓷一臉欣喜的表情,鴆不禁感到有些好笑,沒想到以前高高在上的降魔天師竟然變得這般守財,看來這兩個以后能為我所用的名額次序,要重新排列了。
“既然都說好了,那咱們就締結(jié)一下契約吧。”笑呵呵的望著鐘發(fā)白,鴆抬手變出一只綢緞卷軸。
靈魂契約,只要簽下,雙方將正式成立主仆關(guān)系,主人可以隨意指使仆人,并且掌握著仆人的生命,是極為苛刻的控制禁術(shù)!
盯著鴆手中的卷軸,鐘發(fā)白淡淡一笑:“我答應(yīng)和你合作,但并沒有答應(yīng)成為你的仆人?!?
要自己簽這種生死之書,笑話,先不說自己同意鴆的邀請是處于無可奈何的境地,就算是自己真心投靠,但這種一上來就讓自己簽契約的手段著實令他感到反感。
“不簽,就死?!毙呛堑谋砬闆]有散去,但鴆瞇起的雙眼已經(jīng)微微睜開,豎立的瞳孔散發(fā)出冰冷的殺氣,一時間,周圍的空氣溫度下降到零點。
在鴆看來,簽訂契約是最平常不過的,如果不簽,就意味著背叛,而對待背叛者,那就是在其還沒有影響到自己的情況前,將其扼殺!
被這突如其來的寒冷所驚醒,眼見鐘發(fā)白和鴆劍拔弩張的對峙,冷琳琳毫不猶豫的抽出一張符紙警惕的望著鴆。
變故就在一瞬間,望著冷琳琳警惕的目光,鴆一臉輕蔑:“連他都不是我的對手,小丫頭就不要丟人現(xiàn)眼了。”
雖然自己一直在樓下‘交涉’,但上面的事情他也沒有耽誤,一直都在時刻注視著馬山的動向,對于冷琳琳的手段他還是有所了解的,
抬手將冷琳琳的符紙壓下,鐘發(fā)白淡淡一笑:“那這樣好了,我們就隨便玩兩下,只要我能堅持半個時辰,你就收回契約,我照樣唯你是從;如果我堅持不住,我就簽了你的契約?!?
這也是鐘發(fā)白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既然躲不掉,那也要想辦法,起碼為自己爭取最后一分的底線。
“好,反正我也不吃虧?!彪m然對于鐘發(fā)白提出的建議有些懷疑和抗拒,但鴆仔細的斟酌卻怎么也發(fā)現(xiàn)不了對方話語里的問題。
這種時候也只能先答應(yīng)下來,等到時候發(fā)現(xiàn)其中的問題在反悔也不遲。但在心里鴆還是確定鐘發(fā)白沒有騙自己的意思,畢竟和妖怪玩心計,并不是個明確的選擇,當然如果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做出的反抗這也是合乎情理的。
“后退,離我遠點?!鼻那膫?cè)身小聲叮囑著冷琳琳,鐘發(fā)白俯身握緊靴里的匕首。
在見識過鴆的手段后,鐘發(fā)白就開始想著應(yīng)對辦法,但他想了很多在最后卻都被自己給否決了,因為自己的所有較為強橫的法術(shù)都需要‘噬魂’來做媒介,如果貿(mào)然使用,自己不但會在冷琳琳面前暴露,還會更多的暴露在鴆的眼前,在沒有摸清鴆的真正實力的時候就貿(mào)然亮牌,這并不是個明智之舉。
但話又說回來,不亮點真正的實力,自己又怎么能在這場任人宰割的分配中爭取自己最大的利益!
很想將鐘發(fā)白推開,但冷琳琳沒有這么做,因為她很清楚,自己的實力和他比起來差的太多,而且如果這個時候在出現(xiàn)什么差錯,絕對不是什么好事,緩緩后退,但當看著鐘發(fā)白的背影,她又忍不住提醒:“小心點,大不了就簽,要是命沒了,就什么都沒了?!?
眼下這個情況已經(jīng)不是他們能控制的,冷琳琳已經(jīng)想好,只要穩(wěn)住鴆,她明天立馬聯(lián)系家族,這種級別的妖怪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圍。
拔出匕首,鐘發(fā)白環(huán)視著四周:“不要搞得動靜太大,就在這里吧?!?
說到底這里畢竟是學(xué)校,如果自己做點什么出格的事,恐怕會很麻煩。
瞧了瞧寬敞的巨大露臺,鴆滿意的點點頭:“這里不錯,不過你確定要對我出手?我的鴆毒你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見過了?!?
既然想要讓鐘發(fā)白跟著自己,那關(guān)系沒必要鬧得這么僵,而且比起身邊的馬山,鐘發(fā)白不知比對方強多少,就憑見到自己還能這么淡定的做著交易,這份魄力就不是后者能比的,他要的,就是這樣的人。
小子,無論如何,你都是我的!